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落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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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高考早已结束,现在正是全国各大高校陆续录取的时间。
早已进入八月份了,但天气仍然炎热,天上的太阳似乎还未意识到这一点,高悬在于天空拼命着燃烧着自己,将散发的光与热洒向大地洒向世界。
“热死了…热…热死了…怎么…怎么还不…还不…出来…快点…快点……哎…这该死的太阳…….”,一个身高一米六三左右,身穿上半身校服的短发女生,在“星友”中学的校门口不停的来回走动,口中的不停的抱怨着,手中拿着厚厚的各类学校散发的传单,正在拼命的扇向不知是急的还是热的通红的脸,脸上的汗珠不见少反而越扇越多。
“叮铃…叮铃…哈哈…我被录取了…你怎么样…….”,伴随着阵阵车响声和人们的议论声嬉笑声,一股股人流从“星友”中学的校门口涌出,有的人脸上挂在成功喜悦的笑容,有的人则是沮丧失败的表情。这些人随后消失在川流不息的公路之中,只留下少数议论的几人。
那个焦急等待的女生,忽然惊呼一声,快步奔向一个正在走出校门的长头发女生。
“呼,依雅你终于出来了,可急死我了,怎么样?我被北京大学录取了吗?你哪?还未等依雅开口,就从这个女生口中蹦出如黄莺般的清脆的叫声。手用力的抓着依雅的手。
“唔,好痛,小沫你抓痛我了,快放手”,依雅因疼痛而皱起了眉头。
“啊…..对不起…对不起….不要紧吧….”,夏沫急忙放手,连吹带揉的为依雅按摩,然后又装作十分虔诚的样子,双手合十的向依雅道歉,最后半眯着眼睛吐出舌头扮作鬼脸。
“哎…真那你有办法”,看着夏沫的样子依雅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依雅,我就知道你是对我最好,嘻嘻…”,依雅有些溺爱的挂着夏沫的鼻梁,虽然依雅之比夏沫大上一个月,但依雅一直把夏沫当作亲妹妹一般宠爱着,夏沫一有什么事就找依雅倾诉,所以他们的关系虽不是亲姐妹但胜过亲姐妹。
“依雅,快点说嘛,我被录取了吗…求求你了….”,夏沫一边摇着依雅的胳膊一边有些撒娇的问道。
“真的要说吗….”,看着夏沫焦急而又期待的眼神,依雅暗自吞了口水,心中思索着到死要不要告诉她,因为依雅知道夏沫与她的家人的约定,但心中还是不忍说出。
“好,小沫你要坚持住”,看着依雅的样子,夏沫心中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依雅探到夏沫的耳边,轻声的说道:“你落榜了”。
‘轰隆’一声,夏沫的耳边犹如响起一声霹雳,顿时她感到天旋地转,耳边一直回荡着:“你落榜了……”。
尽管这声音如此轻微,但在夏沫耳中不下于晴天霹雳。
她脑中犹如电影慢镜头般回放着,这高中三年来刻苦学习的画面,谁知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小沫,你怎么了,没有事吧”,依雅在一旁焦急的问道。
夏沫一脸麻木的摇着头,仿佛没有听到依雅的声音一样。
她一路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家,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依雅不放心,一路跟了过来。
在一路恍恍惚惚近似无意之中,夏沫走回了家,打开门,径直走向楼梯。
“小沫回来了,录取了吗?”一副家庭主妇打扮的菲芳(夏沫的母亲,以后简称夏母)从厨房门中探着头问道。
“恩”,夏沫双目无神的望向厨房,依然麻木的摇着头,走上楼梯。
“叮咚”,这时门铃响起。
夏母急忙放下手中的盘子,快步走向大门,然后打开。
“阿姨您好,夏沫回来了吗?”原来按门铃的是依雅,见到夏母急忙问好。
“啊,是小雅啊,她刚回来,在楼上,快进来坐,我给你沏杯茶,”夏母热情的欢迎依雅。
“叮铃铃…”,一震手机铃声响起,依雅拿出手机,向夏母致一声歉,接起手机。
“小雅,你快回来……”,手机的另一端传来急促的催促声。
依雅收起手机,脸上布满愁容,说道:“对不起,阿姨,刚才有急事,需要我马上过去,我看夏沫有心事,需要您开导她,我有空再来,再见,阿姨”,依雅一口气说完,还未等夏母反应过来,就急急忙忙跑了出去,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夏母望着依雅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走回房内。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
窗外由白天变成黑夜,一轮弯月孤零零的挂在夜空,几颗星星有气无力的洒下点点星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月亮掩盖。
楼上,躺在床上的夏沫,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脑中再次回放着,高中三年来艰辛的学习、熬夜、读书、如山的试卷…….
