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幽冥巨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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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无声的慌乱恐惧过后,
想起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的道理,便不去理它。反正现在也没办法。我这人从小就有点破罐破摔的天才,明知道没办法改变的事情,就不会为它去烦恼。小事上计较,不过到了关键时刻,还真能放的下。
想到这,心也渐渐静了下来。
我还边走边默数,足足数过三千九百八十一级绕着塔内墙壁而建的螺旋石阶,感觉头一圈圈的已经被数晕了。
正心里念叨着,不知这TMD鬼塔是通向天堂还是通到地狱的?怎么也没个头啊?
这丫头沉死啦!
赢小卿这丫头一看就是平时养尊处优,没有到广阔的田间地头接受过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刚爬了没多大会,就已经气喘吁吁了。
我着不起那急,干脆把她给背上了。可谁知这一背上不要紧,这背人走平道和爬楼梯完全是两个概念。况且又刚经过这一晚上的折腾,累的我呀,还得咬牙挺着装好汉,让你装。
不过这丫头经过这么一晚上的折腾也确实累惨了,哎,何苦来哉!
此时在我背上摇摇晃晃的被我背着走了会,竟然睡着了。也不看看这什么时候,真是个屁事不懂的小毛孩子。
但想归想,我还真没好意思摇醒她,就让她睡会吧。
忽然闻到一阵淡淡的幽香,一回忆,正是那次在车上闻到的这丫头身上散发出的香味儿。
仔细一琢磨,这应该就是女人身上的体香吧,也叫女人味儿。
只有十六七岁成年的处女身上才有的,而且也不是哪个女人都有,并且女人一旦结了婚或有过性行为,这香味儿就消失不见了。
此时经过一晚上的摸爬滚打,闻起来依然那么沁人心脾。
不能往下想了,赶紧打住。不过那味道闻着竟颇有提神的作用,感觉象是没那么累、人也精神了许多。
但是石阶却被在此用巨石封死了,感觉上我们应该已经到了巨塔的上半部分。
面前出现了一个圆弧形的巨大祭禩殿堂,殿堂正中赫然是一座精美绝伦的白玉砌成的喷水池,那水池中间一个碧绿色的泉眼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的沧桑,却依然汩汩的向外冒着泉水;
而我们脚下都是用方石铺成的平台,四周一圈都是一根根雕刻精美造型怪异的图腾石柱,图腾柱上雕刻的图案中,果然就有一种奇怪的巨鸟。
平台上还摆放着一些玉石制的祭禩用品。单看这建筑的格局和雕刻的精巧细腻,工程水平之高,就绝不可能是古代的蛮荒部落所能完成的样子。而那神秘的鸟鸣声却就此消失了。
头上高不见顶一片黑暗,赢海生打开强光手电向上照去,却只能看见一片黑古隆冬的烟雾在穹顶翻滚笼罩着。
怎么会,我脑海中闪电般划过一个恐怖的问号。不由得自己‘咝’得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走过了那么多盘旋向上的石阶,按常理说我们此刻已经应该置身于百米高塔之上了,这诡异的泉水是打哪冒出来的?哪来的水啊。妈的,见鬼拉•
而几个人凑过去一看,那泉眼竟然无比深邃,简直是无法望到底的。我好信找了块玉石的祭器扔下去,半晌都没个回响。
哎,这祭器也许价值连城,可现在却连打个水飘都不响!
心道,大恶要是知道我随手就扔一这么值钱的物件,恐怕当场就得哭死过去。不过好在还有很多,走的时候千万记着带两件回去。
赢小卿这时已经幽幽的醒了,从我背上下来走到泉边凝视了一会,回转身微笑着冲我们点了点头.
看来我们的目的地已经到了,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禁泉".
