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海棠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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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层层的珠帘和回廊,在一个小巧精致的楼阁里,终于见到了那个三保险后的新然公子——的背影!依旧着粉色的纱衣,衣角绣着细密的海棠。一头青丝已经被解散开来,只梳了一个小小的髻,大量青丝披散在背上,在烛光下闪烁着妖娆的荧光。髻上簪着一根极普通的玉簪,洗去了铅华,整个人都飘渺起来。美人慢慢地转过身来,不过这一次没有戴面纱,绝代芳华就这么突兀地展现在我们面前。
非人!就对非人哉……那是肯定的,一定的,绝对的!!!就那一双漾着柔波的眸子,让人想溺死在里面都不后悔。黑曜石般的眼珠,闪着一种魅惑众生的风情。加上棕榈叶似的小睫毛!我严重怀疑,他用了某种牌子某款某型号的睫毛膏!!那么长那么密,tnnd,肯定是加强特翘型!!羊脂白玉一般的面色,在昏黄的烛光下,像撒了酒胭脂一般,如同暮色中那火烧云最边缘的那一丝柔粉,有一种通透灵魂的美。艳唇饱满,像一颗洗净的红果,让人忍不住想品尝它的酸甜滋味。真是一个海棠般的妙人儿,浑身透着一种娇媚和仙雅相织的奇怪风情。一如一株染上红尘的仙葩,失一分雪莲的纤芳之姿,得一付媚骨;少一缕红梅的馥郁之气,多一丝清新。如此,便怪不得他要我们以白海棠为咏,原来是看咱谁马屁拍的好来着……
新然慢慢移步上前,一丝奇异的香气丛他所佩的环佩中溢出。他微微一笑,轻轻执起翠色的玉壶。玉壶是新鲜的翠竹颜色,愈发显得一双玉手**似雪,纤细可爱:“奴家本是准备换了白色霓衣方才出来见客,可紫公子的诗让奴家不敢换衣了,怕污了那白海棠的仙气……”
我略一失神:如此美态的男儿,正如那路人甲所说,别说是一度**了,就是看一眼,摸一下小手,我也早就喷血而亡了。想我见过如此之多的美男,也是第一次看见如此鲜妍娇媚的男儿。那君子二人组也是痴了一般,呆傻不知所措。
“公子说笑了,白海棠之美美在其精魂,无论何种外表,有其韵自然也有其风姿!”白梅潘抢我一步开口道。我白了她一眼,小样,敢抢你奶奶我的风头?!!看我不臭死你,让你丫在我面前冒充文化流氓!“也不尽然,有些事情不是想掩盖就能掩盖得了滴!公子一袭粉衣,更能显出海棠风姿不是?若要换了白衣,那可就是欲盖弥彰,愈描愈黑了!白海棠过于仙气,而我们红尘俗人又何必强求呢?倒不如精致玲珑一些!不像某些人,整日一副君子姿态,还不如真小人来的痛快些!”我的意思就是说,丫就一妖孽,脱了皮也是一妖;就算换了仙皮还是一妖,甭听一些个人想入非非。不是白海棠就不是白海棠,换上了白皮也还是一粉不啦叽的粉海棠!!
白梅潘抬头看着我,摇摇头,笑道:“这人人皆有学美之心,又何必拘泥于一些条介呢?若真能有仙人神韵,自然要比凡尘俗人来的好些!”
我反唇相讥:“俗人就是俗人,何必楞打肿脸充胖子冒充人家神神叨叨!俗人自有俗人好,俗人自有俗人乐。别哪天仙人学不好,学人家摆摊算卦冒充半仙!!”
“你……吾等不与尔等小人多论,对牛弹琴!”
我喝了一口茶,用一种很清淡但斩钉截铁坚决肯定的语气,引用了一句我党著名领导人针对国民党反动派的的经典言论:“对!牛弹琴!”
