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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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蓝蓝的,刚刚进入夏季的约克,气候不算太炎热;云层低低的,风有些凉。
萨顿监狱四周的墙壁与当地观光明信片上那些中世纪的城墙有几分相似,这所监狱四周美丽的风景让人很难相信,此处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
一辆黑色的大巴士徐徐驶进萨顿监狱的大门,停在一块宽阔得像农场一样的嫩绿草坪边上。不远处,三三两两聚在一块,一边剪草一边晒着暖暖阳光的犯人们,懒懒地把目光投了过去。
狱警们打开门,不耐烦地大声呵斥新来的犯人,要他们动作快点。
这一次,狱警们没有按惯例扯开沙哑的喉咙,吼出那些打算带新到的「住客」去进行一场人体试验的狠话威胁,也没有指明四处森严的防守,恐吓新来的犯人不许逃
跑。
「他妈的,这次来的人看起来不会待很久。」一名肌肉发达、剃着小平头的年轻男子看到这样的情形,狠狠啐了一口,恨恨不平地说道。
「你们看,最近被关进来的都是些什么发育不良的小家伙?那些警察把这里当成收容所了吗?」另一名身材结实的黑人接口大声骂道。他眯着眼望向那群新来的犯人
鱼贯地从大巴中走下来,继续蠕动厚厚的嘴唇说下去:「这些新来的。。。。。。」
一语未毕,眼睛忽亮,他吹起了响亮的口哨,接着与四周注意到什么的犯人站起身,扔下手中的工具快步跑向草地边缘,扑在那层拦阻草坪与通道的金属网上,用
手大力拍着网面。同时,犯人们口中的污秽言词轰然响成一片。
四周拿着枪警戒的狱警皱起眉头,他们快步走过去,举起枪柄重重击在金属网上,大声命令这些人保持安静,同时迅速押着新到的犯人,进入看守所的检查室。
*为新带来的犯人拍完照,典狱长下令狱警让犯人列队,为他们进行详细的身体检查。
一位体型壮硕的狱警走到第三位犯人面前,略略犹豫了一下--刚才外面的犯人们正是因为这个年轻的犯人骚动不休。
虽然不会像监狱里的某些犯人那样对男人的身体感兴趣,但是那位狱警看到眼前的犯人时,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暗暗赞了一声。
很明显,现在直直挺立在狱警面前的年轻人不是惯犯,他没有立刻明白医生示意脱下裤子接受检查的暗示,脸上也没有逆来顺受或是毫不在乎的嚣张表情。
他静静地站着,神态高傲而安然,好像他只是一位随行进入监狱,顺便看看情况收集素材,准备写论文的大学生一般。
这个犯人有着亚裔的明显特征,他那双异于欧洲人的漆黑眼瞳里,闪耀着足以媲美顶级宝石的璀璨光芒,与他头上夜色一般的柔顺短发相映成辉,只一眼就能牢牢吸引人们的目光,让他在这个欧洲人聚居的地方显得非常突出。
更不用说,眼前这个年轻人有着和欧洲人同样白皙、却要细腻得多的皮肤,还有他那让人由衷感到惊讶的漂亮五官,与就算是被包在宽大狱衣里也难以掩饰其优美线条的修长身型。。。。。。
这些因素加在一块,难怪刚才那些禁欲已久、时常把监狱里的男人当成女人侵犯的犯人们,会情不自禁地兴奋哄闹。
不过,这个犯人漂亮是漂亮,他该做的事还是必须照样做。
金发的狱警回过神,用警棍敲敲桌子,沉声命令新犯人脱下裤子,分开两腿把手撑在桌子边缘趴好。
听到这样的话,年轻犯人紧紧握紧了拳头,清澈的黑眼睛里掠过一抹微带怒气的犀利光芒,他身上陡然散发出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森然气息。
狱警不由自主后退一步,随即察觉到失态,他恼羞成怒地握着警棍准备上前。
