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
第三十二章——
第一节魔都贵城
西狱魔国首都贵城。
王宫内一间秘室里，只有三个人。
长相酷似山羊的大魔法师塔伦和陆军第三军团统领罗德爬伏在地上，脸色苍白。
在他们前面又一个宽大的椅子，椅子上有柔软的垫子，坐在上面的正是当今西狱魔国国王——阿历克塞。
阿历克塞静静地听完塔伦的叙述，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塔伦讲完事件的全部过程后，仍然爬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隐秘的小房间陷入难堪的沉默。
阿历克塞终于开口：“塔伦，事情被你们两个办得一团糟糕！”
他脸上开始露出愤怒的表情：“一开始，是你说不会有圣堂武士出现！也是你主动要求去迎接圣女，现在可好！不但任务失败，还和巨魔联邦闹翻了！更可怕的是我们激怒了水灵圣殿的势力！你叫作为国王的我如何自处？！”
说到后面，阿历克塞已经怒不可遏，胸口一起一伏，额头上有青筋跳动。
在国人看来，阿历克塞已经是个老头，但是他火暴的脾气，丝毫不比年轻的时候差。
伏在地上的两人瑟瑟发抖，大魔法师塔伦听到国王直接说到自己，更是满面羞惭。
罗德突然抬头道：“陛下，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必须想出好的解决办法！”
阿历克塞一瞥他：“哦？那你说说你的办法吧！”
罗德挺起胸脯，看来他爬在地上想了很久：“现在圣女跟那秃头只有两个人，那秃头虽然是光明圣堂武士，不过杀了那么多人力气肯定也乏了，况且他还受了些伤，我们可以全国通缉他，我就不信他带着个小孩能跑多远，他再厉害难道能厉害过军队么？”
阿历克塞嘴唇哆嗦了一下：“罗德统领是想带上自己的军团去迎接圣女吗？”
罗德神采飞扬：“正是如此，陛下……”
还没说完，阿历克塞一脚踢在他身上，罗德立刻扑倒在地。
阿历克塞指着他大吼：“罗德！你给我住嘴，没我允许，你不准再说话。要是迎接圣女可以公开进行，会只让你们只带些宫廷侍卫去吗？现在我们还用得着在这个房间里说话吗？”
他盛怒之下，声音冲得屋顶也簌簌做响。
过了很久，阿历克塞才缓缓出声：“塔伦，你起来，坐下慢慢说说你的看法，我指的是你的全部看法。”
塔伦恭敬地磕了个头，才爬起来找了个凳子坐下。
他微微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下才开口：“陛下，水灵圣殿的情况与我之前所知道的有所出入。那个古老的秘密是由先师传下来的，说的是在这个时间水灵圣殿会沉到很深的地下。我和罗德去到那里以后，仔细地看了看四周的情况。”
“原来水灵圣殿所处的位置长满杂草，和周围的荒野没有任何区别。如果说这是人为做出的假象，我看是绝对不可能。因为不可能把一些碎石和杂草安排得与周围如此毫无分别。如果说曾经有个巨大的建筑在那里沉入地下，我想根本没有人会相信。”
塔伦目光灼灼：“所以，我猜水灵圣殿在那里根本没有存在过，更谈不上沉入地下。”
他这话一出，每个人都惊呆了。阿历克塞手上本来拿着一杯茶，此刻惊得掉到地上，发出哐啷一声。
阿历克塞挥挥手：“你继续说！”
塔伦叹了口气：“先师有三个弟子，我是最小的一个，但是自小我的魔法就比那两个人强，只是四十岁后我沉迷于其他学说，倒让魔法渐渐荒废了。根据我看过的所有的书来推断，原来的水灵圣殿，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也就是说，我们进入水灵圣殿，其实是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
“那些杂草碎石头一直就存在，只是水灵圣殿借用了它们的空间。水灵圣殿不见了不是沉到地下面，而是整个消散……”
塔伦目光渐渐狂热：“我是回来以后才慢慢想出这个看法的，这是一个神迹，一个真正的神迹！它真正说明，那些狗屁神族根本算不了什么，有远远超过他们的伟大存在！甚至，这个伟大存在一直就在我们身边。”
阿历克塞和爬在地上的罗德完全听傻了。
过了好半天，阿历克塞摇头说：“塔伦！我要听的不是这些，你把你们任务失败以后应该怎么做的事讲一讲。”
