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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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奇给郝冲搬家的同时,郝冲在风尊打了两个巨大的喷嚏,鼻粘膜巨大的冲击使得他难受半天没缓过劲来。他知道一定是郝奇和丽丽在搬家的时候数落他来着,可是他不禁有些怀疑光他们两个人的威力也不应该有这么大啊?他看着风尊里面的球桌,想起来今天并不是郝冲恶意的躲避搬家,他原本计划上午练一会球下午和丽丽一起搬的,可是中午的时候,郝冲吃完了饭刚要回学校。刀侠忽然说下午有事,他和罗汉要一起出去谈事情,那么就把看守风尊的重任就留给了郝冲,让风尊所有的服务员都要听他的。郝冲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成了这里的三当家,纵然是今天自己有事,可是这么好的表现机会实在难得,也就满应满许的答应了罗汉。他把自己的练球台改到了前台的旁边,一边练球一边仔细的注意着情况,大概在他打了两杆之后,事情开始了。
正是今天阳光最温暖的时候,从风尊的门外进来了一个身材瘦小的年轻男子,身后背着一个球杆包,他进来之后,要了一个台子,便安稳的坐了下来拿着饮料不停的喝着,悠闲的样子看起来是在等人。
时间没有过太久,走进来了一个年纪和郝冲相仿的女孩子,等那个女孩慢慢的走近,郝冲看的清楚了些,她身材高挑,面容秀丽,穿着一身粉色的衣服,青色头发过耳,头上别着一个银色的兰花形发卡。她眼神淡淡,眉毛微锁,幽静的正如同她头上的那朵兰花,那个女孩子也背着象征着一个球手身份的球杆包,脚步松散的进来。那个女孩子进来风尊之后,找到了前面进来的瘦小男子,严肃的地对他说:“渣子,开始吧!”
那个叫渣子的瘦小男子看了看那个女孩子,做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忽然站起身来大声地喊道:“刀侠在吗?叫一个专业摆球的过来。没有你就亲自来。”他说话时的面部表情急切而且张狂。
郝冲看了,心中暗想这人莫不是要到风尊来挑事?但是看现在的情况,他和那个女孩之间才是对立的才对啊,却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在风尊里还能这么气焰嚣张?一个服务员走到郝冲的身边,低声的对他说:“看来他们是来斗球的!你看刀侠和老板都出去了,他要人摆球,这该怎么办?”
郝冲点点头,知道今天这点状况有点难以应付,就说道:“没事的,我去吧!”他作为一个球手,经历了很多的对局,他明白所谓的斗球就是球手之间解决恩怨的方法,两个人事先约好条件,通过打球分出胜负之后,输的人完全遵守约定好的条件。这种解决恩怨的方法仅次于砸杆。砸杆就是两个球手一旦有了恩怨,就会通过比赛来解决,谁要是输了,就要折断自己的球杆,听候胜利者得处置。这可以说是用台球解决事情的最严厉的一种了。所以说恩怨不到一定的份上,是不会用这种方法的。一般的情况下,斗球和砸杆的场地都不会在两个人所属的俱乐部,他们会选择另外一个俱乐部,因为毫不相干,所以显得公平一些。
郝冲走到了渣子所在的那张球台,礼貌的说道:“刀侠今天有事出去了,现在这里我基本是说了算,我来给你们摆球好吗?”
渣子看着郝冲,他并不认识这个年轻人,顿时显出不屑的轻蔑,冷哼了一声,说道:“风尊没人了吗?敢问你从哪里露出来的?”