“呵呵……”海棠美人的笑声如同仙乐一般悦耳,真是荡人心魄,勾人心魂……
“两位小姐皆是有趣之人呐!不过我看这位小姐似乎一直没有说话,是否有心事?新然愿做小姐的解语花,为小姐解忧啊……”果然着太极高手就是不一般,战火瞬间燃烧到某萧的身上,两台高倍红外线探测仪扫描到她身上(某萧:我招,我什么也没想,我绝对没有想小然然……冤枉啊………)她不自然的笑笑,很无辜的无视两人:“我,我是觉得,如此花前月下,良辰美景,应该喝酒才是……”
丫的,我彻底倒地,怎么看这萧老元帅挺正直一人,怎么有这么一女儿?!!喝俩小酒,来个酒后乱性,摸个小手,亲个小嘴什么滴……汗颜,我怎么没想到这么个招?!!看不出来,这挺老实个人,想法不错啊……(某萧委屈的:这是你老人家的想法……)那萧沧遣见我摸着下巴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笑容看着她,顿时一个寒战,瑟瑟不安的小声道:“紫,紫小姐,你干嘛用如此**的眼神看着我?我,我不好女色的……”
“噗……”海棠美人和白梅潘一同喷水,我的额上顿时黑线+汗水——双管齐下。银山白毫如此仙品,就这么从俩花妖的口中直接喷灌与我这大好青年的绝世好脸上……诽谤!绝对是诽谤!!我笑得**?笑话!!敢问除了我“金子”还有人可以摆出如此无邪的笑容么?!!我吐死你们个有眼无珠!!就算我笑得有那么一点点…那个…那也是一种饱含对于人本能艺术的强烈求知**的笑容!!艺术!那是艺术!!(亵渎啊!!!!!!!!!!)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靠,故意的,真tnnd。仨妖孽!我要爆发!我强烈要求,我,要,爆,发!(要求被无条件驳回……)这时那双颊笑得绯红的海棠妖预收执一块绢帕,柔柔地为我擦拭脸上的水渍。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某人处于痴傻状态。海棠妖的无敌水眸就这么带着温暖的春水,一波接一波的将某吴的小心儿给揉化了,娇唇微扬粉颊含情,此妖似一朵暮色中的海棠,有着脉脉鲜艳,就这么将纯洁的共和国大好青年给沦陷了……
此情此景,啥也别说了,宝贝儿,咱开房吧……md喷涌而出源源不绝的鼻血霎那浇熄了某人心中熊熊燃烧的小火苗!看着众人手忙脚乱地为我止血,我开始做深刻的自我检讨:基于我对美男免疫系统的不完善,如果要我以后不是因为死于失鼻血过度,要加强美男免疫系统的完善和巩固!最终目标:见到美男,不花痴,不犯迷,不用做梦,直接梦游,不用勾引,直接上钩,不用放电,直接过电,不用YY,直接第三步!!
这时小钰子匆匆跑进来,很镇定地拿出湿帕子为我擦洗,貌似很顺手的样子!难道之前的某人就是那种花痴没力,YY没胆,见人直接喷血的主?!!
“主子,老爷曾吩咐,要早点回去,现在时辰已晚,再拖下去,大门,就要关了……”
“行了,走吧……”没看见你主子我一脸挫样?“新然公子,潘姐,萧姐,时辰不早了,小妹要先行告辞了……”
“如此还请贤妹先行,我等坐坐就告辞……”
“请!”
“请!”二人有礼一拜,我打开扇子,转身便走。这时,某妖在我身后语气哀婉的开口了:“小姐,这就要走了么?”
我回头,看见海棠妖双目含烟,泪若雨下,孱弱的娇躯微抖,柔弱无骨的柔荑紧紧扒住桌沿,满脸凄苦无依,如泣如诉。我那一个莫名其妙,我怎么了我?我一没有摸他小手,二没有亲他小口,三没有压他小床,弄得我好像嫖完不给钱一般。我脱口而出:“不这么走,难道要带着你走?其实我想说的是:不这么走,难道要带什么纪念品走?”完了,直接将谁谁给得罪了……果然……某妖面色突然惨白,双眼迷离,贝齿咬着下唇:“原以为小姐诗书杰出,是一个真真君子,可谁知如同那世俗凡人有什么不同……看来新然一番美意尽是自讨苦吃自取其辱……好……好……原来还是嫌弃新然出身风尘……”
我忙打断他的话:“公子多心了,紫某万没有嫌弃之心!”我正色道:“人各有志,也有各自的生活方式。青楼男子卖艺卖身,不过是一种生存方式罢了!远比一些个人去偷,去抢,去贪,来得光明正大。职业无贵贱之说,人无高低之分。有人就算是万人之上,也是奸佞淫邪的小人之辈,而有的人虽然是生活贫苦职业低下,但却是真正的善良高尚的君子。所以公子大可不必妄自菲薄!公子,紫某告辞!”海棠妖显然还没回过神来,我向潘萧二人略一施礼,大步走出。其实我刚才也不是没想过把海棠妖带回宫去,只是深宫高墙,如同监牢一般,我又如何把如此鲜活的生命,投入这万劫不复的泥潭之中呢?

