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里之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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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里之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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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在北京和平里一带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我有早上早起跑步的习惯,我起得比一般人要早一些,一般都在五点多钟,沿通明路一直跑到三元桥,再调头往回跑。
通明路是一条偏僻冷静的路,两边两排高高的白杨树。听附近的人说,这条路上闹鬼,夜里十二点以后,有人曾看到一个白衣女鬼在路上晃悠,走得累了,她就把脑袋拧下来,放在**下面当坐垫。我虽然不相信有鬼,但听了这个传说,心里也发怵,害怕自己哪天早起跑步,会看到一个拿自己脑袋当坐垫的女鬼。
2007年冬天的一个早上,我起得特别早,穿好运动鞋、动动衣便出了门。那时天还不是很亮,加上有隐约的雾气,几米之外就看不太清楚了。
我沿着通明路往三元桥跑,一个人,脚踩在落叶的地上,沙沙直响。
突然,后面一阵轰响吓我一跳,扭回头,只见一辆摩托车嗖的一声从我身旁驶过,一股呛人的汽油味,车轮带起的碎叶飞上半空。为什么要开这么快?不怕撞了人或者出了事故怎么办?我暗暗责怪那个莽撞的骑车人。
尽管只是擦肩而过,我还是看清那个骑车人,年纪大约二十**岁,光头,细长的脖子,一双铜铃大眼,穿着一件藏青棉夹克,黑裤子。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的长脖子,像长颈鹿一般高高地举起一颗光头大脑袋。
我放慢脚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骑摩托车人的背影。就在这时候,一幕诡异的场景出现了——
那辆飞驶的摩托车突然一颤,接着又继续前行。可是那个骑摩车人的脑袋却停滞不前,继续随摩托车向前冲的是一个没有脑袋的人的身体。长颈鹿般的脖项好像被利刃齐齐地划过,脑袋和身体一分为二了。光头大脑袋似乎还在半空中停滞了两秒才突然坠地。而没有脑袋的身体依然骑着摩托着向前冲了几十米才翻身倒地。
我被吓呆了,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感到寂静的通明大道上,忽然鬼气森森。难道是那个白衣女鬼使的手段?她能把自己的脑袋取下来当坐垫,怎么不会把别人的脑袋取下来呢?!
过了好半天,我强摁着心头的恐惧,一步步走过去。当距离那颗坠落的人头只有一步远时,我突然发现,有一根细细的钢丝绳牢牢地系在通明路两旁的白杨树上。对于飞驶而过的骑在摩托车上的人来讲,这根细细的钢丝绳无疑就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
……
对于那些习惯于开快车的人来讲,希望不要仅仅把它当作一个故事读。
西单地铁换乘站之鬼仙
北京这两年借着奥运东风,建成开通了几条地铁、城铁线。在西单,原来的一号线与五号线相交,有一个换乘站。
苏纯港在东京大厦上班,却住在北五环外天通苑以北,每天乘坐地铁是他的必要选择。
每次在西单换乘地铁,苏纯港都忍不住要看一眼那个禁行的牌子。印象中,自从这个换乘站开通之后,那个禁行牌子就一直挂在那里。从入口显示,那里应该是一个地下遂道,遂道往前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苏纯巷对那个禁行牌背后的遂道充满幻想,假如那里通向另一个世界呢?苏纯港为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暗笑过三次。
在一个周六的晚上,苏纯港参加完朋友聚会,在西单换乘站换车时,突然止住脚步。时间并不太晚,为什么不去禁行牌后面看一看呢?苏纯港左右四顾,乘客已经很少,地铁服务人员都不知去了哪里。正是一个好机会。苏纯港折身钻进禁行牌后面。竟然有晕黄的灯。果真是一个遂道,和外面的地下通道没有两样。苏纯港快步往前走,他只是想看一看,前面是什么样?

人们总想知道在自己的前面,会有什么新奇的东西!
前面还是遂道,只不过墙壁上突然有了变化,有人在上面做画,画的是飞天仙女。仙女很丰满,又没有穿多少衣服,两个**鼓突着,乳沟深深,充满诱惑。仙女怀抱着琵琶,香肩上面漂浮着彩带,裙裳微扬,仿佛在天上云间飞祥。
遂道两边的墙上都画着仙女,神态各异,一个比一个丰腴漂亮。苏纯港怦然心动,不由自主慢慢走近一个仙女。仙女的裙裾摆动,露出五根蒜白般的脚趾,和一截竹笋般的小腿。遂道里死一样的寂静,苏纯港咽了口唾液,四顾无人,伸手去触摸那仙女的脚趾和小腿。
“咯咯……”突然,空寂的遂道里传来女人的笑声。
苏纯港吓了一跳,急忙后退一步,遂道里仍是空无一人,谁在笑呢?
苏纯港一抬头,发现自己刚才触摸过的仙女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目光相遇时,他还清楚地感到她的眼珠一抡。苏纯港倒吸一口冷气,以为自己看错了。
背后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苏纯港的肩膀。苏纯港惊惧地猛然扭回头,没有人。
另一面墙上,一个持着荷花的仙女正妩媚地望着自己。
苏纯港感到从没有过的恐慌,他折身要往回走。脚下被什么一绊,站立不稳跌倒地上。“咯咯,咯咯咯……”遂道里忽然响起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苏纯港猛抬头,笑声又嘎然而止。再看那墙壁上的美丽仙女,一个个却已变成了红眼厉鬼,她们或露出森森白牙,或嘴角淌着鲜血,似乎要冲他扑过来。
苏纯港惊惧地爬起来拼命往回跑,然而一脚踩空,身体直跌下去,等他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地铁铁轨上,一辆飞驰的地铁正轰鸣着驶来。“不——”他大叫一声,想往铁轨一边滚去,但突然从黑暗中伸出一双赤白的手,死死地摁住他的半个身体。
“不——”苏纯港奋力向另一边滚。又有一双赤白的手摁住他的半个身体。
紧接着,无数赤白的胳膊伸过来,赤白的手摁住了他的胳膊、腿和双脚。最后还有一只肉感的脚踩在他的脑袋上,苏纯港觉得这只脚正是自己刚才触摸过的!
地铁从苏纯港身上飞驰而过。
苏纯港感到身体像被利铡铡过,皮肉被切开,骨胳嘎然断裂,脑袋像一个打足气的皮球,砰一声炸开——
“喂,快醒一醒!”苏纯港忽然听到有人在呼唤,他猛然抬起沉重的眼皮,只见几个穿着短袖工作服的地铁女服务员正围在他四周,白晰的胳膊像篱笆一样,那一双双白晰的手摁着自己的胳膊、腿。
一只毛茸茸的大手伸到他脸前,用冰凉的铁器撬开他的嘴。
一个男人的声音:“现在没事了,他只不过是多喝了一点酒!”
……
这篇故事是想告诉你——千万不要擅闯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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