郝冲知道,他明摆着瞧不起自己。这也不能怪他,谁让自己在古口市还是根刚出芽的小草呢。渣子虽然瞧不起自己,但毕竟是来这里消费的客人,自己绝对不能冲他发脾气,如果那样的话,无意于砸风尊的招牌!他想到了这里,笑了笑看了看台面,台面上乱七八糟的放着几颗球,他拿起了台面上的白色母球,挺直了自己的身体,随手将白球往台面上一抛。
白色的母球脱出郝冲的手,划出一道弧线,打中了台面上底袋边的二号球,二号球撞了对面的台边一下,向相反的这个底袋直奔过来。眼看就要进袋的时候,郝冲一伸手利索的一把把二号球抓在了手心。他用的这一手叫作丢白,这是无杆打台球的手法,这种玩法难度够大,需要良好的手感,合适的力度,还有就是精确的准度,这些已经够难了,更何况这次还是一个反弹球。他使出来的这一招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让这个气焰嚣张的渣子看看,风尊里面也是藏龙卧虎的,不是谁都能来肆意的耍威风的地方!
渣子看了郝冲的出手知道这个他的功力不浅,斜着眼睛看着他说道:“没想到几天没来这里,风尊还引进了点新人,你就你吧将就一下算了,反正风尊也没什么数的着的人。”
郝冲依然笑了笑根本不理会他的言语,轻轻的拿起了三角形的球框,仔细的把球摆码整齐,然后自己站向一边,他想看看这个渣子到底是个什么货色,有什么能引以为傲的球技!
渣子组装好自己的球杆,擦拭干净,回头问那个女孩子:“小邪,你今天要怎么玩?”
那个女孩子淡定的坐在椅子,她没有把自己的球杆包解开拿自己的球杆,也没有没有说话,仿佛这件事情和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她只是一名看客,看着渣子一个人在哪里像耍猴一样表演。她听了渣子的话,只是伸出了自己的手,先是握成一个拳头,然后伸出来三根手指,又收回了一个手指,这指明正常玩法,三局两胜,看来她一点多余的时间和言语都不肯浪费!
郝冲在一边看了这个女孩子的一系列动作,认为她这种斗球的状态真是奇怪的很,持有这种状态的球手只有一种人,就是根本不在乎斗球的输赢。难道她对这次斗球的输赢并不在乎?但这是不可能的,作为一个球手争取胜利是基本的素质要求,没有胜利的**,怎们能打出来好球?何况现在这不是比赛,这是斗球,是有附加条件的!这条件也许会非常的苛刻!
渣子又对那个女孩子不客气地说道:“谁先开?”
郝冲听着心里觉得很有意思,心想这个渣子你是男的,女士优先的基本礼貌你都不懂吗?但是一想渣子既然和那个女孩子来斗球,在他的心目中就已经把她当成了对手,既然是同桌上的敌人也就已经没有什么男士女士之分了,他问出来这句话也是在情理之中!
那个女孩子一抬手挥动了两下,那个意思是说随便!
这个女孩子的这一个态度,更出了郝冲的意料之外,怀疑她究竟是不是一个球手?难道和小光一样一瓶子不满,特地的摆出来不在乎的样子来吓人的?开球有多重要她不知道吗?
渣子并不怠慢也不谦让,说道:“既然你一番好意,那么我就先开了。”说罢,摆好了自己将视线与球杆合为一体,准备大力开球!
谁知道那个女孩子在一边忽然轻声的笑了笑,说道:“原来朗国尽是这样的一些货色,一个个都是得了便宜卖乖。”
渣子听了她的话停住了手收回了自己的球杆,转头对她说道:“小邪,都说你们冰城个个都目中无人,果然没错!你我来风尊斗球本是公平竞争,你既然把开球的权利让给我,又何必在一边自叹自唉!”
郝冲在一边听到,明白了这两个人原来分别是冰城和朗国的人,这两个俱乐部积怨很深。就是两个俱乐部所属的球手相见了也难免有些摩擦!可是看来这个小邪比起渣子来气势差不少!难道她真是冰城的球手吗?
小邪说道:“那就看对谁了,你还不快点开球,早赢了你我好早走,我不想和你浪费太多的时间!”
郝冲在一边看着她姣好的面容,有点忧郁的眼神,她其实更像是一个喜爱看言情小说,整天幻想的小小女生,自己从来没有在打台球的地方见过这种女孩子,不知道她怎么喜欢上了台球这项运动,而且还能出来和人斗球!