「算了,他不用检查得那么仔细。」一边默默看着的典狱长这时插话进来,轻描淡写地吩咐:「山迪,把东西发给他,然后安排他和马尔斯威克菲尔德住一间。」
等那个黑发的年轻人被脸色悻悻的山迪带走之后,另一名狱警大笑着说道:「典狱长,看起来你挺照顾这个新来的,把他安排去和马尔斯住一间。」
「没办法,马尔斯是那些凶暴家伙里面,唯一一个不会对男人的**感兴趣的家伙。」典狱长耸耸肩,「你也看到了,刚才那个东方小子有一张什么样的脸?所以,我不想让他进来后给我惹麻烦。」
「如果山迪知道那家伙正是因为不愿脱裤子,失手把打算**他的导师打死才进来的话,我想我们的山迪以后再也不会对东方小子下达刚才那样的命令了。」与典狱长说话的狱警翻着犯人的档案,大笑说道。
「他因防卫过当被起诉,上面把他暂时收押在我们这里。我听说他那件案子没有完,有一个证人目前尚在昏迷之中,他的律师如今还在收集新的证据准备上诉。当然,在重新开庭审理之前,法官不愿这个被认定为危险的家伙出现在大街上。」
典狱长重重拍了拍下属的肩膀:「你们给我打起精神,最好在这段时间内,不要让那家伙在我们这里闹事惹麻烦。」
「现在监狱里人满为患,法官还不断把犯人判来我们这里服刑。刚刚那家伙被疑杀人,算是重犯。但其余与他一块被押送来的人,最多也只是过失伤人,完全不必来萨顿监狱。」
「别说废话,你们赶快把犯人安排妥当,然后加紧巡视。」典狱长喝断下属喋喋不休的抱怨,一把拖过对方手中那叠不算厚的档案资料。
FengYan?中文名?应该是华裔吧?但愿你能在萨顿监狱里平安度过这段时间。
看着档案右上角相片中那个容貌漂亮的黑发青年,典狱长不由在心里想着。
严枫随着那名叫山迪的狱警向牢房走去,耳中听到对方不断地唠叨,说什么现在的囚犯还讲什么人权,强制剪发的条例也被取缔了,若按以前的规矩应该人人都剃光头,因为那样不仅方便清洁身体,而且犯人就算要逃也容易被发现。。。。。。
接着,带路的狱警又抱怨新犯人的姓名古怪,叫起来不顺口,他说想不通严枫既然来到约克多年,为何不取一个方便称呼的英文名字?
无视这位未老先衰、喋喋不休的年轻狱警,严枫微微有些满意这个时候犯人们在外面劳动,所以他可以不必再经历之前那种热烈的「欢迎」仪式。
听不到四面八方向他袭来的下流挑衅,还有带着种族侮辱色彩的话语,严枫的心情慢慢平静。
「你以后住这间,等会儿就可以见到你的狱友了。不要说我没有好心提醒你,马尔斯是萨顿监狱里最凶暴的家伙。你要知道,他的荷尔蒙全是靠打架发泄出去的,这几年给我们制造了很多麻烦。你最好不要惹马尔斯生气,否则他一定会拆掉你的身体。」
山迪说完,偏头示意严枫从大开的铁门进去,「明天你与其他人一块参加劳动,到时我再告诉你做什么。」
严枫知道犯人们劳动与放风的时间还没有过去,所以铁门暂且不用紧紧关闭。
他默默打量这间狭小的牢房,发现墙角有一个抽水马桶,左右两边各有一张上下铺连着的床位,不过看起来这间能住四个人的囚室,目前只有一个人居住的迹象。
现在加上他,这里应该就有两个人居住了。
把简便的洗漱用具放在右边那张空着的床下,严枫静静坐在床边。山迪眼见无事便转身离去了。
不知道养母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严枫回忆他被带去法庭接受判决的那一天,临行前恳求警察让他见她一面,病床上的老妇仍然没有脱离危险。
想到这里,严枫觉得他应该早些打死那个人面兽心的教授。明明他只是在大学里跟随那个貌似温和的中年男人写论文,但没有料到竟被对方下药,致使他差点被**。
幸好养母那时来研究室探望他,与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争执起来,严枫才幸免于难。
看到独自辛苦抚养他的养母被那个恼羞成怒的男人推倒、撞在墙上昏迷不醒的画面,严枫当时也不清楚,他无力的身体之中怎么会爆发出一股力量,居然还能操起一根放在研究室里的棒球棍冲过去,把那个教授击倒在地?