塔伦面色一肃，恢复平静：“对于圣女的事，我们必须完全放手，装做没有这件事的存在。那个秃头光明圣堂武士能施展出禁咒闪电风暴，看样子最少有一百年的修炼，对付他我们就很难办了，如果再出现个暗黑圣堂武士，我西狱魔国从此将再无宁日！
所以我们必须放弃，没有别的选择！”
所有的人都打了个冷战，关于圣堂武士的传说，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阿历克塞喃喃道：“所幸这次你们没有得罪他们太深，唉，这事就这样吧。还有巨魔联邦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爬在地上的罗德愤而出声：“那帮王八蛋……”
阿历克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罗德立刻住口。
塔伦此刻却平静不起来了，他霍地站了起来：“陛下！巨魔联邦行事如此肆无忌惮，我们现在是他们的盟国，他们居然连一丝尊重之心都没有！这事还只是冰山一角，巨魔联邦对我国素来有野心，在其国内时常有些荒谬言辞甚嚣尘上，这次见到的泰格思，是巨魔联邦军方大员，竟然公开说出要到清水江饮马洗靴的话！这样的盟友，恐怕比敌人还危险，我们必须严加防范。”
阿历克塞面色严峻：“严加防范？那有什么用，等着人来打你不如先去打别人！”
塔伦面色一紧：“陛下，巨魔联邦虽然可恶，可实力还是有的，要拿它下手，我们的实力恐怕…恐怕会有点勉强。”
阿历克塞一摆手：“这个我自然知道，所以我们要好好谋划一下，邀请别人来和我们分享这顿大餐。”
塔伦面露思索之色：“魔界诸国，有实力做这种大事的倒不多啊，路西法的魔神帝国倒是可以，但是我们素来与他交往不多，何况魔神帝国和巨魔联邦新结盟约，上次魔界各国大会他们还亲密地互称战略合作伙伴……”
阿历克塞点点头：“你说的不错，不过我们现在和巨魔联邦的盟约比他们还要亲近些，是军事共进退盟约，但这又有什么关系？为了维护正义，一切的盟约都是可以毁弃的。国与国之间的事，有一条最重要的你没注意。”
塔伦面色一肃：“请陛下教诲。”
阿历克塞面色深沉：“我们和魔神帝国没什么来往，那是因为我们两国没有一寸土地接壤，这恰恰是一个天大的优势。然而在西面我们两国都和巨魔联邦接壤，这就有了共同的利益。邻近的国家，从来就不会有什么好关系存在！路西法野心勃勃，打通巨魔联邦，他才能获得西面的出海口，你认为他会没想法么？”
阿历克塞顿了顿：“塔伦，你好好想一下这个事，看你如何打动路西法了。”
塔伦点点头：“下个月魔神帝国怡怡公主将过十四岁生日，魔界诸多要人将齐聚青阳城，我们正好可趁此机会去和路西法商量大事。”
阿历克塞面色一动：“有这等事？不过我一个国王去庆祝一个小女娃的生日，未免不成体统，这样好了。塔伦，三王子已经20岁了，你就陪着他去一趟，这个…有些事你相机行事，别让三王子让别国王子比了下去。”
塔伦躬身回答：“三王子才华横溢，贵格庄严。长相俊秀不说，难得的是文武双全，其他国家的王子又如何比得上？”
阿历克塞一摆手：“好了，你们出去吧！”
第二节古人困而演易无双困而洗尿布
又有咿呀的声音，我立刻惊醒过来。
是阿玛兰塔在叫。
她不知道已经醒了多久，现在显得精神健旺，胖胖的身体动来动去，。
看着她，我心里升起无限爱怜，就用手碰了碰她的小脸蛋。
阿玛兰塔棕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我又惊又喜，自从抱上她以来，她还是第一次笑！
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可爱，眼睛变得弯弯的，小小的嘴也张了开来，咿呀咿呀说个不停，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就这样看着她，我心里感到很满足。
不自觉的我又想起了坦普。
坦普人对婴儿幼儿一直是抱以一种很冷淡的态度，男人尤其如此。在普通民众的家庭，自古一直奉行抱孙不抱子的原则。也就是说，按照传统一个父亲抱自己的子女是不成体统的，被外人知道会被耻笑，是那种很轻蔑的耻笑。
对于自己的孩子，年轻的坦普父母从来就很少疼爱，教育的方式甚至接近冷酷。
我能够记得我三四岁的时候的情况，当时在村里有一帮差不多年龄的孩子整天在一起，大家都是在泥土里草地上爬来滚去，偶尔有孩子走路不稳，摔倒在地上，一旁的父母绝对不可能过来搀扶。他们会若无其事的继续聊天，或者继续手上的工作，最多只是远远地看一眼。小孩子疼痛过后，必须自己爬起来。
