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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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定三人站在屋内,吴然将几件衣服递给他们,轻声说道:“你们三个孩子这下出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些衣服,你们拿着吧。”
裴定笑了笑:“娘,除了给羽哥的衣服,我和项庄的,都算是白做了。过不了两年,我们还会长高,这些衣服就算是废了。”
项羽拍了拍裴定的肩膀:“阿定,话不能这么说,然姨也是为了我们好嘛。”
项庄则在一旁拼命点头:“就是就是,何况这些衣服那么好看,不要可惜了。”
裴定翻了翻白眼:“项庄你个倒霉孩子,还是个财迷。”
项庄挠了挠后脑勺,憨憨一笑,什么也没说。
裴定看着几件锦衣,不由得心生感叹:这个时代的物资真是匮乏,即使在项家这种没落贵族眼中,锦衣也是很好的东西。
裴定看着宽袍大袖的衣服,实在是有些头大:“娘,能不能把衣服改改,衣袖只比我的手粗那么一点点,然后整件袍子也是贴在身上的,这样的衣服够轻便。”
吴然笑了笑:“好的,等我一会儿……”
吴然手艺当真不错,不到半个小时,就把衣服改好了。
裴定将衣服穿在身上,然后用一根长长的布带在腰间缠好。整个人顿时显得修长起来。
吴然在旁边不住点头:“嗯,定儿这样穿,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项羽和项庄的贵族思想则有些僵化,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衣服原本的样子很不错,改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裴定笑了笑,并不反驳。
这时李放和吴宣从另一间屋子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个大大的匣子,淡淡的说道:“你们要走了,别的什么没有,这些东西就给你们吧。”说罢打开了匣子。
匣子里装着三柄剑,一柄剑隐隐泛出暗红色,明显是一柄饱饮人血的剑;一柄剑纹理细密,式样精美,一看就是贵族用来装饰的剑;还有一柄剑,则有些怪异,式样和裴定后世记忆中的日本武士刀差不多。
裴定脑子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剑道!”
李放很有些惊讶的看着裴定:“这柄剑是我一个故友送给我的,我那名故友确实是一个剑道高手。”
裴定精神有些恍惚,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吴越春秋》里勾践和越女的问答:
“夫剑之道则如之何?”
“其道甚微而易,其意甚幽而深,道有门户,亦有阴阳,开门闭户,阴衰阳兴。凡手战之道,内实精神,外示安仪……”
项庄见裴定走神,便轻轻拍了拍他:“裴定,干嘛呢?”
裴定回过神来,眉头一挑,笑道:“从此以后,剑道这个词,只属于炎黄子孙。”说罢,将那柄剑拿在了手中。
项羽虽然对裴定的话感到不解,但是还是将那柄沾满血腥的剑拿在了手中。
项庄也笑眯眯的拿起了那柄贵族用剑,看三人的表情,应该算是各取所需吧。
裴定看着自己的爷爷,坏坏一笑:“爷爷,看样子你老人家当年可不简单啊,这三柄剑全是超一流的货色,徐夫人做的兵器也不过如此吧。”

李放顿时笑了起来:“你还真说对了,这三柄剑都是徐夫人做的。”
裴定笑了笑,并未言语。
项庄一脸迷惘的看着大家:“徐夫人是谁啊。”
项羽淡淡说道:“一名仅次于欧冶子的铸剑大师。”
项庄面上一喜,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剑,生怕丢失一样。
裴定将剑固定在了腰上,然后将行囊挂在肩上,手里提溜着棍子,淡淡说道:“我们要撤了,娘,爷爷,外公,你们保重。”
吴然不住擦着眼泪,什么都说不出了,两位老人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中也是泪光隐隐。
项羽和项庄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授艺之恩,项羽万万不敢忘,两位老师请保重身体。”
吴宣笑了笑:“走吧走吧,天下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别墨迹了,你们还有事没做呢。”
裴定笑了笑:“我们撤了,你们好生照顾自己。”说罢,三人头也不回的朝着村子外走去。
裴定三人百无聊赖的坐在树枝上,项庄说道:“裴定,我们都在这里呆了两天了,怎么还没见到秦军啊。”
裴定笑了笑:“那些尸体已经被带走了,估计最多明天,秦军就会搜山了。”
项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到时候又可以大开杀戒了。”
裴定严肃的说道:“羽哥,我们能杀掉他们的百人队,难道能杀掉他们的万人队么,到时候小心给村里人惹麻烦。”
项羽愣了愣,终于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杀意。
裴定笑了笑,淡淡的说道:“现在我们来制定作战计划吧。”
项羽和项庄一脸疑惑的看着裴定。
裴定笑了笑:“多亏了我们身上的剑。我们可以凭借一流的剑术,假装是燕赵旧民,然后故意放走他们其中个别比较聪明的人,就能一劳永逸了。”
项羽问道:“为什么要放走聪明人,而不是蠢人?”
裴定眉头一挑:“聪明人往往都自以为是,我们给他个似是而非讯息,再误导他一下,就搞定了。”
项羽顿时就笑了。
裴定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响起:“用间有五:有因间,有内间,有反间,有死间,有生间。这次,我们用的就是内间。”
项羽眼中充满了好奇,裴定低声说道:“其实……”
清晨,三人还挂在树枝上睡觉,远处细不可闻的嘈杂声,传入了项羽耳中。
项羽猛的惊醒,然后拍了拍裴定和项庄。
项庄也猛的清醒了。
裴定揉了揉眼角:“哥,干嘛呢,我还没睡醒呢。”
裴定话音刚落,一支箭擦着他的面颊飞了过去。
裴定三人眼中笑意一闪而过,项羽立刻大吼一声:“哪家鼠辈,暗箭伤人。”
好戏,开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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