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白热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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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赛楠看到许凌和朱耀洪卿卿我我是在许凌做经理助理十天后。自从广告部变成业务部以后,许凌便被朱耀洪提拔成了经理助理。许凌升任经理助理就像一颗信号弹腾空,让人耳目为之震惊,韩赛楠自语,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胆子够大的,看我怎么收拾你。因为韩赛楠存心要查清楚,所以事态进展很快,当然这里面也有卢晓晨的功劳。卢晓晨很不愿意掺和进来,这里有他什么事儿啊,不管谁是谁非,他要插手就是狗拿耗子。可是她受不了韩赛楠的软磨硬泡以及糖衣炮弹的攻击,最终在“东来顺”里招架不住,答应了她的请求,做她的线人。谁让他吃了人家的,那就得替人家办事。他告诫自己往后再也不要随便吃人家的饭了,每顿饭的背后一定都有目的。按照韩赛楠的要求,卢晓晨一旦发现朱耀洪和许凌在一起便要马上通知她。卢晓晨根本没有刻意观察过,他觉得韩赛楠是无中生有,原来怀疑许凌和黄亚峰也就罢了,现在又到了朱耀洪头上,真让人不可思议。他觉得如果真有这事儿,一定是朱耀洪主动追求许凌,这也是韩赛楠疏远朱耀洪造成的必然结果,一个健康的人哪里受得了寂寞呢?
那天也是凑巧,卢晓晨去业务部送资料,一不留心看见许凌进了朱耀洪的办公室,并且关上了门。他没打算告诉韩赛楠,可他一回到信息部便接到了韩赛楠的电话。韩赛楠让他去看看朱耀洪在不在办公室,为什么要关机。卢晓晨想不到如何敷衍她,一不小心便说出了许凌正在朱耀洪的办公室,还补充道是自己亲眼所见。韩赛楠有些激动,跟卢晓晨确认后,她往朱耀洪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通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接,许凌没说“您好”之前,好像在跟朱耀洪说,放手,哎呀呀,等会儿,电话。韩赛楠一听,眼前立刻浮现出朱耀洪正搂着许凌接吻的画面,吻得特投入,就连电话都懒得接了。“您好”让她确定这个女人是许凌后,她一句话没说就收了线。她知道办公室是分机,没有来电显示,于是怀着错过这村没这店的捉奸心情出了校门以后直奔朱耀洪的办公室。门被猛然推开,朱耀洪的两只手还抚在许凌的腰眼处,而许凌的一条胳膊搂着朱耀洪,另外一条溜到肩稍不知所措。韩赛楠很想甩给许凌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但考虑到外面的员工以及在朱耀洪面前该有的气度还是很平静的把包放在桌上,注视着许凌说,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我以股东的身份宣布你现在被解聘了,你可以永远的离开这个公司了!许凌看看朱耀洪,想让他表态,可他毫无表情。于是她像一阵风飘出了办公室,身后传来韩赛楠巨大的摔门声。朱耀洪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面不改色,绕了办公桌半圈,陷进大班椅里。他那满不在乎的态度更让韩赛楠火冒三丈,但她依然坚守着最后的涵养说,你不想给我点解释吗?
朱耀洪瞟了一眼她伸过来的脑袋,不当回事地说,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他的镇定倒让韩赛楠一阵心虚,她舒缓一下语气说,那你是怎么想的,要她还是要我?
朱耀洪不慌不忙,心平气和地说,我跟你始终都在一条船上,除非公司倒闭,否则谁也离不开谁。你当然也可以理解成公司是维系我们之间关系的纽带,但我不希望它是维系我们感情的唯一。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你没有责任吗,你扪心自问你对我尽到了女友的义务吗?