等神智再恢复的时候,严枫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床上,养母在重症室长睡不起。警方告诉他:那个打算**他的男人颅内出血,已经死亡,尸体和棍子上随处可见他的指纹。
不巧的是,严枫承认他曾经痛殴死者。他记不清当时的情形,也记不清他究竟打了教授多少下。
严枫清醒后懒得去深究,如同后来当他知道,自己即将度过几年牢狱生涯的时候也没有异议一样,因为他一直认为人应该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然而现在,严枫心里放不下养母,面对这间冷冰冰的囚室,向来个性淡漠的他也忍不住心情浮躁。
「啪啪、啪啪。。。。。。」
偏偏这时,脚步声不断向这间牢房涌来,有人在外面不断敲击铁门,似乎打算引起严枫的注意,想让他从沉思中抬起头。
「嗨,小宝贝,为什么不说话?莫非你不懂英文吗?」
「就是你,把头转过来!刚刚我就看到了,你他妈的真像女人一样惹火。」
「瞧瞧他长了一张怎样的脸?你们快看,他**的形状好像也很漂亮。。。。。。天啊,我只是看到就想射了。」
「不懂英文也没什么,你快把裤子脱下来,让我看看你那里的东西是不是和你的脸一样漂亮?」
最后说话的那个人似乎担心严枫听不懂他说什么,还哄笑着将裤子脱下,露出不知因什么事兴奋而全然勃起的粗大性器,对新来的犯人示范。
「看到了吗?喜欢它吗?小宝贝,我保证会弄得你舒服极了,让你可爱的**以后再也舍不得不去咬它。」
围着铁门观察严枫的犯人们哄堂大笑,脱下裤子的那一个更是得意洋洋地原地上下跳着,配合手指的拨动,让他露在外面的那根东西也对严枫**起来。
严枫慢慢站起身,冷冷地看着这群强壮得有如足球运动员的犯人,眼里掠过一抹狠然。如果这伙无耻的人敢进来骚扰他,那么。。。。。。
*「啪。」
未等严枫想好用怎样残酷的方式好好回敬那些小瞧他的男人们,一只大手却在这时突然而至,一下子不偏不倚正好盖在那个露出性器炫耀的家伙脸上。
随后,大手的腕部仿佛只是随意轻轻一推,就让那个兴奋不已的壮汉踉踉跄跄退后数步,差点摔倒。
四周的人发出一阵嘘声,好不容易站稳的犯人连忙提起裤子穿上,灰溜溜地抬起头。
「沃尔特,你站在我的门前干什么?是不是特意前来打算找我干一架?」
严枫听到推开人的男人这样说道,对方带着当地人浓浓的口音,话声异常响亮,那个被推开的男子听到这句话后脸色大变,立刻抽身逃离,跑得比兔子还快。
严枫暗暗啐了一口,抬起了头,一张英俊端正的脸跃入他的眼帘。
走近这间囚室的男人,身高大约接近两米,他头发的颜色如同火焰那般鲜艳,使其非常容易就给人一种洒脱不羁的印象。
来人的脸部轮廓异常分明,目光无比嚣张,身材高大壮硕,他胸膛上大片古铜色的结实肌肉从微微敞开的狱服下面鼓隆而起,勾勒出一副强壮健美的躯体。
对严枫来说,眼前出现的这个男人,就好像是一个篮球队里的中锋与重量级
拳击手的结合体。
这样的男人,仿佛随时都准备散发其无穷的能量与精力,眼神中带有一股浓烈的攻击意味,让人不得不注意到他的存在,自动对其矮小三分;同时,亦让人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来人,应该就是典狱长所说的那个马尔斯威克菲尔德了吧?
