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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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北京西站,站前广场。(千载中文网
一个身材瘦弱的女孩子站在售票处门口,似乎是在等人。她手边没有大件的行李,只有背上背着一个小书包。她脸上的尘土和憔悴的表情说明她是刚下火车,而且坐的是硬座。她的衣着十分朴素,长发在脑后随便地扎了一个马尾辫,看起来并不惹眼,因此来来往往的行人也没有谁特别关注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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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伙子从公共汽车站的方向走过来,径直走到女孩子面前。女孩子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女孩子。足有一分钟时间,其中一个小伙子问道:“请问,你是小蓉吗?”
女孩子点点头。
“我们是飞猪的同学,飞猪让我们来接你……他在天津实习,明天才能赶过来。”
小蓉犹豫了一下:“这……我也不认识你们呀。”
说话的那个小伙子笑了:“我叫王辉,他叫李明,是飞猪一个宿舍的。你可以先给飞猪打个电话问一下。”
小蓉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电话通了,接电话的是飞猪,小蓉曾经与他通过电话的。飞猪说的和王辉一样:自己在天津实习,是系里临时安排的,明天才能赶回来,让同宿舍的王辉和李明先去接小蓉找个旅馆住下,下午让他们陪小蓉先逛逛校园。
王辉在旁边补了一句:“丫头,你再确认一下我们的相貌特征吧。”
小蓉脸一红,果然对电话里问:“可是我也不认识你的同学呀,认错人怎么办。”
对方大略说了一下,与小蓉面前的两个人一样。小蓉放心了。
“那,我们走吧。”王辉一伸手,“有什么行李吗?”
“没有。(千载中文网
“走吧,我们打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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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李明坐在前排,交代司机往什么地方去。王辉和小蓉坐在后排。小蓉是第一次到北京,看着什么都觉得新鲜,王辉一边给小蓉介绍两边的建筑,一边问小蓉的来历。李明看起来性格比较内向,一直没有说话。
“飞猪这家伙好福气呀,泡上你这么漂亮一个网友。”王辉笑嘻嘻地说。
小蓉脸又红了:“我……我哪算什么漂亮呀。”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身边的这个小伙子,是北大的学生,长得也挺帅的。能够得到一位才子加帅哥的夸奖,对于一位高二的小女生来说,的确是够得意的。
她知道自己的确是一个漂亮女孩,在学校里的校花榜上是能够排在前几号的。作为小县城里的中学生,她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刻意去打扮自己,倒显出几分自然的美丽。她的眼睛像水一样清澈,衬托出南方女孩的天生丽质。
“你的真名叫什么呀?”
“杨蓉。”
“那你的网名和平时大家叫你的小名应当是一样的了。”
“是呀。”小蓉说,“那飞猪的真名叫什么。”
“叫张……”王辉说了一半,突然停住了,神秘地一笑,“到时候,你自己问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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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开了很久,把高楼大厦抛在了身后,钻进一片年代久远的建筑群中,看起来,这是一片老住宿区。(版权归原作者所有,网传章节,千载中文网特此申明)小蓉开始有些害怕起来,支支吾吾地问着:“我们……不是去北大吗?”
“这里离北大很近了,北大边上的旅馆太贵了,这里便宜。都是学生嘛,省点钱。”
小蓉想说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车停在一块写着“芙蓉旅馆”的牌子边上。小蓉从书包里拿出钱包想付车费,被李明挡住了:“到这来,还能让你付钱?”
“那多不合适?”
