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犀鸟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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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玉红,你这个丫头,居然出卖我。我说怎么那么好心,我又没问你张口,无缘无故送钱给我?
呵呵,别生气,我也是为你好嘛
为我好?快说,到底姓赢的丫头给了你什么好处。现在我欠了她的人情就算想拒绝也来不及了。
得了吧?那可是十万美子,你确定你真的要拒绝吗……?
我当然还是忍不住诱惑跟好奇,把照片、身份证、护照交给了赢小卿,她提出帮我办,当然比我自己去要快些,而且不必面签,这也可见她为我设想的很周到。
说实话我现在的心情是既兴奋又迷糊。一想到那十万美金,整晚整晚的睡不着,好象钱已经在自己手上了。可我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会有天上掉馅饼的事,以她赢家在东南亚富可敌国的势力,究竟有什么事非要拉上我呢?
而显然她对广告拍摄也并不感兴趣,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家公司里呢?这些疑问扰的我心烦。我的直觉告诉我,婆罗洲之行也许不会一帆风顺,这钱恐怕没那么容易赚。
但想来想去没个结果,要是非追着她问,反倒显得我胆小,管他呢,先去了再说。
三万英尺的高空,在飞往吉隆坡的飞机上。
“婆罗洲这个世界第三大岛,是世界上生物多样性最集中的地区之一,一直以令人惊异的多样化的生态环境和许多神秘的洞**成为探险者的乐园。青春泉、大花草、红毛猩猩、婆罗象、金貓、当然还有美国电影《狂蟒之灾》中传说的可令人返老还童的“血兰”,都是那么令人向往。而它的原始森林深处不知道还隐藏着多少未知的物种和古代文明的遗迹等待人们去探索”。
小红坐在我旁边,拿着一本英文版的婆罗洲探险指南聚精会神的小声读着。
我问她,我又不懂英语,到了国外不跟傻子一样?
“你懂英语也跟傻子差不多,有点常识行不,咱们要去的是大马,沙捞越有三分之一都是华人,还怕找不到个好向导”
“考古学家在山都望半岛发掘出的古迹显示,中国人在唐、宋之前就有商船到此经商。而在此之前有关于砂拉越的历史一直是相当模糊,在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什么人统治过这里,是否有过古老的文明,还都是没有揭开的迷……”
看来这本英文指南还挺有用的嘛。
“是呀,早说让你学好英文,放着我这么好个老师还不请教,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我说什么褥子不可浇呀?
她笑着说,我给你讲个笑话听吧:“从前有个鼠妈妈拉著儿子的手,在路上飞奔着躲避后面一只穷追不舍的饿猫。眼看马上就要接近洞口时,恶猫正准备蓄势一扑,势在必得。就在这千钧一发时,鼠妈回过头来叫了声:“汪汪”。恶猫一愣,鼠妈趁这机会拉着儿子逃进了洞里!然后,惊魂埔定的鼠妈妈语重心长的告诉鼠儿说:早说让你一定要好好学习,这会儿你知道外语的重要性了吧”?
哦.....嘿,你个死丫头,变着法占我便宜是不?
我们这一行四人,我、小红、Maggie赢、还有Maggie赢特地从日本请来的摄影师蒲月儿。
在吉隆坡雪邦国际机场稍做停留后,转乘马航的班机直飞沙捞越首府古晋。此时,团队中已经多了一个人.
这个人叫赢海生,我听赢小卿叫他二哥。可看他对赢小卿必恭必敬的样子却象是下人一般。
我忍不住好奇,就问赢小卿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她跟我说“赢海生的祖上是来自沙吧洲有海上游牧民族之称的巴夭族。
当年赢小卿的叔公赢利华帮助抵抗荷兰殖民者入侵的印尼人民军队运送重要的战略物资,仗着海路精熟和一股子拼劲。一次次成功的避开了荷兰人的封锁,利用战争快速积累了大量财富,同时又在印尼政府结下千丝万缕的关系网,更被当时的印尼人当成海上英雄。可说是名利双收!
