第十九章 吟诵(第二更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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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本书?”
离她最近的一个同学伸过头来。
“这本,《扬子法言》。”
叶紫晴扬了扬手里一本并不是很厚,但是封面已经泛黄,显然很有些年头的书,这本书,是汉代一个并不是很有名的人写的,是用正统的儒学观点驳难诸子之说及有悖于“圣人”之教的一切言行,来维护儒教之至尊,其目的是解时惑、答人疑,故多采用问答的形式,她也只是曾听老师提过有这本书的,但是却从没看过。
“哦,这本,对了,这段时间文老时常来图书馆,应该是他借的吧。”
一个男生想了一下道,“这年头,除了文老他们这些人,谁会借这样的书来看呀。”
“哦。”
叶紫晴哦了一声,也觉得是,这样的书,那些附庸风雅的人,是不会知道的,也只有像中文系里面的那些专门研究这些的老教授们,才会知道,并且会去认真的研读这样的书。
“不对哎,叶姐,这书,好像不是文老借的。”
就在这时,一个坐在电脑面前的学生很快便调出了这本书的借书记录。
“哦?”叶紫晴转过头。
“是一个叫李长风的家伙借的。”
“李长风是谁?哪个学院的?”
“等等,我看看……啊,他好像不是我们学校的,啊……”
忽地,那个同学发出了一声轻呼。
“怎么了?”叶紫晴奇怪的看着那个同学脸上,仿佛看到了世界上什么特怪的事情的般的诡异的表情,有些不满地道,心中暗道,不是我们学校的就不是我们学校的,至于这样么?
“叶姐,你看?”
“啊!”
叶紫凑过头去,嘴里也不禁发出了一个小声的轻呼。
李长风,性别,男,出生地:S省G市,身份证号:XXXXXXXXXXXXX,办证日期:2009年5月25日。
5月26日,韩婴《韩诗外传》,伏生《尚书大传》。
5月27日,赵晔《吴越春秋》,陆贾《楚汉春秋》。
…………
电脑的屏幕上,清清楚楚的显示着,这个叫李长风的人的详细的资料,以及他的最近的借书记录,他是在她离开S市去美国和加州大学进行学生交流的时候,才办的新证,自从他办了证之后,每隔一天,便借两本书,从来没有停过!
然而,这些都不足以让她奇怪到这样的程度,真正让她的嘴巴瞪得可以放下两个鸡蛋的,是上面的李长风的学历,以及他借的那些书名!
她兼修的第二学位,便是古典文学,对于这些书名,对她而言,很多都并不陌生,对于这些上面的每一本书,几乎都是就算是对于她这样的才女而言,都是相当的具有难度的,有些根本就是看也看不懂的!
“学姐,你说,这个家伙,会不会是借这些书回去当枕头用的啊。”
好一会儿,那个调出李长风的资料的学生,才回过神来道。
“我看也是,我不信一个小学生,能看懂这些书!”
“你看,还资本论呢!”
后面也围了过来,看清了上面的书目的学生,顿时也一个接一个的讨论起来。
也许真的是当枕头用的吧,一个小学生,怎么可能看明白这些书的!
叶紫晴也摇了摇头,脑子里忽然又记起了上次那个图书馆里的抱着一本尚书睡觉的‘乞丐’,心中暗暗纳闷,难道现在流行的附庸风雅的方式,是抱着古典书籍睡觉吗?对了,不知道那个‘乞丐’还有没有再来图书馆睡觉,上次说要赶他走的,没想到后来又突然去了美国,呆了一个多月。
心念及此,叶紫晴立时便端着刚才整理出来的几本古书,走向图书馆里存放古籍的那个角落。

看来,他还是挺有自知知明的,没有再来了,这样也好,省得自己要亲自去赶他走了。
看着空无人影的角落,叶紫晴脸上,立时浮起了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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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早上跑步的时间,稍微长了一些,吃早餐的时候,又等了一下,李长风再次走进S师大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的九点多钟了。
他的身上,还是穿着那套皱皱的衣服,手里一个食品袋里拎着三个馒头,但是这次,他的手里,却多了一本如同砖头一般厚的书本,而他的目的地,也并不再是图书馆。
自从去办理好了借书证之后,他就不再每天都往图书馆里泡了,只是在隔了一天,要还书和借书的时候,才会去图书馆。
S师大虽然可以说是位于S市的中心区域,但它却丝毫没有其它位于城市中心的高校那样的尴尬情况,比如校园面积过小,绿化面积小之类,相反的,校园里面亭台楼阁,湖榭交错,郁郁葱葱,风景非常的秀丽。
古香亭位于S师大的东南侧边上,是七十年代修建的,已经有些斑驳了,亭下便是一个小小的荷塘,里面一片片的荷叶田田片片,亭亭玉立,荷塘东边是一片老教师宿舍,看建筑的风格和表面,应该也是八十年代的了,而西面则是一条通向看起来已经很破旧的中文系的某个研究室,北面南面皆是一片绿荫。
这里算不上是S师大最美丽的地方,甚至,可以说只是一个比较差比较偏僻的地方,很多S师大的学生甚至都不知道有个什么古香亭,但是李长风却非常喜欢这里。
在发现了这个地方之后,便每天都带着从图书馆借来的书,到亭上坐着看,因为这里非常的安静,而且古色古香,绿叶成荫,每每坐在亭上,打开书本,李长风都觉得,简直就是人生的一种极等享受!
他今天手里拿着的,正是他昨天借回的那本《资本论》,本来他对于这样的洋人的书,是没有什么兴趣的,但是前些日子他阅读到的一些近现代的书,几乎本本都提到了这本书,才带着一种好奇,在昨天借了出来。
“有乱君,无乱国;有治人,无治法,羿之法非亡也,而羿不世中;禹之法犹存,而夏不世王。故法不能独立,类不能自行;得其人则存,失其人则亡。法者、治之端也;君子者、法之原也。故有君子,则法虽省…………”
“无君子,则法虽具,失先后之施,不能应事之变,足以乱矣。不知法之义,而正法之数者,虽博临事必乱。故明主急得其人,而闇主急得其埶。……书曰:‘惟文王敬忌,一人以择。’……安值将卑埶出劳,并耳目之乐,而亲自贯日而治详,一日而曲辨之,虑与臣下争小察而綦偏能,自古及今,未有如此而不乱者也。是所谓视乎不可见,听乎不可闻,为乎不可成,此之谓也。”
就在李长风才刚刚走到亭子边的时候,耳畔忽然听到了一阵宏亮的朗朗的读诵之声,语声之中抑扬顿挫,声情并茂,听到这一段的诵读,李长风立时便怔住了,目光变得痴迷了起来,在那个声音读到则法虽省之时,卡住之后,他的脑子里几乎来不及反应的便脱口而出的接了下去。
但到彻底念完的时候,李长风却呆住了,他看过的书很多很多,特别是这段时间,他每天只要一有时间,便在看书,可是他非常的确信,这篇文章,他是还没有看过的,他的记忆力是非常好的,他非常的自信,所有他看过的书,只要看过一遍,他是不可能没有记住的。
可是他刚才诵读这篇文章的时候,却似乎是已经读过千百遍,早就完完全全的印在了他的心迹之间一般,完全的是脱口而出,没有丝毫的滞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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