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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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压压一片,好似混沌未开,看不见一点光芒。在如此黑暗的情形下,使人内心感到万分恐惧。迫切希望黑暗中能突现一丝光明,哪怕是极小的一点,也可以让人感到生的希望。面对如此境地,内心不由自主的胡乱瞎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死。顿时,恐惧感蜂拥而至,心乱胆怯直戳心头。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自己是生是死?
怎么回事?眼前怎么,一片漆黑!头怎么,这么的痛!我这是在哪?
渐渐,眼前突然出现一丝亮光。额头上,仍有阵阵痛觉。刚刚恢复意识没多久的天影,突然感觉脸部似乎有某种液体,正从额头慢慢流下。
(是…汗水吗?)天影心中迷惑道。
好奇心促使天影的右手,在自己脸上摸了一下。之后,天影将手放于面前,用非常模糊的双眼看了一下。其手中的液体,并不像白色的汗水,而是略微带点颜色。
(这…这是什么!)右手正微微颤抖的天影,惊讶的心道。
这时,在天影耳边传来模糊不清的声音:
“打…………救………”
“这孩子………怎么………”
“………怎么………残忍”
“……………………………”
(他们在讨论什么?怎么…这么慌张与惊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双目模糊不清的天影,将头微微向右倾斜,心中惊慌道。
是条件反射,还是人的本能。天影用非常复杂而又慌张的心情,双手抱头猛摇几下,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着。天影那模糊的双眼,渐渐可以看清眼前的物体。较远些的,依旧模糊不清。此时,天影的内心,依旧被心慌、心乱所包围。天影很想弄清事实,但自己的双眼就是不争气。
天影放下抱头的双手,用非常焦急的心情,再次向脸上摸了一把,放在眼前一看。顿时,天影两眼发直,面无表情,阵阵冷汗从脸上流下。
(这…这……这是血!)瞪大双眼的天影,惊讶的心道。
天影见状,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急忙用左手揉了揉眼睛,再次放眼看去。
……………………………………………………………………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我脸上,怎么会有血?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双眉紧锁的天影,盯着手中的鲜血。内心的慌乱,上升至最高境界。
此刻,天影在心急火燎的情绪之下,急忙用手朝自己脸上猛拍几下,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恐惧感涌上心头,为何脸上会有鲜血。自己头并不痛,明显这血不是自己的。那这脸部的血迹,是从何处而来?心乱、无助、压抑,练就出百感交集的天影。
天影从没有一丝记忆和感觉,渐渐清醒过来。当看见自己身上有血,当然不会相信眼前的事实。不过,眼睛是不会欺骗自己的,事实就是事实,不信也是无济于事!
没过多久,天影心慌的情绪和混乱的头脑,渐渐清醒过来。别的暂且不说,弄清事实,谁都会做!天影透过手指的缝隙,放眼看去。没想到,自己的视觉已完全恢复。所有景物,都引入天影眼帘。
只见男男女女,有的指手画脚,有的窃窃私语,有的静观其变,有的……其表情也十分丰富:有的咬牙切齿,有的悲伤难受,有的默默无语,有的……还有些比较夸张:再后面什么也看不到的,硬是叫着嚷着往里挤,生怕漏掉什么;有些则是不怀好意的三只手,从中得力。这不,有人已经喊抓小偷了;小弟弟妹妹也不示弱,个别躲到大人身后,不时探出头来观望,个别已吓得哇哇直哭。总之一句话,围观人的表情与模样,真是千奇百怪,无奇不有。以我们的主人公为中心,画了一个很厚实的大圆圈。
天影见到此景,心中更加复杂。为什么大家对他这么有“好感”!天影百思不得其解,顿时呆住了。连头上哪来得鲜血,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片刻过后,百思不得其解的天影,将其右手缓缓放下。而天影的视线,也跟着右手向下落去。引入天影眼中的景象,更让他吃了一惊。
看见此景的天影,双眼已渐渐模糊,身子微微抽搐起来。之后,天影仰首向天大吼一声,心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天影大喊一声:“快打120,救人啊!”其音势如破竹,震人心腹。狂暴中略显悲哀,略带痛心。让人听后,宛如一阵寒气流入心中,瞬间遍及全身。似乎身体被冰封住,不管表情、动作、心跳,都变得十分硬朗。
天影这突如其来的叫声,使现场所有围观的人们,纷纷都朝天影看来,各个露出呆板的神色。顿时,现场一片宁静。哭泣的孩子不哭了,眼中含着大大的泪水,使劲抿着嘴,用非常痛苦难忍的表情看着前方;好挤热闹的,刚从人群探出头来,看到此景,顿时吓得面无表情,两眼发直;正要下手混水摸鱼者,被这一声大叫,顿时吓了一大跳,也溶入到受惊发呆的氛维中。
转眼见,远处传来110的警报声,宛如晴空霹雳,打破这片刻的宁静,人们又开始纷纷译论起来。
不知情者,开始寻问发生了什么事;胆小的孩子,在家人的关怀中,依然小声地哭泣着;混水摸鱼的,见情况不对,开始闪人;有些听见警车发出来的警笛声,便带着家人渐渐离去。唯独天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用开始流泪的眼睛,看着身边倒在血泊中的女人。
只见,倒在血泊中的女人,所穿得那件白色上衣,被腹部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很明显,受伤的腹部是被利器所致,而流出大量鲜血。其身边有一个菜篮子,蔬菜横七竖八撒了一地。想必,是刚从菜市回来。
天影悲伤的低着头,劲握双拳,用微微颤抖的身体朝这女人走去。当天影来到这女人身边,猛然跪下,用左手慢慢抱起女子的头部。
这时,围观的人群,突然裂开了一个缺口。原来,警察已赶到了现场。正在询问围观者,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底着头的天影,黑发将其脸面所挡。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小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说完,天影将抱住女子头部的胳膊,轻轻摇了几下,并哭泣道:“妈…你醒醒啊……!妈……你醒醒啊………”天影边说边昂首向天,吐字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大,最后可以用吼来形容。后来,天影闭眼大叫道:“这到底是为什么!老天!如果有什么罪,冲我一个人来就行了!不要伤害……不要伤害我的……家人啊……!”停顿片刻,天影接着哭泣道:“她们……她们不辞艰辛,她们是无…辜…的……!”此时,天影说话的声音慢慢放小,最后竟放声大哭起来。字字发自真心,句句流露真情,短短倍感痛心。使人听后,宛如单衣站在珠穆朗玛峰顶端,饱受寒风呼啸。

“天影!天影!”围观人群当中,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小声冲天影叫道。
天影听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便含泪看去。发现叫自己名字之人,竟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寺神。于是,天影慢慢放下母亲的脑袋,飞快跑到同班同学寺神的身边,双手紧抓寺神衣领,恶狠狠地含泪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音色如同满身是伤的勇士,虽自身行动不便。但想起国家,想起亲人,永不灭激昂的斗志。
寺神看了看天影的神态,微微露出喜悦的神情,欣慰道:“太好了!你没事就好!刚才,可把我们吓坏了!”
