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寿宴斗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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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创宫是整个王宫中最大的宫殿,平日里上朝议政、批阅奏报、接见外宾、举办国宴等重大事宜皆在此进行,所以烈创宫可说是奥东国最具气势的建筑群落了。可是因为没睡午觉而显的精神不济的泠并无心欣赏,从刚才开始她就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萦绕在心底,可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原因,但又直觉很重要,所以此刻她一直在重播今天进宫至现在所经历的每一个场景,希望从中获取点线索。不过,直到寿宴开席,泠依然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挫败的很。

澈的寿宴,向来深居简出的焰瑛也象征性地露了会面,没开席就走了。与会的女眷们也都是熟识之人,聚在一块品佳肴赏歌舞,笑声不断。泠被安排在澈及数位重臣一席,除了埋头苦吃与同席之人毫无共同语言,无趣的紧。而且,既然便如此,她依然能感觉到周围投射到自己身上的嫉恨目光,不用看也知道,“赏赐”这种目光给她的人自然是那些个待字闺中的小姐、公主们。怪了,她又是哪里得罪她们了?仔细想想,近来她也没交什么桃花运呀。泠喝着香甜的鱼露粥,万分不解的想着。

“护国公主!”

咦?谁叫她?泠微诧地抬头,发现发话之人乃阮依,好像是丞相的千金,不过是左丞相还是右丞相家的就不太清楚了,据说是奥东城有名的才女。当然泠此前从未见过她,此刻她站在舞台上拔高了嗓门叫唤,让泠想装聋作哑都不成。
“阮小姐有何见教?”忍痛放下手中的鸡腿,泠拭净嘴角问。
台上的阮依温婉一笑,风情无限,“阮依不才,自幼爱好歌舞,听闻公主在旦日耀舞大会一举夺魁,斗胆向公主讨教一二。”
耶?她的意思是要斗舞?!泠眨了眨眼,心下惦量开了:斗舞这项习俗镜界各国皆有,唯方式、规则各有不同而已。奥东国的斗舞规则好像是二人同台秀舞,现场观众为评委,输者须无偿为胜者办一件事。而一般来说只要有人挑战,被挑战者除非身体抱恙,否则没理由拒绝,因为事关女子名节。虽然泠到现在都还没搞明白这跟名节有何必然的联系,但是既然阮依下了挑战书,在场诸位又都是奥东国权贵之最,自是推却不得了。也罢,就当是活动活动筋骨吧!不过,跳什么好呢?泠边用平儿递来的手巾擦拭手上的油腻,一双水眸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大厅。最后,泠的目光停在了廊柱上装饰用的纱缦上。嘿,有了,就来段水袖舞吧。

刚才泠虽没放多少心思在歌舞上,但因为自小习舞,对于乐声比较敏感,现在回想起来,奥东国的曲风偏于柔和,节奏感不是很强,这种乐曲当然不适合跳激烈的舞蹈了。且穿着这身繁锁的宫装,也跳不来劲舞,这样自然只有选择跳柔舞了。另外看阮依的身段、气质,想来必是柔舞高手,虽然泠对胜负并不是很执着,但人嘛,多多少少总有点争胜心,能赢当然更好啦!最重要的是,能在敌人最拿手的项目赢她就更显的高杆了。而想要赢阮依这等高手,不来点特别的怕是很难胜出,所以泠才会决定跳水袖舞。

示意平儿解下沉重的锦肩,泠起身舒展了下身形,然后走到最近的廊柱,略显粗鲁地扯下一条粉色的纱缦,再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走上了舞台。

阮依也微诧地瞥了眼泠手中的纱缦,不知作何用途。“殿下,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泠掂了掂手中的纱缦,很满意它的长度和重量,“可以!”

鼓乐声再度响起,台上的二个妙人儿开始翩然起舞,各展风姿。阮依正如泠先前所料是个柔舞高手,但见她柔软的身子配合着绵软的乐曲,或旋转、或轻跃、或甩袖,每一介动作都宛若行云流水般流畅,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阮依善舞在奥东城是出了名的,在座众人或多或少都见识过她的舞姿,但每见一次还是忍不住为之倾倒。但是,这一次,他们目光的焦点却全然不在了阮依身上,打一开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泠的身上。

奥东国曲风偏于柔和,他们的舞风自然也属软柔一派,这群奥东土豹子们自然不曾见识过伟大的中华民族流传千年的水袖舞,更不曾想见居然有此种柔中带刚的舞蹈存在。

没错,水袖舞是属于柔舞系,但它又不同于普通的柔舞。它不是那种你练好了每个动作便能成舞的舞蹈。想想,要让二条轻盈的纱袖随着舞者看似轻柔的动作大幅度的甩动,没点暗劲可是做不来的哟。

