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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衫人呆了一呆,道:”剑术,难道除了剑术之外,俞少侠就不会别的武功了么?”
俞秀凡道:“会!不过,在下觉着剑上的造诣,更精纯一些罢了。”
蓝衫人道:“俞秀凡,你觉着剑上的造诣强过了我么?”
俞秀凡道,“那倒不是。只是在下觉着彼此是以命搏杀,溅血横尸,不过是顷刻间事,谁也不用限制什么了,大家各尽所长,一决生死就是。”
蓝衫人笑一笑,道:“如若本座空手对敌呢?”
俞秀凡道:“在下用剑。”
蓝衫人道:“如是我用刀呢?”
俞秀凡道:“我还是用剑。”
蓝衫人怒道:“一个习武之人,不但要精通一十八般兵刃,轻功、掌法、擒拿,都得学有所成。阁下只会用剑,实贻笑大方的事?”
俞秀凡笑一笑,道:“我来此的目的,只是杀了你为武林除害,为天下苍生求得安乐,不论是用什么方法,就是有违小节,亦不伤大雅。”
蓝衫人冷笑一声,道:“俞秀凡,一个人加是连江湖的规戒也不放在心上了,那还有什么志节可言!”
俞秀凡接道:“阁下可是觉着在剑术之上,无法胜我俞某了?”
蓝衫人道:“只是我不愿和你多耗时间罢了,你既不受抬举,那就别怪我改变主意了。

俞秀凡道:“你改变什么主意?”
蓝衫人道:“不再亲自和你动手比武了。”
俞秀凡道:“找人代为出战?”
蓝衫人道:“我要刀童。剑女,对付你这不识抬举的人。”
俞秀凡突然一举长剑,道:“我不信刀童、剑女的武功,强过你造化城主。”
蓝衫人仰天大笑三声,道:“俞秀凡,不信你试试如何?”
俞秀凡淡然一笑,突然把长剑伸了出去,指向蓝衫人的前胸,冷冷说道:“阁下!你的武功太高了,我不会给你机会。”
蓝衫人冷笑一声,道:“俞秀凡,你竟敢喧宾夺主!”
俞秀凡道:“你少吓唬我,我辛辛苦苦找来此地,就是要找你拼命。不论你在造化城中有多大的威风,也无法使在下知难而退。”
蓝衫人气极而笑,道:“俞秀凡,你连一分生机也没有了。”
俞秀凡笑道:“在下进人造化城时;早已把生死事置之度外了。”
蓝衫人左腕抬动,刚想举起,俞秀凡却忽然削出一剑,斩向小臂。
这一剑快如闪电,蓝衫人封架已自不及,但他左臂上戴着护圈,左臂徽缩,用护圈迎向剑锋。
那卸俞秀凡剑到中途,忽然想到蓝衫人臂上护圈,剑势忽然一变,向下沉削。
这一变,大出入意料之外,以那蓝衫人武功之高,也有些措手不及,匆促之间,快速向后退了一步。
俞秀凡剑锋如剪,咧地一声,循肋而下,划开了蓝衫人身上的衣服,也划破了蓝衫人的肋间肌肤,一片鲜血,涌了出来。
蓝衫人双目闪动着冷厉的神光,道:“俞秀凡,好快的剑。”
俞秀凡道:“夸奖了。”
但见金光闪动,二个刀童、二个剑女,突然攻了上来。两个剑女,剑势灵活,变招奇速,以快捷为主。两个刀重,却是刀刀沉重,每一刀都攻向要害大**。
俞秀凡长剑展开,幻起了一片银光,变化万千,接下了四人攻势。刀光剑影,片刻间恶斗已十余合。
俞秀凡原本是以快速见称的剑招,此刻却突然间变的十分沉稳,两把快剑,一双宽刀,完全被拒挡于剑圈之外。
