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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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应是隆冬至寒时节,皇宫内却丹桂飘香。宫人纷传,异兆突至,国运堪忧。
锦儿刚入皇宫就听到各处议论纷纷,每日见到的人都是一副惶惑之色,连端庄的皇后在人后也不掩焦灼。
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人人都觉得一定会有什么事将要发生。
也许只有锦儿知道,每晚等待她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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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顾四周,满眼的锦缎绣服。
除了堆满房间的锦缎之外,这间陋室与皇后的寝宫相比寒酸至极。
可是锦儿怎敢抱怨,身为一个无名无份的塞外女子,能够独居皇宫内廷一隅,已经是意外之福了。
锦儿抚摩着柔滑的锦缎,幽幽地叹了口气。她褪去厚重的宫服,露出丰腴的玉体,随后挑选出一袭未经裁减的薄纱,轻轻地披在身上。薄纱下她玲珑有致的体态更显婀娜优美。
她端坐在床上静静地等待。午夜时分,四个太监抬着一顶软轿,载上锦儿转过几处高深的院落,穿过假山凉亭,来到一个掩映在竹林中的殿宇前。
四个太监把锦儿从软轿中扶出,交给殿内一个满面皱纹的老太监。殿内燃着松香,烘烤得暖意洋洋。
锦儿却不喜欢这样的暖意,她自小习惯寒冷。在这样冰天雪地之时,皇宫上下只有她薄衣单衫,有时连锦鞋都要悄悄褪掉,用长长的锦袍遮盖住,免得被人发现。
老太监把锦儿扶到一道闭合的帷幔前,然后倒退出去关上了殿门。
锦儿的心噗嗵噗嗵乱跳,不知幔帐里会闪出什么样的怪物来。忽听里面传来尖细的声音:“褪——衣!”
未等锦儿转醒过来,帷幔掀开,从里面闪出一个俊俏的小太监,不由分说把锦儿身上的薄纱褪了下去。
这层薄纱本就是虚挂在身上的,无领无袖,褪去之后锦儿就一丝不挂了,尴尬地站在小太监面前,窘迫得无地自容。
那个小太监却对锦儿的玉体毫不在意,只是围着锦儿上上下下闻了又闻,又抬起她的两臂,在她的腋下反复闻着,最后尖着嗓子冲着帷幔里面喊道:“熏——香!”
说完,他牵着锦儿的手,把锦儿拖进帷幔里面。
帷幔里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踩在上面无声无息,说不出的柔软舒适。帷幔尽头还有一道帷幔,送到此,小太监从袖囊中掏出一块巴掌大的软木,在锦儿的唇边擦拭,然后说:“咬一口。”
锦儿不知何意不敢去咬,小太监皱皱眉,低声命令道:“快咬!”
锦儿战战兢兢咬了一口,只觉一股清爽之气自舌尖直入肚腹,整个人浑身舒坦。
小太监又用软木在锦儿的**和腹股间滑动,一股热浪顺着软木滑动的方向在锦儿体内窜腾。
锦儿禁不住“哼”了一声,小太监狡黠地一笑,冲着帷幔里面喊道:“升——帐!”
第二道帷幔被徐徐拉开,露出里面一张巨大的软床。床边有四根雕龙玉柱分立四方,每一根玉柱下都摆放着一个玉瓮。玉瓮内寒气袅袅,不知里面藏有何物,寒气聚拢在大床上方,仿佛一股仙气在蒸腾翻滚,靠近却感觉不到冷意。
床的两边跪着两个更年轻的小太监,每人身边都有一个火盆,火盆内炭火熊熊,散发出特殊的香气。
床上躺着一个人,在这寒气之下看不清面目,但是身上覆盖的明黄色缎被足以张显他的尊贵。看缎被下的身形,锦儿认定那是个男人。
锦儿忽然觉得那个男人正透过寒气打量着她,她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升——帐!”床边的小太监突然对锦儿发出命令,锦儿打了个冷战,不知何意。
“快上床!”那小太监急得推了锦儿一把。
锦儿的心几乎跳出喉咙,颤抖着爬上大床,跪到男人身边。那男人依然被罩在寒气里,面目模糊。
“开始吧。”小太监站在床头命令道。
那男人转过身去,把后背露了出来,锦儿一时懵住了。小太监带着恼意轻声喊道:“快按哪!”