奥东国的宫装是窄袖长裙,泠先将长长的纱缦缠绕于双臂权作水袖,乐声响起,泠准确地踩着点子舞动起来。纱缦绕成的假水袖比之真正的水袖可轻多了,所以虽然许久未曾练习,泠倒也很快抓到了感觉,粉色的纱缦在手中挥洒自如,足下踏着水袖舞的舞步,很快便沉浸于跳舞的快乐中,心中再无杂念。

台下众人只见粉色的纱缦不断地在泠周围滑动,让泠的身影变的若隐若现,仿若仙子在云间翩翩起舞般,美的如梦似幻。与此一比,一旁阮依的舞姿就显的俗气了些。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澈,此刻眸中也闪耀着异样的光彩,那种光彩,名曰爱恋。

旋转360,伸展双臂,乐声止,飘舞的纱缦无声地落回原位。

“啪!啪!啪!”掌声响起,带头鼓掌的人居然是澈!

斗舞完毕,席间众人分别命随侍将代表各人身份的玉牌送往台上,哪名舞者收到的玉牌多便为胜方,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泠以压倒性的优势胜出。

“我输了,说吧,你要我做什么?”自小聪明过人的阮依今天可是第一次尝到失败的滋味,心里可谓是五味杂呈,别提多难受了。不过长年的教养还是让她成功地保持风度,平静的问。

“这个啊,我一时还真想不出有什么事需要你做耶,过阵子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可好?”泠眨了眨眼,有些困扰的道。

“好吧,不过别拖太久!”语毕,阮依与泠相互行礼答谢,将舞台还给了艺伶们。

回到桌边坐下没多久,便见领桌的阮依在父亲的耳边低语了数句,然后便悄然离开了。啧,看来这次的失败对这位千金小姐打击不小嘛。泠暗自吐了吐舌头,不管了,就当她给这位大小姐免费上了堂挫折教育课吧,希望不要适得其反就好。啊,刚刚跳了一阵,肚子倒又有些饿了,刚好开始上点心了,哈,开动!

吞下了二只虾蓉包后,泠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一道灼热的目光从刚才开始便锁定在自己身上。慢吞吞地抬起头,赫然发现目光的主人居然是澈!妈妈咪呀,你能想像一个冷到骨子里去的人反常地以炽热的眼光看你时的感觉吗?现在,泠就可以告诉你,那感觉,除了恐怖还是恐怖!

发现泠的目光也对上了自己,澈嘴角微微上扬,举杯向泠表示祝贺之意。这一举动把泠吓的不轻,好可怕,他、他、他居然笑了!当然并不是澈笑的有多可怕,事实上澈这微乎其微的一笑,不知掳获了多少纯纯少女心。但是泠却没被电倒,一则她心中早已有了清,二则这些日子下来,她对澈也了解了七八成,就她所知,澈这个人冷静严肃、不苟言笑,根本不知笑为何物。而一旦他露出笑容,那就表示有人要倒大霉了。像当初商议逼前奥东王退位时,泠就见识过澈的笑容。只不过,那时的笑容跟现在的笑容又有所不同。但不管怎么样,泠可以肯定澈必定又策划了什么大事,而这次的大事定然与她有关。不好,不妙!这阵子她被那三个教养嬷嬷搞的昏了头,好像忽略了一些事。嗯,回头她得好好想想。

泠心中在想着这些事时虽是低头敛目,但她毕竟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二十岁的女孩,还不懂得隐藏自己的心思。早已修练成精的澈从泠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中自是不难猜出她心中所想:呵呵,发现什么了吗?聪明的女孩!原本以为可以瞒到最后,现在看来怕是瞒不住了。不过,无妨,还有第二套方案,你纵使知道了一切,只怕也无力改变什么!青泠,你固然够聪明,可惜你终究只是一名弱女子,很多事不是光靠头脑就可以解决的。而我樱澈想要做的事,从来没有失败过。现在,我要的是你的人,早晚,你的心也会完全属于我!

原来,深谋远虑的澈打从无双城一役便察觉泠有治国平天下的天份,但同时他也发现泠的心中有人,所以当时他要返回奥东城时才会施计将泠拐来,毕竟奥东城才是他的天下,在这里好办事多了。当他顺利登基为王,第一件事就是立泠为后。但是他也知道,莫说泠已有心上人,就是没有,凭泠目前对他的感觉,也绝不可能答应的,所以澈便想到了先斩后奏这招。