蓝衫人一皱眉头,左手轻挥,又是两名刀重、两名剑女,攻了上了。
四把剑有如四道闪飞的银虹,快如流星般窜动。四把刀,招招沉稳有力,专找俞秀凡的长剑,似乎要和俞秀凡硬较劲力。
但俞秀凡的剑势太灵活,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四个刀童,宽刀布成了一片数尺宽银目,但却一直没有封住俞秀凡的剑势。
蓝衫人冷哼一声,一挥手,又是两名刀重剑女,攻了上来。
这时,参与出手的刀童、剑女,各有六人,六名刀童、六个剑女,合计一十二人。
搏斗经验中,俞秀凡已瞧出了这些刀童,剑女的特性,刀童年纪虽然不大,看上去也很清秀,但身上的肌肉,却是强壮结实,虬筋累起,练的竟是以内劲为主的外门气功,刀势沉重,剑女练的却是以轻功、快剑为主。不但有一套合搏之术,而且,每个人的成就实也到了武林中的第一流高手。
但俞秀凡这位崛起江湖不久的武林奇葩,出道武林,却是以快剑见长。千败老人,传了他举世无匹的拔剑手法,使他出剑的迅捷,超越了一般剑手。艾九灵传了他十招剑法,那是天下剑招中的十招奇学。但究竟都不是连贯的一套剑法,如是遇上了能够封挡他快剑的高手,那就很少有招架之力了。
但惊天三剑式,不但有着三招惊天动地的剑式,而且还有一套完整的剑法。惊天三剑,是天下剑招中最具威力的剑招,可以单独用出,具有无比的威力,连环用出,威势更增十借;但它绵连的一百七十二剑的变化,更是一套完美无暇的剑法。
如若俞秀凡没有学会这样一套剑法,快剑又无法在极短时间内斩伤这些剑女刀童,那就无能拒挡这些人的攻击了。
此刻,俞秀凡正施用这一套惊天剑法,对付六位剑女、六位刀童的攻势。惊天剑法的变化,幻化出一片光幕、彩虹。
但闻一阵兵刃交击,连续六鸣。原来,六个剑女,展开了快速攻势,六剑并进,直刺而入。
俞秀几迫于形势,只好硬接下六个剑女的攻势。这六剑硬接。
使得俞秀凡的快剑,突然间减少不少的速度。六把沉稳的宽刀,分由三个方位,就在那一点空隙之间,攻了进来。
俞秀凡疾退一步,长剑横起,当的一声,挡开了一把宽刀。刀上的力道极大,俞秀凡自觉用出的力道很大,但也只不过把一把宽面刀封开半尺,另一把宽面刀乘虚而入,刷的一声,刷开了俞秀凡握剑的衣袖。毫厘之差,就要伤到了俞秀凡的右腕。
俞秀凡长剑疾转,又封开了六个剑女的一轮快剑,疾退四步,才避开另外几把宽面刀。
这是一场很艰苦的搏斗,虽然俞秀凡身怀绝世剑术,但他遇上的敌势大强,而且,刀童、剑女的武功,走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路子。
俞秀凡感觉到很吃力。但幸好一套惊天剑法,愈用愈觉纯熟,变化也逐渐开阔,由极度吃力的局面下,但慢感觉到轻松起来。
那蓝衫人的神情却刚好相反,原来很轻松的神情,却变的十分沉重起来,有一件使他震惊的事,那就是俞秀凡的剑法,像飞逝的时光一样,不停地在进步中。像这样再打下去,不消一个时辰,自己也无法是他的敌手了。心中念转,右手一挥,高声说道:“大会合!十二飞龙凤阵,全面围攻。”
但见刀光如雪,剑芒闪动,十二个剑女,十二个刀童,全部出手。十二把剑女的快剑,有如闪电灵蛇快速至极。十二把宽面刀,更是各具威力,招招攻向要害。刀势不快,但沉稳有力,带起一股肃杀的刀气。
