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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洪七已失去了抗拒之能,手到擒来。
曹长青一跃而上,低声道:“杨兄,是怎么回事,那人是谁?”
杨晋心中暗道:“大概是岳秀吧!”日里却应道:“两位没有瞧清楚?”
杨晋招呼了王胜、张晃,行上楼来押着洪七下了鼓楼。
一面笑一笑,对崔大光道:“崔兄,那援手之人是谁,过几天不难查出来,要紧的是这位洪七要如何处置,希望两位能给在下一个意见?”
崔大光道:“照我的看法,杨兄最好能先和他谈谈,事前多费点精神,免得造成了日后的憾事。”
杨晋道:“在下明白了,我先带他到捕房里去,只要不落案,我随时可以放了他……”
抱抱拳转身而去。
一路紧赶,超越了王胜、张晃,先一步赶回衙门。
王胜等已到,立时把洪七送到捕房。
这是杨晋办事的地方,人不落案,杨晋就操着生杀之权。
把洪七带到一间密室,只留下王胜、张晃,杨晋亲自倒一杯茶,送洪七的面前,道:
“洪老丈,先喝杯茶,在下有事请教。”
转脸对张晃说道:“先去了洪老丈的刑具。”
张晃应了一声,解去了洪七手上铁铐。
杨晋这才转脸望着洪七,道:“洪老丈,在下敬重你是一位人物,所以未把老丈落案。”
洪七道:“就算你把老夫落了案,又怎样?”
杨晋迫:“俗话说的好,一纸进公门,九牛拖不出、落了案那就是一桩很大的麻烦,目下,王府血案,止在访查凶手,我杨某人头顶着一家人命在玩,但在下顾念江湖义气,也不愿随便拉两个江湖朋友顶罪。”
洪七冷笑一声,道:“老夫不是凶手,就算官司打到刑部,也不能随便给我套上一个罪名。”
张晃道:“洪老丈,死牢中也许有不少屈死冤魂,就算你老丈清白吧!这拒捕打官的罪名,也能在牢里,坐下一辈子了。”
洪七霍然站起了身子。
王胜的单刀和张晃的一对判官笔,立时出鞘。
洪七突然长长呼一口气,坐了下去,一闭双目,道:“你们要问什么?”
杨晋道:“老丈隐居于鼓楼的真正用心,如说直接的是喜欢那一份闹中之静,不但在下难信,你老丈自己只怕也不会相信?”
洪七道:“老夫若说出了真正原因,又有什么好处?”
杨晋道:“立刻放了老丈,我杨某人愿赔上一家人的性命,也不愿冤枉一位江湖朋友。”
洪七长长叹口气,道:“看来你确是一位很可敬的人。”
杨晋道:“洪老哥夸奖了。”
洪七闭目沉吟了一阵,道:“老夫守在那座古楼之上,只有一个用心,那就是希望找出一件本门遗失之物。”
杨晋啊了一声,道:“什么东西?”
洪七道:“那是本门之物,老朽不便奉告。”
杨晋点点头,道:“雷音杖法,乃是少林绝学,老丈可是少林中人?”
洪七淡淡一笑,道:“老夫和少林有一点渊源,不过,老夫并非少林门下。”
夜鹰张晃突然开口说道:“老丈的真姓名,大概不叫洪七吧!”
洪七皱了眉头,道:“唉!老夫早已无和人争强斗胜之心,这真实姓名,难道一定要说出来吗?”
杨晋道:“在下可以答允老丈,如若老丈不愿把真实姓名泄漏于世,在下决不会泄漏出去。”
洪七沉吟了片刻,道:“老夫可以奉告真实姓名,不过,我有一个交换的条件?”
杨晋道:“什么条件?”
洪七道:“你如能告诉老夫,那位生擒老夫的年轻人的姓名,在下就可以把真实姓名奉告诸位。”
杨晋沉思了片刻,道:“有一件事在下说出来,只怕老丈不信?”