锦儿这才明白过来,急忙把手掌合十用力搓着,然后掌心朝下放到男人的背上,轻轻地揉搓起来。
一柱烟的功夫,那男人发出舒服的轻吟。
忽然他翻转过来,踢掉了身上的缎被,露出了**的躯体,直看得锦儿面红耳赤,心惊肉跳。
不,不能现出羞涩!
锦儿闭上眼睛,耳边响起了皇后的话:“女人迟早要有这么一天。做皇上的女人要永远记住,你的身体就是你的本钱,用好它,才会换来你想要的一切!”
锦儿深吸了口气,努力在脸上挤出微笑,把纤细的手放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轻轻按揉着,然后一点点向下移动。
那男人突然浑身一震,一把坐起抱住锦儿,把头在锦儿高耸的**间滑动,然后把锦儿翻转到身下,骑将上去,分开锦儿的双腿,奋力进入锦儿的体内。
“啊——”未及多想,一阵剧痛袭遍锦儿全身,自下体传来的堵塞感几乎让她窒息。
锦儿不由得发出痛苦的呻吟,那男人却仿佛得到了号令,在锦儿身上更加卖力地蠕动,嘴里发出一声紧似一声的高亢的吼叫。
锦儿闭上眼睛无奈地感受着这突如其来的刺痛,泪水不觉滑过脸颊。那男人把嘴唇凑了上来,亲吻着锦儿的泪滴,又滑向她的嘴唇,寻找到她的舌头,用力吮吸着。
锦儿突然觉得胸中一股热浪翻涌起来,下体一阵黏湿,痛苦和堵塞不知不觉消失了,潜藏在体内深处的欢愉竟迸发出来。

随着男人的蠕动,这份欢愉越发清晰,几乎穿透身体,锦儿不禁忘情地扭动起来。
男人把锦儿抱得更紧,动作更加激烈。突然他的身体向上用力一挺,锦儿感到天地旋转,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哦——”男人伏在锦儿身上突然爆发出一声吼叫,锦儿吓得睁开眼睛,看到那男人正紧闭双眼扬着头,额上的青筋暴跳,仿佛正在跟什么力量抗衡。
寒气仍然笼罩着大床,锦儿想看看男人的模样,那男人却从锦儿体内抽了出来,翻转过去,四肢伸展,疲惫地喘息着。
锦儿只觉得下体涌出一股黏液,濡湿冰冷,吓得她不敢动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撤——帐!”那个小太监一边喊着一边抓起锦儿,把她拖下大床,麻利地为她披上薄纱,然后连拖带拽拉出殿外,塞进一直等候在外的软轿里。
四个太监把锦儿又送回了原处——那间堆满锦缎的偏殿。
此时皓月当空,幽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投射在锦儿泛着红晕的脸上。她的心依然在怦怦乱跳,身体里的那股欢愉还在慢慢地涌动,让她久久无法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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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
这以后的每个夜晚,锦儿躺在那男人的身下,一遍遍地问着自己。
那男人总是一言不发,把自己罩在袅袅的寒气里,似乎有意遮掩自己的容颜,有时他故意把自己和锦儿的眼睛都遮住,这令锦儿好奇之余又添了份惊惧。
锦儿很遗憾没有看到那男人的样子,但是她记住了他的气味。
那是锦儿第一次记住一个男人的气味。
锦儿曾经认为这个男人是皇上,可是当她又搬回皇后的寝宫时,无意之中得知他根本不是。
