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镜子长嘘短叹着，我这是招谁惹谁了，给我自己招回来这么大一个麻烦。
“你心里也别觉得太窝火，搞盛桂玲这种脾气火暴的女孩就容易出问题。一年前我给一个外商做过手术，他让一个脾气暴躁的女生给砸了一烟灰缸。”
“靠，你胡说什么哪？”我不满地瞥了一眼老同学，真要是像他说的那样受伤我也就不冤了。
“我是说，你向美女双胞胎献殷勤的机会又来了。”汪一民对我得意地眨眨眼，“今天一早我接到罗所长的电话，你要的肾源有消息了。”
“真的？”我现在的表情并不显得很热情，“罪犯身上的？”
“现在就这条路径行得通，安全快捷还没有后遗症。”
“罪犯的家属同意吗？”
“罗所长说家属方面还有点小问题，罪犯自己先答应的。她是个还未成家的大姑娘，二十三岁，想身后给父母弟妹们留点钱。”
“需要钱就不难办，你跟罗所长约个时间，我们一起过去一次。哦，对了。”我又想起来一件事，“时间往后约几天可以吗？公司后天就要开业了。”
“时间方面我再跟罗所长联系，不过我觉得你没有必要亲自出面吧？”
“为什么？”汪一民的话我有点没听懂。
汪一民哭笑了一下道，“你不了解那帮公检法，你求过他们一次就是终生惹下了财神爷，他们敏锐的嗅觉特别会针对你们这些有钱人。”
“靠，真是臭味相投啊，怪不得你们能搞到一起去。”
“我就知道你嘴里吐不出人话来。”
我悄悄地考虑了一下道，“一民你先跟罗所长联系吧，怎么去见面让我再想一想。”
这事就这样暂时这样决定下来了，我准备起身拿包回公司，汪一民却有些吞吞吐吐地又说道，“我说冷酷，上次跟你说过的那事您想得怎么样了？”
“上次…..什么事？”我猛地用手拍了下脑袋，“想起来了，嫂子要到我公司上班的事。”
“她现在天天跟我闹。”
我轻叹一声向老朋友摊牌道，“我说一民，我一直把你看作最投脾气的好朋友，有句话我不得不提醒你，嫂子一旦进了公司社会关系就复杂啦，就你那点比针还细的小心眼，发生点什么事情你受得了吗？”
说实际的，我觉得吴兰当除跟汪一民的时候就未必真心，汪一民升了内科副主任之后两人的关系改善了些，可是一旦这种平衡再被打破，我很怕他们的婚姻能不能够长久。但是这话我没法当着面跟一民说，只能用旁敲侧击的办法来劝他。
汪一民推了推眼镜长叹道，“冷酷，这事我已经想过了，如果不由她的脾气让她去闯荡，我们以后的日子没法过。”
“那好吧。”我只能再尽自己的一点力量在其它方面再帮一下这位老同学。
第二天早晨在我的办公室，郭自强踌躇满志地在我们的协议上签了字，然后他满面春风地对我道：“总算有一片自由拓展的空间了。”
看来郭自强公司筹备主任做得很顺利，更有可能是他体会到做老总的乐趣了，这恰是我有意为他安排的。我用嘴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迹，然后小心地把它放进保险箱，这份文件是我对即将成立的天网私家侦探公司的控股书，用郭自强的话说也是他自己的“卖身契”。
“你这份空间似乎也很有限。”我及时地给这位未来的福尔摩斯泼凉水，“上受治于中国的法律法规，中受治于政府部门的行政管理，下受治于我这个门外汉，说不定很多事件还会让你的良心过不去。”
“做事业嘛，总会遇到困难也总会有取舍。”郭自强似乎不把我的凉水当回事，“我当年执行任务时，许多次脑袋就像那酒瓶盖，说让人开就开了，可是我不管不顾地一次次地都给挺过来，现在想想也就那些日子活得最刺激。”
我很佩服郭自强这种不要命的精神，不知道事到临头我自己能不能做得到，不过有这样一个伙伴也是件值得自豪的事。我坐在沙发上给郭自强扔了棵中华烟，“前天你电话里说找到了七个老伙计，这几天进展得顺利吗？”
“在他们七个人的基础上，又发展进来两个年青人，他们都是我的老部下，干侦察绝对是一流的好手。”郭自强略显得意地道，“我电话里一说成立私侦公司他们就答应过来了，跟我一样喜欢玩刺激。”
“这些人都有自己的本职工作吧？”
“有两个还是正式的公安干警，也都辞职跟我下海啦，说到底您给的保本工资很有吸引力。”
“嗯，还不错。”我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你这些部下里面有没有女军人？”
“女军人？”郭自强连连摇头道，“我躲她们还怕来不及，还是不把她们招进来吧。”
“糊涂！”我失望地埋怨道，“私侦公司的很多业务具有特殊性，没有女探员你怎么开展工作？生活比战争还要复杂得多。”
“哦，这事我给忽视了，回去就找我的老战友们联系下儿。”郭自强心悦诚服地说，跟着我久了他在我面前越来越没脾气。
“有出色的优先推荐给我，我需要两个身手出众的女兵有急用。”
“那我给你想想办法吧，问题应该不很大。”
“呵呵，好呀。”我乐呵呵地笑着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多出来九员精兵强将，你这个经理总算名副其实了，开业的事情准备得有头绪了吧？”
“万事俱备，只欠你这个大老板光临了。”郭自强期待地道。
“两边的公司一起开张，我根本就都忙不过来，你那边自己张罗吧。”
“可是你是公司的老大呀，我那九个兄弟还等着你管他们五粮液。”
“五粮液你带着他们出去随便喝，开张这顿大餐我请定了，但是让我出面恐怕就没必要，公司的法人写的是你，我们台前幕后单线联系就挺合适，就像电视里的那些地下工作者。”
“公司的职员也不必知道吗？”
“除了我安排进去的两个财会人员，其他人没有必要知道得太详细，这样对你在管理方面有好处。”
“干什么要搞得小心惜惜的吗？我管他们肯定没问题。”郭自强有些惊奇地望着我。
“你还是先把公司给我开起来，做老板的学问你以后再去体会。”
晚上照例由我请郭自强吃大餐，这次郭自强没开我的宝马车，他一定要我体验一下公司新买的越野吉普，还一再夸口这东西比宝马还实在。
“你不会把我给你的四辆指标全买了吉普吧？”我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担心地问。
“这点头脑我还是会有的。”郭自强似乎怪我看低了他，“其他三辆分别选的现代、宝来和马自达，我知道公司大多数的业务要在城市搞，不同的车形才便于跟踪。不过真要有个远门的活，还是开着这家伙比较实用。”
“吉普是应该有一辆，走山路的时候那些矮个子不顶用。”我还清楚地记得去缅甸时走的那些山路，底盘低的轿车可能会遇到麻烦。
“就是嘛，冷总真是难得地好领导，我郭自强这辈子是算有福了。”
“有福没福我们以后说，今天你别指望我再陪着你醉。”上次那场大醉算把我醉怕了，吐得我翻江倒海像是大病了一场。
“我觉得你还应该醉一次，因为我给你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东西。”郭自强把一个档案袋交给我。“你要的魏民生的行踪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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