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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姑娘冷笑一声,接道:“你不是岭南罗大公子。”
欧阳俊笑道:“在下如不是岭南罗大公子,又是何人?”
沈大姑娘冷冷说道:“如是我没有猜错,阁下是江湖浪子欧阳俊。”
欧阳俊先是一呆,继而哈哈一笑,道:“不错,在下正是欧阳俊,姑娘怎知在下的身份?”
沈大姑娘道:“我只是推想罢了。”
欧阳俊道:“姑娘想对了,不过,你既然如道在下的身份,姑娘似乎是也可以亮出自己的身份了。”
沈大姑娘道:“我想我不说,你也该明白了。”
欧阳俊道:“姑娘是丐帮中人吧?”
沈大姑娘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自然是默认了自己的身份。
欧阳俊笑一笑,道:“咱们刚来贵府时,记得姑娘那位老妈子,曾经告诉在下,两位淡妆素服,脂粉不施,还替我们解说了半天,但见到两位时,却是盛妆宝气,艳光照人,想来,两位姑娘,并不是为在下盛妆了?”
沈大姑娘淡淡一笑,道:“你还开得出玩笑吗?”
欧阳俊一皱眉头,道:“怎么?事情好像很严重?”
沈大姑娘道:“侍卫宫送了一个通知,三更时分,赶去会晤。”
欧阳俊道:“两位姑娘自己去。”
沈大姑娘道:“自古以来,会无好会,宴无好宴。深更半夜的,把我姊妹找了去,那自然是不会安什么好心。”
欧阳俊道:“要不要在下同住?”
沈大姑娘道:“你去干什么?”
欧阳俊笑一笑,道:“侍卫宫中人,在未见到两位姑娘之前,已经先见到在下。”
欧阳俊简明地把经过之情,说了一遍。
沈大姑娘沉吟了一阵;道:“侍卫宫中的人很多,确也有不少高明人物,你不要太过得意,认为他们真的相信你的话了。”
欧阳俊道:“这个么?在下也未存此想,不过,咱们既然来了,就算是刀山剑林,也要见识一下了。”
沈大姑娘回顾了二姑娘一眼,道:“二妹,放开胸怀,大不了一条命罢。”
一直很少开口的沈二姑娘,突然开了口,道:“大姊,你认为我是怕死吗?”
沈大姑娘道:“二妹,别说咱们不一定会死,就算是死定了,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二姑娘道:“大姊,你完全误会了我,我是有些担心,但我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我担心咱们救不出彭长老。”
欧阳俊怔了一怔,道:“彭长老?”
沈大姑娘道:“大家亮明了身份,似乎也用不着再隐瞒了,咱们得到消息,本帮中一位长老,被侍卫宫的人,给抓了去,今晚上可能要连夜刑讯,大概就是要我们看一下刑讯的惨状。”
欧阳俊道:“这么说来,贵姊妹的身份,已经被人识破了。”
沈大姑娘道:“很可能,至少是他们已经对我们姊妹生出了怀疑,所以才把我们召了去,要我们目赌刑讯彭长者的反应。”
欧阳俊沉吟了一阵,道:“侍卫宫中人,为什么要和丐帮作对呢?”
沈大姑娘道:“这个么?源起于两年之前了。侍卫宫中,突然对京城一带丐帮弟子们,展开了搜捕,牵连的很广泛,很多真正的乞丐,也受到了牵连,丐帮的人,不得不改变身份,有很多混入了饭庄中,作了伙计,也有些混入帮人作长工的,虽然,留在京里的人数不少,但困为主持其事的首脑被捕,整个失去了指挥的灵魂,我们姊妹,临危受命,混来京中,花了一年之久的时间,才算把留在京里的弟子们重组起来。”
欧阳俊道:“以丐帮在江湖上的威势,岂能受这等屈辱。”
沈大姑娘道:“不忍受又怎么样,侍卫是皇帝的势力,除非我们要造反,就无法整治他们侍卫宫中人,况且他们遍布天下,如是真和他们对上了,也是麻烦的很……”
语声一顿,接道:“自然,侍卫宫也替我留了余地,搜捕的人,全部又放了,不过,约法三章,丐帮中人,从此不许再进入京里一步。”
欧阳俊道:“那么,彭长老是在何处被侍卫宫中抓去呢?”