渣子笑了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他说完,重新摆好了姿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杆打出,他这杆用的力量极大,同时有四颗花球被开进了袋中。
郝冲看出来,这个渣子的功力,绝对不会比刀侠差。烂船还有三斤铁,到底不愧是朗国的球手。

旁边的小邪看了一眼,却了无兴趣的说道:“这就是朗国最著名的炸弹球吗?我以前听别人说起来,总是相传的神乎其神,今天在这里见到了,看来也不过如此!”
渣子听着她的奚落,看着自己的开球,还是摇了摇头,他对这杆开球不是很满意。一般说来,他一杆能开进五颗的。这种炸弹球是他的成名绝技。他最传奇的经历是一杆打进了十颗球,除了自己的七颗,还另带了对手的三颗球,然后再一杆就将黑八打进,完成渺杀!不过但凡是成名的绝技,能够闪耀在所有人的眼前的,必是经过千辛万苦的训练而成。渣子还记得自己开始练习这种球的时候,暗自吞尽了太多的痛苦和折磨。
郝冲也看出来他开球的厉害,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这么强烈的手段来对付那个看起来神情幽静的小邪。自己竟然暗暗有点为她担心。不过说起来,那个女孩子能被称作小邪,定是有着过人之处!
渣子看着台面,剩下的球也已经被炸的很散了。并且自己的球分布的均匀,都离袋口不远。看来,第一局就这么结束了,渣子示意郝冲将球摆好!
郝冲一边从球桌的袋里掏球,一边想,要是这个渣子一直这样的话,那么那个小邪看来已经凶多吉少了,他用自己的余光看了看那个女孩子,她的眼神仍旧同刚进风尊一样淡定。郝冲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或者是从哪里得来的那么大的自信!
渣子看这收球的郝冲说道:“下面这局,该你开球了。”
小邪摇摇头说:“我个人一项觉得轮番开球的方法不是很好,还是按谁赢谁继续开球的秩序更合适些。”
渣子听了,自然是一愣。
郝冲听了,也有点愣了,心想渣子把开球权让给了你,这是给你多好的来扳平比分的机会啊,你明知道渣子的绝技是炸弹球,你却推托着把开球权又交到了他的手上,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小邪的名字冠给她,还真是恰当!
渣子见她这样说了,也不推让,冷笑着说道:“我也觉得这样最好不过了,其实让不让你先开球,你都要输的!”
小邪笑了笑,说:“没什么其实,你要不是仗着自己是朗国得球手,明目张胆到冰城挑衅,我想咱们两个也不会有这场斗球了,你以为做了朗国的球手,就在古口市可以称王称霸了吗?依仗着你有一手过人的球技,就可以肆意践踏别人对台球的热情吗?我今天来和你斗球,就是想告诉你,不能!”
渣子把球杆驻在地面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小邪,他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成年人看着一个小孩子,看着一个对世事很无知且很可笑的孩子,他看了一会说道:“严帅不在,你却出来应战了,这也就算了,不过,你觉得你一个黄毛小丫头凭什么来赢我?你难道有什么不可战胜的技术吗?对不起,以你这个年龄,你不会赢我的,也不可能赢的了我,我击败的人比你见过的人都多!”
小邪忽然停止了自己的笑容,站起身来猛地脱下了自己分红色的外套,露出了淡紫色的运动衣,冷笑着对渣子说道:“我,也许技术真的没有你好,打球的时间也许真的没有你长,击败的人也许真的没有你多,但是我这个人从小算命的时候,人家说我运气好,但凡是和人在球桌对赌,一定会赢。台球这一项运动,技术固然重要,天赐的运气也必不可缺,那么,今天我要和你赌运气。”
郝奇听到了这里看着对面的小邪,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从她身上四散开来。但是郝冲摇了摇头。他十分痛恨渣子这种仗势欺人的球手,他们的球德低下的无可言喻。这个女孩子能站出来和这种人斗球也是难能可贵,不过她把胜负寄托在了别人的失误上或者是单纯的运气上,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好办法,他叹了口气,还是先去一趟厕所吧。
渣子听了小邪的话,觉的她很可笑,甚至说很幼稚,竟然和自己赌运气,自己绝对相信自己的技术,这样的斗球自己身经百战,根本就没有失误这么一说,想到这里哈哈的笑道:“我原本以为以你这样的人来和我斗球,定然技术不俗,没想到你痴人说梦的想和我赌运气,冰城要想重新回到古口市的第一位,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今天,你想靠运气来赢我,除非有神来帮你!”
