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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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您常来,永久域名,手机访问 琴是送了,云空暮心里多了份顾虑。他并不在乎她是不是华家的人,是不是会对他的计划有影响。他不是那种为了利益可以放弃感情的人。可是,埋伏着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在那日书房吐血的时候他有了点儿头绪。所以,当他在书房里的榻上看到那条新棉被时,知道自己不该再接近她。然后,晚餐的时候才说他要出门收账。不是没看到含溪瞬间的黯然,但也只能装成没看见。
他不想哪天他出了事,会有更多的人被他连累,为他伤心。所以,他不见他的妻子,更加不同房,只为了让两人关系冷淡疏远。娶妻不是他的本意,既然可以让爹娘高兴,他就娶了。他惟一能为他的妻子做的,只是安排好她的生活,哪怕他将要做的是把华家毁于一旦,但他的妻子是无辜的,不能让她被夹在当中左右为难。错的是,他千算万算漏算了自己……唉……
车重新上路了。车是云府的车,自然不会差,设计的人尽量让车更宽敞,更稳,但郊外的泥路本就不平,颠颠晃晃的车厢让含溪有点儿不舒服,睡着了也不觉得什么,现在醒了,只觉得自己像是具木偶,颠上颠下的全不由得自己控制。
含溪理了理身上被睡得皱了的衣服,然后在极力稳住自己的同时打量起了车里的摆设。
车里很简单:三个人的行李被放在软榻下的暗格里,榻前是个被固定在车板上的小几,车厢一边有几个格子,几本书搁在里面,《庄子》和……《孙子兵法》,不是什么闲书,显然是她相公在路上闲暇的时候看的。车上触目可极的东西很少,也幸好不多,否则都被颠得飞起来,砸在身上可是不得了的。她尽量不去看坐在靠外边的云空暮,但一声叹息还是引得她侧目望去。

云空暮的侧面很漂亮,只是肤色很白,说不上是不是病后的苍白,却不会让人觉得突兀,仿佛他天生就该是这么白得透明。很快,含溪就看出,他绝对是病后体虚以至脸色不佳——没人会有那么浅的唇色,粉色的,几乎偏白了。这让她有点儿担心。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虽然很气他的无礼,但还是记得那时的惊艳,不过她很小心地没让他看出来。那时,他的唇色还很漂亮,也不特别红,只是让人看着觉得没人能有那么好看的唇了,看起来很柔软的样子……想着,脸一红,不禁低下了头。她怎么会记得这些?对他而言,她不过是颗棋子罢了,她怎么可以这么念着他?就算她不是什么华家小姐,凭她的身份,如何配得上云家大少爷?大哥真是想得太天真了。想着,微微泛红的粉颊慢慢恢复了白皙,神情也有点儿黯淡了。
她也想到了那具名曰“脉脉”的古琴,想到了昨晚的黯然。“脉脉”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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