坐在回宫的马车上,我想了想问道:“小钰子,宫里,还有别的什么人吗?”“回主子,现在宫里还有十宫皇太后和三十几个美人。”“太后?”小钰子和大臣们已经接受我再受撞击后恢复正常的解释版本,对于以前的我因为痴傻而不解国事也表示理解。只听她娓娓道来。原来,只要是为金华诞下凤裔的君侍,无论孩子是男是女,是否受封,在帝王驾崩后,都赐封为太后。先帝共有十二名宠君,十一个子女,不过早早夭折了五个,只剩下各自有封地的三个皇女,两个出嫁异国的皇子,和一名太子(我)。我这个身体的父后在十三年前因为生小太子血崩而死。我想,之所以先帝如此疼爱这个痴傻的小女儿,主要原因是为了怀念那个可怜的男人。听小钰子说,先帝非常疼爱小太子的父亲,直到他死后一年,先帝才又开始临幸君侍。从小抚养小太子的是茹贵君,他膝下无子嗣,因为抚养小太子的缘故,先帝驾崩后,破例封了太后。出去已经殁了的乾太后,后宫还有十位皇太后。
我一阵恍惚,深宫之中的爱情,真的是很渺小呢……若先帝真的爱惜小太子的父亲,肯定不会有那十宫皇太后和那么多的子女。也许帝王之爱也只能是分成很多块,不可能完整。我也是帝王,也许这只能是帝王的宿命了吧?这样的地方,那可怜的男子,怕也早就厌弃了……虽然我不是那男子的女儿,但我也是因为借用了她的身体,才可以重生。她的宿命,她的责任,她的爱情,她的父亲,从另一种角度成了我的。所以我才会从心底庆幸那男子早早去了,至少让那个所谓爱惜他的帝王,怀念了那么久。
后宫,何尝不是用血和泪堆砌出来的金碧辉煌的华丽牢笼!无上的荣光和宠爱,又如何不是晚霞在天空那一抹刺目的光芒,美艳至极却短暂无比。后宫的美人,一辈子都在等待期盼和失望中度过。帝王的宠爱,何其脆弱和不堪!我暗暗咬牙,我的后宫,定只能有我真心疼爱和珍惜的男子!
我又问道:“你刚才说美人,是怎么回事?”小钰子看我面色不善,很小心的回道:“是,是亲王们和大臣们刚送来给主子充裕后宫的……”原来是看我渐渐又恢复正常的模样,赶忙前来套近乎,想让我沉迷酒色,最好是来一个纵欲过度而一命呜呼!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啊!既然爱卿们有如此好心,我自然不会扫兴,改天一定要去回回你的所谓的百草繁花的盛景了……
“吱……”一声马车猝然停住。那大路上有一群人堵在一家门面很小的青楼门前,似乎在看什么热闹。我一个眼神,小钰子相当有眼色的的扶我下了马车,看来这么几天,我都快成眼神杀手了……
我走进人群里面,看见一个蓝衣的少年趴在地上,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衣衫不整,美白的背部和光溜溜的大腿都露在外面,布满了鞭子抽的红印。周围的人都围着看,一个丰艳的鸨爹拿着鞭子狠狠向蓝衣少年背上抽去,那少年颤抖着默默忍受着毒打和围观人充满淫欲的眼光,紧闭双眼,一声不吭。那个丰艳的中年男子化了很浓的妆,白色红色的脂粉盖不住他脸上的沟壑和狠毒的表情,他一边打一边骂道:“小贱人,我让你跑,我让你咬人!看我不打死你……”蓝衣少年细长的手指紧紧抠着地上青石板的缝隙,指尖青白。旁边围观的人们似乎都是在欣赏一出免费的演出,带着一种欣赏和淫邪的眼光残忍地看着这一幕。
我有些不忍,刚要阻止,少年却睁开眼。我怔住: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带着一种隐忍和挣扎的眼神,仿佛是因为疼痛而过分放大的恐惧,又好像是庆幸死亡的来临。满脸的血渍和泥污都掩不住他的光华!他竟然还是笑着的,一如佛陀慈悲的笑容,充满了对苍生的怜悯和叹息。
