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下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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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啊,吃啊,这是一块很香的面饼啊,还犹豫什么?”
在幽暗的下水道里,张平凡趴在一片阴影里,撅着**,伸长了脖子,一门心思地算计着面前的两只老鼠。
这是两只非常肥大的老鼠,估计在族群里身份地位较高,弄不好还是老鼠里面的官员,上级领导什么的,每一只都有人的小臂长,身体圆滚滚的,充满了肉感,看得张平凡直舔嘴唇,两眼放光,口水直流,那样子就像刚刚经过了漫漫长征,吃草鞋啃皮带走了一路子,严重的营养不良者。
距离老鼠半米多远的地面上,放着半块面饼,面饼上面,有一个被木棍支起来的破铁锅,木棍上系着一根绳子,绳子的末端,就握在张平凡的手里。
这两只老鼠能长到这么大,看来是经历过无数次革命的考验了,在面饼前面晃来晃去,就是不肯上前一步。
张平凡喃喃地咒骂着,刚下过雨,下水道里荡漾着刺眼的尿碱味道,把他的眼睛辣得不停的流泪,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这样僵持了一个多小时,也许是两只老鼠太饿了,终于走进了陷阱。
“哦也,今天终于可以吃肉!”张平凡欢呼一声,拉动了绳子,铁锅准确无误地把两只肥鼠罩在了下面。
十几分钟后,两只倒霉的老鼠已经成了火架上的烤肉。下水道里没有木头和炭,张平凡是用一些比较干净的垃圾,烤熟了这两只老鼠,一样是香喷喷、滋滋冒油。
张平凡很舒服地坐在水沟旁边,一只手抓着烤鼠肉,美美地吃着,一只脚伸进污水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晃荡着。
吃肉就是舒服啊,吃饱了睡一觉,这样的日子给个神仙也不换啊。
下水道里的怪味道和潮湿,好像根本影响不到他一样,他就像只蟑螂,在任何地方都能顽强的生存下去。
从有记忆的时候起,他就生活在下水道里,身边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唯一的亲人,就是常被他叫做“死老头”的王伯,也在六年前,他刚刚十二岁的时候就死去了,甚至没来得及留下一句遗言。
六年来,张平凡顽强的生存了下来,也许就是因为有这种蟑螂精神吧,不然,他可能早就成了臭水沟里的一具腐尸,一块烂肉,又或者,早就被老鼠分食,而不是可以美美地坐在臭水沟边,津津有味地吃烤鼠肉了。
张平凡正陶醉在烤肉的香气中,忽然一声水响,从臭水沟里蹿出一条长三米多,手腕粗的黑蛇,一口咬中了他手里的烤鼠肉,然后迅速没进水里逃走了。
“干!敢抢咱的烤肉,还想跑,门都没有啊!”
张平凡的眼睛都红了,他容易吗他,一个多星期了,这才刚弄到一点肉吃,还被这条该死的多维多水蛇抢走了。想也没想,就跳进水里,向水蛇追去。
烤鼠肉没有了,改吃炖蛇羹貌似也不错也。
从小生活在下水道里,张平凡练出了一身“傲视蛇鼠”的水性,一个猛子扎下去,身体像鱼一样摆了几摆,就追上了水蛇,一把将蛇尾巴捏在了手里。
正准备抖散水蛇的骨头,想不到这条水蛇竟然反应奇快,一个反卷,居然缠住了张平凡,而且越缠越紧,拖着他向水渠的深处潜去。下水道的水渠有十几米深,下面都是厚厚的烂泥,如果真被它带到泥里,张平凡可就麻烦了,非被闷死不可。
就在张平凡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烂泥里忽然亮起了一个白色光点,迅速地扩大,穿破泥层,裹住了张平凡。
可怜的多维多水蛇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白光融化了,无声无息地蒸发成了空气,张平凡的情况比它好得多,但也不怎么妙,就觉得全身发紧,好像被厚厚的东西包住了,跟着就是一阵阵的刺痛,最后干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白光包裹着张平凡,从水渠里飞了出来,就这样悬停在空中,微微起伏,一道道光线,从张平凡的汗毛孔渗进了他的身体。张平凡却完全昏迷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如果有外人看到这副奇异的景象,一定会吃惊地大叫起来。
这已经完全违反了物理定律,古怪,太古怪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太阳哥哥抖擞了几次,月亮妹妹也羞答答的出现了数回,包裹着张平凡的白光才渐渐淡了,张平凡的身体像炼钢炉里的顽铁,变得更加结实了,虽然没有鼓涨凹凸的肌肉,却充满了力量,好像每一块肌肉下面,都埋藏着炸药,随时可以爆炸。
“哎哟!”