俞秀凡只觉四面八方,都构成了强大的压力。快剑、重刀,使得每一面感受的压力,都不平衡,这就更增加了应付的困难。
忽然问,俞秀凡的长剑,被四把宽面刀堵住剑路,一下子失去了变化的灵活。
就是那一刹那间,四把快剑,疾如闪光一般,横掠着俞秀凡身上扫过。衣衫破裂,划出了四道伤口,鲜血淋漓而下。这还是俞秀凡见机得快,及时闪避开去。如是他慢了一步,这四把快剑攻势,立刻把俞秀凡劈成碎片。
血透衣衫,但也激起了俞秀凡的杀机,大喝一声,长剑突然施出了惊天三剑的第一式“惊天动地”。
剑势化一圈银虹,向四外激射而出。寒芒闪处,响起了连声惨叫,四个剑伤俞秀凡的剑女,齐齐被拦腰斩作了两断,八截尸体,落着实地。
不待刀童、剑女还攻,俞秀凡长剑迅快的化作了“石破天惊”。
这一剑的威势,尤胜前招,寒芒一片,疾卷而至。剑光下,血溅肉飞,四个刀童,生生被劈死剑下。
蓝衫人惊惧莫名,大声喝道:“快些给我退下!”余下的八位剑女、八位刀童,应声而退,移位数尺。
俞秀凡的第三式还未出手,却及时收住了剑势。
蓝衫人冷冷说道:“好威风啊!好煞气啊!第一剑劈死了四个女童,第二剑劈死了四个男童,这一份酷狠的心肠,就叫人望尘莫及。”
望望剑女刀童的尸体,俞秀凡也有些不安之感,轻轻吁了一口气,道:“在下并非有意如此。”
蓝衫人道:“一剑活劈四个人,还能说不是有意的么?”
俞秀凡望望身上的伤痕,心中忽然平静下来,道:“剑女、刀童,果非凡响。如若在下再存姑息,不施毒手,只怕此刻早已死在他们的快剑、重刀之下了。”
蓝衫人道:“所以,你就连杀八人。”
俞秀凡道:“这八人不是死于在下之手。”
蓝衫人道:“俞秀凡,这些狡辩之言,你也说得出口么?”
俞秀凡道:”阁下既知他们都是未成年的童子,为什么还要他们出手?”
蓝衫人接道:“俞秀凡,狡词诡辩,也无补你杀人的罪恶。”
俞秀凡道:“动手相搏,难免要拼个你死我活,阁下如是有英雄气度,怎会让他们送命在死。”
蓝衫人双目中凶光闪动,冷冷说道:“俞秀凡,你可知道杀人偿命这句话?”
俞秀凡道:“那要看谁替他们报仇?”
蓝衫人道:“我!”忽然扬手一掌,劈了过来。
表面上这一掌劈的不经意,但事实上,他却是早已蓄势而备,扬掌处一股暗劲,直对俞秀凡攻了过来。俞秀凡心中警觉,暗劲已然近身。匆急之间,挥手迎接一掌。
那暗劲来势不见劲急,但俞秀凡掌力一和那暗劲相触,那一股暗劲突转强烈,排山倒海一般,直冲过来。俞秀凡立足不稳,吃那强大绝伦的内劲,直撞出了**尺远。真气震散,五指握不稳手中的长剑,当的一声,跌落地上。
蓝衫人举步一跨,忽然之间,人已欺到了俞秀凡的身前。俞秀凡一咬牙关,伏身去捡长剑。但见蓝衫人右腿一抬,一脚踢在了俞秀凡的膝盖之上。俞秀凡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寒光一闪,蓝衫人的长剑,己然抵在了俞秀凡的咽喉之上,冷冷说道:“俞秀凡,你有什么遗言,尽快的说吧!”
俞秀凡冷笑一声,道:“阁下可以下手了。”
蓝衫人哈哈一笑,道:“俞秀凡,你真的连一句遗言也没有么?”
