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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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我仍然是被敲门声惊醒。情况一如昨天,只不过解决第二位高徒用了10分钟。
第三天,我不说了,15分钟搞定。
这天终于到了与传说中的剑术教科书见面的日子,我没等管家来敲门就起来了,我打算到练武场等他。我自信心已经膨胀了不是一星半点,这些在切磋中成长起来的人打起来根本就不行,他们连一个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在保住性命的前提下,可以以自己的小伤来换取敌人的命!这也是为什么来的人一个比一个强,可还是会输给我的原因。我想好了,如果雷斯亲临也没什么建树的话,我马上卷铺盖走人得了。
来到练武场上天还黑着呢,只有些微星光。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广场上竟然已经坐着一个人,如果不是他那雄壮的背影以及锥形的竹帽让我确认他就是那天下棋的人,我会以为见鬼了。
“你就是雷斯大师?”
“来打一场吧。”他声音平静得就像来自远方。
我也不跟他客气,毕竟心里憋着被拐骗了好几百里地的火呢,退开几步拉开架势进入朦胧态。
雷斯大师从地下提着一物站了起来,我想起来了,那是他的酒坛。
他笔直地站在那,右手贴着身体自然下垂,左手抓着酒坛上沿遥遥平伸向我,眸子在夜色中像是两颗星星。尽管我看出了他的啤酒肚,但却完全无法像前两战一样起丝毫轻视之心。因为,他的姿势给了我很大压力。在酒坛平举起来的时候,我甚至有种迎面有风吹来的错觉。
我确信我从未见过这种姿势,可是却无端端觉得很熟悉,这种感觉,曾经出现过不止一次。难道……
像是一道闪电从夜空划过,我瞬间猜出了他的身份。
一团黑影朝我兜头砸来,我“嗖”地一声向后弹出,脚一沾地迅速前冲,扬剑朝对方劈去。酒坛后发先至,带着风声砸在黑剑上,没有太大的撞击声,酒坛也没碎,我的右手却在这下对拼之下快震麻了。
几乎在剑和酒坛相撞的同时,对方的右拳如蛟龙出海一样朝我胸口捣来,我左手想去拦,却没能截住,只好双脚猛蹬地面向后弹,“呯”,尽管已经向后退,胸口还是被结结实实打了一拳。
半空中一个空翻落在八米外,我胸中憋闷,几乎喘不过气来,咳了好一阵。靠,这也太快了点!而且力气超大,和矮人有得拼!
我当然不会就此认输,差距越大越要反抗,越要努力,我可是立志挤进玛法大陆最强佣兵之列的。在得到苏菲大姐关怀后,我的愿望正在慢慢改变,在瑞兰德回家之前,我一定要使自己变强,好为龙回之怒多做点事。
再次冲了过去,酒坛自左向右朝我肩上砸来,我猛然矮身,冲势不减,双手将黑剑横握,朝对方腰上削去。眼看黑剑就要斩在对方腰上,只听“嗖”地一声,对方竟然在间不容发之际以右脚尖为轴,旋身躲过,快得匪夷所思。后方风声再起,我暗道不妙,双脚猛蹬向前跳起。才腾空三米,我只觉腰上一紧,接着大力传来,整个人竟然被拉了回去。

在空中早已失了平衡,心慌中抓住缠在腰上的绳子,使劲一拉,以更快的速度朝下方飞去。将落地时身体已经转来过来,挥剑就砍,只听下方突兀地传来一声酒嗝,我应声晕了过去……
就是这声意外的酒嗝,让我昏迷了七天……
在接下来的七天里,让我们来说一说瑞兰德吧。
离开小镇的最初几天,瑞兰德在路上,在饭桌上,在旅馆里,在任何一个没人和她说话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家。牧师们知道这是每一个初次离家的人应有的反应,除了安慰她及转移她的注意力外,别无它法。可是即使在说话的时候,她也常常走神,牧师们的领头人----红袍牧师诺玛这才知道,瑞兰德是她见过的最恋家最坚强的女孩。瑞兰德从没想她们说过一句自己想家。
牧师们可以信仰的神祗不止一个,甚至就在那二十余位牧师之间就有五种信仰,但她们将世人从苦难中拯救出来的教义是相同的,善良的心使她们聚在一起,不惜长途跋涉将神恩播撒向整个玛法大陆。瑞兰德出人意料地选择一个全新的信仰----道路之神。这代表她的牧师之路将比一般牧师更难走,因为谁也没有向道路之神祈祷的经验,她要完全靠自己摸索。一个明明很想家却从不叫苦的女孩,会劝得回来吗?在瑞兰德选择了信仰之后,牧师们选择了默默支持她。
向南走得更远,瑞兰德见到了几座规模颇大的城市,体验到了与沃斯坦迥然不同的风俗,这时她的注意力才从想家上渐渐转移出来。每个异族小孩都让她欣喜,她不仅摸过精灵小姑娘的耳朵,还摸过人马小兄弟的尾巴……只不过,当瑞兰德温热的手从孩子们身上轻轻抚过,竟然没有一个“哇哇”大哭的。她的眼睛和笑容,除我之外,再次被诺玛称为“自己见过的最能让人心神平静的事物”。
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瑞兰德只是一个普通女孩,没有高贵血统,父母也没有过人的才能和见识,可她却如此与众不同。她落落大方,她心地善良,她美丽可爱,她聪明而有灵气,她身上兼具孩子和**的气质,有时活泼好动,有时沉默坚强,她像,她什么也不像,她就是她自己,她以自己特有的从未察觉的魅力获得了身边每一个人的好感。
这还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她如此与众不同,可是如果她站在人群中,只要不凝视她的眼睛,谁也不会发现她的特别之处。看着她的背影,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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