四下再也没有嘻嘻哈哈的笑声,甚至犯人们说话的声音也小了很多。
严枫这才注意到,刚才那些人全都站在铁门外挑衅他,并不敢贸然进入;此时,那个叫马尔斯的男人懒懒地大步走过来,围在门前的人立刻散开了。

这伙人对着狱警也没有如此忍气吞声,好像这个神情狂妄的马尔斯才是这所监狱里真正的主宰与帝王。
看着这间牢房里的另一个住客走进来,严枫也只不过是重新坐回原位,他没有害怕,更加没有想去讨好这位不容招惹的男人。
「喂,你是中国人?日本人?还是韩国人?」没料到,马尔斯将他的身子重重压躺在左面那张床上后,居然先向严枫开口说话。
严枫不知道马尔斯的用意,他仍然选择缄默。
「我看你不像日本人,也不像韩国人。」马尔斯却在严枫回答前自行接口。
回应他的依旧是一片沉默。
不过,马尔斯却在这时离奇感觉到了严枫的默认,他不由兴奋,从床上跳起一个健步来到右面的床边,弯腰对紧闭双唇的严枫说道:「嘿,你知道吗?我身上也有四分之一的华人血统。」
是吗?严枫微有些意外,他在约克这么多年也很少见过有这样身高的男人。不过因为马尔斯的话,严枫还是抬眼仔细打量了对方一眼--近距离的凝视下,他发现眼前这个男子虽然有一头红发,鼻梁相当高挺,但对方琥珀色的眼瞳深处似乎真的带有一丝淡淡的黑色。
或许因为这抹不易察觉的黑色,还有对方脸上突然绽出的灿烂笑容,严枫莫名其妙地在心里感到些许亲切,他没有料到这个体型健壮的大个子,竟然也有如此孩子气
的一面,所以当马尔斯接着问他姓名的时候,严枫如实告知了。
「相信他们已经把我的名字告诉你了吧?」马尔斯随意拍了拍严枫的肩膀,说道:「以后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不要妨碍我。。。。。。我想,你应该会在这里过得比较惬意。」
脸色原本已经变得有些温和的严枫听到马尔斯这句话,目光不禁又冰冷下去,他直勾勾地盯着红发男人,静候对方下文。
「不要用这种目光看着我,难道你还不明白典狱长把你安排到我这里的用意?他想让我盯着你,尽量不让刚才那些饥渴的家伙动你的**。」
马尔斯慢吞吞地说道:「我不想无缘无故揽这种事。。。。。。不过,如果你若能够学聪明点,我也不会让他们做得太过分。」
「你什么意思?」严枫听出马尔斯话里有话,忍不住追问。
「唉,你这种在温室里长大的小孩子来到萨顿监狱,以后有你受教的机会!」马尔斯看着严枫不解的眼神,耐起性子解释,「不用我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吧?如果你的脸或是**被人摸了几把,只要没有真的吃亏,我劝你最好不要计较。」
严枫挑挑眉,没有再开口,但是马尔斯随即看见这个黑发年轻人的双眼中激出凌厉的光芒。
意识到严枫不打算听从他的好意劝告,马尔斯感到自己的威严受到挑战,他飞快收起脸上灿烂的笑容,无比迅速地抬手用力捏起严枫的下巴。
「告诉你!在萨顿监狱里,我说的话就代表一切。如果你敢违抗。。。。。。那么你最好做足心理准备,祈祷在刑满前还能保住你这条天真的小命。」
严枫用力拍开马尔斯的手掌,从对方瞬间变得森冷的眼睛里,他明白这个男人最开始的友好其实缘于对他的轻视--很明显,马尔斯和刚才那些家伙一样,把他看成了一件中看不中用的易碎品;两者唯一的区别,只是眼前这个男人没有用淫邪的目光打量他罢了。
下巴微微有些痛,严枫大概了解到监狱里的犯人为什么那样害怕马尔斯了,对方只不过随意动了动手指,就让人的身体感到不安。
不过这当然不能吓住严枫,他闷声不吭地除下鞋跳上床,毫不客气地把背部对准了马尔斯。
此时此刻,严枫不想再和这个居高临下与他说话的男人讲一句话。
低声用脏话狠狠咒骂了一句,马尔斯居然没有与严枫理论,他躺回他的床铺,直到吃饭的时候才起来。
这段时间,牢房的铁门外面一个人也没有。严枫明白,这自然是马尔斯睡在里面的原故。