我抬手拦住了举鞭的鸨爹,他打得正欢,张口刚要骂,就被影卫甲俩耳光拍蒙了。“够了!这个孩子犯了什么法,你下如此的狠手!”那鸨爹刚回味过来自己被打了,看见那欲扬手的影卫乙,忙媚笑道:“咳,我还当时什么事儿呢……他呀是前几个月才送来的官奴,奴家看他长得还挺水灵的,就好好调教了几个月不舍得让人碰。可今个,这小贱人头一次接客,对客人又打又咬的,还想逃跑。这不,奴家好好收拾收拾,让他乖乖听话!却不想,饶了各位小姐的兴儿。奴家在这里给各位姐儿陪个不是了……”说完鸨爹盈盈一拜,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这男人和苦难为男人呢?
“主子,这孩子晕过去了……”小钰子上前蹲下查看那个孩子。我看了一眼那个奄奄一息的少年,他还只是个孩子。但他的眼神让人不得不怜惜。我看他皮肤光洁,四肢纤长而均匀,青丝毫无生气的散在地上。官奴?他这样子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公子才是。想我那日曾略翻一下各地的折子,并无重大官员大户抄家流放之类的案件。那鸨爹极有眼色,见我疑惑,忙上前解释道:“小姐你有所不知,他是玉罗刹林青云的亲弟弟。半年前林青云被先帝捉拿下狱,等待秋后问斩。他的家人自然充作官奴。”
我略一点头,侧耳对小钰子吩咐一番,自顾自上车。一会就见那鸨爹千恩万谢,而影卫乙抱着个人上了后面那辆马车。马车又缓缓前行,这时小钰子压低嗓子:“主子,后面有人跟着,好像是,好像是新然公子!”我掀开窗帘,可不是那个海棠美人!一身白衣,背个小包袱,抱了把琵琶,一歪一歪的吃力跟着。云髻乱扰,脂粉净卸,香汗淋漓。他微微抬眼,看见我,惴惴不安地停下来,娇弱的轻喘。好个美人恻鬓酥无骨,半湿红裳落海棠。
看他眼中渐渐浮起白雾,我不忍,下车说道:“公子不在品月阁好生休养,跟着在下做什么?这月黑风高的,公子不怕歹人出没,扰了公子的清白?”他脸上浮起了可疑的红晕,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新然已为自己赎了身,小姐不嫌弃新然,新然自是要跟着小姐的!再说,看见小姐刚才救了那个孩子,新然就知道,小姐是好人!所以,新然要跟着小姐!!”
怎么这语气这么像某一部电影里男主的一句话来着?想起来了:曾经有一个奴隶憨笑着向某一个英雄神武的大将军表达了他作为最底层劳动人民的朴实思想感情——跟着你,有肉吃!!看看,多么淳朴的劳动人民!!怎么这意思在这海棠妖身上就有一种阴谋滴感觉呢?
“若小姐不愿意让新然跟着,新然就只好回去那欢场之地,继续强颜欢笑,做个听话任命的解语花。如此,新然告辞,后会无期!”他萧瑟的转过身,蹒跚地走了。背影孤单而寂寥,似黑夜中一抹白色的虹,那么明媚,却稍纵即逝,明明要抓住,却只能看着它缓缓地消失在指间。我心里一阵落寞,嘴就成自动智能化的了:“等一下……”
于是,我看着他上了马车,很自觉地钻进我怀里,由风华仙雅的乔木类海棠花自动升级成为柔媚似妖的某种爬藤类植物时,我知道,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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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男猪海棠妖尹新然终于出现啦~~~不过此妖擅长装柔弱,扮可怜,常把小金子唬得一愣一愣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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