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漫不经心地答道：“随你。”
“随你？”项莲生看她：“你不去吗？”
“对蒋家没兴趣。”苏若放下碗筷：“我吃完了。”
“我也吃完了。”项莲生站起来收拾桌子。
苏若摆摆手：“你去找王东吧。我来洗碗。”然后报了一个手机号码。
项莲生开始打电话叫王东过来。
王东声音很犹疑。
苏若挤着洗洁精：“你还是和他约在外头吧。王东哪里有胆子到我这里来？”
项莲生闻言对王东说：“那你找个地方吧。我们过去见面。”
苏若突然促狭一笑，冲干净手上的泡沫，在围裙上擦擦手，走过来接过项莲生手里的手机：“我家还是青狩，你选个地方。”
王东的声音都带上哭腔了：“不用这么耍我吧？”
“我家还是青狩，快说，别浪费我的电话费。”
王东迟疑了老半天，最后吞吞吐吐地说道：“青狩吧。”赶紧又问：“谢瑶环没来人间吧？”
苏若笑起来：“应该没有来吧。”
“你千万别骗我啊。我现在就出门，先到先等。”王东挂了电话。
苏若笑着把手机塞到项莲生衬衣口袋里。看她笑得贼兮兮的样子，项莲生十分好奇，眨巴着眼睛问：“青狩是什么地方？”
“王东的老婆谢瑶环在人间开的酒吧。”
“你上次不是说他的前妻叫于嫣吗？”
“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苏若大致说了下自己所知的王东和谢瑶环的故事，听得项莲生一惊一乍的。
“你跟我说他痴痴傻傻地等于嫣。我还以为他是一个很痴情的人呢，原来，他也是一个负心人。”
苏若摇头：“负心倒算不上，胆小罢了。”
“你不是很讨厌很憎恨男人变心吗？”项莲生奇怪地看着她：“怎么听你的口气，我觉得你挺同情王东的。”
“可能是我和谢瑶环太不对盘吧。王东再怎么懦弱怎么孬种，我也是他的朋友而不是谢瑶环的朋友。最重要的是，”苏若神秘地笑笑：“王东是对不起谢瑶环又不是对不起我，我个站在一边看戏的路人甲，做什么道德审判官啊。”
“你和谢瑶环又有什么矛盾？”项莲生简直就是一块渴望把自己溺毙在苏若的往事大海里的干涸海绵，
苏若走回厨房：“时候不早了，你赶快去青狩吧。”
项莲生乖乖点头，走到门口转身问：“青狩在哪儿？”
“坐590路到凤凰城下，沿着华富路往北走，很容易就看到青狩的招牌了。”
“哦。”项莲生打开门正要出去，苏若叫住了他。
“怎么了？”
“离酒吧里那些美眉远点。”
项莲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扬手行一个礼：“yes，madam。”
这家伙，在家里看了不少电视剧嘛。苏若把洗好的碗筷收进橱柜里，摘下围裙，身形一闪，便消失了。
下一秒，她便出现在“三只脚”的吧台里。蒋思别转身突然看到一个女人出现在自己背后，吓了一跳却很快平静下来：“客人是不能走进吧台的哦，要什么请在外面点。”
这个小女孩，一点儿危机意识也没有，亦对自己的杀气全无感觉。苏若忍不住笑了：“你真的是蒋家的后人？”
“如假包换蒋思别。”蒋思别拍着胸脯，苏若的眼神从她胸部飘过去，这丫头，个子不高，胸部不小，少说也是34C。
苏若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蒋思别想挣脱却无法挣脱：这是人的手吗？分明就是老虎钳子！
“换成什么？”苏若低头问她。
“什么啊？”蒋思别都要哭了：这个大力女到底从哪来的，说什么她完全听不懂啊。
“不是说如假包换吗？”苏若接下来说的话让蒋思别的血都冷了：“你绝绝对对不是蒋家的人。”
一瞬间的冲击之后，蒋思别回过神来：“你谁啊？胡说什么呢？”
“你体内流的根本不是蒋家的血，也根本没有遗传到蒋家的一点灵气，你的法力低微，蒋槐心看到了，恐怕会一掌拍死你，省得给蒋家丢脸。”
“你怎么知道蒋槐心这个名字？”蒋思别诧异地看她：“太太太爷爷，太太太太爷爷？还是太太爷爷？不是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么？”
“连蒋家的辈分都算不清楚。”苏若摇头：“还好你不是真的蒋家后人。”
蒋思别怒了：“你到底是谁啊？”她的声音很大，咖啡厅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客人全部往这边看过来。
苏若耸肩：“没事了。我不和菜鸟道士计较。”打开吧台的门就走了出去。
蒋思别心念一动，叠放在吧台前的几箱饮料忽然移动了位置挡在了苏若面前，还好咖啡厅里的客人的视线被屋子中间的桌子挡住，不然一定会以为自己见鬼了。
苏若忍不住笑了：“这种东西也想阻拦我？”她什么法力都没用，直接一脚把饮料箱子踢倒了。
蒋思别气得发起抖来：“你再问一次，你是谁？”
苏若头也不回：“谁告诉你你是蒋家人，你就去问谁。”
蒋思别咬着牙弯腰去收拾苏若踢倒的箱子，却见那几个箱子长了脚一般，自己走了回去，老老实实摞好，她揉揉眼睛，不是什么好像，这几个箱子真的长脚了！抬头对上苏若得意的笑脸：“这不过是最稀松平常的幻术，你做不到吗？”
苏若以为蒋思别会大骂她，甚至扑上来咬她一口，谁知蒋思别却是闪烁着星星眼扑上来拉住了她的胳膊：“教我好不好？教我好不好？”
同样是撒娇，项莲生能让苏若头痛没辙，女人就只会被她冷冷甩开。苏若退后一步：“我对搞lesbian没兴趣。”
蒋思别往前一步，巴着她的腰不放：“教我啦，教我啦。”
咖啡厅里的客人只见朦胧灯光下两个女人紧紧抱在一起，纷纷摇头叹息：世风日下啊，男人搞gay，女人搞les，人类快要灭亡了呀！
被勒得差点断气，苏若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来错了地方，用了一点妖力在手上，她两个指头拎着蒋思别的手离开了自己的身体：“道士和妖怪学法术，好吗？”
“妖怪？”蒋思别的眼睛里闪烁着灿烂的光芒：“你是妖怪？”她极力压低声音：“你是妖怪？”
苏若轻轻点一下头。
蒋思别再次扑了上来：“我终于看到妖怪了！好感动啊！”
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苏若十分极其万般懊恼自己走进“三只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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