沈大姑娘道:“家里。”
二姑娘接道:“不论他在哪里被人抓到,我们都得救他出来。”
欧阳俊道:“两位准备如何下手呢?”
大姑娘道:“这就是我们为难的地方,侍卫宫中人手众多,我们两个人自知不是人家的敌手。”
欧阳俊道:“两位姑娘准备如何应付这件事呢?”
一直未开口的沈二姑娘,道:“这就是我们突然穿着盛妆的理由了。”
欧阳俊道:“在下有些不太明白。”
沈大姑娘道:“我们穿着盛妆的理由,因为我们无法掳带兵刃,只好在盛妆之下,藏些兵刃了。”
欧阳俊道:“原来如此。”
沈二姑娘道:“欧阳兄,你已经对我们知道的很多了,不知道还想知道些什么?”
欧阳俊道:“唉!很可惜,在下这点武功,实无法为诸位之助,老实说这是单刀赴会的事,不但要有卓绝的武功,而且,还要有着过人的机智,当今之世中,恐怕只有一个人有此能耐。”
沈二姑娘道:“什么人?”
欧阳俊道:“说了也是白说,因为,无法请到他。”
沈二姑娘道:“是不是保护七王爷进京来的岳秀?”
欧阳俊道:“你知道?”
沈二姑娘道:“知道。丐帮耳目最灵,如若没有这点能耐,还算天下第一大帮么?”
欧阳俊道:“就是他,只有他有此能力。”
沈大姑娘道:“他可是现在亲王府中?”
欧阳俊又点点头。
沈二姑娘道:“浪子,告诉你件事,我们丐帮中的女孩子,有一点很宽大的自由……”
欧阳俊接道:“什么自由?”
沈二姑娘道:“只要工作需要,我们可以舍身酬情。”
欧阳俊接道:“二姑娘的意思……”
沈二姑娘道:“浪子,你别这么刁难我,其实,我既然敢说出来了,就再说的明白一些,如何,你如是真能帮助我们,救出了彭长老,我们以身侍奉。”
欧阳俊道:“姑娘是投浪子所好,不过,无功不受禄,我帮不了这个忙,姑娘以身酬情,在下只怕是无福消受。”
沈大姑娘道:“若彭长老招出了这桩事的内情,则对丐帮不好,对整个武林不利,对你们七王爷,也是有害无益。”
欧阳俊笑一笑,道:“大姑娘,如若对七王爷确也有不利之处,这件事就好谈了。”
沈大姑娘道:“我说的很真实,现在,咱们还有点时间,阁下就辛苦一趟,去见见那岳大侠吧!”
欧阳俊道:“好吧!我回去一趟……”
只听一人低声说道:“不用了,主人已来多时。”
人影晃动,只见顽童唐啸,当先行了进来。
紧迫在唐啸身后,是一位丰神俊朗的少年。
欧阳俊笑一笑,道:“两位姑娘,这就是岳少侠……”
岳秀一抱拳,道:“区区岳秀。”
沈二姑娘微微一笑,道:“果然是一表人才。”
沈大姑娘一扬柳眉,瞪了妹妹一眼,上前一福,道:“见过岳少侠。”
沈大姑娘道:“我们希望岳少侠能助我们一臂之力,救出本帮中一位长老。”
岳秀点点头,道:“他落入了侍卫宫中?”
沈大姑娘道:“是他胸藏机密,如是被侍卫宫人逼问出来,对我们是一桩大大不利的事。”
岳秀道:“哦!姑娘能不能说出他胸怀的什么机密。”
沈大姑娘道:“这个么?我们还未详细的了解,我们得到的指示,形容那件机密,极关重要,不但关系着我们丐帮的安危,而且,也关系着整个武林大局。”
岳秀怔了一怔,道:“有这等事?”