张平凡重重地摔在地上,痛醒了。
张同学揉了揉眼睛,好像做了一场大梦,不过梦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包括被水蛇缠住,被烂泥里射出的白光包围……然后,就是莫名其妙的出了水……
从地上爬起来,全身说不出的轻松,好像地球的重力都变小了一样,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那白光是什么东东,貌似把我变强了啊,难道这就是奇遇?”
张同学愣了愣,然后就兴奋地大叫了起来,他娘的,连YY小说里才能出现的情节都被他遇到了,这个运气,还真是好啊,至于白光是什么?管它呢,反正现在哥们儿变强了,终于可以走出这个下水道了。
王伯曾经说过的话,在张平凡耳边回响着,也许这次可以试试了?下水道里的味道可不怎么好,能早点离开的话,鬼才愿意多呆一秒钟。
走回到他搭建在下水道一个凹陷里的窝棚中,张平凡开始翻拣他的“宝贝”。
不是所有生活在下水道里的叫化子都是隐士高人,能教育出几只牛比的乌龟忍者来,像小说上写得那样穿着最破烂的衣服,却掌握着大量的财富,有模有样的装比唬人。张平凡同学就是一个很彻底的无产阶级,真正的小叫化子。
他的全部财产,都放在一个破裂的藤条箱子里面,计有五六块已经有点发霉的面包、一包已经过期的酱菜、三块黄里透黑的奶酪和一套破衣服。看这一套衣服,应该在十几年前领导过时装潮流,不过现在就是老古董了,正常人都不好意思穿出去见人。
稍微像点样子的,就是一叠几十本“机师时代”杂志了。张同学是很穷,穷到连做梦都希望有人能带他去“打打土豪分分田地”,吃顿新鲜面包就是他最大的梦想了,可是穷人也有理想和追求啊,做一名伟大的机师,就是他的理想,这些杂志,都是他拣回来的,像宝贝一样用心保存着。

盖在这叠杂志下面的,是一个两尺长,一尺宽的黑色小盒子,像是铁做的,又像是很硬的木头,而且上面没有锁,也没有缝隙,浑然一体。
“小凡,如果有一天你能用拳头打破这个盒子,你就可以离开下水道了……”
这是王伯临死前说的,这几年张平凡试过很多次,每次都失败了,这盒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非常坚硬,手都打肿了好多次。
这次能不能成功呢?张平凡咬了咬牙,一拳砸向黑色盒子起点中文网首发。
“咯啦”
一声轻响,黑色盒子竟然被张平凡一拳砸开了,张平凡沉默了一下,然后就欢呼起来,终于解决这个盒子了啊,对于他来说,这个古怪的盒子就是通往外面世界的大门,说是决定了他的命运也不过分。
手竟然没感觉到痛,而且只用了七八成力气,这在以前,根本是不可能的,看来运气来了,城墙都挡不住也。
盒子里没有张平凡渴望的大把钞票,只有一封信,和一枚核桃大小的紫色石头,石头是菱形的,很漂亮,但不像是宝石和钻石这类值钱的东西,张平凡的发财梦破灭了。
虽然很失望,张平凡还是有点激动地打开了那封信。
信是王伯留下的。
“小凡,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王伯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不知道你现在多大了,十八岁,还是二十岁呢?”
“不过,你已经是个强大的人了啊,能用拳头砸碎黑钢石做成的盒子,你已经具备了保护自己的能力,可怜的孩子,得到这样的力量,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看到这里,张平凡真是很惭愧啊,这份力量来得可是莫名其妙,真真正正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吃苦?那不是开玩笑吗?
