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去意已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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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这小人,以极轻灵的姿势向前一跃,用手(那手象是带了棉手套,只有手掌和一跟大拇指)点了一下大蜘蛛的背部,然后就弹了回来,稳稳落在地上。
接下来我们已经顾不上惊奇了,看着大蜘蛛在瞬间好似身体变形了一般,浑身筋骨仿佛都断了,巨螯和腿都一节节掉了下来,慢慢的塌了下去。
然后只见小人走过去,从大蜘蛛肚子里掏了一个圆形的什么东西出来。慢慢向半月形洞内那个大石头下的浅坑走了过去,在坑边,回头看了看我们,又望了一眼洞内的一个角落。然后轻飘飘的拉着手上的白马跳了进去。
我们走近前一看,坑里却什么都没有……
我向角落走去,发现地上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三个葫芦状的果子,拿起来一闻,奇香扑鼻。感觉头脑都清爽了许多。
这时我三人早已经筋疲力尽,刚才一直忙着逃命,没顾的上想。
现在一看见吃的才觉得肠子都快饿断了。哪还管的许多,三口两口就给造了,味道还不错。
我和胖子都挂了彩,尤其胖子,脖子上被长毛怪爪子划破的地方流了好多血(幸亏血多),并且有一层黑色的印记,象是中了毒一样。
说来也怪,吃了这果子之后,身上疼痛、疲乏、和饥饿的感觉一下子象减轻了不少!
心想,赶紧离开这鬼地方,搞不好还有什么怪东西冒出来。
经过蜘蛛的尸体,拔开一处丝网,就这样,我三人惶惶张张逃离了山洞。这时我才终于有机会开始琢磨这鬼山洞里发生的一切,大概理出了一个头绪。
这山洞看来最初应该是那小人的家,也许由于此处得天独厚,处于极佳的风水位置,亦或是洞内有什么宝物,才孕育出这种灵物。
而那长毛怪仿佛也感觉到了这山洞中有某种吸引它的东西,用了某种方法将小人赶走。而那蜘蛛又是长毛怪的天敌,早以打算布好陷阱将长毛封在洞中,而且它的目标显然就是那长毛肚子里的小怪物。
但鹬蚌相争,小人得利,没想到偏巧今天那白马小人引我们来洞中替它除掉那长毛怪。正当蜘蛛以为高枕无忧的时候,它的克星,小人出现了。
万物相生相克,自有它的因果。毒虫毒草百步之内,必有解药。
造物的神奇是不可理喻的.大自然真是蕴藏了无穷的奥秘。
回首望去,暮色苍茫中群山竦峙,蔚为壮观,耳边传来阵阵松涛,景象真是说不出瑰丽神奇。
但经此一番死里逃生,此刻看来却觉得说不出的恐怖!我三人不敢在山里久留,一路跌跌撞撞向山下跑去。
好不容易在山脚下挨到天刚破晓,路上稀稀拉拉的有了行人,才敢继续向前赶路。
一路上三人都默默无语,和昨晚刚上山时大相径庭,不是因为累了,因为那果子实在很管用,一直到早上我们三人都还很精神,连大鄂都没觉得饿,要不然早嚷嚷开了。
只是这会过了从昨晚开始的紧张劲,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下来,傻子也要为下一步担忧了.
这逃亡的路看来处处凶险,当时也是实在逼的没办法才跑的,至于下一步该怎么办,三人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既对前途一片茫然,走在路上又瞻前顾后,怕警察追上来,又怕路上行人觉得我们三个半大小子,这么狼狈,况且又在个时候走在山路上形迹可疑.
偶尔看见有几个早起去捕鱼的农民,连看都不敢看,好象觉得比长毛怪还恐怖。
说实话,这种恐惧和担心甚至比面对面的撕杀打斗更可怕,没经历过逃亡或是离家出走的孩子是很难体会到的。
好在是三个人,东北有句俗话说的是“一个胆小、两个胆大、三个就啥也不怕”说的就是我们这种傻小子。
走着走着,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个村子,那边的村子记得不是什么亮珠就是亮河的;
这时天已经完全亮了,我们想来想去决定先给殷玉红家打个电话,因为她家离我家最近应该能听到些消息.
