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佛亦有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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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羽惊讶的看着手中的书籍,他没有想到手中所拿竟是佛家闻名天下的无上攻击法印不动明王印再次揉了一下自己有些不相信的眼睛,仔细看去,不动明王印的书册依旧赫然在目。昙羽抬起头来看着不动声色的司徒钊,司徒钊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昂首望天,“就一本破书,至于激动成这样么?”
昙羽扯了扯嘴角,支吾了一下,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看来和这司徒钊斗嘴,自己永远占不了上风。石台上的剑无茗却在这时发话了:“司徒前辈如若无事,就请早些离开吧,刚才我通过传音让慧空大师不再追究,可是你再这么大大咧咧逗留下去,即使活佛在世,也不见得能忍得住性子!”
司徒钊口中哼了一声:“就凭这些小秃子,再来一百个也抓不到我。不过我司徒钊也是一个侠义善良之人,不做偷人东西还打别人脸的事,就此离去了,以后要是什么好事记得叫我,当然,打架就不用了。”说完嘿嘿干笑两声,身形一展,消失的无影无踪。
司徒钊离去良久,剑无茗才低头对昙羽道:“既然此书到了你的手中,即是有缘,如果愿意的话,就在这千佛崖底修炼吧。”
昙羽面露激动之色地握着不动明王印书卷,口中应道:“是,谨遵师兄安排!”
自此,昙羽开始在灵隐山千佛崖下修习佛家密典不动明王印。而随着对不动明王印修炼的不断加深,昙羽方知为何当初剑无茗要他在千佛崖下修炼此功法的缘故,不动明王印本为佛家顶尖绝学,极难学成。不过千佛崖壁上洞窟之中的数千尊佛陀雕像竟然和不动明王法印相互契合,于这千佛崖下修炼可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三个月后,昙羽终于将不动明王法印修得小成,初具形态。这日,昙羽正盘坐在剑无茗身旁的一座新建石台上体悟不动明王法印真意,忽的听到灵隐山外的虚空之上传来一声如雷霆般的厉喝:“离恨天,你给我滚出来,当年你取我父母兄弟十三条性命,以为剔个光头躲进和尚庙就可洗清你一身的罪恶吗?”
盘坐于石台之上的剑无茗猛地睁开双眼,迸发出犀利的光芒。随后,右手袖袍一挥,携着一脸茫然之色的昙羽向山前飞去。
二人来到灵隐山前的时候,只见山前虚空之上伫立着七人,当中一位满脸刀疤纵横,神色凶恶的负刀青衣大汉正声色厉荏的喝道:“来啊,给我攻破这破庙的山门!”
山门之前,已经聚集的无数手执利器的武者听到命令,立即向寺门冲来。方山寺外昙羽上山时所见的酒肉胖和尚此时已经没有当日和昙羽说话时的嬉戏之意,一脸肃然之色,将手中酒葫芦一甩,沾满酒渍的袖袍向前一挥,便扇飞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喽啰。随后守住寺门,竟然没有让一个进攻的武者进入寺内。
却见虚空之上靠左边的一名短发老者轻喝一声:“一个半只脚踏入圣阶的和尚,实力还不错。不过,只要一日未达圣阶,就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强者,圣阶之下皆为蝼蚁!今日既然在此挡路,那么便就此陨灭吧!!!”说完,右手猛然向下一挥,一道蕴含着圣阶威压和磅礴气势的劲气隔着虚空向寺门口的酒肉和尚袭去。
“何方鼠辈,竟敢在我方山寺门口撒野!!!”正当老者气劲即将伤到酒肉和尚之时,一身红色袈裟的慧明出现在寺门上空,他伸指一点,将老者气劲化为无形,然后对着寺外虚空中的七人大喝道。
慧明喝声消失的时候,方山寺寺门上空竟已经虚空而立了二十几名神色各异的僧人。对面的七人见此却并不慌张,只见中间的青衣大汉目光在一众方山高手身上扫过之后,轻笑道:“你们这群秃驴少管闲事,叫离恨天出来,我想十几年不见他不至于已经变成鼠胆了吧?”
