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再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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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还剩七十多个金币,一鼓脑给了瑞兰德爸爸。二位老人家还是初次见这么多钱,惊得目瞪口呆,片刻后瑞兰德爸爸问我这钱哪来的,不用说他担心这钱来历不明。我暗自好笑,只好将佣兵日记拿出来给他们两个看。
看完之后瑞兰德爸爸的心就飞到了20年之前,看得出来,他肠子都快后悔绿了,他觉得自己天生是当佣兵的料,当初贪恋刚和他结了婚的瑞兰德妈妈,错失了成为佣兵的大好机会。我觉得他这一点和半年前那个通过了冈德尔的考核却不去当佣兵的新郎简直完全一样。莫非这是沃斯坦男人的传统……
事实上瑞兰德妈妈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她的脸形五官搭配都很好,只是长年干农活,让她的皮肤提前老化了,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瑞兰德的长相仿她的妈妈,所以也可以猜到瑞兰德妈妈年青时候长什么样子。这样一来,我就没那么鄙视瑞兰德爸爸了……
瑞兰德爸爸从后悔中醒过来之后,直拍我的肩膀:“有前途啊,有前途。”然而他和瑞兰德妈妈两个说什么也不收我的钱。
我只好说:“我现在已经没什么亲人了,早就把你们当成了自己最亲的人,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在外面赚来的钱,不给自己的亲人给谁?放我这也没什么用处,只能每天数着玩,还不如给家里添头牲口,或者修修房子,你们看,我住的那间小屋进门还得低头……我那可怜的瑞格叔叔啊,是没福享受我的这份孝心了。”说完这句,千里外某个阴沉的墓**里,一个生前姓瑞格的骷髅打了个喷嚏……
瑞兰德爸爸妈妈想想我说的也有道理,就把钱收了下来,不过后来他们只动用了一部分,而且全用在了重建那间小房子上。
瑞兰德爸爸有天在酒桌上将我赚了很多钱的消息无意中泄露了出去,从那天开始,在街上再碰到熟人都对我客客气气的,家里有女儿的看我的时候每个眼珠里都有一个金币在那转啊转……
我没事的时候常往弓手大哥那跑,他和战士大哥都还差半年就退伍了。二人听了我的佣兵经历,当然,我只捡好听的说……二人听完之后十分欣羡,都有志退伍后出去闯一闯。他们比我懂的道理多,说到好男儿志在四方,人生一世就应该去各地见识一番的时候比我有感觉多了,这也更加坚定了我再次外出的信念。我实在受不了一个人默默相想念瑞兰德的感觉,心都为之虚弱。
二位兵哥哥对我的身手很感兴趣,半年前我就能单挑过他们二人中任何一人,如今他们二人联手也不是我的对手了,是在允许弓手大哥射箭的情况下。我对自己的弹跳力有了较清晰的认识,并做出了在以后的战斗中跳低能达到攻击或者躲避目的就绝不跳高的决定,能力不是用来浪费的,隐藏实力会在关键时刻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尽管如此,我听声辨位空翻躲箭的本事仍然让二人难以接受,他们说的最多的五个字就是:这还是人吗?

尽管在沃斯坦呆着很难受,可是刚回来的时候就说过要长住,自然不能马上就走。再加上瑞兰德爸爸妈妈现在心里的高兴劲还没下去呢,提出要走一定会让他们很伤心。然而干农活时我经常走神,在木器店里用锤子砸了好几次手指头,瑞兰德爸爸妈妈都看在眼里,或者他们也在慢慢接受我想走的事实吧。
十一月初,今年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下了起来。
我和二位兵哥哥并肩站在南城门上向南望去,天地间飘飞着晶莹洁白的雪花,田野与远山银妆素裹,虽然冷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意蕴。不知瑞兰德那是不是也下了雪,以她的性格,应该是喜欢下雪的吧。
我们三个并肩站在城门楼上也很像那么回事,进进出出的人远远地就和我们打招呼,只是他们两个有工资,我没工资……瑞兰德的信我仍然只看了一封,和另外五封未拆的信一起压在我的枕头底下,其中一封还是前几天刚寄来的。我不是没想过干脆将信全看了,看看瑞兰德现在在哪,然后不管多远都要去看看她。然而她毕竟是和一群女牧师在一起,而我也不是那种脑子一热就没出息地奔波千里以满足一己**的人,至少暂时是这样。
玛法大陆没有春节,没有除夕,没有圣诞,却有个龙历庆典,也是在每年的第一天。离庆典还有一个多月,我在考虑是不是要等过了庆典再走。然而每天想着瑞兰德却又见不到人实在很难受,在孝敬老人和远离思念之间,我徘徊不定。
让我想不的是,十一月中旬的一天,晚饭的餐桌上瑞兰德妈妈说出了我心中的想法:“孩子,你是不是很想瑞兰德。”
我闻言一怔,但并不否认:“嗯。”
“她在信中告诉了我们她的行程,并说最近可能要在南部的里库瑞恩城停留一段时间,你怎么不去找她?”瑞兰德妈妈给我出主意。
我感动的说不出话,缓了好一会才道:“我只是在沃斯坦的时候才会忍不住一直想她,在外面的这半年虽然也经常想,但并不是很强烈。或者我该回佣兵团,任务会转移我的注意力。等一年多后瑞兰德回来时我也回来,这样既不影响她修行,我也能多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
“这样也好。不过这次出去可要记得经常往家里写封信,我和瑞兰德爸爸都很担心你。”瑞兰德妈妈低声道。
“嗯,我会的。每个月都写一封。”
我们竟然就在如此突兀的情况下决定了我未来的行程,可是又没人感到意外。瑞兰德爸爸只是盯着我,不说话,看得出来,他又在做佣兵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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