俞秀几道:“在下就是有几句遗言,你也没有听完我遗言的气度。”
蓝衫人微微一笑,道:“不论你说出如何动人言词,都无法说得保下你的性命,但我听听你说出遗言的风度,自信还有。”
俞秀凡心中暗晴忖道:有一分活下去的希望,我就应该活下去,这人的武功,似已登峰造极,如是今日不能把他制服,今后江湖只怕真是他的天下了。心中念转,口中冷冷说道:
“在下败的不服,死难瞑目。”
蓝衫人笑一笑道:“俞秀凡,二十年前,我必会为你这一句话,再给你一个公平搏斗的机会;可是,二十年后,我已没有当年的那份躁进和轻率之气了。”
俞秀凡冷然一笑,道:“你为什么不说没有这份豪壮之气。”
蓝衫人笑道:“俞秀凡,这就是你的遗言么?”
俞秀凡冷冷说道:“我真有一句遗言,你能够照办么?”
蓝衫人道:“你是死定了,但你是我这一生中所遇到最强的敌人之一,只要你的遗言不太使人为难,我都可以照办。不过,话又说了回来,当今武林,如若我造化城主不能够完成你的遗言,天下又有何人可以完成你的遗言呢?”
俞秀凡淡淡一笑,道:”我满怀雄心而来,却未把你杀死,使我含恨而死。”
蓝衫人怒道:“说你的遗言,我不会多给你片刻的机会。”
俞秀凡道:“但愿我死之后,能使天下群雄觉醒,使你授首亡命,这就是在下的遗言了。”
蓝衫人长剑微颤,挑破了俞秀几的咽喉,冷冷说道:“俞秀凡!
本座一生,见过了无数位生性倔强的人,但他们都在我的摆布之下屈服。我不信你俞秀凡是铁打、铜浇的人。”
俞秀凡心中暗暗叹息一声,忖道:今日之局,必死无疑了。闭上双目,不再理会蓝衫人。
但闻蓝衫人怒声说道:“俞秀凡!本来我敬你是一位英雄人物,准备一剑把你杀死,让你少受一些痛苦。”语声顿住,仍不闻俞秀凡辩说之声,怒火更大,冷笑一声,道:“俞秀凡,我要让你遍历诸刑,尝尽万苦,然后削你五宫,劈你头颅,让你粉身碎骨而死。”
俞秀凡紧闭的双目,连睁也未睁一下。

蓝衫人道:“俞秀凡!你听到了我的活没有?”
俞秀凡道:“听到了。”
蓝衫人道:“听到了为什么不回答在下的问话?”
俞秀凡道:“不必回答。”
蓝衫人哈哈一笑,:“大英雄啊,大豪杰!在下今日真的是遇上了英雄人物,希望你能够撑得下去。”
俞秀凡道:“试试看吧!”
蓝杉人道:“好!我不信一个人真能够忍受世间所有的痛苦。
咱们慢慢的来,先由小处起。”突然出手点了俞秀凡五处**道,说道:“抬起来!”
两个刀童应声而至,抬起俞秀凡。
蓝衫人目光转注到针钗汤兰的脸上,道:“你是自己死呢,还是要我动手?”
汤兰道:”两样都好。不过,我如有选择的权利,我就希望选择一个别致的死法。”
蓝衫人道:“说说看,你还有什么死的花样?”
汤兰道:“听说咱们造化城中,有九大奇刑。”
蓝衫人点点头,接道:“不错。”
汤兰道:“像俞秀凡这样的人,是否要身受九刑折磨之苦?”
蓝衫人道:“正是如此。在本座经验之中,从无一人能熬过九刑之苦,至多五刑,不是自绝而死,就归依造化门下。”
汤兰道:“贱妾这身份,不知道可否试试九刑之苦?”
蓝衫人道:“好吧!你自己束手就缚,我就成全你的心愿。”
汤兰弃去了手中银针,闭上双目,高举双手,道:“哪一位小妹妹来,点了我的**道。

一个剑女快步行了过来,点了汤兰三处**道。
果然,汤兰没有反抗,而且连反抗的意识也没有动过,静静地站着,让一个剑女点了**道。
蓝衫人脸上泛起了一层忧郁之色,缓缓说道:“汤兰,你可知那刑的厉害么?”
