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长坂雄风和玉泉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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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古典文学名着《三国演义》中,有四十个故事与当阳市有关,可见当阳的历史悠久,渊源流长了。
从远安一路行来,过了清溪就进入了当阳地界,这里还有些巍巍高山,不过都离公路很远,干溪河里鹅卵石成堆,有很多运沙的拖拉机在河床上奔驶,我跟着公司的业务人员曾经多次到过干溪水泥厂,很有些规模,就在大山脚下,不知最后业务是否谈成,我很喜欢那里的小酒馆,门外一洼菜地,窗外向日葵黄得耀眼。
向前走就是当阳机场,那是一个军用机场,从公路上望过去,也就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飞机跑道,还有几架银光闪闪的教练机罢了,但据说这是个规模很大,设备先进的机场,飞机都在能抗击原子弹袭击的山洞里,那一片崇山峻岭里隐藏了多少军事秘密,只有天知道,只听说,**出逃时乘坐的那架三叉戟客机就是从当阳机场调过去的。
那一带尽是一些穿蓝裤的军人,全是年轻人,阳光下那些还显得稚嫩的脸上笑得很灿烂,也许是休息日,三五成群的站在公路边上玩耍,嬉闹,偷偷的望着那些路过的大嫂大姐,当然还有那些漂亮的女兵,一招手,班车停下来,呼啦啦上来一大帮当兵的,卷着舌头说着普通话,全是到当阳的。
关陵距离当阳一站之遥,好大一片建筑群,用宫墙相接,全是红墙黄瓦。刚开始时,这里也只是埋葬关公尸体的土堆而已,首级早就被送到洛阳的曹操那里去了,但随着历代屡次加封,一介武夫就变成了一代武圣人,连昏庸无道的同治皇帝也凑趣的题匾称其“威震华夏”,其实难副的。
我好像只进去过三次,一次陪妻儿,两次陪同事,修了一大片大殿,祭殿,钟楼之类的,后面是好大一片土丘,有明朝树立的那块“汉寿亭侯墓”石碑,开始那几年还可以顺着土丘爬上坡去,坡顶有一棵枝叶茂盛,亭亭玉立的柏树,那才是一绝,后来不允许了,据说连抓把浮土留作纪念也不行,封建迷信不对,仁义礼智信还是要的。
我一直感觉当阳是一个疯狂发酵,飞速扩张的城市,城区所在的玉阳镇的中心地带还是老街纵横,但在城外的新区却是高楼林立,街道宽阔,新修的道路四通八达,新拓展的城市骨架建起了宜昌地区县级市里最大的住宅区,不过老街也有老街的韵味,南正街,汽车站一带,虽说破破烂烂,但人气很旺,将车停在人行道上,一帮人涌进一家弥漫着香喷喷的肉香的餐馆,在车上就说今天一定要比试一下酒量,坐到桌上了,却又为自己多酌了一歇酒而争得面红耳赤。
长坂坡就在宜(宜昌)当(当阳)公路的三岔路口,就在当阳入城处,一座“长坂雄风”的赵子龙塑像高大威猛,满身盔甲的常山赵子龙雄踞马上,马的前蹄高高翘起,赵云勒住马缰,那枝下垂的长枪似乎还在滴着血,威严,杀气腾腾,栩栩如生,塑像如此高大,路人非得仰首仰望才行,那种震撼力是不多见的。
优柔寡断的刘备倚仗的就是诸葛亮的智慧,五虎将的顽强拼搏,他也是糊涂,乱军之中居然将儿子和两个夫人都丢失了,这才有了常山赵子龙在枪林弹雨之中寻得刘禅,单枪匹马血战长坂坡的英雄篇章,这才叫热血男儿,这才叫铮铮铁骨,这才叫单骑救主,这才叫赤胆忠心。塑像旁边有座长坂公园,那块“长坂雄风”的石碑就在公园里,陪妻儿去过一次,苍松翠柏,精巧小亭,茵茵草坪,后来,儿子毕业后到当阳工作过一段时间,这座公园离他工作的单位不远,想必他也是经常造访的。
而在当阳城区的另一面,也就是当(当阳)荆(荆门)公路的旁边,有座小亭,虽然其貌不扬,却赫赫有名,那就是猛张飞“沮水断桥”吓退曹军的地方,那可是张翼德唯一显露出有勇有谋的地方,这座小亭是张飞的后人修建的,很朴素,亭中就有一块“张翼德横矛处”的石碑,旁边是一片麦田,秧苗正在拔苗。
