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此刻，我已没有时间研究这个问题，因为，街上急救车和警车的啸叫已经越来越清晰，再过几分钟，警务人员就会到达，我就没有时间再去询问这些问题。
“他从……天花板上掉下来后，没有挣扎过吗？”我明知方磊的死状上并没有挣扎的迹象，但还是希望从女孩的口中得到证实。
“没有。”女孩说，“他只来得及发出两声微弱的‘咝咝’声，然后就成了那个样子。”她不安地朝人群围着的地方看了一眼。
“你是说他掉下来后并且没有立即死亡，还有最后一口气？”
女孩骇异地摇头：“我是从下面上来的，刚踏上走廊，就看到他从上面掉下来，那个时候，他看着我，从嘴吧里发出了两声‘咝咝’声。”
“他是要告诉你什么吗？还是因为痛楚而发出的。”
女孩茫然地摇头。
“那么，你接下来看到了什么吗？比如说有人从上面下来。”我清楚地记得，她在发出那声尖叫后，楼道里的灯就亮了，如果方磊的死亡是他人所为，她一定可以发现有人从楼上退下来，因为那时我就在楼上，而亮晃晃的灯光下，根本没有其他的人影，除了我和金薇。
女孩犹豫地看着我，眼里的恐惧之色几欲夺眶而出。
难道她看到了凶手？不然的话，她不会出现这样的惊惧神色。
“你说吧，为死者讨回公道，也是让自己的良心安顿。”
女孩吸着气，哑声说道：“我不能肯定我所见到的东西是人还是其他什么。因为他只是一片影子，从上面风一样飘下来，当他从我身边过去时，我只是看到了一团模糊的轮廓而已。但是，那轮廓应该是人的形状。”
“你是说，由于他的速度太快，你没来得及看清楚？”
“不，他的速度不快，只是，看上去非常模糊，并且无声无息，和传说中的鬼魅一样。怎么说呢？他应该有人的形体，却又是几乎透明的，就像是一阵人形轻烟，飘飘忽忽地沿着楼梯下去了。”
如果我没有在实验楼里看到赵雨，我一定会认定她的话纯属无稽之谈，而现在，女孩的说法让我心里反倒踏实了下来，因为那团影子极可能就是金薇所说的“亡者”。这样可以证明，所有恐怖事件的背后，有一个隐藏得很深的操纵者。虽然目前还不能确它到底是什么来头，至少，它已经出现了。正如金薇在房间里所说的，游戏已经开始了。
既然是一场游戏，不到最后，谁也不能确定哪一方才是真正的胜者。
“你能确定你没有看错？”我追问了一句。
女孩重重地点头：“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那片影子在经过我身边时，带着一股阴森的冷气。”
她的话让我心里泛起寒意，毛烘烘的感觉在我背心处蹿动。
楼下的急救车与警车的鸣叫声终于停下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正从楼下的大厅里向楼梯口涌来。
很快，几条头戴大沿帽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和我想象的一样，警察的讯问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因为这不是一起普通的凶杀案，它和我们陌生的东西有着密切的联系。而宾馆服务员所能提供的线索也十分有限，要获得更有价值的线索，只能从死者方磊的身上着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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