汤兰道:“属下听人说过。”
蓝衫人道:“造化城不少自负英雄的人物,都不能熬过五刑。”
汤兰道:“是!贱妾明白。”
蓝衫人道:“明知那是非人所能忍的毒刑,你为什么非要去尝试不可?”
汤兰道:“属下觉着,死亡前遍历诸苦,也可以多一分死前的品尝。”
蓝衫人冷冷说道:“汤兰!你本来不是这样豪壮的人,为什么忽然有这样的勇气呢?”
汤兰望了俞秀凡一眼,缓缓说道:“城主恕罪,属下不敢明言。”
蓝衫人道:“好!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怪罪于你。”
汤兰道:“属下还有一个不情之求。”
蓝衫人道:“说吧!”
汤兰道:“我要城主答允,属下明言之后,成全于我。”
蓝衫人道:“好!”
汤兰道:“像俞秀凡这样的英雄人物,遍历九刑,尝尽诸苦,岂可无人奉陪?”
蓝衫人哦了一声,道:“你很喜欢他?”
汤兰摇摇头,道:“不!我不配。我只是敬重他的为人。”
蓝衫人道:“两情相悦,生死不渝,倒是常常听人说起。但却从未听人说过,由心生崇敬,愿同生死。”
汤兰道:“城主!贱妾之意,只是要奉陪俞秀凡同历九刑。”
蓝衫人哈哈一笑,道:“好!不过,你不要决定的太快,我带你参观过九刑之后,再作决定不迟。”
汤兰道:“属下心志已决,除非城主改变了心愿,不让俞秀凡死于九刑之下。”
蓝衫人冷冷说道:“天下刑毒,无出我九刑之右,我不信俞秀凡真的能承受下来。”
汤兰道:“城主,既可以拿俞秀凡以试九刑,为什么不也拿我杨兰试试?”
蓝衫人道:“你本是贪生怕死之人,忽然间有了这等豪气,怎不叫本座心中动疑?”
汤兰道:“现在,城主明白了。”
蓝衫人笑道:“自从建成了九刑院之后,本座还未见到一人能历九刑。”
汤兰道:“也许俞秀凡可让城主一开眼界。”
蓝衫人道:“好!咱们试试去。”举手一挥,道:“九刑院。”
刀童,剑女,抬着俞秀凡和汤兰直奔九刑院。
俞秀凡一直紧闭着双目,感觉中,自己进入了一座车厢之中,而且车轮响动,似是在向前滑迸。
忽然间,觉着车厢一歪,以极快的速度,“向下坠去。但车后却似是有一条拉练给拉着,车厢向下滑坠的速度,受到了适当的控制。突然间,感觉眼睛一亮,车厢平稳的停了下来。
耳际间响起汤兰的声音道:“原来此地还有这样一方天地,属下进入造化门十余年,竟然是一无所知。”
俞秀凡睁眼看去,只见停身在一道山谷之中,山谷中有花有树,景物十分绚丽。
蓝衫人哈哈一笑,道:“俞秀凡,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应该告诉你才对。”
俞秀凡道:“什么事?”
蓝衫人道:“你今年大概有十八岁了吧?”
俞秀凡道:“一个人的荣辱生死,和他的年龄,没有太大的关系吧?”
蓝衫人道:“当年我和你一般年龄时,还没有你这一份成就,也未必有你这一份才慧。

俞秀凡道:“阁下客气了。”
蓝衫人道:“假以时日,你必是取代本座的人,第二代造化城主。”
俞秀凡道:“俞某人没有你这份雄心,也没有你这份冷酷,纵然有机会,我也不会成为造化城主,也不愿有这些罪恶。”
蓝衫人微微一笑,道:“你缺少的就是这份雄心大志。”语声突然冷厉,接道:“但你具有了充分的能力,所以,我不能留下你。”
俞秀凡抬头望天,未再理会蓝衫人。
蓝衫人轻轻咳了一声,道:“送到金刑室外。”
俞秀凡和汤兰的**道,一直未解。刀童、剑女,把两人抬到了一个石洞门外。只见紧闭的石门外面,写着“金刑室”三个大字。
蓝衫人道:“俞秀凡,刑室中,自会有人替你解释行刑之法,你进去吧!”