“没什么,等飞猪回来,让他还我们钱就是了。”王辉很随便地说。
李明付过车费,三个人一起下了车,走进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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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家开在住宅楼的地下室里的简易旅馆,只有一个老服务员。王辉向小蓉要了身份证,填了住宿单,自己掏出钱来交了押金,然后带小蓉去房间。老服务员坐在进门的地方没动,这种小旅馆,服务是很差的。
地下室的走廊弯弯曲曲,灯光昏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似乎整个旅馆都没有住人。李明走在小蓉前面,王辉走在小蓉身后,小蓉被一前一后两个陌生男人夹着,突然觉得有些心悸。她突然想起来,自己竟然没有看过这两个小伙子的证件,就跟着他们跑到这样一个可怕的地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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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蓉和飞猪是在网上认识的。飞猪是一个时政论坛的版主,对于国际政治问题很有见解。小蓉是偶然地被另一个网友介绍进了这个论坛,在网上一直是潜水,但对于飞猪十分崇拜。有一次,她对飞猪的一个观点有看法,于是给飞猪发了一条论坛短信,结果一来二去就聊成了网友,先加QQ,再互通电话号码。小蓉知道飞猪是北大的学生,因为他在网上发帖子的时候,经常说起“某某在我们学校做讲座”这样的事情,而这些讲座是在北大做的。

飞猪最初以为小蓉也是个大学生,因为小蓉对许多问题的见地已经超出了高中生的水平。小蓉在学校里是个才女,不仅学习成绩是全年级的第一,而且平常很喜欢看书上网,所以知识面足以让一个北大的学生也觉得惊讶。
自古就有红颜薄命的说法,小蓉这样一个美丽聪明的女孩子,家庭却是十分不幸。在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母亲带着她重新结了婚。像所有不幸的孩子一样,小蓉的继父是一个赌鬼兼酒鬼,每次赌输了钱就喝酒,喝醉了酒就打小蓉的母亲,有时候还打到小蓉身上。小蓉在家里挨了打或者受了委屈,就到网上和飞猪聊,慢慢地便把飞猪当成了知心大哥。
有一次,小蓉磨着飞猪发了一张照片给自己,照片上的飞猪看起来不算很帅,但透着一股儒雅气质,这种儒雅对于小县城的高中女生是有足够杀伤力的。高二的女孩子其实已经是情窦初开了,小蓉心里已经偷偷地把飞猪当成了白马王子。她心知凭着自己的学习成绩,两年后考上北大是完全可能的,就算考场发挥差一点,考一个北京的其他学校应当没有问题。她旁敲侧击地问过飞猪,得知他还没有女友,于是便暗示飞猪可以等等自己。
飞猪也向小蓉要过照片,但小蓉没给。飞猪于是就邀请小蓉有时间到北京来玩,并说可以提供全程的接待。小蓉最初没有答应,一方面是马上要上高三了,学校里要补课,另一方面是不敢,毕竟她家所在的小县城离北京有一千多公里路程,出这样一趟远门对于小蓉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小蓉最终决心到北京来见飞猪,是因为她又一次地被继父打了,继父甚至撕烂了她的上衣,使她刚刚发育的身体暴露在这个让她讨厌的男人的面前。她终于无法忍受了,上网向飞猪哭诉,飞猪说:你来北京吧,我陪你散散心。
小蓉拿着平时省吃俭用留出来的钱,买了一个最便宜的手机和一张火车票,逃课来了北京。她平时住校,有时候周末也不回家。继父本身也不希望她回家,所以她如果离开几天,应当不会被家里发现。
一路上,她忐忑不安,既怕家里人偶然去学校发现她失踪了,也怕到北京之后见到飞猪会有什么事情。她一直在想,如果飞猪对她有什么非份的举动,她应当如何处理呢?她只是一个小县城的高中生,对于非份的事情,她应当拒绝还是接受呢?也许,飞猪不会勉强她吧,毕竟,他是北大的学生。
谁想到,说好来接她的飞猪没有出现,出现的,是这样两位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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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房间了,王辉拿钥匙开了门。屋里只有两张床,洗漱间在楼道里,是共用的。王辉说:“你先去洗洗脸吧,一会我们出去吃饭。”
小蓉从书包里拿了毛巾,去洗漱间洗了脸,又梳理了一下头发。再走进房间的时候,她看到两个小伙子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不由得脸又是一红。她知道是自己的丽色让两个小伙子吃惊了。
“喝口水吧。给你晾好了。”王辉给小蓉端过一杯水,小蓉真的有些渴了,接过来一饮而尽。
“休息一会,我们出去吃饭。”王辉在一路上与小蓉聊得很投机,这时候却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小蓉一时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三个人于是都沉默下来。小蓉心里有些不安:偏僻的小旅馆,地下室,楼道里空空荡荡,两个陌生的男人,幸好,她洗完脸进来的时候把门开着了,应当不会有什么事吧。坐了一会,小蓉开始觉得头有些昏,她看了看王辉和李明,觉得他们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这里是不是有点空气不好,我觉得头有点昏。”小蓉对两个小伙子说。
王辉和李明对视了一眼,李明站起来,向门口走去。小蓉知道他要去关门,想阻止他,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李明关上了门,走回来,径直坐到小蓉身边,一只手搭到了小蓉的腰上。小蓉一惊,想站起来,又想说什么,只觉得头一昏,便倒在李明的臂弯里了。糊糊之中,她感觉到李明把她抱了起来,放到床上,并伸出手解她上衣的扣子。她情知不好,但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手脚都不听使唤了,再往后,她就完全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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