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三角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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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那天,钱伟、卢晓晨和周领男仨人做同一趟火车回的花县。钱伟订票时就问卢晓晨要不要一起订,卢晓晨虽然不愿意跟他们一同回花县,可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于是答应下来。去年过年时,周领男回了承德老家,所以五一不回家是早就盘算好的,她是要去见见公婆了。其实,她只是不想回家,而一个人呆在北京又很无聊,况且让钱伟一个人回家也不像回事儿,所以她最后决定跟钱伟回花县。过年时回老家见到母亲,周领男确实感到了时间的厉害,原来在母亲身边并不觉得她有多老。可也就半年多未见,母亲在她眼中已经老了不少,头发虽然染成了黑的,可鬓角新钻出来的白发还是泄了底。眼角的皱纹张牙舞爪,与额头的皱纹大有相接之势。特别是当母亲一个人坐在冷清的诊室内漠然地盯着父亲的照片时,几乎令周领男心都碎了。傍晚的余晖镀在母亲脸上,传递给周领男的是一种无比凄凉的落寞,让她想到诸如桑榆晚景的词语。那一刻,在父母之间,她更加理解和同情母亲了。但是,她并没有将这种同情表现出来,她觉得一个人的委屈往往因为别人的同情而加倍,她有些不好意思再面对母亲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母亲,所以宁愿不去面对她。
三张票的座位号虽然挨着,但一看座位却只有俩人能够坐在一起,这倒让卢晓晨轻松不少。他和他们俩斜对而坐,周领男靠着窗户,钱伟坐在外边。周领男和钱伟说着酸酸的情话或者酸酸地说着无聊的话,偶尔她会搭讪卢晓晨一句,而卢晓晨有意将精力移到别处,所以她问他问题时都要重复一遍才好。卢晓晨对周领男的情谊因为埋得很深,所以并未被周领男发现过蛛丝马迹。在她眼里,他们不过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再近点也是因为卢晓晨和钱伟是同学老乡加好哥们才比其他人显得近。周领男觉得卢晓晨这人不错,特别是有件事让他对卢晓晨生出些许好感。
那是公司搬到海淀以后了。由于他们做的会员大部分都是自己注册的,也有一部分客户是自动打过电话来要求看信息的,所以重复注册或者打完电话再注册的情况偶尔也会发生,那样就会发生撞单。按照公司规定,发生这种情况是以先来后到的标准来确定客户归谁所有的。那次,她和卢晓晨撞单了,可是直到她跟客户签了合同,人家汇完款好几天,她才发现。要找责任的话只能怪这个客户,这个公司的负责人A在周六打过电话来,正好是值班的卢晓晨接的,于是卢晓晨给他发了合同。可是到了周二,该公司的负责人B又在网上注册了会员,正好分给了周领男,于是她与其签了单子,提成自然归她所有。后来给客户开发票,她在后台搜索资料时发现了这个公司注册了两次,另外一个的管理员正是卢晓晨。她点开卢晓晨的客户记录,发现卢晓晨在客户跟踪记录中写道:4月17日周领男签单成功,汇款5000元整。如此看来,他早就知道周领男在跟这个客户联系,可明明是他联系在先却让给了周领男,这让周领男不解的同时也对卢晓晨有了几分好感。

在这件事上,她觉得卢晓晨要比钱伟大度,因为钱伟还曾经和她争过一个单子。那时,他们已经好了,但钱伟依然丁是丁卯是卯,就是不主动将那个单子让给她,在他欢天喜地签了单子以后还对她说过谁签还不是一样的混帐话。当时周领男没跟他计较,毕竟按照公司规定那个单子的确属于他的。让周领男气不过的是钱伟为啥不懂得让着她,那时好像他们在闹别扭吧!具体什么情况她已经记不清了,总之现在钱伟早就懂得哄她了,所以她也就稀里糊涂了。其实,她也明白,谈恋爱又不是高考或者比武,非要弄出个谁高谁低来,她不要那种虚荣,她不是十**岁的小女生谈恋爱只想玩玩和寻找刺激,她是有目标的,说白了就是找一个能相处一生的人。与其说谈恋爱不如说是在经营婚姻的初级产品——恋爱。既然认定了一个人,就要努力与其相处,与其适应,不能再对旁人侧目或者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周领男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她保证自己不会对除钱伟以外的其他人动心。就算他有缺点也没关系,谁都有缺点,只要不是什么严重问题,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钱伟搂着周领男,手放在她的大腿上稀罕不够似的摩挲着,弄得周领男都有点儿疼了。她趴在他耳边说,我发现你有虐待倾向。说完,作势要把他的手拿走。钱伟嘿嘿一笑,转手抓住周领男的手说,你算是说对了,到了我家我就虐待你。周领男当他是开玩笑,可他的眼白分明透着一股凶相,叫她真有点儿害怕,眼神里不禁汪着幽怨和胆怯了。钱伟友好的一笑,咋了,怕了呀?周领男赌气道,让我害怕的人还没出生呢!说完,气呼呼地甩掉了他的手。钱伟的手又回到了她的腿上,动作比刚才温柔了许多。
钱伟这次让周领男和自己回家,固然是想让父母和她见见面,同时也让周领男认认家门,然而重要的不在这儿,他是憋着坏的。回家前两天,他趁周领男不在身边时到**用品店硬着头皮买了两盒避孕套,之所以买两盒是因为他以前没用过,并不知道自己用多大号码,为了在关键时刻不耽误事便买了两种号码。说这次回家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肯定夸张了,但从钱伟苦苦等待的角度来讲,这种渲染一点儿不为过,有时他真是想得牙根酸楚。这次回家正是一次好时机,他一定得把周领男给“办”了,让她真正成为自己的女人。一想到这儿,钱伟就暗自笑了,摸着周领男的手也不由得用了劲儿。结果被周领男狠狠地掐了一把,他吸溜一下,并不生气,心想等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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