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寻故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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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冰知道此时袁绍正在冀州,便和云向冀州行去。走在郊外,见四下无人,正要用飞行术,身后一个男子声传来:“两位姑娘,请留步!”二女回头,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走来,递出一样东西,却是一个小巧锦囊:“这可是你们掉的?”云忙接过锦囊连连称谢。书生道:“不知两位姑娘去哪儿?”夏雨冰心中本来就烦闷,现在因为这人就不能用飞行术,心中气恼也不理。只是云道:“我们去冀州!先生又要去哪儿?”书生道:“唉!现在正不知去哪儿,能否送两位姑娘一程?”“那就麻烦先生了。”云跟随夏雨冰在人间呆的这几年,也学会了这些麻烦的客套话。
三人一起上路,夏雨冰始终不语,唯有云和书生说话。书生道:“请问两位姑娘芳名?”云笑道:“我是一个丫环,没有姓,叫我云好了,这是我家主人!”云没有透露夏雨冰的名字,她跟随夏雨冰多年,深知她的名字须自己报。“原来是云姑娘!”书生又对夏雨冰道,“在下贾诩,字文和。请问姑娘姓名?”夏雨冰心中惊道:原来你就是那害人的贾诩,若不是你,区区郭汜、李傕能成何气候!
心中虽这样想,脸上却不动声色,稍许道:“贾先生,我不过是小女子,无名无姓,叫我无名氏即可!”贾诩知她不愿透露姓名,就不再问。云奇怪地看看夏雨冰,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说。贾诩忽然道:“无名姑娘!荒郊野外,你们独自走是很危险的,你们不怕吗?”“无名姑娘?”夏雨冰疑惑道。贾诩笑道:“姑娘既叫无名氏,难道我不该叫你无名姑娘吗?”夏雨冰冷笑道:“那是!先生应是读书人,我有问题想问先生。”“姑娘请问!”夏雨冰悠然道:“有一群做恶之人,首犯已死,从犯本要解散了,但有一个人凭其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从犯为主犯报仇,搞得天下大乱。这种人是不是败类?”贾诩脸上已羞愧难当,正巧走到一处分叉。他拱手道:“在下要与两位分道扬镳了!那件事我知自己做错了,不然也就不会离开长安。将与姑娘分别,请姑娘告知真实姓名?”夏雨冰见自己这样羞辱他,对方却不恼,深感自己说过头了,便道:“我叫夏雨冰,云,我们走吧!”
贾诩望着她二人的背影,叹道:“夏雨冰?好一个厉害的女子,日后再见只怕是在战场上了!”另一边云奇怪道:“贾诩先生怎么走了?我看他是非凡之人,可以荐给曹将军!”夏雨冰冷笑道:“不是非凡之人如何能找来郭汜、李傕为董卓报仇,把长安闹得鸡犬不宁!”云才猛然想起,王允曾说过是一个叫贾诩的书生劝郭汜、李傕回师攻打长安,为董卓报仇。
城内人来人往,云不禁头疼:“主人,这人好多,不知道那个郭嘉在哪儿。”夏雨冰也皱眉道:“冀州也是富庶之地,所以城内才会这么热闹也不知他在哪儿!”“姑娘!何事能让我效劳?”是一个翩翩公子,丰神俊朗,身后跟着几个随从,夏雨冰见着他,心里也不禁产生好感。夏雨冰道:“我想找郭嘉,公子是谁?”他道:“在下袁尚,你若找郭先生便是找对人了,但不知姑娘是郭先生的什么人?”夏雨冰心道:原来他就是袁绍的三儿子袁尚,郭嘉当初假扮他救我,现在看来,论相貌,他可比这袁尚差远了。夏雨冰道:“我是他的表妹,我叫柳诗莘,叫我莘儿吧!”袁尚心道:没想到郭先生竟有这么美的表妹。他道:“好!好!莘儿,我带你去找你表哥!”