沈大姑娘道:“是!所以我们姊妹才心急如焚。”
岳秀道:“两位姑娘,准备如何救出贵帮中的长老。”
沈大姑娘道:“我想很难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了,只有在他们刑讯之时,把他抢救出来。”
岳秀道:“在侍卫宫众多高手的围守之中?”
沈二姑娘道:“这不是上上之策,如是情非得已,他无法忍受那惨刑之苦时,只有设法取他之命了。”
岳秀道:“你们姊妹,在丐帮中的身份,可以杀了彭长老吗y沈大姑娘道:“不可以。”
岳秀道:“如是杀了彭长老呢?”
沈大姑娘道:“那我们只有听长老会处决了。”
沈二姑娘接道:“我们以命相拼,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岳秀点点头,道:“就凭两姑娘这一分豪勇之气,在下也不好意思不插手了。”
沈大姑娘道:“岳爷,听说你武功、智计,冠绝江湖……”
岳秀轻轻的一笑,接道:“大姑娘,当今武林之中,才人何止千万,岳某怎敢当此夸奖。”
沈大姑娘道:“唉!岳爷,不论如何?你插手这件事,总会比我们强一些。”
岳秀轻轻吁了一口气:“好吧!我尽力而为,但成功与否,在下却不敢担保。”
沈二姑娘突然低声说道:“姐姐,进入恃卫宫,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岳爷要如何才能进入侍卫宫中呢?”
沈大姑娘道:“最好的办法,是咱们带他进去!”
岳秀接道:“方便吗?”
沈大姑娘道:“没有什么不方便,只不过,可能太委屈了你。”
岳秀道:“要我扮成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沈大姑娘道:“为我们姐妹抚琴,拉弦的人。”
岳秀笑一笑,道:“成是成,只不过,在下不会弹弦拉琴。”
沈大姑娘道:“我想你岳秀,定然是位琴弦能手,只不过,我们姊妹,不配用你这样的琴师罢了。”
岳秀回顾了唐啸一声,低声吩咐数言。
唐啸一躬身,转头而去。
岳秀抖抖长衫,潇洒一笑,道:“这样子成吗?”
沈二姑娘笑一笑,道:“要不要我替你改扮一下?”
岳秀道:“那就有劳姑娘了。”
二姑娘的动作很快,片刻工夫,把岳秀改变成另一副模样。
一个微现苍老的中年人。
欧阳俊低声道:“岳兄,在下呢?”
未待欧阳俊开口,沈大姑娘已接上了口,道:“浪子,有没有勇气,闯一下龙潭虎**?”
欧阳俊道:“在下么?经历无数风险,去趟侍卫宫有何不可,不过,在下还得请教一下岳少侠……”
岳秀道:“去是可以去,但要用什么样的身份?”
沈大姑娘道:“岭南罗大公子,配上了京里卖唱名花,不是很好的一对吗?”
岳秀道:“也好!欧阳俊,就请辛苦一趟吧!”
欧阳俊笑道:“大姑娘,不觉着太过唐突人了吧!”
沈大姑娘道:“刘元说的不错,我们卖唱的,能有几个好人,就算我们能守身如玉,只怕也一样招人非议。”
目光转注到岳秀身上,道:“江湖儿女,不惶外人的讥诮。”
岳秀点点头道:“唯大英雄能本色,大姑娘的看法,尤胜男儿三分。”
沈大姑娘很高兴,笑道:“好说,好说,岳少侠太夸奖了。”
一阵车轮声,划破了寒夜的静寂。
沈大姑娘长长吁一口气,道:“来了,来了,侍卫宫的马车,已到舍外。”
语声甫落,室外已响起了叩门之声。
岳秀低声道:“一切三位应付,该在下说话的时候,在下自会接口,最好,别使在下太引起他们的注意。”
沈大姑娘点点头,道:“好!咱们走吧!”当先向外行去。
岳秀抱了一个大三弦,紧随两位姑娘的身后。
大门外停着一辆豪华的大篷车,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大汉,背插单刀,站在门外。
那大汉动作粗野,一伸手,抓住了欧阳俊的衣领子,道:“你是干什么的?”