事实上,司礼监早已收到了立后诏书,同时他们也收到一份新王的密诏,密诏上说这次立后之事所有的准备都必须秘密进行,不到正式册封之日绝不可对外泄露半分。虽说司礼监会遵旨秘密行事,但想到泠古灵精怪的紧,且又喜欢到处狂晃,想要瞒过她,除非关着她。明着关当然不行,于是澈便派了三名教养嬷嬷美其名曰调教礼仪举止,实则软性地限制了泠的行动。
想到寿宴前教养嬷嬷和司礼监的报告,澈不自觉勾起一抹若我似无的笑:立后大典的筹备工作已经差不多了,教养嬷嬷们虽然每次都会抱怨泠的调皮,但同时又不得不承认她的天姿聪慧,要不了几天,嬷嬷们已没什么可以教泠的了。这样看来,实行第二套方案是势在必行的事了。不过,第二套方案一施行,泠可能很快便能察觉出一丝半毫,但是应该还不至于会识破他的全盘计划。所以,只要拖过这二个月,届时立后大典紧跟在新年成盛典之后,泠完全知晓真相时便是她上轿之时,如此谅她也变不出什么花样来。


打着如意算盘的澈回神正对上泠染上了些许戒备之色的双眸,笑颜顿止,迅速垂下眼帘,再抬睫之时眸底已然风平浪静,然心下却不由微惊:唔,看来她已经起疑,下一步他可得小心行事,否则一不当心还真有可能满盘皆输哪。卫青泠,她可不是一个好糊弄的女人。

镜界历六九二一年十二月十日

昨天,三个教养嬷嬷完成了她们的使命,结束了她们所承担的全部课程,泠当时高兴的只差没三呼万岁了。原打算今天狠狠地睡上个大半天,用完午饭后上街溜达去,不料太阳公公才露出半张面,泠便被大呼小叫的平儿硬生生地自美梦中惊醒,不得不离开周公子的怀抱,睁着一双睡眼惺松的眸子接见澈的使者。

虾米?!

听完使者的话,泠顿时呆若木鸡:习武?樱澈那混球继“容嬷嬷”之后整她的新招居然是要她习武?有没有搞错,她都一大把年纪了(只有在这个时候卫大小姐才会承认自己年纪大),骨头都硬了,怎么习武啊?澈脑子秀逗了不成?还是,他是在开玩笑?

用完早膳后,出现在泠面前的肃何让泠彻底明白了何谓君无戏言。

“肃将军,你看我像是练武的料吗?”站在练功房中,泠犹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一袭白色劲装的肃何淡淡地笑开了,初时接到澈的密旨时,他也和泠一样,难以置信英明冷静的澈怎么会下这么一道费夷所思的圣旨。但当昨夜澈密宣他进宫一番详谈后,肃何终于明白了个中缘由,是以泠的问话也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当下不温不火的答道:“呵呵,公主殿下误会了,王并不想让公主练成什么绝世高手,只不过日前公主进宫,王发现公主穿的特别厚重,想来必是公主不习惯我奥东国的寒冷气候所致。但我奥东国的冬季一年中也占去了四五月,这冬天才开始,公主就裹成这样,以后漫漫的冬季公主总不能天天躲在暖房里吧?所以王才派下臣前来教公主一些简单的功夫,强体、御寒,一举二得,实乃王关心公主之举啊。”

哼!好冠冕堂皇的理由,把她当白痴啊!泠在心中没好气的想道,奈何事已成定局,她又能如何呢?!唉,得,就当上体育课吧。说真的,这鬼天气,确实应该多活动活动。
入夜

泠的寝院落清心院中不断传出声声哀嚎,原来自来镜界后就没有锻炼过体能的泠今儿被肃何结结实实地操了一整天,这会,全身肌肉正集体发出抗议之声呢。

“啊!平儿,轻点,轻点啦,好疼的!”

“殿下,这药不使劲揉就不起作用,你忍着点,就快擦完了。”平儿捧着小药瓶,无奈的道。唉,她这个主子啊,平日里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简而言之一个字,懒!也难怪现在会疼成这样了,手中这瓶散淤膏,往常都没什么人用的上,今天可算是派上大用场了。

“呜,那个死肃何,本公主跟他有仇不成?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枉他还长了一副风流相!”疼的龇牙咧嘴的泠开始迁怒。

“殿下!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肃将军可是我国第一高手,就是全镜界他也是排名前十的高手耶!多少人想拜他为师都没无门而入,这次若不是王下旨,肃将军又怎会亲自教导殿下啊!而且,殿下你可知道肃将军师从何人啊?”闻及泠污蔑心中的偶像,平儿忍不住发挥她三八的本性,打开了话匣子。

“谁啊?”泠不是很感兴趣的随口问道。

“剑神跷哟,就是天下第一将风间将军师尊的师弟!”说到那个镜界传奇人物,平儿脸上浮现出标准的花痴表情。

咦?她还当肃何和风间月师从同一人呢,原来中间还隔了一层关系啊!泠不以为然地想道。

“剑神跷,殿下一定知道吧?!那可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大侠耶,想当年……”完成了上药工作,平儿索性放下药瓶,专心志致地话说当年起来。