至于在下水道的生活,在普通人看当然是很苦了,可是张平凡也没怎么觉得,他早就习惯了,每天抓抓老鼠,打打流浪狗,不但不苦,而且还乐在其中。
从小就没享受过地上世界的生活,没有对比,张平凡当然没感觉。
“现在。你可以真正走出下水道了。"
“可是你要记住,在你没有成为新罗马帝国的强者之前,在你没有强大的力量时,你绝对不可以离开帝国,去自由联盟。不要问这是为什么,等你强大到一定的程度,紫晶石会给你提示的,你要妥善的保管它,一定不能弄丢了。”
现在已经是22世纪末期,2189年。80年前,西方众国的私有制度发展到了顶峰,权力、资源、军事力量都控制在各大集团和一些金融寡头手中,使这些寡头们已经不能满足于现有的资本主义制度,他们要追求更大的权力,更高的享受。
于是,在他们的背后推动下,一个超级帝国出现了,这就是“新罗马帝国”,一个对私权力保护到了极至的帝国。
很快,新罗马帝国就席卷了整个欧洲,美洲,非洲,大洋洲,和大半个亚洲。眼看着用不了多久,地球就会一统,抛开制度的好坏和先进与否不提,这将是一个伟大的创举,当时新罗马帝国的执政官,元老院的议员,甚至是下层的人民,都热血沸腾了,高呼着“大地球统一”“大地球共荣”的口号。
就在此时,东亚的一个超级大国联合了几十个国家,建立起了“自由联盟”,与新罗马帝国抗衡,他们实在无法容忍社会的倒退,更不能允许在22世纪,地球上再次出现帝国制度。
于是,一场长达40年的战争爆发了,战火绵延到了亚洲、欧洲、大洋洲,甚至是非洲。
战争,永远是科技发展的催化剂,在这场战争的中后期,坦克、飞机等武器渐渐被淘汰,机动战士则粉墨登场,凭借着其强大的机动力、攻击和防御性能,一举成为主要的常规武器,地球的军队,进入机动战士时代。
机动战士中,涌现出了无数英雄,甚至是战神级的人物,也谱写了一个个的传奇故事,为人们所津津乐道。
在战争后期,自由联盟终于实现了全民登陆月球,并在月球上建立起了庞大的太空城市,凭借着月球的资源补充,狠狠地打了几次漂亮的反击战,也使新罗马帝国清醒地认识到,这样的战争,就是再打上一百年,恐怕也很难分出胜负。
双方最后还是坐在了谈判桌旁,开始商定停火协议。新罗马帝国承认自由联盟的地位,双方建立外交关系,互通有无,互相发展,而自由联盟也同意新罗马帝国在地月轨道附近,建设太空站,太空城。并由双方派员,组成最高议会,这是凌驾于新罗马帝国的元老院和自由联盟的参众两院的权力机构,用来解决关系到全球反展,全球安全的大事。
就这样,地球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和平。
“暂时还不能去自由联盟?不去就不去好了,再说想去也没路费啊。”能够走出下水道,张平凡已经很满意了,自然不会在意这个了,嘿嘿笑着把那块紫晶石揣进了怀里,开始琢磨着自己明天的计划。
先找个工作再说吧,然后再想办法变得更强,恩,就这么办。
尝到了变强的滋味后,张平凡的心开始不安分起来,自己究竟可以强到什么程度呢?还真是让人期待啊。
同时他也很好奇,这块紫晶石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也许,是关系到自己的身世吧,从王伯的话来看,自己的身世恐怕不简单,很不简单啊。
可是要揭开这个秘密,只有变得强大,这样才能得到紫晶石的认同。
看起来,很有意思啊。张平凡的眼睛渐渐亮了,忍不住握了握拳。
他隐隐约约地开始感到,自己也许就要开始一段并不平凡的旅程,只是不知道,在前方等待他的,究竟会是什么。
“有意思啊。”
张同学微笑着,舔了舔嘴唇,开始下定决心,准备排除万难,披荆斩棘,直到……
直到他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响了起来,张同学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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