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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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炳脸色骤变听出话里地不对,急探身扑出,双手一环刚将玉人环入怀中,“啊”远处传来女人的闷口惊呼声响,入耳声音太熟稔了,打眼顺声望过去,不禁顿感手足无措。
董小慧蹙眉急步入亭,刚将丈夫怀里玉人搂将过去,“哇”哭泣声大作,崔梅婷伏在她肩颈处泣声道:“姐姐,作女人真难,妹妹的命好苦好苦……””好妹妹莫要哭了,哭得姐姐心慌,慢慢说与姐姐听,是哪个负心郎欺负你了!”
“小慧,为夫我……”陆炳张口叫了半声,就把话吞咽回去。
见妻子不理不睬,陆炳心知误会却干着急,事不能对人言,勉强挤出笑容:“我只是和崔小姐说了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想不到……”
“陆郎的玩笑太重也太伤人了吧,何至要人寻死觅活,夫君还是去陪陪客人,说说话儿吧!”董小慧寒着脸,对丈夫下驱逐令,“我与妹妹要说些女儿家的私话,夫君是男儿身,听了多有不方便,回头为妻再给夫君陪不是!”
好不容易硬起心肠,却不料被妻子撞破,心虽有不甘,但知所有努力瞬息冰消瓦解,出于对妻子的尊重,陆炳木着脸讷讷地点了一下头,没再强辩什么,抬脚转身离去,心中轻叹着:算了,事业已至此,任由她吧,总有解决的时侯。
家中的下午好长好长,有口难的陆炳差点悔青肠子,傻楞楞地听妻子前来陪座,在前辈双亲面前却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应付三二句,昏昏欲睡中好不容易等到了夕阳落下。
欢声笑语的晚宴散罢后,总算将两位扮作叔侄女假亲戚的贵客送走了,“嗒嗒”马车声远去,车角悬挂的明灯拽着一缕光线消失在夜色里的灯火阑珊处。
陆炳长舒一口郁积在胸中的闷气,憋气了一天一肚子的话,刚回过头想向父亲请教心中的那个疑问,陆松却对他冷眼相对,重重地哼了一声,大袖一挥一卷不管不顾地自个走了。
母亲范氏冲他温婉地笑了笑,轻摇着头似在说任性的孩子,随后紧步追上丈夫陆松,劝解着也走了,留下一干仆从在门前,惊异自家老爷对公子的不寻常反应,随即也都摸着头纷纷呵笑着散去,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身为仆从对主人的家务还是少打听为妙。
对陆松的无端恼火,陆炳百思不得其解,耸耸肩无辜地冲妻子叫屈:“几日不在家里,家中是怎么了,家里面遇上不顺心事了?炜弟怎么成天不见人,是不是他在外面惹出什么事端来了?”
“少为小叔操心,还是担心夫君你自己吧!”
“我怎么拉,我又没地方顶撞他老人家啊,父亲他对我怎般如此阴阳怪气?”陆炳大声道。
“要死拉,还敢这么大声嚷嚷,公公对夫君你正气恼着,若非婆婆拦阻,恐怕当着众人面就要揪陆郎的耳朵了。”董小慧嗔怪一声,弯住陆炳胳膊往里拽,“到时候看夫君你羞不羞,这么大的人,当了这么大的官,还被父亲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前教训。”
陆炳含笑任由妻子牵动,听着妻子的叨唠亦步亦趋,公事缠事,夫妻难得一聚,就当散步朝厢房卧室走,路上续续断断的话,接起来大概意思明白了七八分,也难怪父亲冲他发火。

无端解去高恕的职务,陆炳心里又何尝好受,只是其中难言不便之处,顷诉苦处的对像绝不应该是妻子,多知道一份秘密就多一份烦恼。
夫妇二人倚偎着步入自个家里,安座下来说心里话,董小慧忧愁满腹先给丈夫沏茶,说:“妇道人家本应该遵从礼教,在家相夫教子,操守家事,实不该过问夫君的公事,只是南渠公与公公他老人家交情莫逆,对夫君更是情深意厚,有师生之谊,夫君爬上高位,这样没有由来就解去人家军职,实有有背人伦常情,别人会在背后骂夫君是望本的白眼狼……”
陆炳不以为然地挥挥手:“由他们去说,反正我心中无愧,这也是为他好……”
董小慧表情却异常庄重,说:“夫君自认行得正,光明磊落不惧别人说道,可公公的老脸往哪里搁,因为夫君的行径,别人会戳着公公的脊梁骨骂,说公公家中有个无情无义的不肖子,升了官就望本,不知情的人一听之下,就会切齿生寒,夫君,你为公公他老人家想过吗,听了这种会是何种滋味?”
“这……”陆炳语塞,妻子的话如钟鼓声鸣耳,震聋发聩,我行我素的主观个人意项,竟然给父亲带来如此麻烦,确实考虑未周。
想及此,他站起身来,关于高恕的事决定跟父亲说个清楚,更加紧要的是那个卷宗下落,可以顺势提及,问明白到底是不是落于他手中,这才是回家的真正目的。
董小慧捉住了他的手,笑问:“夫君急咂咂地,这是干什么去?”
陆炳拍抚妻子小手两下,霍然道:“贤妻的话如晨钟暮鼓,让为夫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陡然醒悟过来,这就去找父亲大人,把话说清楚道个明明白白,他的儿子绝非是无情无义的白眼狼。”
“夫君想开就好,知子莫若母,果然不如婆婆所料。”
“这话什么意思?”陆炳讶然。
“婆婆说陆郎肯定有难言之瘾,交待小慧拿话激一激陆郎,看一下陆郎的反应,并让陆郎先不要去公公那里,待婆婆劝解一晚,降下公公的火气,再作其他打算。”
“这是母亲大人的意思?”
董小慧点头,轻嗯一声:“陆郎若执意要去,为妻也不拦阻,只是陆郎这一身怪味,还是洗净了身再去跟公公说话。”
“怪味?”陆炳捞起衣袂熏了熏,摇了摇头又点点首,不过确实几天没有作过涑洗,自己也很难闻出自身的味道。
在妻子的盈盈笑意下,陆炳想当然同意,曲意奉承、柔情蜜意的冷水浴后,着实另人轻松一段,不过胆子也被冲洗去了大半,神情气爽的陆炳安座下来,由妻子奉上茶呷了一口,想及父亲正在火头上,母亲又有言在前,妻子笑吟吟在旁安坐说些家务事,绝口也不再提及,哪还提得起勇去陆松那里讨野火。
反正也不差一个晚上,懒惰的心态战胜了理智,人毕竟不是神,可能也料想不到,一晚上说长其实也很长,可能会发生很多很多意外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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