但是这禁泉里究竟有什么让赢小卿的叔叔如此感兴趣的东西呢?我还是一头雾水,偏偏此时又无法开口询问,真是活活被憋死。只好静观其变,看小卿怎么做。
赢小卿却只是将胸前挂着的一条项链摘下来垂入了水中,看样子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我忍不住好奇,俯身探头去看水里的项链有何古怪。没想到那项链的坠子,竟和三叔送我的那块‘煤精’差不多,不过比我的还要小一些。
嗨!一路神秘蹊蹊的藏着不说,搞的没头没脑的。没想到玄机就是这么块破石头。
过了好一会,泉水开始忽然猛烈波动起来,象是水烧开了一样。从泉眼底下涌出一个四四方方的乌黑色的小盒子。
突然,只见一个人影从泉眼上飞身掠过,轻轻一抄已将盒子拿到了手里。不用说,看身手就知道是艳忍蒲月,看来她果然是一直在等待最后的时机抢先下手。
而就在她落到泉眼对面的一刹那,赢海生已经如影随形的欺到了她的身后。猛的就是一刀,直奔她的要害。好个蒲月儿,人尚未来得及回身,回手一刀封住了赢海生的偷袭,向前一跃,脚尖在墙边的图腾柱上轻轻一点,返身便是凌空一击。
二人更不答话,转眼间斗在一处。刀刀致命,剑剑封喉。每一击都是致命杀招,毫不留情!
在昏暗的殿堂上,两人飞旋往复缠斗在一起的身影,形如黑夜的鬼魅。
也许真的就是两个鬼吧……
本来以蒲月儿的身手我相信是不至于落败的,可她现在左臂已经受了重创,几乎完全不能动弹,忍者擅长的暗器也无法出手。刚才魔鬼森林里的一翻激斗,赢海生又一直在有意保存体力,况且那赢海生看来也不是省油的灯,竟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这样一来,谁胜谁负可就很难说了。而这又是一场以命相搏的游戏。稍一疏忽,恐怕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一直默默在黑暗里凝神注视赢海生的动作身影,竟感到颇为熟悉。见他下盘异常坚牢,落地好似生根,脚马夹束,前轻后重。进如脱兔,退如蹲虎;攻守之间,动作虽不很快,但是沉肩拾肘,身法自然。尤其刀中夹拳,拳中带刀。一招一势,沉雄有力。
我才恍然大悟!
他用的拳法竟是正宗的南少林太祖长拳的路子,而且一招一式稳健扎实。象是打小就练的童子功。(位于莆田的南少林寺向来被认为是中国南派拳法的发源地。但真正的南少林早在清初便被清兵焚毁了,我在福建当兵时,曾到过泉州莆田,九莲山发现的那座被认为是南少林遗址的古寺,其实只有‘林泉院’的遗迹。到底是不是曾经辉煌一时的南少林还很难说)。

不过泉州历来有尚武之风,这到是千真万确。也许是闽南人性格当中遗留下来的古越人桀骜不逊,强悍好勇的基因使然吧。当战乱之时,很多远走南洋出去闯世界、海上讨生活的泉州人.大都会学上几套拳法防身,这太祖长拳就是当地流传最广的一类外家功夫。
可赢海生他一个婆罗州蛮夷土著的后代,怎么会打小就开始学咱中国的拳法?
想起赢小卿的两位爷爷赢利华、赢利美年轻的时候赤手空拳闯南洋,从给别人做苦力出身,白手起家,创下一片家业,后来才开了自己的店铺,一点点做起规模。
以前也听小卿提过,他两位爷爷当时就因为好打不平,为人仗义,在当地华人中很有威望,关于这些我也在一些新闻资料中看到过。
不过我想关于这兄弟两年轻时的事迹,经媒体反反复复的传说,有多少真实可信的成分已经很难说了。小卿又是他们的孙女,自然也不会说自己爷爷的坏话。
说不定那哥两年轻的时候就是靠有两下子功夫,在吉隆坡打出来的一片天下。可能就是当时的帮派大哥,或黑手党那类的组织也说不定。
而赢海生父子两,是由赢家抚养长大的。由赢家人打小传授给他们中国功夫,也就顺理成章不希奇啦。
这时只见刀光一闪,暗夜里两刀相交,一触即分。当啷啷一声,蒲月儿的那把宝刀竟被赢海生削断了。这一下看来她可是凶多吉少。
果然,失去兵器、又只有一臂的蒲月儿只剩了招架之力,胸前很快中了一刀。那黑盒子也落在了地上。眼看赢海生便要痛下杀手。
我一时不忍,随手甩出一只地下捡起的石碗,从侧面砸向他握刀的手臂,不过我意在阻他伤人,到也没使多大力量。可赢海生以为我要出手襄助忍者蒲月,只能挥刀将碗击落,瞪住了我,看我还有何动作。
我指了指地下的盒子,意思是东西你已经拿到了,没必要赶尽杀绝吧?
