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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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在街上巡逻的一队队士兵,小镇的夜晚还是挺宁静的。
天上只有稀疏的几颗星星,弓形的上弦月一会露出完美的曲线,一会又害羞地藏身云间。没有风,空气却很凉爽。小虫子在草堆里,墙脚下有一声没一声的叫着。街道、胡同没有什么行人,显得格外幽深。我却知道,沿着任何一条路走下去,都至少有十几家居民。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每个人眼中的世界都不一样,每个人都是自己那个世界的主角。
相聚相遇是巧合,是随机的,是无序的,而分开却是必然,一旦分开,重聚渺茫。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天之间我竟产生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想法,而且我对这两种观点的支持度是一样的。
死亡的气息早已在小镇弥漫开来,无人豁免。深思中,我仿佛听到往日的那些言语再次在耳边响起。听到女儿的尖叫,老杰克就冲进了厨房,他甚至听到了厨房里仓促的脚步声,可等他到了厨房门口,只看见自己的女儿僵硬地躺在地上;闻声赶来的邻居在路上看到一段长长的影子,转瞬消失不见,却并没看到什么生物从旁边经过;盲女孩凯丽用颤抖的声音说着,她同时听到了分别来自南边和北边的两声尖叫,那晚她家南边和北边各死了一人……
沉思中,我竟走到了路的尽头。小镇西面的城墙就在我眼前,在黑夜中显得分外高大。两座高高的塔楼耸立在城门两旁,站在正下向上仰视,那尖细的塔尖仿佛刺破了天空。我摇了摇头,让自己从胡思乱想中清醒些,开始往回走,还没走几步,又开始不自觉地回忆、分析起来……
低头走在漆黑的小路上,忽然感觉有人从前面十多米处走过。抬眼看时,那人已停在街边的小院门前。我若无其事地向前走着,却一直没听到那人的敲门声,也没听到推门声。又走了几步,我不禁奇怪起来,这人有毛病吗,只在门口站着不进去。终于慢慢走到那小院门前,仔细一看,哪里有半个人影。可刚才明明看到有人过来的。
小镇凶杀事件一瞬间全部涌进了我的脑子,那一刻,我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遇到这种事,越怕越怕,最好的办法是主动迎击。我壮着胆子来到门前,在黑暗中支着耳朵听了半天,里面没半点动静。我还是不放心,慢慢将头贴向门缝,眯着一只眼睛朝里看去。
院子里黑漆漆一片,比外面还要黑上几分。隐约感觉到院子上方有光亮,我慢慢将目光向上移去。两只发着黄光的眼睛隔着木门正幽幽地看着我,那眼睛只有形状,却没任何瞳孔瞳仁之类的内部构件。我曾经以为嗜杀的眼神是这世间最恐怖的,可门后那双散发着黄光的眼睛只一瞬间就让我从头凉到脚,那是冷漠,完完全全的冷漠,比嗜杀更容易让人失控。

那双眼睛就那么看着我,仿佛门板根本不存在一样,然后慢慢向我的脸探来,在它进入门板的一瞬,我突然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啊”地一声大叫,向后栽倒,两手在地下不停地撑着,好让自己向后移动,离院门越来越远。
门没有开,门后的人就那么从门板中穿出来。看到他一团黑的身体,我才知道刚才我并没有看到院中的景物,而是看到了他的身体。在黑暗中我仍能看清他的身体形状,因为他比周围的环境还要黑。极嚣张的竖向天空的头发,披风上的衣领贴着脸向上斜斜扬起,和头发一起就像是一个漆黑的三叉戟。四片紫色的拇指大小的光片在他身周盘旋,划出诡异的轨迹。右手中是一个发着青光的圆环,我甚至能感觉到那青光是冷的。
我的后背已经贴在了墙上,退无可退。黑色的人形一步步向我逼近,他明明可以走得更快些,却故意放慢脚步。看到我脸上惊惧的表情,他似乎很开心,我能从他眼中看出他正在冷笑。
此时我心里乱做一团,除了害怕之外还在飞快地判断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无端端怎么会出现这种生物。但终究因为太紧张而毫无结果。黑影终于走到了我面前,他似乎为没能吓死我感到惋惜,缓缓举起手里的圆环。圆环的青光在空气中留下一道痕迹,我的心神竟一时迷离起来。
一声充满正气的呼唤仿佛从天边从亘古传来,西边的塔楼亮了起来,从塔楼的三个巨大的窗子向外射出一道道光芒。
我和黑影同时扭头看去,在面向我们的那个窗口,我在酒馆见到的那个金发男子正迎风站在那。他已经换了装束,天蓝色的披风,肩头是两片海蓝色的肩甲。里面穿着银白色的铠甲,腰带的正前方锻造成一个夸张的兽头。右手中的锤子高高扬起,左手里一本比板凳面小不了多少的经书正从中间自行打开。
经书只打开了二分之一,天仿佛突然亮了,三道柔软的如同飘带一样的金光盘旋着从我正上方的天空飞了下来。金光盘旋在我身边的同时,我乱成一团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而面前的黑影,在金光的照射下发出一声尖叫,凭空消失了。
PS:真心希望每个看过《近卫天灾》的人都能耐心看下去。如果书中迟迟不出现你喜欢的英雄,不出现你喜欢的场面,请相信我这只是时候未到。所谓画卷,不正是要慢慢打开吗?我会努力写出一个精彩纷呈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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