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除夕之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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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张显祖正式宣布春节假期开始,于是大家都三三两两的作鸟兽散。 有的回家,有的去车站,还有的约在一起继续联络感情,安排假期的活动。
临走时张显祖特地叮嘱陆华说:“你一定要来哦,不然多多能把房子给拆了。”
这话看来是真的,因为没过几分钟多多果然就打了电话来,威胁恐吓了一番。陆华无奈,只得正式应承下来。正想回阿莲那里,又被易琳拉去了做搬运工,这女人要回老家过春节,逼着陆华把她送到了飞机场。送走了易琳,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陆华才急匆匆的赶回阿莲那里。
由于是除夕,阿莲也只开了半天店门,反正大家都回家去吃年夜饭了,不会有什么生意上门。
陆华在出租车上就晓雪那小丫头正在门前东张西望的,才一下车就迎了上来。阿莲在里面听到了外面的嬉闹声,也忙擦了手出来相迎。进了屋,这才彻底把店门关上了。
厨房里传来佳肴的香味,一个电取暖器把整个小铺面烤的热热呼呼的,虽然不是正规的住宅,却体现出浓郁的“家”的味道。
见陆华脸色红润,一嘴的酒气,阿莲有些嗔怪地说:“看你,喝多了吧,要不要去躺一下?”
近几天来阿莲对陆华的态度越发的好了,这点当然瞒不过晓雪,不过这丫头鬼机灵,并不直接点破,只是时不时的坏笑几声而已。此时眼见着妈妈看华子叔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脸上又洋溢出坏坏的笑容来。阿莲见了,脸上一热,马上把晓雪轰到厨房洗菜去了。
“那个……谁……”阿莲颇为尴尬地笑了一下,对陆华说:“这孩子喜欢你。 ”
陆华拖了椅子坐下说:“咱们晓雪从小就招人喜欢啊。”
阿莲紧张地朝厨房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你喝醉了,乱说话。”
陆华哈哈一笑,把目光转移到屋角的电视上去了,偏偏电视上正好是电视直销节目,一个搔首弄姿的女人正在推销一款健胸产品。也是借了酒力,陆华居然转过目光火辣辣地往阿莲胸脯上一扫。阿莲的脸越发的红了,低声骂了句“讨厌”伸手在陆华胳膊上很掐了一把,陆华顿时极度夸张地哎哟哎呦叫唤起来。
听到陆华的哀嚎,唯恐天下不乱的晓雪,甩着手上的水跑进来,边跑边兴奋地问:“怎么了?怎么了?”结果不到一秒钟就又被阿莲轰回厨房去了。
“没人性啊。”尽管嘴里抱怨,晓雪还是非常乐意留出一点空间来的。
可没隔多久,阿莲就进来了,脸上摆明了不高兴的样子,往锅里掺水。
晓雪便问:“妈,你怎么不在外面陪着华子叔啊。”
阿莲无奈地说:“他晚上还要出去。”
晓雪失望地说:“不是说好了,大家一起吃年夜饭的吗?”
阿莲看来是有话不想说出来,闷了不吭声。晓雪就擦了手说:“我去问问。”说着就往外走。
阿莲忙一把拉住她说:“华叔叔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什么事情非得年三十做啊。”晓雪不解地问。
阿莲又不说话了。
两母女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自然彼此了解的透彻了。在晓雪的记忆里,妈妈向来是不苟言笑的,这段时间却转了性子,不但脾气好了,甚至还开始喜欢打扮起来。但是一旦沉默起来,还是最好不要去招惹的好。
锅里的水开了,阿莲默默的煮了一小碗面,加了鸡汤,端出去了。没多久又听见卷帘门的声音,想来是华子叔真的走了。

果然,没多久,妈妈又回到厨房对她说:“你去外面看电视吧,这里我一个人可以了。”
晓雪应了一声,洗干净了手说:“妈妈,就我们两个人了,用不了做那么多菜了吧。”
阿莲手里并没有停下来,说:“你华子叔说了,再晚都要回来的。”
陆华吃了阿莲煮的鸡汤面,也从阿莲的眼中看出了一丝哀怨。不过再哀怨也罢,今天确实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
事态的发展有点出乎陆华的控制,他原本只打算吧阿莲母女好好安顿下来,可没成想就成了今天的这种局面。陆华不肯承认这是爱情,两人年岁差距大不说,这样做似乎也违背兄弟间的情分。至于是就更不靠不上边儿了,出狱这么久找女人的机会也是多多,也没见有什么感觉了。
陆华使劲摇摇头,把脑子里的胡思乱想连同中午灌进去的酒精都甩出去了一部份,招手叫了辆出租,去了张显祖的家。
张显祖当然不是住十年前的老房子了。现在他的家住在郊外的别墅区。而陆华则是第一次来这里。
才进小区大门,那个值班保安正准备让陆华做登记,小魔女张多多从里面连蹦带跳地跑了出来,并且一下就吊到了陆华的脖子上,那保安一看这个登记是不用做了。
在张多多的带领下,很快就到了张显祖家。张多多甩开陆华的手,上前连拍带喊地叫门,门应声而开。开门的也是一位美女。
张显祖的老婆其实也是一位美人儿的,受了她的优良基因的遗传,她的三个女儿自然也长的不错,只是被张显祖这张马脸一“中和”,难免就会有些粗糙了。
开门的美女和张多多长的很像,只是年龄稍大些,看上去温文尔雅,一副眼镜更增加了她身上的书卷气。
陆华看到她不禁愣了一下,好像一时认不出她是三姐妹中的哪一个。倒是那美女很快反应过来说:“是华子吧,我是圆圆。”
圆圆,是张显祖的二女儿,目前在松林大学读研。
陆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我也想到了你是圆圆,但是就不不敢认了。”
圆圆笑了一下,侧身把二人让进屋去。
张显祖的妻子,以前的美人,至今到也风韵犹存的。此时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见陆华进来了,自然也热情的招呼了一阵,毕竟以前也是相识的。
“多多从小就贴你,听说你要来,都出去接了好几趟了。”张太太说。
在这种场合下陆华当然不能失礼,见周围都是女眷,便问问:“我大哥呢?”
“他?”张太太显然对张显祖是有些不满的“一年难得有几天在家,一回家又大部分时间在书房里,也不知道里面藏了什么宝贝,平时锁的严严的,谁也不让进。”
对此陆华不好评价,只是憨笑着。
自从在门口打了个招呼,圆圆一直没和陆华说话,只顾自己捧了本时尚杂志看。张多多见了,就过来拉陆华说:“华子叔,这里没意思,去我房间啊,我有好多好东西哦。”
“没规矩,你华子叔才坐下。”嘴上责怪,张太太脸上却充满了爱意。
不过多多小姐的闺房是暂时不用去参观了,因为楼上传来了张显祖的声音:“华子?你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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