没想到借我这一阻之机,那蒲月儿猛的向下蹲身,一发力,整个人直接倒射了出去,转眼便将身体隐在了墙角石柱的阴影里。纵身的同时扬手撒出一把“卍”字型手里剑,直取赢海生双眼和咽喉要害。
本来高手过招,差之毫厘,谬之千里。赢海生刚才的拳看似打的极慢,其实一招一式料敌机先,恰好克制住蒲月儿,防备她突然逃走施放暗器。可以说已将她完全控制在了自己的刀锋拳影之下。可我这一出手搅局,那蒲月儿又见机的快。
此时两人相距不过一米,如此近的距离,突然暴起偷袭,几乎是迎面撒出一蓬暗器,任谁是大罗神仙也难躲过。
多亏赢海生还留着防备意识,见躲无可躲,在间不容发之际,一挥刀先将迎面而来的几支打落,头向旁边一歪,躲过了几支要命的镖。可两肩和胸步却都不能幸免,各中了数支。
只见他连理都不理那几只已经深入肉里的忍者镖,急忙纵身向蒲月儿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回头还怒视了我一眼。
靠,看我干吗,关我屁事啊?
想这美艳动人的忍者蒲月,虽然心狠手辣甚至无耻,其实也是个浑浑噩噩的可怜人!
早听说忍者从小就被灌输只能忠于一个主人,忍者的精神训练中有一套神秘的洗脑方法,可以让一名忍者除了自己的主人外,就算是对日本天皇和自己的亲人也一样可以不忠不信。
所以说忍者是没有自己思想和道德概念的畸形武士。
一个真正的忍者为了完成主人的使命,可以心安理得的做出任何背信弃义无耻下流的事,甚至是出卖自己的**和灵魂也在所不惜!
想必这盒子里就是赢小卿的叔叔梦寐以求的东西,而为了拿到它,当他得知蒲月儿是阿瑟博士探险队唯一的幸存者后,便用手段抓了她的什么把柄,让她为自己效命。否则怎会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她。
可她又怎会参加了阿色博士的探险队,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它最后不顾一切的出手抢夺。这些迷团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却无法猜测了。
而在那盒子落地后,我渐渐感觉头顶象有什么东西罩着,仿佛有什么危险。这感觉已经好久没有了。抬头一看,只是从穹顶黑雾中飘下来一层薄薄的灰尘,落在众人身上。
其实从进到这圆弧型的殿堂后,大家就都发现,这间大殿透着许多古怪。不说那无源的禁泉水从何而来。单是经过多少岁月的侵蚀,连柱子墙壁都已经班驳了许多的一间古老建筑,可地上却不落一丝尘埃,委实是说不出的怪异!难道有人打扫不成?
我心头一闪念,难道真有类似于‘避尘珠’之类的宝物?据说中国海南的一间庙宇里,就有这样的怪事发生,大殿常年不用打扫,却非常清洁。所以许多人都怀疑这寺庙大殿的梁上藏着一颗传说中的避尘珠,但却从没有人找到。
而远处那两人,艳忍蒲月儿借着图腾石柱藏身躲避,身法灵活。赢海生好象发疯般仗着手里的神兵利器削铁如泥,一阵猛砍猛杀,将石柱都砍的遍体鳞伤。看样子必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我猛然想到,糟糕,忍者是最善于用毒的,这忍者镖的厉害之处,还不在它的速度和杀伤力,而正是它镖身上染着的巨毒。难怪赢海生一付不死不休的样子,追着她砍。
那赢海生状如疯狂,一刀刀砍在图腾柱上,蒲月儿则灵巧的从一根柱子跳到另一根柱子后,似乎是在耐心的等着他毒性发作。
眼见两个刚刚还以礼相待的人,顷刻间以命相搏,做小人物的可悲,当真令人唏嘘不已!
而一想到自己和无辜的小卿又是为了什么非要淌这趟浑水。虽然目的各有不同,但同样都是被人利用的一颗棋子,想到这,一阵寒意袭上心头。仿佛有一只眼睛正在我们身后盯着这冷漠的一幕,暗暗偷笑。而那个人就是赢小卿的堂叔,赢重。
突然,一根环抱的石柱,被赢海生一刀劈中,从中间裂开了一个大窟窿,竟是中空的。里面好象还藏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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