午后锦儿突然收到皇后的懿旨,从敬衣房搬回皇后寝宫揽秀宫的偏殿。
锦儿又住回了初入宫那晚住过的偏殿,这里虽没有奢华的装饰,但是雕花描画的门楣,描龙绣凤的立柱,以及金光闪闪的器皿,无不彰显着主人身份的高贵。
晚膳时锦儿被传进皇后的主殿,奉旨陪皇后共进晚膳。
皇后的膳食不是想象中的那般丰盛,只是一桌清淡的素食,做工虽精细繁琐,嚼之却索然无味。
默默吃完晚膳,皇后拉着锦儿的手把她带进卧室,从枕下取出一个黑漆古匣,递给锦儿。锦儿打开古匣,见里面有一枚圆滚的丹丸。
皇后温语说道,“近日来你耗费心血,辛苦异常,哀家十分惦念。今日特从内宫古药中寻到此丸,它可助你调养身心。”
锦儿闻言脸色潮红,扭捏不安。
皇后见状拉住锦儿的手,慈爱地说:“女人的美貌是上天额外的赐福,要多加珍视。这枚丹丸以糯米为衣,以补药为核,不用以水服之,吞下即可,连服三日就可见到奇效。”
说完皇后捏取丹丸亲自送到锦儿唇边,锦儿只得吞服下去。果如皇后所言,此丸滑腻香甜,入口即化,香气从舌尖直捣六腑。
锦儿感到浑身一股清凉之气游移回荡,舒坦至极,正欲跪拜谢恩,忽听殿外奏报:“禀皇后娘娘,东宫太子求见。”
皇后眉头一紧,沉吟片刻,对锦儿说:“你先在这里候着,莫要出来。”锦儿赶紧跪拜下来恭送皇后。
皇后正正衣冠,轻移莲步来到正殿。刚刚坐定,东宫太子就进入殿来。
锦儿隔着卧室的幔帐只能看到正殿的一角,看不见太子的样貌,却听得见两人的对话。
太子向皇后奏报前朝的几件要事,恭请皇后圣裁,皇后则一一加以评点。
太子声音低沉,语调缓慢,显然每说一句话都是深思熟虑。皇后则语调高亢,凛然不可侵犯,全无素日的温纯敦厚。
太子问道:“儿臣还有一事请母后示下。三日后父皇就要返京,不知派哪位皇子到城外迎驾合适?”
皇后沉吟半晌,说:“三皇子业已成年,还从未参与过朝中典仪,此番正好可以历练历练。”
太子有些犹豫:“三弟尚在母丧之期,不知此举是否符合祖制。”
皇后冷言回道:“看来太子代皇上摄政监国果真是累了,竟然忘记三皇子自出生起就被哀家抱养。哀家虽然昏聩早衰,但还未到丧期。”
太子闻言惶恐不已,连连叩头:“母后息怒,儿臣是一时不慎,未加深思,还请母后原谅。只是刘妃临终前父皇准其与三弟相认,儿臣担心父皇见到三弟接驾,会责怪与他。”
皇后“哼”了一声:“那依太子之见,哪位皇子接驾合适呢?”
太子顿了顿,说:“不知智亲王是否可以?”
皇后略一思忖,说:“那就拟旨吧。”
太子赶紧跪拜叩首,然后仓惶退出殿外。
锦儿无力地躲在幔帐外,心头突突地乱跳。
方才的那番对话在锦儿听来如雷轰顶,因为她清楚地听见“三日后父皇就要返京”。
这就意味着昨晚她侍奉的那个男人不是皇上!
那么他是谁?
锦儿虽然入宫只有半月有余,但是早已深知宫闱禁忌。皇宫之内除了皇上,还有哪个男人有权利占有女人的身体?
锦儿真想问问皇后,虽然皇后从来不曾明说,但是锦儿知道,后宫之内只有皇后有权利安排这一切。
慈祥的皇后啊,您为什么要把锦儿推进这样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呢?
锦儿心中绞痛,可是看到返回卧室的皇后脸色铁青,锦儿吓得不敢发出一丝声息,千般疑惑万种委屈都只好吞进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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