洪七道:“只要你说的入情入理,老夫自然相信。”
杨晋道:“问题就在它不合情合理。”
洪七道:“此言怎讲?”
杨晋道:“在下也不知那人是谁?”
洪七的脸色一变,道:“阁下是——”
杨晋接道:“在下说的句句真实,希望你老丈能够相信。”
洪七道:“我很难相信。”
杨晋道:“唉!这就是做人困难的地方。很多谎言,说的使人深信不疑,但很多实话,却又使人无法相信。”
洪七道:“老夫听到了他和你交谈数语,如何能不相识。”
杨晋微微一笑道:“以你洪老哥耳目之灵,和他对面过招,就没有法子瞧出他的真正面目,何况在下了。”
洪七只觉脸上热,道:“如若他和你素不相识,为何出手助你?”
杨晋缓缓说道:“也许是他相识我,不过,在下当时无法认出他是谁。”
洪七道:“你想想吧!他武功那等高强岂是无名之辈。”
杨晋道:“很可能,是在下一位远房亲戚。”
洪七道:“他叫什么名字?”
杨晋道:“在下目前还无法确定是他,自然不便奉告姓名。”
洪七道:“如若你杨总捕头,不说出那人是谁,在下也不愿奉告真实姓名。”
哈哈一笑,接道:“一个人的姓名,也不是一个代表而已,你们知道我叫洪七,知道我年纪多大,知道我形貌如何?难道还不够么?”
杨晋沉吟了一阵,道:“那么老丈不肯据实而言了。”
洪七摇摇头,道:“老夫不能说什么了?”
杨晋道:“老丈不说也行,但那要委屈老丈一些了。”
洪七脸色一变,道:“怎么,难道你们还敢把老夫关入牢中不成?”
杨晋道:“不错,老丈如不肯据实奉告,说不定咱们只好把老丈暂时收入牢中了。”
洪七冷冷说道:“杨晋,你可想到把老夫收押入牢中的后果吗?”
杨晋道:“也许会很严重,不过,咱们现在没有办法,不能想的大多。”
洪七倏然站起身子,怒道:“老夫不相信你真敢把老夫收押?”
杨晋微微一笑道:“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洪七大怒,右手一挥,直劈过去。
杨晋怒道:“大胆。”
右手一抬,挡开了洪七的掌劈。
张晃的判官笔,王胜的单刀,同时出鞘,分向洪七的身上招呼过去。
洪七和杨晋硬拼了一招之后,立时感觉左面半身一麻,这才知道,左面受伤的经脉,还未完全恢复,不禁一呆。
只听杨晋大声喝道:“不可伤人!”王胜刀锋一转,用刀背狠狠的敲在洪七左肋之上,张晃两支判官笔,也易刺为打,敲在洪七的右肩之上。
洪七连受重击,无能反抗,冷哼一声,坐了下去。
杨晋脸色铁青,冷冷他说道:“洪七!我办了很多的案子,也见过不少武林朋友,你老兄如若执述不悟,那是自找苦吃了。”
洪七道:“你们如若坚持要留下我,那你们留下的只是一具尸体。”
杨晋道:“死活是你的事了,你如是一定想死,咱们不能留你……”
长长吁了一口气,接道:“咱们对你洪兄,已经极尽理论了,就算你们要报复,也必需付出很大的代价。我不信一个江湖的门户,真敢和大军对抗。”
杨晋一篇大道理,只听得洪七为之一怔。
张晃道:“洪老丈,咱们这不是讲理,这是公事,你不能交代一个清楚,就不能怪我们不够朋友。”
洪七的口气软了下来道:“你们要老夫如何?”
张晃道:“问一件事,你就说明一事,当然,咱们不愿和你结仇,能够放手,咱们决不会为难老丈。”
洪七长长叹一口气,沉思不言。张晃轻轻咳了一声,道:“老丈那日当真没有见到伤害在下的人吗?”
