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再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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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得知距马里摩德仅剩一天路程之后,我连夜赶路,沿着伏脊山一直向西,第二天清晨,万道霞光照向伏脊山南,我终于站在了马里摩德城门前。
这座城池,我虽然没在里面住过几天,却当之无愧是我的第二个家。里面有我熟悉的建筑,淳朴的民风,还有罗斯、杰朴森、猴子、华尔斯,以及我那尚未见过面的团长,还有薇安……
我使劲摇了摇头,大踏步走了进去。
平淡而有意义的生活再次开始了,一切进入正轨,我又跟随杰朴森来到了密林中。在他安排我训练之前,我先告诉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锻炼爆发力,杰朴森说其实入团的投石测试就是测试的爆发力,那也是锻炼爆发力的好办法。
我虽然常打架,对健身那一套却并不熟悉,如今知道了自己在碰到狼人那种类型的对手时就只有逃命的分,便想方设法提升自己的战斗力。
投石块成了我日常的训练内容之一,石头大小与人的脑袋相仿,每投二十次之后就去做其它训练。第一投就投了十三米,显示出我的力量已经比在沃斯坦进步很多,但我还是不满意,每一投都十分认真。
除了投石块之外,其它训练都显得稀奇古怪。
一项是练听力,杰朴森美其名曰侦察术,团队执行任务时,自然需要有人侦察危险,练一练也无可厚非。不过办法却扯了点,杰朴森将一群羊牵到我曾经练攀爬的那块山岩后面,让我趴在山岩之前听有几只羊……
好死不死山岩后是一块草地,野草肥美,羊到了那就低头啃起来,半天也不挪一步。除了偶尔传来几声羊哞之外,想凭蹄声判断后面有几只羊真是要了我老命了。我只得学野兽大吼几声,惊得羊群一阵乱蹿,这才赶紧把耳朵贴在石头上听起来。试了几回,终于有些眉目,在那纷乱的蹄声中听出有若干只在南,若干只在北,但离听出具体是几只还很远。
就这样听了两天,杰朴森忽然变了主意,不再允许我吓羊群,说是如果是实战,我这一吼可能不仅吓不了敌人,反而将自己的行踪暴露了。我一想也对,就不再计较,只得耐着性子在那静静听。连着几天没什么收获,杰朴森找来一只奇形怪状的大海螺,将大头贴在地上,耳朵贴在小头听,我有样学样,没出两天竟然能听出几只羊了。然后又给我换了个小号的海螺,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干脆只用耳朵。这种循序渐进的练习方法果然有奇效,慢慢的,即使羊全部不动我也能听出有几只来,我可以凭借它们拽草时传来的震动判断出它们的位置。

还有一项在不暴露自身的情况下尽量接近目的地的训练,在我想来,这招无非是在搞偷袭的时候用。杰朴森却严肃地要求我不要小看这一项,因为有很多任务都是要深入险地才能完成,如果能仅凭潜行完成任务,就绝不要动武,以减少损失。另外,如果需要狙击一个强大的法师,或者抓住某个灵活的生物,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也只有此法可行。看他还要继续说下去,我忙适时答应他一定会用心训练这一项,将他“盗贼不学潜行怎么去偷东西”的话给堵在肚子里。我对“盗贼”这个词实在是很反感,还是给我的训练留下点好心情吧。
具体的训练方法简直就跟实战演习一样,杰朴森站在一个小山头上,他在山顶举旗一摇我就由山脚下出发。潜行中一旦被他发现,他则直接仍过来一个小石头示意看到我了,然后再从头开始。
训练的锥形小山底部半径只不过两百米,却是树林、沟壑、岩石应有尽有,似乎已经过人工修整,成为练习潜行的最佳场所。他站在高处,目标明显但视野也开阔,我一眼就能看见他,若一个藏不好也会轻易被他发现,加之他有心找我,使得我的潜行更是难上加难。前几天我只潜进去五十米就会被他发现,后来知道急于求成只会势得其反,便动了和杰朴森比耐性的心思,有时候在某块山岩后藏半个小时都不带露头的,未曾想杰朴森不仅不生气,反而大赞我有长进。
训练到后来,我的潜行固然有所提高,耐性、心智、隐忍都有了或多或少的成长,是我始料未及的。
有一项训练被我直接跳过了,杰朴森说在这一项上我是全团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这项训练是读唇语,我得益于在沃斯坦做聋哑人的那段生活。为了练习发音,我整天就盯着别人的嘴看了,连舌头顶在上颚还是颚都不放过。开练的当天我还没意识到我有这项奇能,在杰朴森干张嘴不出声说了十句话而我给他重复出来九句半的时候,我们两个都愣住了。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我彻底地体验了一把人才的感觉。
最恶心的训练是开锁,任杰朴森怎么说我都听不进去,天生对此反感,也是没办法的事。他拿出的由大到小,由简单到精致的十个箱子,除了最大最简单的那个我能打开外,其它的任我把手里的细铁丝怎么弯,怎么拧,那些箱子总是纹丝不动。
日子就在这些枯燥却十分有意义的训练中一天天过去,我的头发越来越长,那个冥冥中的小黄点,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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