但他有一次很少对外人提起的经历,那是有一次在押运物资前往雅加达的途中,被荷兰军舰击中后穷追不舍,当摇摇欲坠的货船一路亡命奔逃,最后船沉没后,只剩他独自一人抓着一条木板跳海逃生。而此刻他已被炮弹碎片击中头部身负重伤,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后来每当跟家人提起那次经历,他仍心有余悸!说那是他一生当中,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当时他被海水飘着不知过了多久,正当已经筋疲力尽,奄奄一息的时候,在文马达岛附近被一个叫巴依穆的巴妖族部族首领给搭救上船,并让巫医用巴妖族传统的巫术将其救活了。
要说这赢利华也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当他脱险后,就马上派人找到他的救命恩人,希望用自己的能力帮助救命恩人摆脱海上漂泊、寄居寮屋的困苦生活,跟自己一起到大都市去开始新的人生。
但尽管他认为巴妖族的生活异常困苦和艰辛(在海上讨生活也确实如此)。可这些以广阔大海为牧场,以船为家的海上牧人,天性恬淡,自由快乐,放浪不羁。始终坚持自己族人历代相传的生活方式和传统。甚至许多人终其一生都不会踏上土地,只有在需要埋葬去世者时,才会上岸将死者小心翼翼的入土为安。
所以当时巴依穆拒绝了赢利华的提议,但他却把自己刚刚两岁的小儿子交给了赢利华,说是自己曾替赢利华占卜过,神明指示说这个人今后还要遇到两次极度危险的遭遇,只有他本人或是他的亲生骨肉才能化解。也就是说这个巴夭族首领认为自己的神明告诉自己要守护赢家人的安全。(当然巴夭族人都是超生游击队,不搞计划生育的,尤其这首领是有很多孩子的);
从那以后赢利华一直把这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养在身边。而确实在那之后,大马内战时已身为华人领袖甲必丹的他,遇到当时国内**势力的暗杀,也许正是由于这个孩子的原因,每次才都能转危为安吧。不过具体内情就连赢小卿也从没听家人提起过。
当这个孩子长大后,赢利华为他娶了华人女子为妻,并将自己的姓氏赐给了他。赢海生也就是这对夫妻所生的孩子,而那个救了赢利华命的巴妖族首领当然就是他的祖父。
这祖孙三代与赢家生死相交,两家人的感情早已血浓于水。可以说现在的赢海生就是赢氏企业掌门人赢重父子两最信任的人。但因为赢海生和他的父亲一直以赢家最忠实的朋友甚至是仆人和守护者的身份自居。

所以对赢家任何人,哪怕是对现在实际上已经在赢氏企业王国里没有多少分量的赢狐赢大小姐也一样是一副必恭必敬的奴才像。
可听小卿这么一说,更加重了我的疑虑。到底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令赢家如此紧张。竟然让他这么重要的人物亲自陪同我们。不对,我想了想小卿刚才的表情,象是透着一种无奈,难道,这个什么赢海生加入团队的目的,是监视她或者我们吗?
刚刚走出国门、放眼世界的我,看什么都新鲜。我们去了古晋一个市场,那什么千奇百怪的东西都有,野猪毒蛇大海龟就摆在摊子上卖,要是地方够大,摆个大象也不希奇。各种各样希奇古怪的少数民族,工艺品,药材、动植物。简直就象万花筒,我自问在中国走南闯北也去过不少地方,又在南方当了几年兵,但刚到婆罗洲还是有点眼花缭乱。
不过赢小卿和他那二哥看来可没给我留出观光旅游的时间。一直催命似的赶路,要不是因为在古晋要采购一些穿越雨林的装备,真是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不到砂拉越你就不知道什么叫河多,船是这里的最重要交通工具,大大小小错综复杂的河道,让外来人根本无法搞清状况,很多村庄和社区不通过那种小的不能再小的舢板根本就无法到达。而在这世界第三大热带雨林的深处,直到现在还有许多连河运都不通的內陆地区,仍然过着与世隔绝的原始生活。
就这样晓行夜宿的赶了两天路,本来我还以为既然赢海生是东马人,让他来的目的是对这里比较熟悉,可以为我们要去的地方带路。可真正上路我才发现,唯一知道我们此行目的地的人,竟然是赢小卿。这或许也刚好解释了,为什么这此的婆罗洲之行,赢家一定要派她负责。
