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情两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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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家门口,伸手按响了门铃,很快门开了,老妈走了出来,她一看我回来,高兴地一把把我抱住,说:“乖儿子,你回来了!快进屋来!”说着把我拉进屋来。然后连忙给我将行李拿走,接着便给我脱掉外衣,然后一杯热茶已经递到我手里。我忙说:“老妈,你就别忙活了,我都是个大男子汉了,你还把我当小孩子。”
老妈一乐说:“乖儿子,你岁数再大,在老妈眼里也是孩子。来好好让妈看看你啊!哦,怎么瘦了,是不是在学校伙食不好啊!我给你做好吃的!你老爸知道你要回来,早就准备好了!”
我问:“老爸呢?”
“你老爸在厂子里忙呢!我先给你做饭!”老妈说着便要去厨房忙活。
我忙说:“老妈,你不用去忙活了,我已经吃过饭了。”
老妈一脸不信地说:“你吃过了?吃的什么呀?在哪吃的?路边店可不卫生啊!”
我忙说:“老妈,我是在同学家吃的。”
“在雨晴家里吃的吗?”
听老妈这么一说,我简直要晕了,唉,这个老妈怎么念念不忘雨晴呢!
我忙辩解说:“老妈,拜托,别老是雨晴雨晴的行吗?现在雨晴也不是和我一个学校,她怎么能是我同学呢?”
“那你到哪个同学家吃的饭呢?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家呢?”老妈仍在喋喋不休。
我有些不耐烦了,便说:“老妈,麻烦你老人家就不要再问了,我好累啊……”
老妈不由生气起来,说:“好你个超维,我是你老妈啊,你老妈问你是关心你啊,而你呢还不耐烦,坐火车累我知道,可再累还累嘴了吗?”
“超维妈,又在那生什么气呢?咱们宝贝儿子才回来,你怎么就和他生气呢?”随着说话声,老爸开门走了进来。
老妈忙和老爸把事情经过一说,老爸说:“超维妈,不是我说你啊,孩子大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还像老母鸡管小鸡一样,谁不烦啊!”说着又冲着我说:“超维,你小子也是,怎么气起你老妈来了?你老妈血压有点高。你若是把她气出病来,我可拿你试问!”说着一把拉过老妈,将揽入怀中说:“超维妈,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老妈一把将他推开说:“你这个死老头子,在孩子面前就……也不知道羞!”
我忙说:“我什么也没看到!”一句话终于将老妈逗笑了。老妈说:“超维,你这小子,儿大不由娘啊!你小子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
说着便要走。
老爸忙说:“超维妈,你先别走,关于收养贝贝的事情你看怎么样啊!”
我忙问:“贝贝是谁啊!”
老爸说贝贝是他厂子里的职工陆天文的孩子,陆天文一家三口驾车出去的时候,遭遇了车祸,两个大人身死,但孩子却奇迹般活了下来,这贝贝只有七岁,而她的亲戚们不愿收养,老爸便动了怜悯之心,想收养这孩子。
我忙说:“老爸,这可不符合法律规定啊,有子女的可不准收养啊!”
老爸瞪了我一眼说:“小孩子懂得什么啊!别给我扯什么法律,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早已把民政局搞定了,就看你老妈的意见了。”
老妈对老爸说:“我没什么意见,这小孩子也挺可怜的,超维呢,上大学,不在家,你呢也经常忙厂子里的事情,有这么个小孩子在家里陪我不寂寞是不是?超维,你说呢?”
