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恩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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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于刘翊坚的疑惑不仅仅是周雄一个人,还有东方羯和姚猛,他们对这位八岁的世子居然有如此超越同龄儿童的缜密思维也觉不可思议,只是目前这节骨眼上,他们不好去问罢了。
不过,以东方羯、姚猛还有周雄的历史局限性来看,只能认为刘翊坚真是有神佑的男孩,自然对他更加恭敬了。
这时,有人来报:“世子千岁,何夫人逮到了。”
刘翊坚本想退回后宅,听到何夫人逮住了,连忙又坐回了银安殿的正位上,叫属下把何夫人带上来。
不大会儿的工夫,就见一群人连拉带扯的带进来一个头发披散的女人,还有一个大兵怀里抱着个孩子,就见那孩子的样子傻傻呆呆的,但刘翊坚还能认出来是真定侯的小儿子刘鸾。
刘翊坚本是很开心,自己的仇人沦落成这样熊样了,但又不好表现出来,便道:“他们这是怎么弄的?”
下面一个比较机灵的家丁赶紧回话道:“我们在抓她们的时候,她们居然想跑,我们在缉拿中……才变成如此样子的。”
这时,那个抱着刘鸾的军士看到别人想抢功了,赶紧上前喊道:“世子千岁,这小孩也想反抗,被我一巴掌打服了。”
刘翊坚闻听刚想大笑,暗道:“这军士也太粗鲁了,不过也不失一个好方法。”刚想对他们表示赞许,却感觉站在自己身边的东方羯掐了他后背一把,虽然不是很疼,但刘翊坚不解这东方羯想干嘛?扭头看了看他,意思是:“你这是干什么啊?掐我干嘛啊?”
却见东方羯突然向前一步,高喊一声道:“来人啊!将这个口出狂言,殴打公子的狂徒抓起来。”
这声刚落,就见几个侯府家丁从门外冲了进来就将那军士按住胳膊,押了起来,自然他怀里的刘鸾也被侯府家丁抢了过来。
一边的周雄一脸不满的看了东方羯一眼,但却见东方羯看都没看他,又继续道:“世子只是让尔等寻找,并非缉拿,你们居然将夫人和公子虐待如此?成何体统?”说着又对外面再喝一声道:“来人啊,除将那打公子的狂徒斩首之外,其余都重责三十军棍。”
这一下子那些本以为来领赏的人都蒙了,高喊:“大人冤枉啊,大人冤枉……”
不过喊冤也没有用,很快那军士已经被杀,而其余人皆被重打三十军棍。
刘翊坚对于东方羯这么做很不满,居然越过自己发号司令,虽然表面他没好意思发作,但还是皱眉看着东方羯。
周雄气哼哼的首先站起来,非常愤怒的对东方羯喊道:“东方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东方羯微微一笑道:“周国相莫急,您认为公然在大街上殴打真定侯二公子的人,不该杀吗?该留吗?”在说话的时候,东方羯尤其把“真定侯”三个字说的特别重,只要是有些城府的都很明白这中间包含的意思,就是立威。
周雄很快明白了东方羯的意思,他心中懊悔:“我咋这么糊涂呢?那厮居然敢自己随便乱打真定侯的儿子,再怎么说也是现在故侯爷的世子的亲弟弟,这打在他身上不就是等于打在世子的脸上吗?哎呀,我居然这么糊涂,这畜生该杀。”不过转念想到东方羯不经过自己而随意擅杀自己的军卒,还是有些气不过,但无可奈何现在人家占理,只能服软。

周雄无奈的道:“东方先生处理的有理,在下这点没有想到。”
刘翊坚对于东方羯的意思,也大致明白了,暗自佩服东方羯:“还是东方老师想的比我多,我这要真给了那当兵的奖赏,岂不告诉别人,我真定侯府的人任何人都能欺负吗?将来对于我控制渭中大大的不利,何况这还是我的所谓的亲兄弟,让人知道了我手足相残也不好,貌似汉代的人还是很注重表面的气节的。”
他不由赞许的看了看东方羯,意思对他做的表示了肯定。东方羯也对刘翊坚报以微微的一笑,意思就是多谢世子宽宏。
但下面对于何夫人母子的该如何处理,可有点难坏了刘翊坚,他暗想:“这何夫人和其兄何强找人图谋害我,不想杀了自己的便宜娘张夫人和秀儿、兰儿两个婢女,但我真因此去杀自己的便宜兄弟和那个何夫人,自己落一骂名也不好。但轻易饶了,又对不起自己,这可是打算要他的命的女人。”
刘翊坚自来到这个时代,便很重视自己的生命,昨晚第一次危及到生命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一定会死,幸而张夫人和两个婢女的施救,自己活了,但她们死了。这对刘翊坚来说真的是个打击,但目前看他要为成为新的真定侯做准备,他需要百姓认为他具有宽宏之心。
刘翊坚无奈的看了一眼东方羯,道:“他们母子,请老师带我发落吧!”说完他无力的靠着他那本是侯爷的宝座,无限失望的看着这个仇人女人。
东方羯躬身向这位未来的侯爷施礼称诺,然后对地上跪着已经双眼无神,认定自己必死无疑的何夫人,道:“世子天恩,小公子刘鸾由世子安排可靠乳娘抚育养大,其母何氏贵为夫人,却欲阴谋作乱,图害世子,本罪不容赦,但辜念尔尊孝服侍已故真定侯多年,免尔死罪。但活罪难饶,罚浣衣坊为奴,至死不可离开。”
对于这样的处理,何夫人没有想到,儿子没有死,但必须和自己分离,人生莫大的悲痛便是生离死别,但这又能怪谁呢?如今她也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如今的何夫人也失去了往日的嚣张气焰,叩头谢恩。
东方羯看她谢恩之后,又补充道:“何夫人,刚刚令兄因为惊吓,死于殿上,一会儿我会派人带你去看令兄尸体,也算你送他最后一程吧!这都是世子的恩赐,你记得要感激。”
何夫人突然听到自己世上唯一的兄长何强死了,本是克制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才二十一岁的她,精神终于崩溃了,她无力的瘫软在地。
刘翊坚看着何夫人,不由轻声的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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