俞秀凡淡淡一笑,一副从容就义的气慨。金刑室双门大开,一个白衣文雅的年轻人,缓步行了过来。
蓝衫人道:“金刑室主,这两人要遍历金刑之苦,但不许他们死。”
白衣人一欠身,道:“金刑只结人无比的痛苦,不会致人性命。”
蓝衫人道:“那很好,要他们燃起火把,我要亲眼看青,金刑室为什么不能使一个人进入此室之后,就屈节归我门下。”
白衣人道:“回城主话。九刑相连,痛苦累加。具有志节的人,可能凭一股血气之勇,熬受过这些痛苦。愈往后,愈难承受,遍历了三刑室后,已然超过了一个人所有的忍受能力。如是金刑室施刑太重,那就失去了九刑连环的意义了。”一面喝令燃起灯光。
蓝衫人点点头,道:“从无一人能受过金、木、水、人。上五刑之苦,为什么要建筑九刑连环呢?”
白衣人道:“前五刑以折磨一个人的**为主,后四刑以加重意识恐惧为主,如是真有一人,能熬五刑,那是钢铁其心,只有在意识上去征服他了。”
蓝衫人道:“残其躯,裂其肌,都无法使他归依于造化门下,玩一点吓人计划,就能使一个人屈服么?”
白衣人道:“一个人的躯体,在极端残伤之下,意识也随着转趋薄弱。那时,纵然是定力深厚,意志坚强的人,也无法在那等情势下忍受恐惧的侵袭。”
蓝衫人笑一笑,道:“照你这样说法,很少有一个人能够熬过九刑了y白衣人道:“只有两种情形下,可以熬过九刑。”
蓝衫人道:“那两种情形?”
白衣人道:“一种是超越人的神,一种是失去了知觉的人;一个已不是人间所有之物可以征服,一个是形同死尸,已不具人的本能。”
蓝衫人道:“哦!”
白衣人道:“除了以上两种之外,在九刑之下,已无不能征服的人。”
蓝衫人道:“但愿俞秀凡也屈服于九刑之下。”
白衣人笑一笑,道:“这个,城主可以放心。俞秀凡不是神,也不是失去知觉的人。”
蓝衫人淡谈一笑,道:“希望能被你说中。”
白衣人道:“城主不信,可以在现场多看一些时间。”
蓝衫人道:“自建好了九刑院之后,我一直没有仔细看过,今日也应该多看看了。”
白衣人道:“城主可要立刻瞧看一下么”
蓝衫人道:“是。我要立刻见识一番。”
这时,石室中己燃起了四支火把,照的一片通明。
白衣人高声说道:“绑上刑架!”两个赤膊大汉,奔了过来,抬起俞秀几,绑上刑架。
那是一面平整的铁案,上面八道钢囵,每一个粗如拇指,分扣在双肩、双腕。膝下和大胆之上。
八道钢圈,不但坚牢无比,而且,可以随心调整,可松可紧。其实,一个人被八道钢圈扣于一面平整的铁板之上,不用行刑,胆小的已经吓的全身抖回,魂飞魄散了。
蓝衫人淡淡一笑,道:“俞秀凡,现在,可以说出你的遗言了。”
俞秀凡肃然说道:“未能把你手刃剑下,在下实是不甘心。”
蓝衫人嗯了一声,道:“动刑!不过,先给他解说明白,让他了解之后,再让他尝试一下味道如何,”
白衣人一躬身,道:“城主放心,属下会让他死的明明白白,一点也下会马虎。”
蓝衫人淡淡一笑,未再答话。
白衣人目光转注到俞秀凡的身上,道:“俞秀凡,您现在是在金刑室。”
俞秀凡冷冷说道:“巧言匹夫,势利小人,不用卖弄利口,不论什么恶毒的刑具,只管施用出来就是。”