一次次的努力,一次次的考试都只为高考,结果却是沉重的打击和无尽的失望。
虽然她的成绩在学校是属于前茅的,是最有望考上的尖子生,本来她是信心满满,结果却是…….
充满美好的未来,如布满裂缝的玻璃般彻底的粉碎,此刻她感到,这个世界是前所未有的黑暗和无尽的彷徨。
但她心中是多么的不甘,也无法挽回失利的局面。
忽然她脑中闪过一条疯狂的念头----逃婚,起初这个疯狂的念头吓了她一跳,但她感到前途如此的黑暗,这个念头如划破黑暗的一缕曙光,溺水的她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原本夏沫麻木的双目,闪过一丝激动而又疯狂的神色,不过随即有平静下来。
忽然她脑中响起了一个声音:“不行,你不能这样做,一但你逃婚,回影响你父亲一生的名誉,使他失信与人,难道你眼铮铮的看着誓诺言如生命的父亲,被人所鄙视,在他好友前抬不起头吗?你忍心吗?”
“不,你如果不逃婚,你的一生幸福,将会被束缚,向往自由的你,就此了结一生?从此陷入婚姻的坟墓,”另一个声音在她脑中响起。
“不,你不应该,这会连累你的父亲…”“不,你应该逃,这关系这你的一生,自己的人生自己主宰…”两种不同的声音,一直在她脑中不停的争辩着。

“啊……,”夏沫突然从床上坐起,双手抱头猛烈的甩动着,着在做激烈思想竞争。
突然她停止甩动,放下双手,此刻她的脸上显得异常平静,如风吹过湖面,吹不起半点涟漪。
夏沫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神色,似乎拿定了什么注意,然后她又平静的躺下,闭上双目,心中默默的计划着。
楼下的夏母忙活了一晌,刚做完晚饭,正准备喊夏沫下来吃饭。
这时门铃又响起,夏母走向房门然后打开,惊呼一声,漏出惊喜的神色。
来认识一名中年男子,身躯高大挺拔,寸头浓眉,一双虎目闪着精亮的目光,一股不怒而威的的气势扑面而来,身上散发着只有军人才具有的气势。
“你回来了,快进来坐”,夏母殷勤的招待着这名中年男子,并接过中年男子脱下的外套,挂到门边的衣架上。
“菲芳,小沫回来了吗?”中年男子边换鞋便问道。
“小沫在楼上,看样在心情很不好,很有可能没有考上,让她一个人好好的放松放松,所以我也没有去打扰她,毕竟小沫她也不容易。”夏母沏上茶,回答着他的问题。
“哼,我看她肯定没考上,躲在上面发呆,这孩子从就疯疯癫癫的,长大后就一直叛逆,这次指不定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他听后生气的说道。
“云战,你就少说两句吧,你常在部队上,回来一趟不容易,孩子们想见你一面都难,可是你没回来一趟就对孩子们发脾气,你,哎……”,夏母护着自己的孩子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军人出身,对手下及其严厉,眼里容不下这些…….”,他正要开口,却被滔滔不绝的夏母打断,独自坐到一旁抽烟生闷气。
这名中年男子正是夏沫的亲生父亲夏云战,在某军区担任首长(身份保密,对外宣称是政治指导员,就连他的亲人也不知道),他年轻时脾气暴躁,对待手下严厉,因此得到的‘暴龙’的绰号,这当然是他手底下的官兵们赐予他的,虽然他年纪增大,脾气这些年有些缓和,但与别人相比,脾气依旧是大的惊人。同样他对待手下的官兵犹如亲自,在军中有着极高的威望,当年被他**来的兵现在有不少身居高位,对他感谢无比,以师礼奉之。
