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黄伊伊闲扯了几句话，苏若打个哈欠：“不早了，我要回家睡觉了。”
黄伊伊这才觉出不对，她看一眼腕上的钻表：“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出现在片场。”
蒙卡不知什么时候跑过来了，伸手挽住苏若的胳膊：“若若的朋友想看看电视剧是怎么拍出来的，我就带她们来看看，没打扰到你们吧？”
黄伊伊笑得和花一样：“蒙卡先生是投资方，带个朋友来看看，算得上什么呢？”
苏若伸手搭住蒙卡的腰，甜甜一笑：“卡卡，你对我好好哦。”
黄伊伊脸都僵了。想必是在纳罕，苏若这样的货色也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离溟对片场已经没了兴趣，摇头晃脑地问：“我先走了。你们两个慢慢玩。”
苏若瞪她一眼，甩开了蒙卡：“走吧。”
蒙卡涎着脸笑：“我送你们回去。”
“不必了。”
黄伊伊很热情：“影视城这么偏僻，现在出去打不到车的。”
苏若又不能和她说，我们根本不用打车，一眨眼就到了。蒙卡笑着拉了她的手，三个穿过长廊走上楼梯。
蒙卡的车很漂亮，苏若看不出牌子，但能断定，绝对很贵。
“你还是这样奢侈。”
“浮生如梦，为欢几何？”蒙卡笑吟吟地拉开车门，很绅士地请苏若和离溟上车。
离溟有点诧异：“还是个中国通啊。”
“若若教我的。”蒙卡关上车门。
“一夜情也能长这么多学问，不容易啊。”离溟看得出蒙卡和苏若的关系别有隐情，绝非一夜情之类的东西，但是能够有个话题来打趣，总是好的——徐潜浮出水面之后，苏若的气压就很低，更糟的是，她完全没感觉，或者说，她不愿意承认。
蒙卡坐上驾驶座，发动了车子。车子行驶没什么声音，十分平滑，车里的死寂也就更凄清，离溟踢一脚座椅：“放点音乐来听。”
蒙卡放了一张CD，咏叹调响起来的时候，离溟赶紧捂上耳朵：“有舒缓一样的音乐吗？”
蒙卡摇摇头。
“那听广播吧。”离溟说。
深夜的广播还能说些什么呢？无非是哀哀的情歌，低低的倾诉，主持人的声音绵软得像没吃晚饭，离溟打个哈欠，睡着了。
蒙卡先送了离溟回饭店，苏若叫了她两声，没醒，直接一脚踹下去了。
蒙卡笑笑，发动了车子，后视镜里离溟跳着脚大骂，背景是灯火辉煌却空无一人的酒店门口。
“欸。你忘记了多少？”
苏若把脸贴在车窗上看外面：“问我记得多少不是更好？”
“这么久不见，你就不能对我客气点？”
“我们之前何曾客气过？”苏若冷哼一声。
“沙尔菲斯死了很久了。”蒙卡忽然说。
“然后呢？”
“我已经不恨你了。”
“是吗？”苏若笑了：“恭喜你。”
“恭喜什么？”
“那个凌嘉，很可爱啊。你们在一起，一定不闷。”
“她呀。”蒙卡嘴角忽然浮起一点宠溺的微笑，那笑容旋即黯淡了：“她是德斯兰的人。”
“她不是德斯兰的女人。”苏若看得出来德斯兰和凌嘉的关系，并不像一般的吸血鬼主仆。吸血鬼里女性很少，一般说来，仆人，不过是食物、奴隶和*的另一种说法。
“也许。比那更糟。”蒙卡有点心烦意乱。
“别向我倾诉。”气呵在车窗上，蒙一层白雾，苏若在上头画了一个笑脸：“我已经够烦了。可不想被卷进你们吸血鬼的家务事。”
“你不是早就卷进来了么？”蒙卡眼神一黯：“在你杀死沙尔菲斯的那个时候。”
“她来招惹我的。”苏若翻白眼：“这事儿不能怪我。”
“她想保护德斯兰。”
“就像凌嘉想保护德斯兰？”苏若笑了：“你比德斯兰长得好看呀，为什么女人都不喜欢你？”
蒙卡耸耸肩：“谁知道呢？”
“你找张大饼撞死算了！”苏若伸手抹掉了窗上的字。
“张大饼是谁？”蒙卡回头问。
苏若楞了一下，然后笑倒在后座上。
“欸。要不要我帮你叫救护车？瞧你抽抽的，跟条蚯蚓一样。”蒙卡也撑不住笑了。
苏若的眼泪都笑出来了，捂着肠子揉了半天，扶着座椅爬了起来，忽然正色道：“枭月的伴戒是怎么回事儿？”
“你不是说你没兴趣管吸血鬼的家务事吗？”
苏若直接赏了个板栗给蒙卡吃。
“那种事情，你得问德斯兰。我不过是个闲人，不管事的。”蒙卡也严肃了起来：“但是，肯定不是好事。”
“何以见得？”
“德斯兰嘛……”蒙卡笑了：“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明白她们为什么都喜欢德斯兰不喜欢我了！”
“为什么？”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呗。”
苏若叹口气：“这个笑话冷多了。我笑不出来。”
蒙卡挠挠头：“不好笑吗？”
“不好笑。”
苏若和蒙卡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苏若不动声色地问了些问题，但凡事关要害，蒙卡都打哈哈混过去了。苏若冷哼一声，继续不着边际地漫谈。两人话语里都藏着玄机，无非互相试探，无奈两人都是个中高手，闲扯了半天，谁也没多了解些什么。
到了苏若家楼下，蒙卡把苏若放下来。
“哟，很清楚我住哪里嘛。”
“那是自然，来中国的头一天我就想送你回家了。”
“你来很久了？”
蒙卡含混地答道：“也没几天。”
苏若没说什么，上楼。开灯。项莲生站在窗子边上。风吹得窗帘鼓鼓的。
“醒着怎么不开灯？”
项莲生没回头：“就是起来站站，吹吹风。”
苏若笑了：“想问什么就问，掩掩藏藏的，不像你。”
“那个男人是谁？”
“蒙卡，吸血鬼。”
“吸血鬼？”项莲生皱起了眉头：“真有这种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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