昙羽看了半天,心中却疑惑不已,侧头看向剑无茗,正欲开口询问,剑无茗却不动声色的道:“不用胡乱猜测,离恨天乃是慧空主持未出家之前的姓名,慧空即是离恨天。当年离恨天有天纵之资,不到三十岁便已突破圣阶,但他却一心痴迷武道,游历天下挑战江湖各大成名高手。每次挑战他都全力而为,不留半点余地,和他比试的高手如若不敌,非死即残,故此树敌太多,在江湖之上留下血修罗之名。最后离恨天悔悟,就此遁入空门,潜心研习佛法,希望洗赎自身的罪恶。至于对面当中的大汉,名叫刀释天,刀宗第十八代宗主。”昙羽听到慧空主持惊人的身世,不由暗自感慨不已。

青衣大汉对着寺内笑骂以后,却以一双饱含杀意的血红双眼凝视着寺中。蓦地,寺内大雄宝殿内飞出一名身着青色玉締袈裟的白眉老和尚,正是方山寺主持慧空大师。慧空在寺门上空停下,然后双手合十道:“有求皆苦,无求乃乐,打破执着,是无所求行。刀施主若是心中放不下执念,老衲当以身渡人,只愿施主从此脱离仇恨的苦海!”
慧空身旁的众僧慌忙劝道:“主持师兄不可,渡人有千法,何必一定要灭己,何况方山寺也离不开你啊!”
慧空决然的道:“众师弟勿复多言,我主意已定!”众僧还想劝解,不过看到慧空坚决的神色,最终闭口不言。
“哈哈哈哈,慧空,你屠戮我一家十三口,以为一死了之就可以解决吗?我今日不仅要杀了你,还要灭了这江湖传奇的方山寺,只有灭了你心头最挂念的方山寺,让你带着绝望和痛苦死去,我方能一解心头之恨!”青衣大汉却大笑两声,面带凶色的吼道。
随后青衣大汉衣袖一挥,身后的六人立即带领山前的武者向方山寺冲来。慧空身旁的慧明见此情况,对着下方一声厉喝:“罗汉堂弟子听令,封锁寺门,结小无相降魔大阵,普渡众生,诛魔!!!”说完和十几名身着红衣袈裟的武僧高手冲上去拦住了对面的六名圣阶强者。
虚空之上,刀释天见攻势被阻,当即右手一伸,一把血色长刀霍然出现在其手中。“当日父母兄弟遇害,我自认实力不足,不敢找你报仇。今日我终于将刀宗刀法修至大成,必亲自取尔首级!!!”
只见他脸上露出一丝疯狂之色,血刀上举,一片迷蒙的血色空间竟然隐隐浮现而出,随后一声厉喝,刀身带着无边的血腥之气向仍在寺门上空的慧空和残留的四名武僧斩来。
“刀宗无上绝学——刀之修罗炼狱!!!”
血色炼狱袭来,慧空仍然伫立空中,面带忏悔之色。而另外的四名武僧则各施绝学一起抵挡住刀释天的进攻。
随着战斗的进行,双方开始出现死伤的人员,慧明等人虽然稳稳地压住了六名圣阶的进攻。但是慧空身边的四名武僧身处虚幻炼狱之中,面对着刀宗的无上绝学逐渐显出不支来,嘴角已经慢慢的溢出了鲜血。
慧空看着下方不断死伤的僧人和武者,叹了一口气,“冤孽啊冤孽,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既不能渡化世人心魔,就当斩去心魔,以慰生灵!”说完,慧空的身周开始绽放出一片金色的佛光,佛光之中,渐渐显现出一名面带悔意的佛陀虚像。佛音梵唱之中,慧空全身飘扬的金芒竟像是燃烧起来一般,最后慧空眼中带着悲怜之色右手一挥,一股带着浩瀚神圣气息的金光向刀释天直奔而去。
“佛家禁技——佛亦有悔!!!”
“轰!!!”虚空之上,佛家金光和修罗炼狱的对撞迸发出犹如九天闷雷的声响。随后一身血气的刀释天和整个虚幻的炼狱在金光之中逐渐模糊,最后化作点点光芒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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