若是平时,泠还会饶有兴趣地听平儿讲些镜界的传奇故事,但今天她可没那闲工夫,见药擦好了,随即自行穿好衣衫,对平儿的话充耳不闻,脑子飞快的运转起来:好啊,“容嬷嬷”之后是肃何,看来樱澈是铁了心要软禁她了!他到底有何目的呢?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了,得主动出击才行。首先,她得想法子溜出去一趟才行。澈既然把她软禁在府内,说明外面有她想知道的事。可问题是现在白天她被看的死死的,怎么出的去呢?奥东国有宵禁制度,天一黑街上除了卫兵和巡夜的就没人了,所以晚上出去没多大意义,还是得想法白天出去。那么,如何才能瞒过澈无处不在的耳目溜出去呢?这还真是个大难题。

“阿嚏!”平儿响亮的喷嚏声将泠自冥思苦想中惊醒,“怎么了,感冒了吗?”泠关切的道,平儿这丫头虽然聒噪了点,基本上还是个不错的孩子。在泠心里也一直是把她当作邻家小妹般看待的,听闻她打了这么大个喷嚏,自然要关心一下。

“没有啊,奇怪,屋里好像变冷了些。啊,暖盆灭了!哼!一定是阿三那个家伙,又在打瞌睡,忘了进来换暖盆了。殿下,你等一下,我到火房去看看!”急性子的平儿话未说完,人已奔了出去,还粗心大意地忘了关门。

屋外的寒风自然老大不客气地灌了进来,让怕冷的泠狠狠地打了几个寒战。不过,被冷风一吹,泠的脑子反而清醒了不少,望着门外飘飘洒洒的雪花,泠灵光一闪:哈!有法子了!

次日•清心院

“太医,如何?”在花厅中等了许久的肃何一见老太医自内室出来,急忙迎上去问道。
年逾七旬的如方太医是宫中年纪最大医术最精湛的太医,近来已很少出诊了,今天若非澈亲自相请,他老人家也不会屈尊来诊治这小小的风寒。“呵呵,将军请放心,公主殿下不过是感染了风寒,服个几贴药,休息上三五天便无大碍!”说完,如方便提笔在桌上早已备妥的纸上书写药方。

“风寒?平儿,你是如何照顾公主的?”

“肃将军,是这样的,公主昨日可以太过疲倦,半夜把被子踢开了,早上奴婢进房侍候公主梳洗时才发现因为公主平时没有踢被的习惯。是奴婢失职了,奴婢该死!”见一向笑脸迎人的肃何变了脸,平儿吓的赶紧下跪认错。

踢被子?!肃何愣了一下,随即淡淡的笑开了:呵呵,看不出来,这护国公主竟然有这种孩子气的行为。澈啊澈,想来你未来的生活将会热闹无比哪!“算了,起来吧,你的主子是公主,该怎么处罚你还是看公主的意思吧。还不赶快下去抓药?!”

“是!”一得到特赦令,平儿立刻飞也似的抓过药方冲了出去,心下则大大地松了口气:呼,好险!终于逃过一劫!哈哈,公主才舍不得罚我呢!

皱眉喝完一大碗苦药,泠挥手让平儿退下,闭上眼,心中懊恼不已:唉!估计错误,挨冻时间过长,竟然搞的发高烧,得不偿失哪!看来明天是没有体力爬起来了,糟糕,真是糟糕!

啊!好困啊!药效袭来,泠打了个哈欠,决定不再为难自己,投向周公的怀抱。

因为发烧,泠在床上整整躺了二天,到第三天热度才完全退去。发过烧的人都知道,刚退烧的身体通常是虚软无力的,所以泠索性又在床上懒了一天,一则恢复体力,二则思考一下明天的行动步骤,三来也可以迷惑一下平儿等人,降低他们的戒心,也有利于她明天的行动。
待到第四天午后,服侍泠用过午膳后的平儿见泠又打起了哈欠,只道泠病体初愈,也就识趣地退了下去。按照前几日的惯例,泠这一觉不睡到晚膳是不会醒的,所以平儿放心地去忙别的事,混然不知屋内的泠待门一合上立刻生龙活虎起来。

先从枕下摸索出一套早已准备好的平民服饰,七手八脚地穿上了身。然后蹑手蹑足地走到门边,侧耳倾听,确定平儿已行远,附近没有一干闲杂人等之后,又快速回到床边,自床尾的柜子中取出备用棉被在适才睡卧的被窝里摆弄**形,再将被子小心地覆上。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泠顺手抽来一块头巾将一头青丝草草包裹起来。审视了一下冰镜中的自己,OK,没问题,出发!

这清心院原就是澈的寝院,所以寝房内有些机关暗道也是很正常的事。早在搬进来的第三天,泠就发现了南边墙上那座造型奇特的壁橱中的玄机。这会,她便利用橱后的暗道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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