欧阳俊很沉着,笑一笑,道:“这是干什么?”
那大汉冷冷说道:“你是干什么的?”
欧阳俊道:“在下么,岭南罗大公子。”
黑衣人道:“罗大公子,没听说过,北京城你是哪一号人物?”
沈大姑娘接道:“我们的贵宾,快些给我放手。”
黑衣人松开了欧阳俊的衣领,冷笑一声,道:“便宜了你这小子。”
目光转到沈大姑娘的身上,接道:“想不到啊!沈大姑娘也接客。”
沈二姑娘冷冷接道:“耍嘴皮子。再罗嚏,咱们就不去赴约,看你回去怎么交代。”
黑衣人果然不敢多说话,语气一转,道:“在下奉命来此,只是请两位姑娘。”
沈大姑娘道:“我知道。”
黑衣人道:“这个姓罗的和那老小子,用不着去了。”
大姑娘回身一顾岳秀,道:“他是弹弦子的,侍卫宫中的爷们,对我妹妹那一曲《有情花无情蝶》听得如醉如痴,不带三弦,到时间,你用嘴巴去弹。”
黑衣人哦了一声,道:“好吧!带着弦子同去,但这姓罗的……”
大姑娘道:“我们的贵宾,不能丢下不管,再说,他和侍卫宫的周堤,也有交情。”
二姑娘冷冷接道:“我们为他弹唱一宵,要十万银子,你小子赔得起,就不带他去。”
黑衣人道:“好贵的价钱。”
二姑娘道:“武大郎玩的夜猫子,什么人儿什么乌,所以,你这一辈子,就别想亲近你二位姑奶奶。”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隔门缝看吕洞宾,你把神仙看扁了,我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你在罗嗦什么?还不快请两位姑娘上车。”
黑衣人只听得脸色大变,急急一躬身,道:“两位姑娘,快请上车吧!”
二姑娘道:“怎么?你不作神仙了。”
黑衣人急道:“你们两位姑娘,大人不见小人怪,只当小子我刚才的话,是在放屁。”
沈大姑娘冷哼一声,不再理会那黑衣人,缓步行了过去,登上篷车。
二姑娘、岳秀、欧阳俊,鱼贯登上篷车。
黑衣人纵身一跃,飞上车辕,扬鞭一挥,篷车向前奔去。
原来,这黑衣人竟然是一个赶车的。
欧阳俊轻轻叹息一声道:“想不到啊,侍卫宫中人,竟然是如此霸道,一个赶车的,就这样嚣张。”
沈大姑娘轻轻叹息一声道:“大公子,北京地面上十分复杂,但衙门很多,最厉害的,还是侍卫宫中人。”
岳秀皱皱眉头,没有说话。
篷车行了约一顿饭工夫,在靠近皇城的一座大宅院前停下。
岳秀下了篷车,抬头看去,只见那一座高大的宅院,早已大开木门,两盏白绢制的气死风灯高高吊在大门外面。
两个穿着黑布裤褂的年轻人,快步迎了上来,道:“两位沈姑娘,请随在下来,两位大领班,已经等候很久了。”
口中和两位沈姑娘说话,但四道目光却望向岳秀和欧阳俊。
但却没有喝问两人的姓名。
沈大姑娘和妹妹交换了一个眼色,紧迫在两个黑衣人的身后行去。
穿过了三重庭院,到了一座敞厅前面。
两位姑娘刚刚行到了大厅门口,大厅门已呀然而开。
沈大姑娘抬头向厅内望去,只见敞厅门中摆着两桌酒席。身后还站着十几个黑衣人。
大姑娘迈步当先,行入了敞厅。
二姑娘紧随而入。
岳秀、欧阳俊,紧随举步时,却被两个守在门口的黑衣人伸手拦住。
篷然一声,两扇大开的木门,忽然闭上。
岳秀和欧阳俊,都被关在了门外。
敞厅很大,只摆着两桌酒席,有些单调。
岳秀轻轻吁一口气,耐住性子没有开口。
欧阳俊却忍不住低声说道:“公子,他们如若不听曲儿,咱们就进不了这座敞厅。”
岳秀点点头,道:“那两位大领班,一个个神情冷肃,分明都是练的旁门奇功,不像是喜爱女色的人。”
欧阳俊道:“这就有些麻烦了。”
岳秀道:“这就很容易造成冲突,咱们用心听听看。”
只听沈大姑娘说道:“门外那两位么?一个是跟咱们姊妹弹弦子的人,一位么?是岭南罗大公子,贱妾贵宾。”
只听一个冷利的声音,道:“哼!你出门还要带着姘头吗?”