洪七望了杨晋一眼,道:“老夫已经告诉杨总捕头了,我没有看清楚。”
张晃笑一笑,道:“没有看清楚,那是看到一点了。”
洪七道:“你身遭暗算的经过,老夫并未看清楚,只能说事前事后,老夫曾经发现过一个可疑的人了。”
杨晋道:“那人的样子,洪兄还能记得吗?”洪七思索了一阵,道:“是一个穿着青衫的人。”
杨晋道:“大约有多少年纪?”
洪七摇摇头,道:“老夫说过了,没有看清楚他的形貌,不过……”
杨晋道:“不过什么?”
洪七道:“那人的左手小指是有一道伤痕。”
杨晋心中大喜,暗道:“有了这条线索,那就好找多了,比说出一个人的大略形貌,还要实惠一些。”
尽管他心中欢愉异常,外形却保持着适当的平静。
淡淡一笑、道:“老丈如肯早告我们这件事,也许不会有适才一番争执了。但也不能这样就放了你。”
洪七道:“你的意思,是要把老夫监起来了?”
杨晋道:“话不是这么说,这捕房后面有一面间密室,枉你驾在这里过几天,等在下求证了很多的疑点之后,再放你老兄离去。”
洪七冷笑一声,正待发作,张晃已冷冷接道:“洪老丈,总捕头对你已经是仁尽义至了,你如是不肯合作,那是自找麻烦。”
洪七无可奈何他说道:“好吧!你们留我几天?”
杨晋道:“这要看洪兄了?”
洪七道:“看我?”
杨晋道:“是!洪兄如是肯合作,三两天内兄弟查出洪兄确和王府血案无关,立时放洪兄离开,如是洪兄不肯合作,也许兄弟要十天半月,才能查的明白。”
洪七道:“你们要如何查证?”
杨晋心中暗笑道:“任凭你老奸巨猾,也难逃过我杨某的设计。”
口中却说道:“第一件事,自们自然是先要查证一下洪兄看守鼓楼的用心……”
洪七接道:“我说过了,那是找一件东西,和你们无关。”
杨晋道:“洪兄还没有说清楚要找什么?”
洪七道:“告诉你们,你们也无法找到,哼!老失找了数年之久,还未找到。”
杨晋道:“唉!好吧!我派四十名精干的捕快,翻过来那座鼓楼,我也要找个水落石出。”
洪七道:“老夫已搜遍了那鼓楼每寸地方,一直没有找到,我不信,你派上几十个人,搜查了两天,就能搜出来。”
杨晋道:“这个碰碰运气吧。”
洪七轻轻咳了一声,道:“你们派人搜查鼓楼的事,老夫不愿多管,但你们要如何对待老夫?”
杨晋道:“唉!在下答应过洪兄,只要你能诚恳说明轻过,在下就放了洪兄,但目下洪兄似是没有说明详情,这一点,并非是杨某人说了不算。”
洪七怒道:“说了半天,你们是还要把我囚禁起来了?”
杨晋道:“不错,洪兄不肯合作,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洪七冷哼一声道:“江湖上盛传你们公门中为六扇门中的鹰爪子,老朽先还有些不信,但今日见识过之后,老朽不能不相信这件事了。”
杨晋道:“不论者兄怎么说,但你洪兄不合作,我杨某人也无法替你担待,只好委屈你洪兄。”
洪七半身麻木未愈,心中知晓如若强行挣扎,只怕是自找苦吃了。
当下站起身子,道:“好!你们如一定要把老夫留在此地,以后有什么事,那就别怪到老夫上了。”
杨晋笑一笑,道:“多谢洪兄指点,不过在下也想劝告洪兄几句,凡事三思,不要太意气用事。”
目光一掠张晃、王胜,接道:“带这位洪兄到密室中去,吩咐他们,好好地招待。”
张晃、玉胜一欠身,回头望着洪七道:“老丈,咱们走吧!”