这天晚上我们赶到一个伊班族的小村落,住在了那种吊脚架空的长屋里,和我在国内云南四川那边看到的土家族,彝族的吊脚楼不太一样。可能因为我们去的这个小村庄已经很偏僻了,长屋感觉都很破烂,
当地人的生活看得出也普遍都很艰苦,平时生活基本上是逮到什么吃什么,但在婆罗洲却不必担心饿死,随处都能捕到鱼虾。按中国话讲就是没有饿死的只有懒死的。
这种长屋在当地很普遍,我想最初设计上更多是考虑了防御功能,可以防止野兽毒虫袭击,即使面对突如其来的敌人也可以抵挡一阵。
以前听说由于种族众多,婆罗洲上经常爆发种族战争,还有什么以割首著称的割首族,也就是割头,当地男人以能割到最多敌人的头颅为荣誉的象征。并把那种从敌人正面割下的头颅做为向心上人求婚的礼物;
呼!真是残忍的技巧。
不过没错,要想从正面割下一个同样强悍的战士的头颅,即需要敏捷利落的身手,
更需要压倒对手的狠劲和勇气。
眼看着第二天赢小卿就要带着我们进入雨林深处,这可不是去什么民族文化村里玩玩那么轻松。我想有些事我必须要弄清楚了。而且我虽然答应她的要求是为了那十万美子,也是为了还她人情,去丛林里冒点险的考验我也能接受。
但如果我看出前面有什么未知的危险,无论如何我要把小红先给劝回去。
吃过当地人给我们准备的丰富而且新奇的晚饭后,我把小红叫到一边对她说:“你看到没有,看他们今天准备的东西,就知道这一路我们可能要走很远,而且那个叫赢海生的准备了武器,很显然他们是知道会有可能发生危险的,我对那个表情冷漠的家伙可没什么好感。要真发生什么事情,即使他有枪,我可不敢保证他会顾着你。说到底咱两对他们赢家人根本就不认不识的,谁知道这些有钱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不用说这种原始丛林里面什么毒虫猛兽都有,就连这的蚊子,甚至是很多植物都有毒,搞不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说你大老远跟着跑这干吗来了”?要为了玩可有点缺心眼。
我尽量把问题说的严重,果然小红一听紧张了起来。说道“谁知道真会有危险啊,其实我早就知道,她是利用FFG做个幌子,为的是避人耳目。新线那支广告片的拍摄地点早就定在古晋海滩附近了,现在走的根本就不是那个方向。而且要说到联系拍摄方面的事情,她也已经安排她的助手去做了。
不过关于这点,她对我和陈西松是打过招呼的,不过当时她只是说要我们帮个忙,利用公司来婆罗洲选外景地的这个机会为名义,去办她自己的一些私事。她的身份那么特殊,她说帮忙谁敢不答应啊,况且那个陈西松整天巴结她还来不及呢!但她具体要来这边做什么我是真不知道了。
我也是一时好奇,况且以为来这边帮她办完事,剩下的就是度假了。所以看她那么急着让你加入,就利用这机会跟她说要把我带上,我才肯帮她想办法让你加入的。
好个殷玉红,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她事先早就或多或少知道赢小卿的计划,看来那个一直不声不响的什么蒲月儿比她知道的还要多,合着就把我一人当猴耍。
她先设计让我欠了Maggie赢两万块钱,要知道那可是给我家老头看病的钱。她知道我这人最欠不得人情债。这叫先晓之以情,然后才让Maggie赢出面对我动之以利。让我服服帖帖跟着她们来大马。她才能利用我让赢丫头带她出国免费旅游,而且说不定赢丫头还额外给了她什么好处?
切,什么说不定,那是一定有的啦!
小红啊小红,你可真是高,实在是高……
小红让我说的还有点脸红了,嘿嘿的冲着我傻笑.说“你就让我利用一回呗,这次算我欠你的,下次我让你也利用一回行不.大不了我以后生个姑娘给你当儿媳妇了。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切,你给我妈当儿媳妇我都不要。得了吧
忽然,我的脑海中想到了一个细节,一个一直被我忽视的细节,经小红这么一说,才渐渐在我眼前清晰了起来。既然赢小卿从到FFG就开始她的计划,并且已经和小红和陈西松商量好了的,那她那天在小吃店和我的相遇,怎么感觉不象是一次偶然的邂逅了。当然这事情的前后关节次序我现在也搞不清楚。可她还是挺可疑的。但她拉上我到底会有什么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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