小邪听了他的话,只是轻轻的笑了笑,咬了咬自己的指尖。
“摆球!”渣子高叫了一声!
郝冲已经从厕所里面出来了,把台面上散落的球用手拢了拢,准备摆球!
渣子用手指着台面,对小邪说:“你不是不想浪费时间吗?不是想和我赌运气吗?这样吧,这杆开球,我要是开不进五颗球,咱们的斗球就算我输了。”
小邪说道:“我最讨厌你这种自大的人,我就和你赌这一杆,看看到底有没有神来帮我,看看我在球桌上到底是不是逢赌必赢!”
郝冲已经将球摆好了!
渣子笑了笑,俯身底下了自己的身体,用他最熟悉的姿势站定,用他最熟悉的角度瞄准好,用他最熟悉的开球力度打出了一杆,白球吃力如同导弹一般发射而出,原本排列整齐的球被炸爆。。。。。
郝冲看着依然幽静的小邪,她是那么的美丽,美丽的让人无法挑剔瑕疵。她是那么的淡然,淡然的如同一多静静绽开的兰花,充满了无限的神秘。她直到现在仍旧没有拿出她的球杆来,难道她真的相信有神灵庇佑她,使得她运气奇佳?她凭什么相信?难道说她确实在球桌上面赢得了难以计数的对局?她的身上显露出来的是无可匹敌的气质,还是如同她头上戴着的那朵兰花。这样看来,今天在这里说不定还真有什么神来帮她!
“啊?为什么?”渣子发疯了一般大叫了一声,他叫的同时,手中的球杆竟然脱落在了地面上。
郝冲向桌面看去,渣子显然食言了,他说的要进五颗球的话没有实现。其实他连一颗球也没有开进。难道真的有神来帮助小邪吗?她的运气真的这么好吗?
渣子看着小邪,忽然觉得有一股奇怪的力量从她身上四散开来,这股力量竟然透着无比的邪气,这邪气使得他原本狂傲的心里面竟然开始有了一点点恐惧!
小邪还是淡然的笑了笑,说道:“渣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看来你的运气还真的不如我!你看清了,不是我想赢你,而是天想让我赢你!”
渣子的身体像一只遇到了热空气的蜡烛,渐渐的弯了下来,黯淡的说:“我是不可能输的!这是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输了就是输了,有什么为什么不为什么?”
渣子听着这个声音很熟悉,回头看去,原来是刀侠和罗汉回来了。
刀侠走到了渣子的身边,对他说:“你在古口市打球的人里,怎么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了,和这种小姑娘斗球已经是够丢脸的了,难道自己许下的诺言还不承认?还不认输吗?”
渣子阴着眼睛看着他,自己并不是一个怕输的人,可是输在这种女孩子的手下却是很丢人的,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会输得这么诡异?难道苍天之上真的有什么神明来保佑这个带着兰花发卡的女孩子吗?
刀侠直着身子对渣子说道:“你们约下了什么,我不管,但是你们既然选择了到风尊来斗球。就是相信这里对你们是公平的。没什么说的,你输了!”
渣子无可奈何的点点头,对小邪说:“我输了,我履行咱们的约定,我再也不踏入冰城一步!”
小邪笑了笑,说道:“你知道就好!”
渣子拿起了自己的球杆,默默的到一边穿上了自己的外衣,底着头走出了风尊。
小邪见他走了,看了看刀侠和郝冲一眼,也收拾好了自己的物品淡淡的走出了风尊!
他们都走了之后,刀侠猛的一把把郝冲拉到了他练球的包间里,满脸愤怒的对他说:“你这样做简直太危险了,你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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