韩赛楠摸不透朱耀洪缘何如此嚣张,莫非他已经晓得自己和黄亚峰的关系?她觉得应该不会,他们的保密工作一直做得不错,除了卢晓晨知道外,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看到。短信的频率不高,况且每次看完就会删掉,再说朱耀洪更没有查看过她的手机。原先俩人都在公司那会儿,也清白得俨然毫无瓜葛的同事,就算她上学以后,俩人约会的地点也总是打一枪换一地,根本不可能留下蛛丝马迹。她心里没底,再说话也谨慎了。她说,听你这话,你偷腥反倒是有理了?明明是质问的话被她说出来偏偏成了询问的口气。

朱耀洪听出来她的口气有所缓和,以为她体会到了自己的迫不得已和苦衷,于是继续装着可怜诉苦。他推心置腹道,你说咱们好了那么长时间,也算是患难之交了吧,为什么现在公司好起来了,咱们的感情反倒越来越淡了呢,如果真是有得有失,那我宁愿不要这份事业,只要咱们能够重拾往昔,付出再多我也愿意。我知道造成这种局面,我也有责任,平常根本没有时间陪你,让你落了单,使得我们对这份感情失去了信心,以致出现今天这种事。
韩赛楠平静了许多,她懒得听朱耀洪酸文假醋弄一堆肺腑之言哗啦啦地倾倒,她才不信呢!如果感情还在根本没必要忆往昔,就像“性致勃勃”时不需要毛片助兴是同一个道理。朱耀洪这种表现倒是让她看清并且确信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否则不会柳暗花明冒出一个许凌来。如果不是担心利益受损,她或许假装糊涂让他和许凌继续下去,那样日后分手自然水到渠成,不费吹灰之力。但现在不行,许凌介入的过早,而且她居心不良,一看就是冲着好处来的,否则怎么会看上朱耀洪呢?她一定是有所图的,韩赛楠不会让这种人钻了空子。她平静下来,淡淡地说,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长,就是从野三坡回来以后,她到了广告部,整天接触才有了感情。朱耀洪一五一十地坦白,口气却不是求得韩赛楠原谅那种,好像只是为了回答韩赛楠的问题而已。
韩赛楠并不计较,她甚至笑了起来,好像在听一个与己无关的趣闻。她轻松地说,我就说嘛,不见得是什么一见钟情或者爱到死去活来的那种,原来是办公室恋情,这可是最没基础的,比一夜情好不到哪儿去,挺好断的,不至于引起阵痛,你说是不是?
韩赛楠的大度有点儿邪乎,让朱耀洪摸不着头脑,但他坚定地认为是自己声情并茂的演说感动了韩赛楠,使她念及旧情继而宽恕了他无心的过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这样想着,不禁得意起来,便连声道,是是是,你说得对,我跟她不可能的,我只是一时色迷心窍,好在你发现得早。
这么说你认识到自己错了?韩赛楠两只胳膊抱在胸前,趾高气扬中透出和好的讯息。
这么说你肯原谅我了?朱耀洪迎着韩赛楠的目光,脸上是一副蒙混过关才有的表情。
以后给我表现好点,下不为例!韩赛楠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做纠缠,她的目的是要将许凌这个心腹之患赶出公司,所以要尽快确认一下,毕竟刚才她对许凌说的话不见得算数,只有让朱耀洪亲自开口才行。
那是那是,你看许凌……朱耀洪刚才的俯首帖耳是为了给许凌求情的。
不是说开除吗,难道你还想让她留在公司?韩赛楠口气不由得硬起来。
好,那好,明天我让她把这个月工资拿走。朱耀洪不再有异议。
韩赛楠要回学校,朱耀洪不让她走,讨好地伸过胳膊搂她,被韩赛楠一把打了下去。她说,瞧你那德行,我还有课呢,我要回学校。朱耀洪自然不放过她,之前被许凌勾起的**又抬头了。他说,咱们去外面转转吧,庆祝一下。韩赛楠冷着脸道,没啥好庆祝的。朱耀洪说,你就不怕我再去寻花问柳。韩赛楠瞪着眼睛说,有胆量你就试试。其实她心里想说的是,你爱去就去吧,只要别再找许凌就成。朱耀洪像个街头赖皮堵在门口不让她出去。韩赛楠没了办法,只得依了他,她想晚上和黄亚峰的约会只得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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