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惘情(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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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
夜丞相府
偌大的府宅,不管是门口,甚至小的院落,都挂满了写着寿字的大红灯笼,晕红映红了整个丞相府,昭示一片喜庆。
门口往来的客人络绎不绝,马车绵延了一条街,还未到门口,便可听到府里传来稀攘的人声。
上百桌洒席摆满了丞相府的后院,五十多岁的丞相带着独子在各桌前往来招乎客人。
突然有守门家侍来丞相面前通报。
丞相带着儿子急急来到了门口。
“公主殿下架到,微臣有失远迎。”
“丞相大人就不必多礼了。对了,今天我是来陪泊然过生日的。”我转向边上正垂首的孔泊然,“泊然,生日快乐,我今天可准备了特别的礼物送你哦,欢迎我不?”
孔泊然抬头看我,怔怔地我好像看到他眼睛一闪星亮。
面目慈祥的丞相抬头,摸了把胡子,看了看自己儿子,对我说:“自然是欢迎,公主里面请。”
我自然被安排到了主桌,就坐在小寿星孔泊然边上,宴会开始,我没有急着吃东西,即使吃也不是很多,倒不是全因为故忌形象,吃完了还有饭甜点,这是我来的主要目标。
“公主最近很忙?”不久,孔泊然低声问我。
“还好啊。”其实已经无聊得发霉了。
“哦。”一阵沉默。
“公主是不是不常去天心阁了?”
“有一个月没去了,以后有时间才可能会去吧。”
“是吗。”又一阵沉默。
“听说公主很会抚琴?”“还行,不算什么哦。”可怜的唯一专长啊,不过,我说得有点意味深长。
后面说话还是有一搭没一反搭的。对孔泊然这只的性格我是习惯了的,所以话题的突然中断,和经常性沉默并未让我有什么不适,他问,我答,他静,我不动。当然,本来我是可以跟他天南地北一通乱侃,不用他说一句话,但这不符我定位在帅哥心目中的形象,想起初中时班上那个班花,全班一半男生喜欢她,她的气质就是高雅,非常淑女,人又长的漂亮,学习也很好,在我幼小心灵中产生不可磨灭的痕迹(你嫉妒就嫉妒,还什么痕迹。韵:你嫉妒别人就证明你不如别人,嫉妒,我的词点里没有。……)。
“对了,我要送你礼物。”甜点吃了几口,突然想到,算了,今天还是以泊然同学为主。
“恩?”
“吃饱了吗?”
“恩。”
“我们去找把琴来,你家有吗?”
“有。”
孔泊然带我去了一个书房模样的地方,拿到了把质地不错的琴。我又央着他找一个相对安静可以放琴的亭子。
那个亭子边上是个一层楼高的假山,坐落于一潭湖的中,与岸由曲折的回廊边接,不远处看得到灯火通明的宴席,却听不到多少声音。
把琴放好,调了调音,也没多讲究。
一曲欢快的生日快乐歌从琴间流溢,我跟着轻唱: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又一遍英文版: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
“送的礼物,喜不喜欢?”
“恩。”
“嘣,”天空一声爆炸声响。
下意识寻了声音方向。

“泊然,是烟花。”我激动地抓住了他的手。
“我们得找一个高点的位置,那样看得更清楚。”我看向孔泊然。
“跟我来。”
孔泊然牵着我从背面爬上了假山。
“嘣嘣”,两颗烟花于天际同时绽放,霎时,漆色的天空被色彩夺目而艳丽的颜色划破,十分耀眼,那极致灿烂的光一子在人们心里留下深刻而美丽的影子。
菊形,牡丹、大柳,以及小千轮,那直奔天际的火星,从燃烧的中心拖曳出各色光焰,尽情彩绘夜空之后,再一举迸散开来。(偶承认,这句写烟花我抄了追寻~大爱的文啊~文笔那个赞啊)
“泊然,知道吗,我喜欢站在高处看着烟花,那时,平地的房子被我忽略,我觉得自己离那些漂亮的花火很近,视觉冲击力很强,那些绚丽各色的光,很震撼人心。”看着烟花,我不觉地说。
身边人没有任何甚至“恩”类的反应。
我转头。
孔泊然正静静地注视着我的脸,烟火的光,映进他黑色眸里,一种清冽纯净在闪耀,他的眼神是那么专注,被火光勾勒出的俊秀的面容,漂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纯净的光离我越来近,近到咫尺时,嘴上一个柔软亲贴的感觉,却很快放开。
“泊然?”
“公……公主。”即使是在夜里,仿佛见到孔泊然白皙的面颊泛着红晕。
“韵儿,我喜欢你,这一个月我天天去天心阁只为见到你,可是,你却再也没有来过,我真的很怕,你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双手突然被抓住,被另一双手收紧在掌心。
虽然他地位不如我,但好歹是个丞相之子,地位也算蛮高的,不仅长的令人十分顺眼,又喜欢我,交往一下道也不错。
“泊然,对不起,我只把你当朋友。”
“我可以等你喜欢上我。”
“万一我一直没喜欢上你呢?”
泊然先是一阵沉默,而后缓缓地,一字一句认真:“韵儿,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很惊讶,因为你很像我已七年未见的姐姐,她十七岁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人,不过,因为那人没有地位,家里人反对,他们就私奔了,可是后来姐姐还是被找了回来,但那人已经发生意外死了,从此以后,姐姐只呆在自己的房子里,除了一个从小服侍的丫头,不见任何人,即使是父亲和母亲大人。我想她恨家里人的阻止,否则他们不用私奔,她爱的人就不会死。七年了,她用自己的年华祭奠她的爱情。那时我一直不懂,但现在我懂了,爱情是一个人的选择,即使一方不能接受。“
我看着他认真而执着的脸,有些怔忪,这样的少年,这样的告白,我这么大本该充满各种美好幻想的年龄。
我陷入沉思,又一颗烟花,漆夜绽放,那斑斓的光,繁华的美丽,脑子不期然浮现一个身影。
“泊然,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会祝福你们的。”他看着我眼中有受伤闪过,却带着他那纯净得不含一点杂质的笑和我说,
我们沉默地看完了这场烟火。
当最后一颗烟花凋零时,我突然觉得有些凄凉。
祝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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