这次他回来一次就是因为夏沫的约定,也是为夏沫的婚姻而来的,三年前的于夏沫的那条约定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另外,夏沫还有一个哥哥,名叫夏天启,现已从某军事大学毕业,继承夏云战的衣钵,在某军区人副连长,其模样与夏云战类似,不过比他清秀许多。
夏母还意犹未尽的看向墙上悬挂的钟表,此时时针已经指向八点,在夏母的滔滔不绝的说话中不时间已不知不觉的过来一个多小时。
“都怪你让我浪费了一个多小时,看饭菜都凉了,”夏母抱怨道,打开煤气灶从新热饭。
坐在沙发上的夏云战正喝着一口茶差点没喷了出来,心中有些郁闷的想道:“这到底是谁,一直说了这么长时间……,”虽然心里想着但他也不敢说出来,他最害怕他的‘贤妻’的言论攻势了。
结婚二十多年了,夏母的这个特性一点也没有变,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夏母重新热好饭菜之后,正准备上楼叫夏沫下来,却被一旁看报纸的夏云战叫住道:“让她自己下来,”说完便不再管了,自顾看其报纸。
夏母无奈,朝楼上高声喊道:“小沫,下来吃饭了”。
‘噔噔…噔噔…’,伴随着一阵阵脚踏楼梯的响声,夏沫慢慢的走下楼梯。
她扫视整个客厅忽然发现父亲已经回来,心中颤抖一下,默默的安慰自己道:“该来的总要来”,于是硬着头皮走向饭桌。
夏沫的父亲从小对夏沫不如他哥哥般严厉,只要她未做出很出格的举动,便对他放任不管,所以在夏沫的心中对他父亲谈不上恐惧,但一直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坐吧”,夏云战淡淡的扫视了夏沫一眼,目光中有说不出的威严。
夏沫与他对视一眼,心中一颤,不自觉的低下头,如乖宝宝般,安静的坐下,拿起面包慢慢的低食。
“高考如何?”夏云战边看报纸便问道。
“没…没考上”,夏沫听到后,结结巴巴的回答。
“嗯,记得三年前的约定吧?”夏云战依旧是不咸不淡的问道。
“记得”,夏沫说完脸通红,头低的更沉了。
“那么,不要忘了你的诺言”,夏云战说完放下手中的报纸,开始进食。
“嗯”,夏沫轻声哼了一声表示应答,但身体总是很不自由。
夏母见气氛有些紧张,连忙打圆场道:“都快吃吧,一会饭菜又该凉了,那个,云战呀,看,你回来一次不容易,明天我到商场给你看身衣服去。”
夏云战淡淡的点头,算是应了。
气氛依旧沉重。
夏沫勉强吃了一会儿,猛然间发现父母的双鬓出现了一缕缕的白发,皱纹不知何时悄悄爬上的父母的眼角,心中一阵难过,眼睛一红,眼角仿佛有什麽东西就要流出。她急忙地下头去。
夏母发现了夏沫的异样,关心的问道:“小沫,身体不舒服吗?”
“没…没有….我…我吃饱了”,说完快速的跑上楼,只留下‘蹬蹬’声。
夏母看着夏沫的样子以为是夏云战过于严厉,把夏沫吓跑了,用责备的眼神看了夏云战一眼,但他仿佛没有看到,仍自顾吃着,不是的点头说好。
夏母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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