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荷——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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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学校生活带来的嘈杂和繁重,抑或是荷,这种植物本身的魅力,这里的荷花池总带给我无尽的吸引,虽然我很少去,但那里总能给我最新鲜的感受,这种有些文绉绉的感情有时连我自己都觉得怪异。
人对美的事物总是贪婪的,因为她不会悄悄溜走,而是永恒的,我们不都是喜欢亘古不变的东西吗?时间会带走青春,带走回忆,但是美,谁都不敢说她能被带走,甚至流年还会雕琢出一份独有的萧索和沧桑。我本对此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是荷花池又一次让我在静夜中思考。
我喜欢在晚上与我的旧交照面,可能是生怕旁人诧异的眼光,也可能是因为夜中的荷的确更有一种诉说的情怀,那风姿绰约不是哗众取宠而是她本该有的风度和气韵。在鲜嫩的薄薄的雾气中,她们像是流落在凡尘的精灵,夜空中的残月今天格外明亮,反倒是让周遭的路灯显得黯淡无光。看来用半玦形容残月的确是准确的,她的光真是那种剔透的亮,像是美玉在烛光下射出朴素的灿烂。现在的荷花池什么都有了,有雾有月,还有淡淡的寒风,她们是唯一的主角,没有经历任何叨扰,安谧地在初冬的空气中游荡,这一切仿佛是在梦里,美的甚至有些不真实。

我安静地看着风中的荷,注意到她们渐渐凋零的痕迹,虽然江南的冬季总是来得很慢,但是生灵早已看出时间的纹路了,顺着季节的更替,她们也在重复着轮回。现在她们是真正的残荷了,过去的繁盛现在已是勉强的维持着面目,稀稀拉拉得摇曳着,水塘里连被吹下的荷叶也不复存在。原来流年真的是似水而逝的,骤雨狂风没有带走的东西,现在都已经成为过去了,我越发有些多愁善感了。
我忽而觉得以花喻人,尤其是与美丽的女人,真是很准确的。她们实在是有太多相通之处,一样引人入胜,也一样易于凋零,枯萎的生命也一样被人怠慢,弃之于隅。我并不喜欢花,因为觉得她们的鲜艳时刻散发着谄媚的气味,但荷的素净和清高却是真的吸引我了,虽然花自凋零水自流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可亲眼目睹这凄艳的场景,还是不能免惆怅一番。她们是值得怜爱的,我愈加不愿和别人分享这片荷花池了。
冬季的荷早已不需人们悲悯怀念她们的夏天,因为她们的深沉高雅是天边的灵魂,我们又怎么够得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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