杨晋微微一笑道:“老兄留此之日,我们会善自招待。”
洪七重重咳了一声,道:“看来老夫不得不低头了。”
举步向前行去。
张晃、王胜送去了洪七之后,重又行了回来,道:“总捕头,这老头子不肯说明身份,的确是一桩很难处置的事。”

杨晋沉吟了一阵,道:“不论他是什么人,但我察颜观色,发觉他也不像一个穷凶极恶之徒,他似乎对咱们的威吓有点恐惧?”
张晃微微一笑道:“这倒不错,他好像是有些害怕。”
杨晋叹口气,道:“看来那洪七也不是个坏人,他要在鼓楼上找东西,看来也不像是假的,叫人想不通的是,他要在鼓楼上找什么?”
张晃道:“那一定是一件很小的东西,否则,也不会找了几年也找不到了。”
杨晋道:“不论那件东西是大是小,但定然是十分珍贵,要不然那洪七也不会甘愿于作个守护鼓楼的老人,在那里一住数年了。”
张晃低声说道:“总捕头,咱们可是当真要去找那位洪老丈的失物吗?”
杨晋点点头道:“是的,我想那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如若咱们找到了,可以证实那洪七之言,说的是真是假,而且,咱们掌握了那件失物,也可以迫使那洪七听命。”
王胜奇道:“咱们找出那件东西,就可使那洪老头听命行事?”
杨晋道:“不错,所以,咱们才要去找……”
语声一顿,接道:“你去选十个精悍的捕快,要他们带上工具。”
张晃微微一怔,道:“什么用具?”
杨晋道:“五盏风灯,几把铁钳,和两个挖土的铁铲。”
张晃应了一声,欠身而去。
王胜道:“总捕头。那洪者儿的身上,是否要加上刑具?”
杨晋沉吟了一阵,道:“不必,不过,要分配几个人,小心看守,那座密室筑的十分坚牢,大概,他很难破牢,万一他真有破牢的举动,就用喂**药的暗青子招呼他。”
王胜道:“属下去交代他们。”
片刻之后,张晃行了进来,欠身说道:“人手已安排好,可以立刻动身。”
杨晋站起身子,道:“现在就去。”
一行人重又回到了鼓楼。十几个人,先从三楼搜起,凡是可能藏物之处,都找的十分仔细。
但直到东方变白,整整搜寻了两个多更次,仍是毫无发现。
杨晋回顾了张晃一眼,低声说道:“撤回去这些人,要他们好好休息一下,再调五个精明的捕快,要他们继续搜查。最好不要露出痕迹。”
张晃一欠身道:“属下明白。”
杨晋道:“咱们花费工夫,找它个水落石出。”
张晃道:“总捕头也该回去休息一下了。”
杨晋点点头,道:“我得回去瞧瞧玉燕回来了没有。”
杨晋轻轻叹口气,拖着了一身疲劳,回到了家中。
他一身武功,一夜不睡觉,实也不算什么!但他精神上的疲倦,却影响到体能。
回到家里,杨夫人正急的团团转。
目睹杨晋归来,杨夫人似胜过得了救星一般,急急说道:“官人哪!玉燕不见啦……”
杨晋点点头,接道:“我知道。”
杨夫人怔了一怔,道:“你知道”
杨晋道:“是!”杨夫人道:“她到哪里去了?”
杨晋道:“七王爷的府中。”
杨夫人奇道:“七王爷的府中,她去干什么?”
杨晋看见夫人惊急之态,只好叹口气,道:“这也是她一番孝心,眼看玉府中血案棘手,破案不易,她混入王府中,希望能帮我点忙。”
杨夫人道:“这怎么成,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姑娘,事故还不通达,如何能帮你办案?快去给我把她找回来。”
杨晋摇摇头道:“夫人,我没有要她去……”
杨夫人接道:“那是她自己偷跑去了?”
杨晋道:“不错,是她自己偷跑了去。”
杨夫人道:“好!我去找她回来。”
杨晋一伸手,抓住了夫人,道:“王府中警卫森严,又刚刚发生了血案,怎能是轻易进去的?”