我说:“我没意见,你们老两口做主就行了。”
然后我便对老爸和老妈说我有些累了,要回房间。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台灯,然后打开许久没用的电脑。电脑上又出现了黄清芬的照片。我打开邮箱查看,里面并没有新邮件。然后想了想,将丽君给我的那两张照片,扫描到了电脑上,然后用其中一张取代了黄清芬的照片。我在心里默默念着,清芬,只能暂时对不起了,为了雨晴的事情我只好这么做了!然后我有将相框上的黄清芬的照片取下,小心翼翼的用一张白纸包好,放进一个塑料笔记本的封皮里。接着又将沈丽君的照片镶到相框里。
我看着相框里的丽君,心想,丽君,我只好又一次借用你了。
我接着打开丽君给我的那本《瓦尔登湖》,只见扉页上写着一行清秀的字:“偶然购得此书,欣喜若狂,特题字留念。沈丽君于2003年秋。”

我打开书,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散文学家徐迟先生写的序言:“你能把你的心安静下来吗?如果你的心并没有安静下来,我说,你也许最好是先把你的心安静下来,然后你再打开这本书,否则你也许会读不下去,认为它太浓缩,难读,艰深,甚至会觉得它莫明其妙,莫知所云。”
于是我就去泡了杯茶,然后千方百计使得自己静下心来,开始细读,很快就被吸引住了。梭罗隐居在瓦尔登湖,但是他的隐居和陶渊明那样的隐居不同,引用徐迟先生在序言中的话说就是:“他是有目的地探索人生,批判人生,振奋人生,阐述人生的更高规律。并不是消极的,他是积极的。并不是逃避人生,他是走向人生……”
我沉浸于书中,有些不能自拔,我心中真想如梭罗一样,也去一个美丽的地方,去盖上一座房子,隐居起来,远离这一切的烦心事……
不知是什么时候,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醒来以后,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见到老妈,她的第一句话就是:“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的,起得这么晚,连我老太婆都不如……”
我没接话,我深知老妈的毛病若是我接话,她就会继续唠叨下去,不接话,她反而就不唠叨了。
果然老妈见我不接话,也就不再说了。
早餐是清粥、小菜、油饼、煎蛋。我坐下来开始吃起来。突然间,我发现老爸不在家,便问:“妈,我爸呢?”
老妈说:“起得这么晚,还问你老爸呢,你老爸早上厂里了!”
唉,一句问话,又引起老妈的唠叨。
吃过早餐,我便出去溜达溜达。不知不觉间,我发现竟然走向通往黄清芬家里的路,而且快到了。唉!我怎么走向这里来了?清芬啊,我怎么能把你忘怀呢?特别是那次在兵马俑的时候,你的温柔使我心动,你身上的伤痕使得我心痛!
我本想转身往回走,但是心里又一想,既来之则安之。于是我便往前走去。
“超维?你来这做什么?找清芬吗?”突然有人和我答话。
我抬头望去,只见这个人是我高中同学许怀文,他和清芬住的很近,而且曾经追求过她,但是后来得知清芬只对我有意思后,也便只能作罢了。
我忙说:“怀文,原来是你啊!”
许怀文说:“超维,你不用找清芬了,清芬没回来啊,听她妈说,她和那高雅鼐去华东旅游了。我说超维,我可不懂你了,既然你和清芬都拜拜了,怎么还忘不了她呢?”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说:“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能一下子就忘了呢!”
许怀文拍拍我的肩膀,表示理解。他说:“超维,不管怎样,我以老同学的身份劝你一句,一切向前看,该忘却的就忘却吧!”
我谢过许怀文,然后转身回家。
刚回到家里,还未开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佟雨晴和老妈的笑声。唉!这个雨晴!
这时,门开了,只见老妈拿着垃圾袋走出来,她是先将垃圾放到门外,准备下楼的时候提到垃圾箱里,因而正好看到我。我本来打算悄悄下楼的,因为我还没有完全想好怎么应付雨晴,但事情却偏偏这么巧,被老妈逮了个现行。
老妈说:“超维,你回来了啊,怎么不敲门呢?在门外做什么?快进来,雨晴来了!”
我心想,这可怎么办呢?我突然灵机一动,从裤袋里拿出手机,偷偷给沈丽君发了一条短信。
雨晴见我进来,说:“超维,你回来了啊!”
我忙说:“趁着早晨空气好,我出去转了一圈。”
老妈说:“你们两个先聊着,我有事出去一下。”也不待我们回答,转身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知道这是老妈给我们创造机会呢!
雨晴待老妈一走,便将小脸一板,说:“超维,你不是说你没买上车票吗?得晚几天回来吗?怎么昨天就回来了啊!你这是为什么呢?”
我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回答。
但雨晴却不打算放过我,仍追问我说:“怎么?你怎么不回答我呢?究竟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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