袁尚带她们到一所大宅子,这所房子却比曹操给夏雨冰的宅子更大,里边花草池塘更是优美。在大堂内,两个男子相对而坐,似乎在交谈什么,袁尚先让她在外等着。袁尚笑嘻嘻地走进去,见除郭嘉外还有一个衣着华美的男子,他道:“二哥,你也在?”那衣着华美的男子就是袁绍的二儿子袁熙,他虽不及袁尚俊美,却也不失英俊。袁熙道:“我来向郭先生讨教些问题,想不到郭先生年纪与我等相当,见识却如此渊博,令人佩服。”郭嘉摆手道:“三位公子都才华出众,岂是郭嘉可比的!”袁尚笑道:“好了!你们都别客气了,郭先生!你看谁来了?”夏雨冰此时正好进来,郭嘉站起身来,颇感意外。夏雨冰怕他说穿了,忙道:“表哥!家中遭了大难,莘儿无家可归,只得来投奔你!”郭嘉似有所悟:“莘儿,遭了什么大难?”雨冰故意为难道。郭嘉对袁熙、袁尚道:“两位公子,能否明日再来?”袁熙看夏雨冰看得发呆,此时才猛然道:“哦!郭先生,那我明日再来讨教!”袁尚笑道:“莘儿,我明日再来!”

他二人走后,郭嘉笑道:“莘儿?你可真有本事,刚来就把这另无数冀州女子倾慕的袁三公子迷倒了?”夏雨冰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哪有你这背信弃义之徒厉害!”郭嘉话锋一转:“你是来找我去投奔曹操的吗?”郭嘉来投袁绍,夏雨冰心中早已气恼,刚才又被他讥讽,自己虽然也“礼尚往来”,但始终咽不下这口气,她倔道:“不是!”郭嘉笑道:“还好不是,我在这儿住得极好。想想,为袁绍效力也一样!”夏雨冰见他神情,不像说谎。狠吃一惊,觉得似乎不认识他。岂料郭嘉突然大笑起来,夏雨冰此时才知被骗了,却又找不着话说,只好沉默。云初见郭嘉,觉得眼前男子是那么深不可测,特别是那眼中,既通达深邃,又是如此锐利,像一把利剑,好象能剖开旁人的心思,然而在其中又夹杂一丝淡淡的病态。
云的脸上不禁泛上一丝红晕,夏雨冰和郭嘉说了半天,却没她插嘴的余地,心里不禁着急。此时他们正好沉默,云羞涩道:是郭先生吗?”郭嘉道:“是,姑娘是......”“我叫云,只是一个婢女!”郭嘉正要答话,忽闻夏雨冰道:“云,我们走吧!”云奇怪道:“怎么?郭先生不和我们一起走吗?”夏雨冰望着四周,有不少金银丝绸,想必是袁绍送给郭嘉的,她懒懒道:“郭先生的日子过得很好,我们何必让他去吃苦呢?”云失望地跟到夏雨冰身后。
见她们要走,郭嘉心道:我到袁绍这儿来,虽说事出有因,但毕竟是我失信,她这么倔强,我又何必以语言相激,罢了,大不了给她讥讽也不会怎样!想到这儿,他只笑自己刚才何必与她打嘴仗。夏雨冰和云走出大门,却见郭嘉也出来了,他将门关上。夏雨冰故意惊讶道:“你这是做什么?”郭嘉微笑道:“和你们一起投奔曹公!”“袁绍待你这么好,你若走了。岂不是对不起他?”郭嘉冷笑道:“他的东西我并没有动,我不是名士,若非辛评、郭图荐我,他可看不起我这无名之辈!我已留书在桌上,他不会怎样的。”云听他要一起投奔曹操,欢喜得不得了:“那我们快走吧!”夏雨冰点头道:“不错,赶紧走吧!明天那两个家伙可要来,那可真是麻烦!”“两个家伙”说的便是袁熙、袁尚,郭嘉不由得笑道:“我还以为你舍不得那袁三公子。”忽见夏雨冰不说话,不禁后悔:真该死,说了不讥讽她,怎么一顺嘴就说出来了。郭嘉道:“这次来投袁绍,完全是郭图、辛评硬让我来的,现在我也想试着说服他们去投奔曹公。”夏雨冰这才说话:“如果那样,再好不过有几成把握?万一说服不成,反而走不了。”郭嘉只道:“尽力而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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