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真实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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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敌军主将举办盛大的追悼会,这在大陆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然而在暴风要塞,此刻全城的军民都沉浸在沉痛的哀悼中。就在东方军团占领暴风要塞的同一天,詹妮弗将军下令对古华多罗将军举行国葬,秀兰公主公开宣布国葬规格采用亲王标准,在老将军遗体被运回暴风要塞的那一刻,整个要塞的人都哭了,要塞的主干道两旁挤满了前来悼念这位将军的群众,这一天没有争抢,没有拥挤,人们自觉地肃立在两旁,脱下了帽子,用手上所有可以拿到的东西戳着地,一下,两下,三下……,城内到处飘扬着白色的旗帜,所有士兵右手上都套上了象征哀悼的白色套袖,在老将军的遗体入土时的那一刻,全城的哭声一直传到了几十里外。讽刺的是在这一天也是古斯塔夫九世下葬的日子,嘉德纳只是在乱坟岗随便找了处坟墓,随葬的只有一卷草席,甚至连个碑都没有,他的葬礼上只有三名士兵与一个守墓老人,整个葬礼简单而朴素,甚至他身上插着的那把唯一值钱短剑也被一名士兵偷偷拿走了。或者是历史的讽刺吧,在古斯塔夫九世下葬的第二天,嘉德纳得到了古华多罗的死讯,这位连帝国皇帝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唯独对古华多罗的死表示了深切的哀悼,甚至命令帝国士兵将广场上的旗帜下了半旗,在私下里他还对鲁特茨说了一段话,这段话被恰巧路过的管家听到了,并被后世史学家记了下来。嘉德纳原话如下:“古华多罗或许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称之为骑士的人了吧。”
古华多罗如一颗璀璨的流星划过了夜空,他的死照亮了一群年轻人的路,历史的车轮依然在滚滚前进着,正如他留下的那封信,当威蒂斯打开那封信时,他的眼眶再度湿润了……
打开信件的孩子:
你好!
这封信能到你的手上,你一定在为我的死感到难过吧。别意外孩子,我的儿子之所以选择你,把信交给你,我想他也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我很高兴,至少我的死为我儿子照亮了他以后的人生道路,或许这是作为他的父亲我现在唯一可以给他的东西了吧。
孩子,之所以选择你是因为你具备了善良的品格与坚韧的性格,这两点都是成为一名好领袖必须要有的素质,我相信我儿子的眼光,他的选择不会错。同时我也把我的儿子和军队都交给你,希望你好好带领他们为了公主恢复拜伦的荣耀。我不知道你是否是一个具有野心的人,但如果你真的具备以上素质的话,那至少你也会是一个好国王吧,我现在无法选择太多,或许拜伦真的气数已尽了吧。
我曾经在职责与大义间徘徊过,但当我看到先帝赐予我的风牙剑时,我知道我别无选择了。就让我的生命来验证你们是否有这个实力来重建拜伦吧,这或者是我作为一名臣子唯一可以为陛下做的事了吧。别害怕责任,孩子,有时候你越害怕责任你要承担的责任反而越多,勇敢起来吧,当你踏出人生的第一步时也是接受我祝福的时候,今后无论如何至少请你保护拜伦的百姓吧!
祝福你,孩子
请替我对我的儿子说一声“我爱他”这是我这一辈子欠他的
谢谢你
暴风要塞城守古华多罗
神皇历236年10月
“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威蒂斯缅怀的思绪,路西法小心地打开了门,杨站在门外有些意外地看着威蒂斯有些红肿的眼睛。
“给你,信我看完了,我想这也算是你父亲的遗物吧,还给你,你看下吧,这上面也有你父亲想对你说的话,你父亲其实很爱你。
用颤抖的手接过那封信,杨慢慢看着,他的头微微颤抖着,显然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想哭就哭吧,男人的哭泣有时候不是罪。”威蒂斯轻轻拍了拍杨的肩膀,“为什么是我,能告诉我吗?”
杨抹了下鼻子,他还是忍住了哭泣的冲动:“因为你站在了我父亲的遗体前,你和我父亲素昧平生,却那么悲伤,而且你并没有着急去接收战利品,还有因为你是秀兰的未婚夫,至少你和拜伦的利益是一体的。”
威蒂斯起身为杨倒了一杯水:“拜伦我会帮你光复,但我不会接受你和你父亲留给我的军队,我希望你带领他们为拜伦继续战斗。”
杨有些意外地看着威蒂斯:“为什么?”
“或许这也是你父亲恰恰没有猜中的一点吧,我是个没有野心的人,我其实非常讨厌战争,我只想保护身边的人,这就够了。”威蒂斯走到桌边也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保护身边的人?你的想法真的很有意思,我第一次听到一个贵族会说这样的话,难道战争不是保护身边亲人最好的方法吗?”杨终于抬起了头认真打量起威蒂斯来。
“恩,或许我的思想在你们看来……恩……有些古怪吧,我只是希望这个世界会变成一个没有战争的世界,各个种族的人们都生活在一起,无分彼此,大家平等相待。他们的领袖都是由他们自己选举出来,而不是哪个世袭的国王。国与国之间的资源通过平等交换各取所需,国家的秩序依靠法律来维护,法律凌驾在一切权利之上,即使国王犯法也和平民一样要被处罚。军队的设立只是为了保护国家,即使有战争也只是为了国家的利益而战,而不是为了某个人的利益或者私欲。”威蒂斯用尽量他们能够听懂的方式描绘着他前世的世界,而杨在一旁听得都入神了,他不停思考着,这些思想都是他闻所未闻的,简直推翻了他以往的所有认知。
“你的意思是说过度集中的权利导致人性的贪婪和**,而把国家的权利过度集中在这样一小群人手里就会产生个人私欲的战争,我理解的对吗?”杨托着下巴,仔细理解并思索后回答道。
这次轮到威蒂斯惊讶了,他张大了嘴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杨,要知道这些可是他前世世界里的国家体制,没想到一个处在封建王权时代里的人物居然可以理解得这么深。
“是的,你说的很对,你的理解力让我惊讶,杨。”威蒂斯由衷赞叹道。
“你的构想非常有趣,如果真的可以实现的话,那将是一个非常美好的世界,我非常愿意帮助你实现这个梦想。”杨站了起来,他很真挚地看着威蒂斯,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自己要找的路了。
“这个不是梦想,杨,实现它只需要时间,相信我!”威蒂斯也站了起来,他的眼神望着窗外的远方,那里有清晨撒下的第一缕阳光。
“不知道为什么,威蒂斯,我觉得你可以实现它,让我加入吧,如果你愿意的话。”杨单膝跪下,把头深深低下了,“我想我找到了自己要走的路,您的胸怀让我敬佩,我将用我的一生为您服务,至死不渝!”
威蒂斯诧异地呆在那里,他有些不知所措,他只是把杨当作了一个普通朋友,告诉他一些自己心里的想法,没想到居然引起这么大的反应。而威蒂斯却不知道,杨此次到来是为了再次确认被他选中的人——威蒂斯·晨星是否可以成为自己为之效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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