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布拉德沃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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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我们又爬上了一座山,山上树木都结着坚果,风一吹就会掉下来几枚,不幸被砸到的话会疼得嗷嗷叫。
山里几乎没有大型动物,想吃顿饱饭只靠兽人战士一个人去捕猎是不够了,我只好和他分头行事。晚上吃饱喝足大伙已经累得连话都不愿意说,钻进各自的帐篷倒头就睡。不得不说,在这天寒地冻的深山老林里能有个温暖的小窝是件很幸福的事。
我们七人共用三顶帐篷,三位女士一顶,我和人类战士里伯特一顶,兽人战士和矮人一顶。三顶帐篷位于正三角形的三个顶点围着中间的火堆,就算没人管那火堆,它也至少能烧到下半夜。听着外面火堆的“噼啪”声,我闭着眼摩挲着枕边瑞兰德的信,意识渐渐模糊。
瑞兰德的信我已经看完了,既然有任务在身,我就不会像在沃斯坦一样想念她到烦躁。她信里的用词完全生活化,那一行行原本无声的文字却让我听到她甜美的声音,继而看到了她的笑容,她的眼神。她往往这一段还哥啊哥的叫个不停,下一段就直呼我的名字,下下段正憧憬着美好的未来,而下下下段就要挟我如果我敢不想她她就怎么怎么样……
当回忆到她那句“如果再受伤就不给你写信了”的话时,我忽然想到,我已经从沃斯坦出来一个月了,却还没往家里写封信报平安,我还是快点睡吧……
晚上睡得不太踏实,后半夜莫名其妙地醒了过来,外面的火堆已经完全灭了,也没有风,寂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黑暗中正要闭眼再睡,竟听到了地下的枯枝败叶被轻轻踩到的声音,而且就来自术士大姐她们帐篷的那个方向。也有人像我一样从睡梦中惊醒吗?还是某位MM要出来方便?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还是睡吧。
然而控制得了眼睛,耳朵却不由自主地去听外面的动静,将近20秒钟,那脚步声竟然仅仅出现在帐篷边,好象是有人在原地打转一样。呃,难道是梦游,没听说队伍中有谁有这毛病啊,今天我算是长了见识了。
轻轻坐了起来,又将被子给身边的里伯特盖好,我躬着腰轻手轻脚地慢慢掀开了帐篷帘子。探出头朝女士们的帐篷那一看,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我见到了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第二个念头是要张嘴大喊而又强行忍住。
那是一头成年老虎!月光下的虎眼像两只小型灯泡一样发着毫无感情的黄光。冬天林间的动物本来就少,它大概也是饿急了,此时竟然打起了人的主意。然而也不知是没下定决心,还是没找到进入帐篷的门,在那里徘徊不定。
我的心一阵狂跳,缓缓放下帘子,挪到枕头边取了剑,再次挪回帐篷口慢慢把帘子掀开一条缝。老虎已经把半个脑袋探进了帐篷里!我不敢出声,只怕老虎与术士大姐她们同时惊觉,老虎会暴起攻击术士大姐她们。
迈出帐篷,我直起腰,扬手使出了吃奶的劲把手里的黑剑扔了过去。老虎的耳朵肯定比人的好使,所以我才没选择潜到它身边才攻击。只可惜那黑剑不是矛,出手之后剑尖与剑柄轮流朝前打着转飞了过去,带起的“呼呼”破空之声声势颇为惊人。

黑剑飞得快,老虎反应也不慢,离它还有三四米的时候老虎突然把头从帐篷里抽了里来望向我这边。此时老虎的身体还是横着的,黑剑剑柄“砰”地一声撞在老虎背上发出一声闷响,接着弹向远处,老虎被剑砸了一个趔趄登时变成了正对我。那剑怎么说也50斤重呢,砸人身上不死也得掉半条命。
老虎似乎受伤不重,瞪着我眦牙低吼一声就朝我奔了过来,我浑身汗毛登时竖了起来,大喊一声“有老虎”就朝老虎冲了过去,怕归怕,我还是很清楚自己的实力的,连一只畜牲都干不过,我趁早穿回去得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和老虎之间本有十米的距离,却在一秒钟之内就短兵相接。老虎“呼”地一声朝我身上扑了过来,我双脚同时用力,这便要从老虎头上翻过去,不料脚下竟踩到一根树枝,“刺啦”一滑,直直地朝老虎头撞去。这一滑非同小可,现在简直就跟伸着脖子去送给老虎咬一样,眼看老虎的大嘴离我越来越近,命悬一线我却一点办法没有。
我实在无法形容自己的运气,在快速地向前平飞打算把胳膊送给老虎先咬一口的时候我蓦然发现,原来老虎才刚跳起来还没达到最高点,我就那么眼睁睁看着老虎从我背上飞了过去,接着背后一疼,似乎被老虎的两只前抓扒了一下。
我两手在地下一撑,借着冲势向前翻去,看也不往后看就去捡黑剑。将黑剑抓在手中那一刻,心才踏实了下来,转身又冲了回来。
此时帐篷里的人都已惊醒,正大呼小叫着从帐篷里往外钻。老虎见形势不妙这就朝反方向逃去。我当下想也不想左脚猛蹬向前跳起去挡那老虎去路,十米的距离转瞬即过,经过老虎上空时我大喝一声,头下脚上与地面呈45度角一剑劈下。这一剑可是凝聚了我十成功力……
“咔嚓”一声,黑剑嵌进老虎脑袋瓜子,我借力一个空翻落在前方,老虎带着我那柄黑剑叫都没叫一声就倒了下去,在随后而来的人手中的火把照耀下,它眼神渐渐涣散,呼出的白气越来越少,越来越弱。
一瞬间,我很后悔!以后该杀的杀,但这些畜牲弥留之际的神色能不看就不看……
大家围着老虎的尸体你一言我一语,有夸我的,有骂我的,有庆幸接下来几天伙食有着落的,还有说虎一身都是宝这下发财了的。大伙兴奋过后困意再次上涌,不过周围并没因此安静下来,我们不约而同地听到从西面传来马蹄声!
山上怎么可能有人骑马?那马蹄声好象还是直奔我们这边而来,大伙一个个再次戒备起来。
一分钟之后,一个混身浴血的高大半人马进出我们的视线,大伙一动不动看着他一瘸一拐跑到我们身前十五米站定。这个疲惫不堪双目无神的半人马壮汉几乎是呻吟着说了一句话:“我叫布拉德沃顿。”说完软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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