要命的是这并不是出于鼓励孩子独立解决问题，只是单纯的本能，冷漠的本能。
在我的记忆中，三岁后我就没有被父亲抱过，其他的孩子，也是这样。也许更小的时候抱过吧，只是已经没有记忆。
对婴儿和幼儿的厌恶，是每个坦普人从小就形成的态度。之前我也一直是这样。
但是怎么对阿玛兰塔就不一样？
从第一眼看到她，我就感觉她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必须竭尽全力的爱护她，关心她，我无法容忍她受到一丝伤害。
她虽然不能说话，但是一接触到她纯净的眼神，我心里就算有千尺厚的冰层，也会在那一瞬间全部消融。
我贴近过去，将她胖乎乎的小手放在自己脸上，阿玛兰塔就不住拍打，一边打一边笑啊叫的，活泼可爱之极。
忽然她眉头一皱，身子动来动去。
我心里疑惑，轻声说：“你笑啊，继续笑啊？不舒服吗？”
她干脆合上了眼，嘴里呜噜呜噜。
抬眼望去，包住她的袍子湿了一片。
这……？
她尿尿了！
我登时慌了手脚。
好象每个小孩子都应该有尿片？我努力回忆以往见过的情况，对的是这样，我得给她找些尿片，还有，包着她的长袍破得厉害，血腥气又重，得给她另外找个襁褓。
我在房间内走来走去，考虑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我抱着她跑到这里，已经是人困马乏，虽然休息了一夜，精力是完全恢复了，但是身上大伤小伤算起来竟然有十多处，如果黄道十二星是这时候出现，那我多半会抵挡不住。
这个城市十分繁华，看来是西狱魔国的一座重要城市，我贸然出去必定会引来麻烦，所以我必须躲在客栈里。
想得片刻我就有了主意。
我叫来了客栈的伙计：“问你一下，这个城市叫什么名字？”
伙计一愣：“这是贵城呀？就是我们西狱魔国的首都啊，先生你是外国人吗？”
我摇头回答：“我从乡下来的，是贵城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我走错了。”
闲聊了几句以后我对他说：“你到街上帮我买点东西，婴儿的尿片，买多点，再买点婴儿的衣服、襁褓什么的。”
我递给他一个金币。
那伙计好奇地问道：“孩子的母亲不在么？那可实在不方便呀，先生真够辛苦的。”
我心里一动：“有什么东西是婴儿可以吃的？”
那伙计回答：“当然是奶喽，嘿嘿，要是婴儿也可以喝酒吃肉，那就太好了。”
我深有同感，懊恼地点点头：“唉，可是没有人喂她奶呀。”
伙计笑道：“不一定喝人奶呀，不瞒您说，小人就是喝马奶长大的，从小家里穷，我母亲就去给有钱人家做奶妈，哎，这什么世道啊，自家母亲的奶吃不到……”
他还要继续说下去，我惊喜地打断了他：“你是说小孩子可以喝别的奶？这里可以买到什么奶？要最好的。”
伙计回答：“新鲜的牛奶，店里每天都有的，不过要煮熟给小孩喝才好。”
我哈哈大笑，这总算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再去给我搬个炉子进来，拿多些牛奶，记住要最好的。”
这伙计办事颇为利落，不多时已经把我交代的事情全部办好，还自作主张给我找了几个奶瓶。
他把剩余的钱交还给我，是81个银币。
我心下起疑，看了看他。
我并不是小气，只是不喜欢被人欺骗。
伙计干笑道：“先生的孩子自然是尊贵非常，所以我都是按最好的买，听说那些贵族用的，也不过是这样了，先生看起来饿了，我这就给您准备美酒小菜，先生住在这里，我就是先生的亲兵了，有什么尽管吩咐，我保证又快又稳的做好。”
说到后面，他开始有些慌乱。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十个银币：“我知道了，你出去吧，记住不要和别人说起我。”
他出去后我就开始忙碌起来，弄得人仰马翻。
我给阿玛兰塔洗了个澡，又给她换上新的尿片，穿上小衣服以后放进襁褓。然后又煮牛奶喂她。
事情虽然小，但十分的烦琐，搞下来我已经是焦头烂额，苦不堪言。
她看起来又来了精神，得意洋洋地转动着小脑袋，似乎在说：“看！我有了新尿片，很了不起吧！”
我却精疲力尽。
和照顾一个小孩相比，我宁愿与几十个人决斗。
我突然想起小时侯听过的一个故事，有个人困顿在一个地方，结果他写出了一本书，那本书好象还是本了不起的书。