还有就是自从他爸爸前些年突然失踪后,就一直是她妈和她两个人一起生活。
而且她妈对我们一直很好,应该不会举报我们吧哎,这就叫疑心生暗鬼。
仿佛这一晚上就让我们长大了不少,人就是在忧虑和不断的磨练中长大的。难怪我看上去一直都比其他人成熟稳重呢。
电话接通后,小红在电话那边一听是我们,一声尖叫,先是冲她妈喊了一嗓子,找到那三个混蛋了。
然后才急忙断断续续把事情发展告诉了我们。原来挨了大鄂一砖头那小子根本就没事,只是被打蒙了,我们刚走就醒了过来,那年头小孩打架也不兴赔医药费啥的,自己去卫生所抹点红药水缠快纱布就回家了。

这孩子也是经常在外面惹祸爱欺负人那种,他老爹见他缠着纱布回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给他一顿胖揍,也没当回事。
可我们三家同时孩子失踪,家里可都炸了营啦。最后联系了所有跟我们经常的玩的孩子也没找到,我妈先沉不住气啦,干脆报了警。
我们仨在我家门前看见的就是我妈找来的警察(结果把我们吓跑了,差点送了小命)•哎,可真是……一言难尽!
不过当时就打听到是跟别人打架跑的,我仨这顿揍,到了也没躲过.
转眼过了春节,时光已经悄悄在我不经意间迈过了二十一世纪第一个新年。那天早上我起来刚吃了午饭,看见老妈的牌友已经到了,几位老太太一人一碗炸酱面,马上进入工作状态.
我妈整天跟我说:“从小一把那个一把那个的把我喂大,容易吗,你看把我累的,腰腿都是病,还不快给老妈多整点脑白金壮骨粉啥的补补”.
可一上了牌桌,这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疼了,腿也不抽筋了,搓牌也有劲了,要我说得多亏了咱伟大富有智慧、勤劳勇敢的祖先们,发明了这么伟大的医疗器械.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大恶。原来他回北京之后就开始惦记着把我弄到过去;
这不,来电话告诉我他那大哥在北京什么宣武区有套大宅子,现在就他跟另外一小弟住,热切盼望着能跟我在北京胜利会师,一起闯天下。
还跟我忽悠了半天说北京工作怎么好找,钱怎么好赚,好象北京遍地都是金子。
话说的容易,可熬了这么多年才混一正式工作。别看这破公务员没啥油水赚不到钱,可多少大学生都排队抢着要干呢。也不能为了虚无缥缈的银子放弃了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不是。
不过说起钱,我还真是有些心动,谁不需要钱呢?
想起当兵时发生的事情,那一幕幕仿佛还在眼前。
九八年那年抗洪救灾,面对这场世纪罕见的全流域特大洪水,我所在部队紧急奉命奔赴救灾第一线,面对滚滚洪峰,我们还没有来得急紧张,险情就是命令,当时由于洪水流速太快,舟桥部队无法靠近作业,指挥部决定马上抽调八名水性好的战士执行水下抢险任务。
我们班加上我一下子被挑出了三个,结果回来的却只有我一个;
我上铺广西的李代贵兄弟,还有新疆的王颖,虽然叫了个大姑娘的名字,但面对人民生命财产受到威胁,面对生与死的考验,都表现出了钢铁般的意志,他们无愧于英雄的称呼,正是他们用行动捍卫了人民军队的荣誉!
(所以我一直不能接受有人对这些英雄们说三道四,可社会上确实有些人说话阴阳怪气,听着很让人寒心。这些人应该庆幸没有在现实世界里碰上我们这些亲历过的老兵。
记得刚复员那会,从前一哥们给我接风。酒桌上来了好多人,有熟悉的、有只见过几次面的,也有些根本就没见过。
喝到脸红脖子粗的时候,一傻X听说我参加过抗洪,搂着我直套近乎!末了问我,李哥,你跟哥们说实话,那电视上演那些都是真的吗,是不是都跟那做秀呢?
说实话,我平时很少发火,可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种说风凉话的小人,以前就听说过有不少这种传言,象他这种想法的人,还真大有人在。当时我是真怒了,直接把那傻X拎到包间外面上了堂散打课)。
可是,象王颖这种情况,他在家还是独子,虽说有抚恤,但我总觉得他们应该得到更多,有责任要为他们做些什么;
因为他们都是铁铮铮的汉子,都是我的好兄弟,所以我曾经发过誓要帮他们照顾自己的家人。每当想起这些,都会让我隐隐作痛。
可我现在一事无成,整天混事,有什么能力去实现自己的诺言呢!
有了钱才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做有能力的人,这一切都需要钱。而且就算为了自己,也不能让自己窝囊一辈子呀。
为国家为人民,我们都拼过命,现在老子要为自己拼一次,就不信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在社会上就闯不出个名堂。
半个月后,我下定决心辞了工作。为这事还跟老妈大吵一架.
老妈说,“我一把X一把X的养你这么大容易吗,现在我和你爸都老了,都干不动了,你爸身体还不好。本指望你终于上班工作了,以后可以靠你啦,现在到好。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干,又要出去瞎混”。
但是现在,什么都不能阻挡我投身到建设祖国市场经济的洪流当中去了。
就象歌里唱的“越过高山,跨过大海,革命洪流不可阻挡”。吾去意已决,就等着我胜利的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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