杨夫人道:“照你这说法,咱们就不管玉燕了。”
杨晋道:“我已经想过了,她如没有法子混入王府中,很快就可以回来,她如已经混入了王府,咱们也没有法子找她,目下只好听天由命了。”
杨夫人突然流下泪来,道:“我惭愧没有给你个儿子,传宗接代,就是这么一个丫头,将来,也好有一个半子之靠,万一她有了甚么,你要我如何活得下去啊!”
杨晋强忍着胸中的酸楚,道:“不会的,夫人,玉燕很聪明,我又传了她一身武功,这些事,我想她能够应付上来。”
说好说歹,杨晋费了不少的口舌,才算把杨夫人劝住了。
杨晋叹口气,径自回到书房。
他只不过是刚刚坐好,门房已行了进来。
杨晋皱皱眉,道:“什么事?”
门房道:“有一位姓骆的求见。”
杨晋精神一振,道:“骆天峰?”
门房道:“他未说名字。”
杨晋道:“快些请他进来。”
人却站起身子,迎了出去。
杨晋一抱拳,道:“骆舵主,请入书房坐。”
骆天峰点点头,随着杨晋进了书房。
杨晋肃客落坐,亲自奉上一杯青茗,道:“骆兄请坐。”
骆天峰接过茶杯道:“杨大人,在下没有时间坐了,我说完话就走。”
杨晋道:“在下洗耳恭听,骆兄请说。”
骆天峰道:“听说杨大人把洪老头儿给囚了起来,可有此事?”
杨晋道:“有!骆兄对此事有何高见?”
骆天峰道:“就在下查证所得,那位洪老丈,似乎和王府中血案无关,这一点杨大人以为如何?”
杨晋道:“骆舵主可是说,要在下放了那位洪老大吗?”
骆天峰道:“在下只是说明一件事,至于应该如何?希望杨大人考虑了。”
杨晋沉吟了一阵,道:“好!骆舵主请说?”
骆天峰道:“就本帮得到消息,已有四批人手,混进了金陵。”
杨晋脸色一变,接道:“他们现在何处?”
骆天峰道:“他们已经有很多人手,散布在鼓楼四周,大人派了府中的捕快,在那鼓楼上搜查的举动,都已落在了他们的眼中,在下的看法是他们很快可以找出那洪老丈的下落。”
杨晋笑一笑道:“多谢骆兄指点,在下会仔细想想这件事。”
骆天峰道:“好!杨大人仔细想想,在下告辞了。”
杨晋轻轻咳了一审,道:“骆舵主,在下还想请教一事?”
骆天峰道:“杨大人请说?”
杨晋道:“贵帮和那洪老丈,是否有关系?”
骆天峰道:“没有,不过,在下已知道了那位洪老丈,是一位正大光明出身,不会是位坏人。”
杨晋道:“既是如此,在下会认真的想想这件事。”
骆天峰一抱拳,道:“大人,眼下多一分仔细、谨慎,日后少一分麻烦,在下去了。”
杨晋道:“恕我不送。”
骆天峰道:“不敢有劳。”
转身大步而去。
送走了骆天峰,杨晋的内心中,又增了不少苦恼,原本希望丐帮中人,对玉府血案有些帮助,却未料到,事情变的很突然,丐帮中人,竟有代洪七求情之意,虽然,他说的很含蓄,表面上,已算很露骨。
杨晋本来有些倦意,但这变化,却使他倦意全消。
他开始考虑到目下的处境,江湖上彼此之间牵制之力,似是愈来愈大。
号称江南第一捕的杨晋,此刻却忽然感觉到自己是那样无能。
越想越没有主意,索性闭目假寐。
这一睡,竟然睡熟过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迷蒙中被人话声吵醒。
睁眼看,岳秀正站在书房门外。
杨晋一下子跳起来,道:“该打的老苍头,岳世兄大驾到此也不叫醒我……”
岳秀笑一笑,道:“不用怪门房,是在下不叫他吵醒大人,但他们说话的声音,仍然是吵醒了你。”
杨晋急急一抱拳,道:“岳世兄快请房里坐。”
岳秀一面还礼,一面举步入房。
杨晋让岳秀落了座,长长吁一口气,道:“恕我托大,叫一声老弟了”
岳秀嗯一声,道:“大人有事吩咐,叫我一声岳秀就是。”
杨晋道:“唉!老弟,我正在迷糊的无法处事,不知道是事情难呢?还是我把事情给办砸了。”
岳秀道:“怎么回事?”
