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修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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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晚上,伊凡悄悄的数着,多少的夜晚是清醒的度过,梦,何时再也没有童话的忧伤,取而代之,是妮可复杂的表情。
莫然,怀念童话的忧伤,虽然时时伴随着愧疚,如今,找到了她,面临被经历弄得复杂尴尬的关系,近在咫尺不如远在天涯。
“孩子啊,你相信那个童话吗?”奶奶每次说这个故事的时候,他都是重重地点头。回想起来,似乎摇头实在太难,现在想回头,完全没有理由。
一条白鲨在不远处急急地游动着,可惜不能靠近海岸,巫师们已经向海岸施了法,迎接他的,会是第二次的劫数吗?起身离开海岸,走向不远处的船,准备好好休息。
这是杰罗斯的船吗?伊凡无奈地看着已经被白鲨撞烂的船,感慨又一夜的好梦跑掉了,只好独自修理着。
卡尔伸着懒腰,睡醒时脑海中浮现的是,那艘同甘共苦的船,离开的时候,好像早变成了一堆木板,有修复的可能吗?到了地点,发现有人比他早。
杰罗斯站在较远的地方,呆呆地望破烂不堪的船。卡尔站到杰罗斯的身后,安慰似的拍拍船长的肩膀,却发现正在修理船的伊凡和基诺。
“看来我来晚了!”卡尔不好意思的笑笑。杰罗斯摇摇头:“我是跟着基诺出来的,伊凡更是早,你们这些孩子……哎……”
卡尔挽起袖子帮忙修理船,还不忘记清晨的招呼:“啊……我来了……”
杰罗斯开怀笑着走回村子,集市一向热闹,应该会有很多稀有珍贵的物品,黯人族是不会令其他族人失望的。可惜船修复的地方太多,几乎是整个翻新,他们需要更多的人手,的确,船员们陆陆续续都来了。
船,就像他们的亲人一样,无论一生要换多少条船,第一次航海,第一艘船,是最初的记忆,最不想放弃的。
“父亲的船,是父亲的朋友,我想父亲一定舍不得放弃它。”基诺对另外几位船员说。卡尔回应道:“任何人都不会舍得的,要不,你也不会在这里,我也不会在这时,他们也不会。”
“做事吧,话越来越多。”伊凡道,声音沙哑,吹了一夜的海风,感觉自己有点虚弱。卡尔搭上伊凡的肩膀道:“边说边做才有力气,都不说话会有多闷啊!”
“做事吧!”基诺察觉到伊凡的不舒服,又见他如此卖力,让他回去休息可能性不太大,只能让卡尔暂时不要吵他。卡尔转身去招呼其他船员,欢声笑语中,才更有心情干活!
妮可走近没有被修复完好的船,看着诸多忙碌的身影,丝丝感动,不放弃的感觉其实很好。身后又有一些船员陆续出现,也许他们一度打算放弃,可是,现在不会这么想了。
“果然都在这里。”希贝儿的声音在妮可的耳边响起。妮可好奇的问:“你知道了?”
“不知道!”希贝儿回答:“白鲨袭击船只像是定期举行的宴会,所以,我以为习惯了。只可惜,如果这么修下去,恐怕几个月也不能离。”

“修船很麻烦?“妮可问道。希贝儿大笑:“当然,如果他们放弃,花不了多少钱,又可以有一艘新的船,甚至要比这一艘还要好。”
妮可挽起袖子,走进船,现在进船都不用梯子,直接从船破的洞就可以进去:“我想,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速度就可以快一点点。”
“你来做什么?”基诺抬头看见妮可,惊讶地问,伊凡不用转身就知道是谁,想起妮可对他的不认同,心理不舒服,也没有打招呼,继续着自己的工作。妮可愧疚地看了看伊凡,笑着回答:“我来帮忙呀,多一个人,就能快一点儿修好。”
“开什么玩笑!”基诺要把妮可拉出去,妮可一个弯身绕过基诺:“不要看不起我,说不定,我要比你们强。”希贝儿愣愣地呆在原地,妮可?进船了?她以为,妮可会劝他们买新的,始料未及。
他们为着自己的梦想前进,命运在他们看来可笑得很,如果不能过自己的努力,命运也不会垂青于他。希贝儿突然想哭,很久很久之前,她也是为了梦想和然后奋斗的人,现在的她却只听命于海。
黯人族对船的事没有什么兴趣,毕竟发生已经不止一次,而且与他们没有关系。
集市依然热闹,其他族人在这里买卖着,也有其他船只靠岸或者离开。为了梦想,和曾经荒谬的愿望,她决定了。
“你们真的,对于任何事都至之不理吗?如果有一天,很不巧,你们在其他岛上,或者就是在这儿,你们遇到危险,能帮助你们的人,却视而不见,你说,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希贝儿用魔力使整个黯人族都可以听到她的声音,特别是集市的人,停下了买卖。黯人族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答,其他巫师心有灵犀的站在一起。
希贝儿替他们回答:“你们会一无所有,会失去重要的事物,甚至连自己,都生死不知,冷漠是可怕的,漠然同样是危险的,因为,没有人可以在这个世界平安一生。”
“还不想做吗?或者……”希贝儿的话还没有落音,已经有些少年走向海岸,希贝儿满意的点点头。
在那里送货买货的杰罗斯,也站出来说:“我要谢谢为我们给予帮助的年轻人,相信海神会祝福你们。”
越来越多的加入到修复的队伍中,有些老人在叹息,也许很多年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状况,他们,也帮助过受难的人,只是岁月磨损了年轻的心,也磨损了拥有勇气的心。
“谢谢你,继续帮助我们。”杰罗斯真心的道谢,虽然他们之间有太多心灵的问题,但是谢意,是真诚的。
希贝儿苦笑道:“不用了,其实,事实真的像你们所想的,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是目的的,只是你们不知道原因,从前,不会是我来鼓动族人相互帮助,今天,是被感动了,也是犯糊涂了。”
希贝儿叹气,带着茫然的微笑离开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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