话说的很难听,但沈家二姊妹,却暗里咬咬牙。
原来,她们发觉了,大厅一角处,原本用黑布掩避的一处地方,此刻,已然打开。
那是一座特制的铁架子,上面捆着一个人。
灰色的百绽大褂,花白的山羊胡子,赤足穿着草履。
正是丐帮中的长老,铁腿追风彭尊。沈家姊妹很聪明,目光一掠彭尊,立时把四道目光投向那说话人的身上。
那是靠左面一张木桌上旁坐的人,滚着银色的领边,脸上还带着一份冷利的笑意,道:“罗大公子算什么东西,用不着带着他来。”
沈大姑娘忍着气,装作一副柔和的笑容,道:“咱们姊妹么,不过卖唱的罢了,人家公子大把银子,咱们总不能推出门去。……”
两个衣领滚着金边的大汉,年纪稍大一些,神情很冷峻,不开口,也不见有所表情,似是脸上的肌肉,早已经僵硬死多时。
沈二姑娘暗中磋磨了一下,判定这两人,定是同出一门的人物。
仍是那原先开口的人说话,冷冷的接道:“这是什么地方,就算他能把银子化成水,流到北京城,也不能带他来这里,这是侍卫宫,没有传呼,谁也不能轻易进来的地方。”
沈大姑娘道:“这个,咱们倒没有想到。”
沈二姑娘摆出一副娇媚神情,道:“哟!侍卫宫中咱们姊妹也有不少熟人,还认为大爷们抬来作乐,所以,才带了弹弦的一起赶来,至于岭南罗公子,咱们带他来,那是他希望借咱们二姊妹的力量,和诸位攀个交情,咱们姊妹自觉着侍卫宫的朋友,可没有想到,今夜里全是生面孔,不过嘛!一回生,两回熟,今夜见到了,欢迎你大爷,到舍下去玩……”
送过去一个动人的秋波,轻声接道:“你大爷贵姓啊,可否告诉咱们一声,日后也好称呼。”
银领人道:“在下么?言震,以两姑娘的见识之博,想必已知在下的来处了。”
沈大姑娘心中震动,暗付:“原来是辰州言家的人。”
人却摇摇头,说道:“言爷恕罪,咱们识浅,不知你言爷来历。”
言震冷笑一声,道:“两位金领大领班头,都是密宗门下高手,两位定然听说过了。”
沈大姑娘茫然说道:“密宗,是什么密宗?”
言震冷笑一声道:“装的很像啊……”
突然提高了声音,道:“彭尊,睁开眼睛,瞧瞧看你们丐帮的女弟子。”
原来,彭尊一直闭着双目,未睁过眼睛。
似乎没有听到言震的话,彭尊连眼皮也未眨动一下。
言震哈哈一笑,道:“丐帮人物,非丐即娼,江湖上怎么会容你们存在。”
被捆在铁架上的彭尊,突然圆睁双目,怒道:“辰州言家门的功,根本不是活人的玩艺,丐帮为丐,名正言顺,论名气,比你们一个小小言家门何止强胜百倍,你小子神气个什么劲啊?”
言震冷笑一声,道:“老叫化子,你终于开口了。”
彭尊道:“老叫化子开了口?就没有好听的话,你小子想挨骂,就给我竖长耳朵听着。”
言辰道:“你最好小心一些,激火了言二爷,就先割下你的舌头。”
彭尊道:“老叫化阴沟翻船,生死早置度外,你有种,就一刀杀了老叫化子。”
言震忽然改了脸,哈哈一笑,道:“姓彭的,你不怕死……”
彭尊怒声接道:“你试试看,千刀万剐,彭大爷,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言震道:“有种,但你怕不怕咱们当面羞侮你们丐帮的女弟子?”