回想之前从马尔斯眼中读到的轻蔑,严枫嘲弄地扬起了嘴角,他一生中被那种眼神注视的次数,早已多得数不清了。
不过,监狱的人若要以他的外表愚蠢地揣摩他,那么他也会像以往做的那样,必定让那些人后悔终生。
随着人群来到饭厅,马尔斯不知窜到了哪里,早已瞧不见他的踪影。
严枫没有放在心上,他安静地排队拿到自己那份食物,发现监狱里的饭菜比他想像中的要好上一些。接着,严枫没有计较分发食物的狱工那恶劣的态度,转身开始寻找座位。
看着密密麻麻坐成排的犯人,严枫这才知道萨顿监狱里的犯人数量确实惊人。他无视人群里随时向他瞟来的目光,端着餐盘走向僻静的角落。
蓦地,一只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严枫背上狠狠推了一把。没有防备的他身不由己向前方跌去;与此同时,通道上又有几只脚伸了出来,严枫机警地一一躲过,稳住身形时一个高大的犯人结结实实迎面撞了他一下。
再抬头,严枫已经看不见撞他的人,耳边听到的全是些不怀好意的嘲笑声。
餐盘里的汤汁与菜品洒了严枫一身,看起来他不能吃这一顿饭了。
这时,站在另一边的狱警快步走过来。
「嘿,你!新来的!难道你现在不想在这里用餐吗?那你就去打扫厕所吧。」狱警沉着脸不耐烦地对严枫下达命令,还顺手夺走了严枫捏在手里的餐盘。
严枫眼中掠过一丝怒气,因为他从对方眼里读到熟悉的歧视,但是默默与这个狱警瞪视了几秒之后,严枫最终还是忍下这口气,转身朝对方指示的方向走去。
其实厕所没有严枫预料中的那样肮脏,萨顿监狱的硬体设施极为不错,这种地方也时常被犯人们分组打扫,所以他的活儿并不重。
然而当严枫准备动手的时候,他眼前突然出现了四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全是白种人,其中有一个似乎就是刚刚故意撞他的那个人。
「宝贝儿,你独自在这里,一定会感到非常寂寞吧?」为首的那一个对着严枫淫邪地低声笑了起来。
「让我们来陪陪你吧。」另一个大鼻子家伙的眼中也闪着捉摸不定的攻击意图。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向严枫的**摸去。
「啪!」严枫闪电般挥出一拳,正中那家伙的鼻子。
这个人的同伴看到他的脸就像一个被打烂的番茄那样爆裂开来,鲜血直淌,人痛得滚倒在地不停扭动哀嚎。
「他妈的!快按住他,脱掉他的裤子,不要浪费时间!」之前撞严枫的那个人沉声骂道,他招呼同伴一起向严枫扑过去,刚才严枫那一击让他们都有些恼羞成怒,也暗自戒备起来--因为,这些人现在都已经察觉到:严枫并不像他的外表看起来这么弱。
严枫退后几步,看着一左一右向他身体两侧扑来的男子,正打算再退的时候,他的腰却被撞他的那个人从后面牢牢抱住。
「哈!你们瞧,我抓到他了!妈的,这小子真香啊,他的身子好软。。。。。。」
「是吗?他的身体有那么棒吗?」
「哦,我实在太中意这个欠操的小子了,他和马尔斯那种不解风情的人住在一块,真是太浪费了。」
「你别一个人霸着,也让我摸摸!」
「我决定了,这次干了他以后,就让他做我一个人的『女人』,哈哈!」
「本尼,你不能这样。。。。。。」
这个人反对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严枫斜转身体,举起手肘狠狠向后面击去,正中抱着他胡乱摸索之人的背心。趁着那个大汉痛苦缩起身子向下滑的时候,严枫毫不犹豫伸手一把拎起对方的头,抬腿飞快向上一磕,用膝盖重重击在那人脸上。
立即,倒在地上的人又多了一个。
「该死的!快抓住他!」
余下两名犯人急了,连忙挥拳疯了一般向严枫揍去。
伸抬胳膊接连挡了数下,严枫却连脸色也没有变,这样耐打的功夫让袭击者的眼睛不禁都有些发直。他们万万没有料到,这个漂漂亮亮、看似斯文的东方青年,竟然会是个搏击高手,而且出手的力道还相当重!