我也困顿在这个客栈，已经洗的和继续要洗的却是衣服尿片。
人与人之间，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有人说，在婴儿的啼哭和尿片中间，充满了盎然乐趣，我试图领悟这句话，却以失败而告终。
看着手中小小的酒杯，我一口喝干了里面的酒。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喝着喝着，心思渐渐转到别的地方。
这里居然是西狱魔国的首都，看来倒真是巧。
山羊国师他们两个想必也逃了回来，说不定现在全国都在通缉我。
他们应该会认为我会尽快逃出这个国家，那么我偏偏就在他们首都呆上几天。
说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自己身上有伤，更要命的是不懂如何照顾阿玛兰塔，她时不时就饿，还尿裤子，要是现在就开始起程，一路上麻烦只会更多。
也好，就在这里学习怎么照顾她，我得找个老大妈来给我讲解一下这方面的知识。
如果他们查到这里，那就没办法了，我又要大开杀戒！
魔界的地理情况我也是一无所知，除了知道自己应该向南走，其他都是昏的。
必须找个人来问问，魔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千头万绪，想起来让人头疼万分。
什么事都要自己来解决，没有一个能够指引自己的人，我开始感到有点孤独。
坦普人从来没有信仰的神诋，我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在这样孤苦无依的时刻，若是能在心灵上找到依托，人会变得轻松些。
我茫然端起酒杯，口里喃喃道：“无双大神……”
第三节魔界浮世绘
与别的魔界城市一样，贵城是一个黑暗的城市。
只是，在魔界呆久了，你会觉得唯一适合这里的颜色就是黑。不管是魔族人还是魔族的建筑，只有在这样的黑暗中才能体现他们本来的气质。
但是和魔界其他各国首都不同的是，贵城的居民更加狂热地崇拜黑暗大神。贵城的人口总共有六十万，大大小小供奉黑按大神的神庙却是几千座。身处其间的人却并不感到怪异，客栈的伙计给我讲述的时候，见我一脸惊愕就不以为然。
六十万人口是一个相当吓人的数字，坦普全族不过才一百万人，那么里查登是绝对不会有六十万那么多了。不过在魔界十大城市中，贵城只能排到第四。
第一大城市是魔神帝国首都青阳城。魔界并没有太阳，第一大城市名字却有个阳字，实在是件滑稽的事。青阳城人口听说超过二百万，光是中央披甲部队就达二十万人。
这是个让我难以想象的数字，不知道这个城市会是如何的气象万千。
现在的魔界，正式的大帝国一共有五个，夹杂在其中作为大国缓冲的公国小国还有十多个，形势异常复杂。
西狱魔国在国家实力排名中与其首都的城市排名一样，也是第四强国。
排第一的，自然是路西法的魔神帝国，发展到今天，无论从人口、疆域、经济实力和军事实力那方面比较，路西法的魔神帝国都是魔界前所未有的庞然**。它位于西狱魔国的南方，中间存在着几个小国家。
它的崛起，不过是最近几十年的事。
路西法没有篡位之前，魔神帝国只是一个中等的国家，存在的最大意义是保持大国之间的平衡。
路西法成为大权独握的领导人后，整军备武，先是蚕食周边小国，等到魔族人惊醒过来，他已经一举吞并和魔神帝国规模不想上下的两个邻国。
人们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魔神帝国作为新兴的强国，正式出现在魔界的历史中。它获得了承认和尊重。
再到后面瓜分拉塞儿帝国，魔神帝国真正形成睥睨天下的气势。
实力仅次于魔神帝国的，就是巨魔联邦。
这个国家素来以军队骁勇善战闻名魔界。
魔族人有魔族人的特质，巨魔联邦则是将这一特质发挥到极限的一个种群。他们原始，他们狂野，在大多数的时候，他们就靠着本能对待事情，解决问题从来都是依靠武力，如果你试图和他们和平沟通，你会发现他们贪得无厌的足以让你胆寒。
魔族各国都有野性难驯的人出现，他们在自己的国家杀人放火，劫财越货。被国家通缉以后，往往会逃到巨魔联邦，巨魔联邦对于别国的外交照会一向是嗤之以鼻，它会完全地接纳这些危险的罪犯。
所以，从官方到民间，巨魔联邦都是一个靠实力说话的国家。
魔界大小各国对它都是抱以又憎恶又害怕的态度。