白衣人微微一笑,有唾面自干的勇气。似乎是俞秀凡刻薄的言词,不是骂他的一样。
只听他口齿清晰,语声湖朗的说道:“你睡的地方,叫做行刑板,第一次施刑叫轮刃划体。”
俞秀凡冷冷接道:“住口!你可以动刑了。”
白衣人不理会俞秀几的喝止,继续说道:“这铁板之下,有一道滚索,可以把你推到一座巨大的转轮下面,那大轮上,有着千百条利刀,铁板在那轮下行过,巨轮转动,利刀会缓缓由身上划过。不过,你可以放心,那轮上利刃,都经过很精密的算计,不会要你的性命,只能划破你身上三分肌肤。”
俞秀凡紧闭双目,恍如未闻。
白衣人笑一笑,接道:“刀轮上的痛苦,不会有太长的时间,至多不过有半个时辰左右。”
俞秀凡叹息一声,道:“对你这等不知羞耻为何物的人,实叫在下无法对付。””
白衣人哈哈一笑,接道:“过了这刀轮刑具之后,下面是万针刺体刑。”
俞秀凡苦笑一下,对那蓝衫人道:“造化城主,你也是一代枭雄,怎的会有这样唠唠叨叨的属下。”
蓝衫人淡然说道:“在下一向对待属下,是信任授权,不论任何事情,只要我交给他们办了,自己从不干预。”
白衣人道:“那是千百只钢针,嵌在一面木板上,木板由轮索操纵,三面合集,但俞秀凡,不用担忧会取了性命,钢针也是经过了很精密的计算,刺人肌肤中不会太深,至少不会伤到内腑。”轻轻吁一口气,接道:“过了万针刺体之后,那是最舒适的一段时刻。”
俞秀凡闭目不理,但汤兰却忍不住接道:“一段什么样的时刻?”
白衣人道:”经过了轮刃、针刺之后,二个人已然闹的全身是伤,鲜血淋漓。这时,会有两个美艳的少女,为君脱下衣服,拭去身上的血迹。”
汤兰道:“脱光了身上的衣服。”
白衣人道:“不错。其实,你那一身衣服,经过轮刃、针刺之后,已然破裂处处,早已不像衣服了。”轻轻咳了一声,又道:”再下去是盐水池,不深不浅的盐水,刚刚淹躯而过。血肉伤痕,经过了盐水浸洗之后,身躯上可能会有些痛苦。不过,咬咬牙,也可以忍受过去了。”
汤兰道:“好恶毒的方法,真亏你们想得出来。”
白衣人道:“姑娘,这只是开始。九刑室的前五刑,都会有连锁作用,一道一道互为因果,这叫作疼上加疼,伤上加伤。”
汤兰道:“金刑伤体,到此为止了吧?”
白衣人道:“还有两道。第四刑罚是金针刺指。十根金针,分别刺人指心,.深约三寸,十指连心,自然是有些痛苦。”
汤兰道:“还有一道是什么?”
白衣人道:“毛刷划体。听起来应该是最轻松的了,但感觉上却最难熬。试想一个人全身伤痕,经那不软不硬的毛刷,在伤口之上刷过,那该是很难忍受的一件苦事了。”
汤兰道:“然后呢?”
白衣人道:“然后,受刑人,可以得到一份很长的休息。大约有十二个时辰,这是城主对受刑人的特别恩赐。”
汤兰道:“十二个时辰过去,又将如何?”
白衣人道:“金刑五关,虽非绝毒,但也够一人受的了。再经十二个时辰的思虑,也该作一个决定了,对么?”
汤兰道:“决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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