混战中,严枫轻喝一声,飞起右脚正中其中一名对手的腰间,跟着他晃身上前,左手勾拳击出让最后一个直立在他面前的男子倒地不起。
接着,严枫飞快弯腰顺手操过便池旁一把硬毛刷子,抬手翻转刷柄,拎起身旁就近一人,超对方的眼睛捅去。
「啊!」那人吓得尖声大叫,全无先前的威风,他们都没有料到严枫居然会这么狠!
严枫的动作没有因这个惊慌又带着浓浓恐惧意味的绝望叫声变缓半分,眼看他手中的东西就快捅进那人的眼眶--一只粗壮结实的胳膊却在这时突然由后插上,仅一下就箍住了严枫的喉咙,将他向后拖了几米,然后把猝不及防的严枫重重抛在厕所的墙壁上,摔撞得有些头晕眼花。
严枫迅速深吸了几大口空气,迫使他从墙上滑下来时尽快平衡身体站好。抬眼,感到似乎有液体从发丝间滴落,看来来人刚才那一下已经让他受了伤。
「看、看到没有?那、那个黄种小子竟然被马尔斯抛出去之后,还能这么快站起来?」躺在地面的那四个人不约而同惊呼起来。
严枫抹去垂落在眼睑上方的血渍,默然看向前方,见到他那位体型挺拔出众的室友,现在正捏着下巴兴味盎然地站在对面打量他。
「没想到,你长得像女孩儿,身体却很耐打。」马尔斯提脚,没用多大劲便将趴在他脚边的一名男子踢开。他对着严枫走上两步,眼睛里的笑意突然变得有些发狠,
「不过,我现在真的非常、非常不高兴!你知道为什么吗?」
严枫冷冷地盯着马尔斯,后者忽然一个箭步冲过来拎起了他的衣襟。
「因为,你好像根本没有把我的忠告放在心上?才不过短短十几分钟,你就背着我在这里闹起事来。」
严枫伸手打算格开马尔斯的钳制,但他这回却感到抓住他的那只大手就像铁钳一样坚固。大惊之下,严枫鼓足了劲全力推开马尔斯,一个拳头立即冲他的额头击来。
向右跳开一小步躲开马尔斯这一击,严枫的肚子却随即吃到另一记重拳。他的脸色瞬间有些发白,练习武术这么多年,严枫挨过的打不计其数,但他从来没有碰到像马尔斯拳头这样硬的人。
看来,他与这个强壮的红发男人都是那种一拳便能让对手倒下的人。
马尔斯看着硬撑住没有软倒的严枫,脸上的表情终于不再轻松,他眼里微微闪过一丝讶异,因为从来没有人吃到他认真打出的拳后,还能这样不动声色地直直挺立。
他原以为新来的犯人只是个漂亮的花瓶,却没料到严枫如此强。
思忖间,严枫居然动了!一直面对马尔斯保持沉默的他突然伸出脚,踢向马尔斯分开站立的左脚踝,趁着对方不得不闪身避开重心不稳的威胁时,严枫像头猎豹那样矫健地纵身扑上,扬手一拳击中马尔斯的下巴。
这一记,又让之前那四个被严枫打趴的犯人大大震惊。
马尔斯的身子微微晃了晃,他再次低头,两只眼睛里闪动着火焰般的怒气。
严枫刚刚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压迫力,他的身子已被咆哮着跳上前的马尔斯按倒。
那几乎不是人类的力量,现在的马尔斯像极了一头发怒的雄狮,他对准严枫的腹部重重击了几拳,毫不在意他的身体也在同时被严枫用力招呼。
最后,趁着严枫疼得缩起身子的瞬间,马尔斯终于将他的对手牢牢按在地面。接着,他将小腿横伸,压住严枫不断挣扎扭动的双腿,同时反剪了身下人的双手,嘴边噙着怒气冲冲的微笑,居高临下凝视着仍然默不吭声的严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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