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梦 第四节 都是月亮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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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在血族语言中和在人类语言中都是“月亮”的意思…
看着怀中紫发的穆,又望向天空中的那轮满月…沙加想起第一次见到她也是满月之夜…那时她还是个小孩子…但现在已长成一个秀丽的少女…而自己却还是当年的模样…
因为她是人类…会长大会死亡…沙加下意识地避免想到这件事…思绪转移到另一方面…
难道…她从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真实身份?不可能的…
一个普通人不会十年不改变外貌,更不用说与常人不同的种种习惯…虽说沙加不怕阳光,但他还是习惯在夜里出门活动…这些穆都知道…以她的聪明绝不会想不到真实答案的…
如果知道了一切…她会怎么做?沙加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了…
她会逃走还是会用恐惧的眼神看着他?还是会…心口处有种痛苦又开始发作…
颤抖的手指将怀中熟睡的人柔顺的紫发拂开…露出细白的颈项…里面就是当年吸引了自己的甜美血液…
现在就吃掉她吧…不要再等了…
离最后期限虽还有一年…但夜长梦多,谁知会发生什么事…万一她发现真相…
只要咬下去就可以尝到了…
非常轻而易举,不是么?只要…自己…能咬下去…
可是…就是无法咬下去…
因为…这样一来就永远见不到那对紫水晶般的眼眸了…
身体内的痛越发激烈…根本无法抑制…若不是血族不会生病…沙加真的以为他病了…
自从收留了紫发的人类…这种痛苦几乎成了习惯…为什么…为什么…
混乱的思绪中那个早已知晓却一直不愿面对的答案渐渐浮现…
只要想到会失去穆或者穆会排斥他…这种痛苦便会出现…不想失去,想把这偶尔捡到的紫色月亮永远留在身边,只归他一个所有…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因为…
不可能的…她只是个人类…平凡而脆弱的人类……我怎么会…
温暖的手轻轻抚摸着沙加的面容…映入他眼中的是那双柔和的紫水晶…穆已经醒了…
“吃掉我…不用再等了…”最后的时刻终于到了…但不害怕…也不想逃…
“你…知道了…”原来穆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但为什么…
从第一次见面时我就隐隐约约地感到…他不是人类…体温太低了…
光阴流逝而他的容颜未改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可是太晚了…我已不能逃也不想逃了…
十年的相处让我看到了他淡漠外表下的温柔与寂寞…也让我无可自拔…明知道血族是不会爱的…更不会对他们视为低等种族的人类动心…却仍是爱上了他…
可他要的只是我的血液…不过也好,我的一部分可以永远和他在一起…
“给我一个吻…就算是最后的告别…”
让我在最后…以为你有一些在意我…这是我唯一可以得到的安慰了…

就算他不爱我…相处了十年至少还有一点点微弱的情份吧…或许会可怜我…
若不是认为死亡即将降临…穆是不会提出这个请求的…也是几乎不可能实现的心愿…
许久都没有回音…意料之中的事,可是…依旧好痛苦…
很快就好了…穆合上了双眼…从某种意义上说…自己可以永远与他相伴了…也很好…
月光照在秀丽的面容上,是如此动人心弦…从不知道温顺的紫色月亮也有诱人的感觉…
这是你的第一个请求…或许也是最后一个…沙加下意识的找寻借口解说自己的行为…
只是一个吻而已…无关紧要…就如你所愿吧…
他缓缓地低下头…“我答应你…”低语消失在穆柔软的唇上…却一发不可收拾…
就象是干旱已久的土地得到了水源的滋润…就象是被迫分开的天地再次融合…就象是失散的半身终于相遇合一…如何索取依旧是不满足…
直到尝到了血液的芳香…沙加才发现自己已将穆吻到神智不清…而唇也被咬破…
血液一如想象中的甜美…但沙加现在更感兴趣的…却是其他的事…
开始了么?穆在等待那即将来临的死亡…但不对…有些不对…
“你…”顺从的小羊第一次有了违背的行动…用手推开了金发男子…让他和自己保持距离…
沙加不说话,只是看着穆…
直到穆受不了他那种能将人看透的眼神而不敢看他,空灵的声音才做出反应…
“你反悔了?忘记了刚才你的话了?”
拉开抵在胸前的手,从上方缓缓靠近,沙加的表情中带着危险的气息…就算你拒绝…我也不会停手了…
“我不后悔…可是…可是…”你要吃掉我应该是吸我的血…怎么会咬我的…穆不明白…
“我喜欢用什么方式…由我来决定…而你没有权利说不…”
话语消失在柔软的唇上,将所有的疑问与抗议彻底封闭…也让所有的理智暂时休息…
床帐不知何时滑落下来,屏蔽了外界的眼光…包括天空中的月亮…
沙加第一次想主动得到…面前人类的一切…特别是…
所以他特别地耐心…消除怀中人儿的惊恐不安,不紧不慢地引导紫发的小月亮和他一起领略那种无与伦比的陌生快乐…
无论你想要我的什么,我都会毫无保留地给你…因为那不自量力的爱…穆闭合了双眼,双手环上了他的身体,柔顺地任他为所欲为…晶莹的泪水却不断滑落…是喜悦也是悲伤…
在那个满月的夜晚,沙加用温柔的方式把紫色的月亮纳入掌心…决定永远不放开…
…这一切都是月亮惹的祸,那夜的月色太美太温柔…
至于月亮指的是天空中的月亮,还是沙加想要的紫色月亮…就不得而知了…
但从那天开始,一切都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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