沈二姑娘抢先说道:“言二爷,咱们姊妹可没有开罪你,用不着硬往我们头上套罪名。”
言震道:“给我住口,言二爷问你时,你再说话。”
这时,和言震坐在一桌的大领头,突然开了口,淡淡地说道:“给他们一点见识,先整整这两个丫头片子。”
沈大姑娘暗暗焦急,忖道:看来,这都不是简单人物,软硬不吃,实叫人穷于应付了。
但闻沈二姑娘说道:“言二爷,可不可以说明一些,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我们姊妹到底犯了什么罪?”
言震笑一笑,道:“没有什么罪,不过,大领头要咱们整整你,那就只有整整你了。”
沈二姑娘道:“以侍卫宫的宠大势力,欺侮两个女孩子,也不觉着不好意思吗?”
言震哈哈一笑,道:“不好意思,什么叫不好意思,你们江湖人的手段,比咱们侍卫宫,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二姑娘道:“我们不是江湖人……”
言震接道:“如是两位姑娘要硬装到底,在下只有明说了,两位姑娘,都是丐帮中人,对吗?”
沈二姑娘淡淡一笑,道:“言爷,一定要这么说,咱们姊妹想否认,也是不能了。”
言震还未来得及答话,那位金领班大领头,已不耐的接道:“言兄弟,不用和她多费口舌了,动手吧!”
第二十一回沈家双艳
言震目光突然转到沈家二妹的身上,接道:“两位姑娘,是自己动手,还是我们动手……”
只听一个怒斥的声音,道:“你这老小子,要找死吗?”
紧接着蓬然一声,木门被人撞开,抱着三弦的岳秀和欧阳俊,快步冲了进来。
言震脸色一变,喝道:“站住。”
岳秀不紧不慢的行了两步,才停下身子,缓缓说道:“什么事啊?”
言震道:“阁下也是丐帮中人了。”
岳秀道:“高抬区区了。”
言震一摆手,站在身后的两个黑衣人应声而上,快步向岳秀冲去。
岳秀神情冷肃,木然而立。
欧阳俊却突然向前一步,拦在岳秀身前,道:“两位想干什么?”
那黑衣人冷利的说道:“抓人。”
欧阳俊笑道:“抓什么人,我,还是这位老先生?”
两个黑衣人怒道:“你,还有这位糟老头子,我们都要抓。”
但见人影闪动,又有两个黑衣人扑了出来,分向岳秀、欧阳俊,和沈家两姊妹扑了过去。
沈家两姊妹,眼见敌势凶恶,顾不得一身盛装,纵身向旁侧闪去。
欧阳俊双手一分,迎向两个黑衣大汉。
但闻两声闷哼,两个黑衣大汉,同时倒下。
欧阳俊心中明白,这是隐身在背后的岳秀暗助,自己本没有接触到对方。
一挥手间,就倒了两个侍卫宫中的武士,使得全场中人,都为之大感震骇。
扑向沈家两妹妹的黑衣人,也被震骇的停下了手。
言震脸色一变,冷冷说道:“想不到啊,丐帮子弟,竟也有这样的身手,不容易啊!”
但见欧阳俊笑一笑,道:“夸奖、夸奖,在下久闻辰州言家门的缰……,别走蹊径,今夜希望能领教一二?”
言震道:“好大的口气,亮兵刃,生死不论。”
两个扑向沈家姊妹的黑衣人,从腰中拔出两把匕首,大喝一声,扑向欧阳俊。
欧阳俊双手握拳,疾快击出。
但闻两声惨叫,两个黑衣人,人还未近欧阳俊,双双倒了下去。
这一次,不但是言震留上了心,就是那两位金领大领头,和另一个银领人,都看的十分仔细,连沈家两姊妹,看得目不转睛。
言震骇然叫道:“百步神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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