想那长坂坡之战,树林里兵士将树枝系在马尾上,也就扬起阵阵灰尘,桥下曹军如蚁,铺天盖地,张飞一骑就耸立在坝陵桥上,厉声吼道:“吾乃燕人张翼德也,谁敢与我决一死战?”声若巨雷,威震敌胆,吓得曹操疑有伏兵,不战而退,也就有了“当阳桥上一声吼,吼断大桥水倒流”的民谚。

在宜当公路距当阳8公里的地方,有一岔道蜿蜒进山,行不多远,山势愈发高大,树木愈发茂密,绿意愈发清脆,当儿子第一眼看见那座我国铁塔之最的玉泉铁塔的时候,他兴奋得叫了起来,我们就知道玉泉寺到了。我很喜欢这个旅游胜地,先后曾经和妻儿,她,同事都来玩过。
和妻儿一起来自然是一种天伦之乐,儿子初次到这里,对什么都感到新鲜,但他最感兴趣的还是珍珠泉,沿着绿荫环抱的道路一直往里面走,路旁就是清澈透底,晶莹碧透,泡似珠玉的珍珠泉,眼看着一串串的小水珠从水的最深处冉冉升起,在水面泛起美丽的水花,心灵都得到一种净化。
我们到玉泉寺的时候,儿子还小,见到关羽显灵处,总是不解,一路上总是在追问:“关羽为什么要喊‘还我头来’?”这个问题很复杂,直到中午在餐馆吃素餐时,我才给喝着可口可乐的儿子从关羽败走麦城慢慢说起,由于身首两地,他感到愤愤不平,就骑着赤兔马四处喊冤,后来有一个高僧普净和尚点化了他,使他幡然大悟,拜和尚为师,在此显灵,造福这一带的百姓,儿子又想出了一个新的问题:“那我怎么看不到他显灵呢?”我语塞,无言以对。
我喜欢把玉泉山叫做覆船山,这是原来的山名,据资料介绍,这座山因为形似巨船覆地而得名,山高九百丈,气势磅礴,雄伟壮观,山上古木参天,堆烂叠翠,怪石嶙峋,曲径通幽,山下的玉泉寺暮鼓晨钟,朗经声不断,便因其佳境独擅而享有“三楚名山”之美誉,而玉泉寺更是与南京栖霞寺,杭州灵隐寺,还有国清寺并称天下四大丛林。
我与她也是忙里偷闲,抽了一个周末到的玉泉寺,混迹在互不相识的人山人海之中,她显得大方和自如多了,在这里我们不用偷偷摸摸,相依相偎的站在深潭边看瀑布飞溅,手牵着手走上灌溉水槽看风景,她突然将我拖到一堵矮墙后面,用她那富有弹性的嘴唇紧紧的吻住了我的嘴:“我太想你了,我爱你。”我望着她那美丽的眼睛问道:“你现在想要吗?”她有些羞怯,但肯定的点了点头,于是我们就上了覆船山。
在半山腰,我们就离开了大道,哪里有无数的小道通向无数隐蔽的去处,我们先种了一片不大的坡地,四周静悄悄的,阳光勉强透过密密麻麻的枝叶撒下点点光亮,一些低矮的灌木丛正好挡住了那些好奇者的视线,山下喧哗的人流仿佛离我们很遥远,她很仔细的在稀疏的青草上铺垫了几层报纸,谨慎的再次四下望望,就开始脱衣解带,露出她那如花的玉体,她躺在报纸上,实际上,当我压在她的身上以后,谁也看不到我们,她满脸绯红,用柔软的胳膊搂住了我,她在轻轻的喘气,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快!”我就快速的插了进去,很润滑,很配合,很舒服。
我曾经也带着我们厂里的一些年轻人到过玉泉寺,那是五四青年节,当时车间的业务火爆,加班加点也做不完,于是就陆陆续续招了一些以前学过篾匠,但手艺不精的小伙子,都是些农村青年,那时我还是很有些雄心壮志的,总想把竹器做大做强,总想在事业上有番作为。
我和这些年轻人相处得很好,凡事都与他们有商有量,也乐意听取他们的意见,加上我也有了一些小小的权力,就把他们**来春游,那是工厂的黄金年代,每个人的脸上都笑逐颜开,可惜就只有这么一次,随着与其他厂的合并,随着从新街搬到珍珠路,随着改革开放,一切的雄心壮志都随风而去。
与妻儿是在关陵意外的搭上一辆顺风车回去的,与她是从距城关玉阳镇4公里以外的当阳火车站回去的,与同事是从玉泉寺附近的岩屋庙火车站回去的。多年以后,傍晚,晚霞满天,天色都已经开始暗淡下去,唐老鸭与当阳化肥厂的一帮人坐在当阳的一家餐馆里还在谈判,见我不在桌上,一扭头,就大呼小叫起来:“老五,等你喝酒!”俊俏的司机小郭将我推到桌边,小声的说:“王哥,你放心,吃完饭,我保证让你四十五分钟到家。”吃了一小时的饭,喝了一小时的酒,饭后我真的只用了四十五分钟就从当阳回到了宜昌市,和坐飞机差不多,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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