甚至有个有趣的现象，魔族人津津乐道的，往往是巨魔联邦以往的惨败战例。
往往是某次大战，某国以弱胜强，大破巨魔联邦；某国设下埋伏，烧得巨魔联邦的军队无处逃遁；巨魔联邦已经成为一个荣誉的标尺，魔族人习惯用这个来评估其他国家。
在过去的几百年间，流传于朝野民间的巨魔联邦的惨败战例已经累计到十多件，只是这个国家并未因此而衰败，相反，它一如既往的蛮不讲理，对其他国家的态度依然骄横霸道，这实在是个荒诞的现象。
在魔神帝国的东面，巨魔联邦的南面，是魔界实力排名第三的国家，法兰克帝国。
相对其他魔族国家来讲，法兰克帝国是一个相对温和的国家。
他们所处地理位置较好，西面直接就是浩淼的冥王之海，在这个方向，不但免除了边界线的争端，而且大海还给他们提供了丰富的食物。
法兰克帝国陆军不算出名，但是他们的海军却威震魔界。
在一次冲突中，法兰克帝国一只舰队十二艘舰船，靠着精良的装备和优秀的指挥，一举击沉巨魔联邦八艘战船，自己却未沉一艘。
此事成为轰动魔界的大新闻，每个魔族人都知道法兰克人海军强大，但是绝对没有想到竟然强大到这个地步。
人们不再因为法兰克人的温和而轻视他们。
法兰克人的国家成就更多的体现在文化上。
魔族人喜欢听的音乐，往往是从法兰克帝国流传出来的，达官贵人喜爱的雕塑、惟妙惟肖的图画，也是从法兰克帝国传来的。
甚至法兰克人的衣着，也会带着整个魔界跟风。
用魔界贵族小姐的话来说：那是个精致的国家，那是个让人愿意终老于斯的国家。
用巨魔联邦的正式外交言辞来说：一国的娘娘腔，全他妈是狗屎。
魔界五大国的最后一个，是位于魔界东北面的歌萨特帝国。
从人口多少和疆域大小来讲，歌萨特帝国只是中等的规模。
它之所以能成为五大国之一，完全是因为它的骑兵。
歌萨特人的军队只有一个兵种，那就是歌萨特骑兵，是清一色的重装骑兵。
从人数上讲，整个歌萨特帝国只有十万骑兵，这不是一个令人吃惊的数字。
只是就是这么一只军队，已经足以让人闻风丧胆。
重装骑兵是一种耗费极重的兵种。养一个重装骑兵需要的物资，可以养活二十个轻步兵，六个轻骑兵。
一个重装骑兵，正常情况下不可能击败二十个轻步兵或者六个轻骑兵。
但是如果是十万重装骑兵，那么击败200万轻步兵或者六十万轻骑兵，就成为可能性很高的事了。
更何况又有那个国家可以出动200万轻步兵或者六十万轻骑兵呢？
歌萨特帝国位于魔界的东北边缘，与魔界中心交往并不多，但是没有人敢轻视他们的实力。
歌萨特帝国的习惯做法是每年在收获的季节，他们的骑兵就会冲进魔界各国闯荡一番，然后带着大量粮食牲畜潇洒返回。
他们来得快去得也快，迎击无法预测，追击又追不上，实在让各国头疼之极，但是毫无办法。
这么几百年他们一直这样干，人们也开始慢慢习惯，把他们当成自然灾害的一种。
不止一次有几个国家准备联合出兵远征歌萨特帝国，只是每次都是不了了之。
好在他们来得并不频繁，每一次造成的后果也可以承受。
就连巨魔联邦，对这样的事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国家曾经让使者带上礼物前往歌萨特帝国，表示愿意每年固定向歌萨特帝国进贡，只求不要再受骚扰。歌萨特帝国国王饶有兴趣地看完礼物和国书，然后对使者说：“你们写得不错，只是你这次送来的牛羊怎么有点瘦，数量也不够多。”
使者解释正式进贡的礼物会大大不同。
歌萨特帝国国王却说：“只有经过自己辛勤劳动得来的东西才值得珍惜，贵国难道认为我们是无赖国家，只想着不劳而获吗？我们会坚持我们的传统，使者请回吧。”
最后，歌萨特帝国国王看到使者佩带的玉佩很是精致，就叫人硬是扒了下来才放那个使者回国。
此事已经成为魔界各国外交史上的一桩笑谈。
对于这么一个国家，这样一个国王，谁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五大国之外，是大小不一的十多个国家。
它们存在于大国之间，大国互相顾及牵扯，一时倒也没有覆亡的危机。
而且国与国之间姻亲关系千丝万缕，说到要对谁下手，那可还真是件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
第三十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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