杨晋似是突然间想起了一件要事,一拍大腿道:“对啦!岳老弟,我得先问问,生擒洪老头,可是你老弟。”
岳秀微微一怔,道:“在下不是给你说过了吗!”
杨晋只觉脸上一热,道:“是啊!但你那一副好身手,老弟,真叫人看花了眼啊!”
岳秀淡淡一笑,道:“如今那位洪老丈呢?”
杨晋道:“我把他给囚了起来。”
岳秀道:“很多捕快,在鼓楼搜查,不知道找的什么?”
对岳秀杨晋已打从心眼里敬佩,当下说道:“洪七说,他们有一件门户重宝,遗失在鼓楼之上。”
岳秀道:“杨大人去瞧过么?”
杨晋道:“昨天查了半宵,一直没有查出什么?”
岳秀皱皱眉头,道:“那位洪七在鼓楼上找了数年,都未找得出来,你叫些捕快如何能够找到。”
杨晋道:“好像确有一件事物,留在鼓楼之上,在下相信,定然可以找到。”
岳秀道:“事情看起来不会假,不过,那件事物收藏之处,可能要费一些智慧才成。”
杨晋道:“在下准备长期搜查,一天不行,找两天,两天不行三天,花它个十天半月,也要把他找个水落石出。”
岳秀点点头,道:“大人如若有此打算,也许能找出此物。”
杨晋道:“那鼓楼有物,是否会和王府血案牵扯在一起呢?”
杨晋怔一怔,道:“这个,不太可能吧!”
岳秀道:“有一件事,只怕大人没有想到?”
岳秀道:“七王爷的爱妃,在被杀之前,曾经到过鼓楼一次?”
这一下,果然使杨晋大感震惊,一下子跳了起来,道:“你这消息可是当真吗?”
岳秀很镇静地笑一笑,道:“在下打听到这个消息,是不是绝对正确,那就很难说了,不过,在下的想法,这件事八成不假。”
杨晋道:“这就大有文章了,但不知那位王妃去过鼓楼几日,发生这桩血案。”
岳秀道:“五日之前,时间连的很紧密,所以在下才心中怀疑。”
杨晋道:“果然是可疑的很……”
沉吟了一阵,道:“岳老弟,区区有几件事,还没有主意,想向老弟请教。”
岳秀道:“大人请说。”
杨晋道:“江湖浪子欧阳俊,老弟听说过吗?”
岳秀道:“没有。”
杨晋道:“墨龙王召,岳老弟也没有听人说过了?”
岳秀道:“也没有,在下很少在江湖上走动,认识的人有限的很,不过……”
杨晋道:“不过什么?”
岳秀道:“有一批武林人物,混入了金陵,他们以各种不同的身份掩护,所以行踪很隐秘。”
杨晋点点头,道:“这就不错了,这就不错了。”
岳秀怔了一怔,道:“什么不错了?”
杨晋道:“适才丐帮的骆舵主,来过此地,替那洪七求情……”
岳秀道:“那骆舵主怎么说?”
杨晋道:“他没有明白的说出来替洪七求情,但已经表示的很露骨了。”
岳秀道:“洪七和丐帮也有渊源吗?”
杨晋道:“详细的情形,他没有说明,不过,口气之中,到是隐隐有非要不可之意。”
岳秀道:“那骆舵主还说些什么?”
杨晋道:“骆天峰也提到了有很多武林高手,都已化妆成各种不同的身份,进入了金陵,不过,这些人,都和洪七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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