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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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者急忙上前拿过玉戟,仰天长长一叹:“唉!苍天有眼让我死前还能看到金戈,天山有幸,能出了你这么个好弟子。”
周琳只见这苍老的天山神鹰,脸上皱纹深刻,雪白的胡须上沾着血迹,佝偻着的腰背,令人有一种深沉的感触。
她暗叹口气道:“师尊,你怎么了?”
天山神鹰摇摇头道:“我本当早就死了,一直在苟廷残喘,为的就是这些鹰儿,还有我天山之事,现在……”他惨笑道:“我就算立即死去,也会瞑目的。”
周琳皱眉道:“师尊你别这么说,今日我既然来了老仙岛,非救你出去不可!”
天山神鹰凄然苦笑道:“进屋里去,我要问问你天山近况……”
周琳伸手要扶他,天山神鹰双眼一瞪道:“我不要人扶,我还没死!”他拄着拐杖,走进茅屋。
周琳跟随而去,她一进屋里,只见一个土坑,坑旁一个火炉,里面烤着一条鹿腿,在坑上还有一个大钵子,装着满满的冷水。
她的目光一掠而过,便转到坑边的土墙之上,墙上的斑斑血迹,都成了褐黑之色,室内阴暗,更使人有种凄凉之感。
天山神鹰在坑边坐下,苦笑道:“多少年来这儿都没人来过,你就坐在坑上吧!”
周琳拱手道:“谢师祖赐座。”
天山神鹰挥了挥手,叹了口气道:“三十年这非人的生活,使我一变成活死人一样,我简直不能记起天山,不能记起中原……”
他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屋内回荡着,深沉而寥落的气氛刹时笼罩着整个茅屋中,周琳默然地望着天山神鹰,她跟根本就不了解天山所遭遇的事。
周琳道:“师祖你不要伤感,今日能遇见你,确实是不易之事……我师父他临死前让我转告你,这些年他一直都很愧疚,这一生他唯一做的错事便是与您作对,悔当初自己一时贪念,故而铸成大错。

天山神鹰重重地叹了口气,垂下苍苍白发的头颅,轻声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我不怪他,当初我也是一时贪念,一时贪念啊……呃!你到岛上来便是为救我么?”

周琳默然道:“徒孙受师父遗命,不敢怠慢……是不是那岛主囚禁于你,先前我在门外碰到那个那个天狗狂人,他说你被关在炎湖之中,终日受那蛇虫鼠蚁之毒,不想在这便到碰了师尊,师尊,你跟我回中原去吧。”
天山神鹰摇了摇头,说道:“前些年,我却是在那炎湖之中受尽那折磨,后来有一天,一个小丫头见我可怜便将我安排到此处……我如今已经是个废人,再回中原已没有意义……当年那贱人挑断我的手筋脚筋……”说到此处,天山神鹰眼神里满是愤怒。
天山神鹰深吸口气,调整下情绪,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你既得了倦天真传,也算是我天山派中人了,我求你几件事,你答不答应。”
“师尊吩咐,莫说几件,几百件晚辈也自当照办,只是不知师尊要晚辈做些什么?”周琳答道。
天山神鹰点了点头,伸出那双毫无血色的双手,摘下了佩带在指间的一个琉璃戒指,交到她手上,正色道:“这是我天山自开派以来,传下来的掌门人指环,现在我将它赐于你,从今往后,你便是天山派第十四代掌门。”
周琳拿起小碗正泯着茶,突听他这么一说,“噗”的一声,含在嘴里的茶水尽皆吐了出来,咳嗽不止,忙道:“师……师尊,晚辈何德何能啊,这个晚辈恕难从命。”
天山神鹰也不待她回绝,抓起她洁白的小手,便将指环套了上去,说道:“既然你叫我声师尊,这你便不用推辞了,这第二件事……”说到此处,天山神鹰眼里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沉道:“有朝一日,你定要替我杀了这老仙岛主!”

“晚辈自当竭尽全力,就算师尊你不说,我也会去向他索取那青铜钥匙。”周琳道。
天山神鹰点了点头,道:“如今你有了金戈玉戟,若能够夺得那把钥匙,有朝一日进入那宝阁,也算了了我天山派多年的心愿,这第三件事,我便是托你照顾我这几只苍鹰,我老了,再也命令不了它们了。”说完将那竹笛交于她手上。
“师尊,那岛主现在人在何处?”周琳问道,她一路走了这么远,也没见到那岛主身影,不免疑惑问道。
“老仙岛四面皆是山,在这山中有一座内岛,那便是岛主居所,那里高手众多,你一定要小心行事,那岛主武功虽不高,但手下的护法不得不防,今日你我相见,实乃缘分,先不提那些个锁事了,今日你便住在这里吧,杀那贱人,改日再去也不迟。”天山神鹰拍拍她的肩膀道。
………………
路上丛草蔓蔓,椰树高耸,下了山峰,眼前突的出现了一片湖泊,在那湖的中央有一座大岛,高山垒石,岛上草木繁茂,绿树红花,远远看着,甚是美丽壮观。
周琳心道:“应该就是这里了。”想到这里,轻功施展开来,转瞬便来到了连接湖中岛与外岛的木桥上。
“什么人!与我拿下!”几个岛上的侍卫冲来,周琳也不恋战,急急上去制了他们**道,往里面急赶进去,眼前两座屏风似的石壁,中间一条羊肠小道,她踏上那条道路,循着小径,步履如飞跃去。
路上峻险难行,愈行愈狭,时而断崖一片,时而石梯千级,一直往里面深入,山中渐渐阴寒,仰望白云缭绕,山腰之上一片茫茫,山腰之下苔鲜滑溜,真个险绝无比。
周琳侧首一看,只见一块石梁竖在道旁,上面刻着三个斗大的字:“岛主山”。旁边还有一行小字,都是用朱红色的颜料涂上的,非常醒目。
看着小字,她轻声吟道:“外人止步,行前一步即是死亡之途。”
她冷哼一声,大步跨前,朝斜坡下跃去,陡直的山道,回行若羊肠,她越过两座峭直的石壁,来到一个深谷之前,谷深莫测,一眼望下去,只见云雾缭绕,看不见底,在谷上横着一条宽仅尺余的石梁,自这边直达对面山崖,架在这宽逾十丈的深谷上,显得惊险万状,好象山风一吹便会坠下。
她走近谷边,略为打量了一下四周地形,只见对面崖上也架着十条石梁,直通另外一座山崖,茫茫的云雾里,可看到远处一线白光闪烁,看来是飞泉自山顶泻下,虽然听不到水声,但可忖知那山泉定是深入谷里的。
她忖道:“这儿大概是最惊险之处,石梁还不止一座,若是不能越过,便不能达到那岛主山,眼见石屋环绕,一定就是那里了。”
她思索飞转,继续忖道:“但是我若不能一口气直达对岸,只要对面山崖埋伏有人,朝石梁一击,这仅尺余宽的石梁便将断去,我一定会坠入深谷之中……”
一阵山风自谷里吹起,呼呼急啸,吹到她身上阴寒刺骨,直把衣袂吹得哗哗作响。
她暗忖道:“象这阵强风,若是骤然吹来,站在千丈深谷之上,都可能被吹得坠落谷里,何况……这附近也不知道有没有埋伏。”
她细细地想道:“这条石梁宽约十丈左右,我必须借力两次,方能跃过去,现在若是我先走过三丈,仅须借力一次便可安然越过,这下希望埋伏在崖后的那人认为我必须借力三次以上才能越过,那我就可不怕他中途将石梁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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