天影听完寺神的话,感觉很困惑,自己无法理解寺神说这话是何用意。便转头看向,寺神身边的同班同学——孔珈和艾桦。
孔珈和艾桦看着天影,用惊讶未消的表情,微微点了一下头。
天影见状,这下可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此时,天影激动万分地说:“什么…我没事就好?”说到这里,天影转头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回过头继续说道:“躺在那的…是我妈啊!什么,我……没事!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完,天影抓住寺神衣领的双手,更加用力地拽了起来。音如波涛汹涌,气势磅礴,完全将内心的苦水,尽情流露。
“天…天影!你……你不要这…这么,激动嘛!”寺神露出比较难受的表情,颤音道。
“什么,我不要激动!如果躺在那的是你母亲,你会怎么样?”天影倍感伤心地叫道。字字洋溢出,浓厚的心酸味。
寺神一听,反而悲伤道:“这个…这个我了解!最起码…最起码你比我强!自己…自己可以看到。而…而我………”说到这里,寺神眼镜后的双目,竟有些湿润了。之后,寺神激动地厉声道:“而我……连看都看不到!更…更不知道,如何去伤心和心痛!这…这你知道吗?”虽说天影上句话,流露出心酸味。但是,寺神所说的这些话,则流露出心碎的感觉。让人听后,感到内心已出现了裂痕。
天影听完寺神的话,突然愣住了。明显刚才一时激动,说错话了,便露出呆呆表情看着寺神。至于孔珈和艾桦,听后寺神的话,不知所云,瞪大双眼瞧着寺神。
片刻过后,寺神开口说话,打破了一时的尴尬。寺神微微笑道:“天影!先…把手放下!这样子,我很难说话。”当时,寺神说话的表情,正可谓:哭比他的笑,还要好看。
天影一听,在看看自己的双手,死死地揪住寺神的衣领,已促使寺神双脚离开地面。寺神以这种状态说话,确实不怎么舒服。
看到这里,天影感觉有些纳闷,他自己那来这么大的力量?双手竟能将寺神的身体揪起来!依现在这种情况,不是天影想这些的时候。天影立马放开双手,表情变得稍加冷静,用不好意思的口吻,说道:“刚…刚才,我太激动!你……你不要,放在心上。”从天影所说之话,不难看出,真心流露出对寺神的怯意。
寺神耸了耸衣领,并把眼镜扶好,微笑道:“没事!我能理解!”
天影看着寺神,悲愤道:“我妈她………?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完,天影转身看向自己的母亲。音色中,流露出天影的不安与惶恐。
这时,远处传来120救护车的声音,看来就快到此地。而先前到来的警察,在了解完事情经过后,开始向天影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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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神看着天影,平静道:“你还记得,我们在上体育课吗?”
天影一听,转身看着寺神,露出迷茫的神情,小声说道:“体…育…课……?”说完,天影闭上眼睛,沉思起来。
寺神见状,轻叹一口气,无奈道:“看来,是不记……”
“体育课嘛!当然记得!”天影突然开口说话,并打断了寺神想要讲的话,“我还记得,我们在打篮球。”
“那之后呢?”寺神看着天影,继续问道。
“之后……”天影微微闭上双眼,小声迷惑道。
这时,不远处的屋顶上,有一个人影,迅速向天影这边跑来。此时,天影不知为何,突然感觉有人向他这边靠近,露出稍加惊讶的表情。寺神则用余光,朝不停闪动的人影看去。
转眼间,人影已来到人群的外围。只听“轰隆”几声,阵阵白烟出现在人群当中。顿时,所有人的视线全被白烟遮住,什么都看不见了。片刻过后,有不少人已倒在地上,昏睡起来。没过多久,天影也觉得视线开始模糊,并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随后,天影直觉得全身无力,身体慢慢向地面倒去。
(这…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我…我是在,做梦吗?)趴在地上的天影,用昏沉沉的头脑,心想。
天影努力睁开双眼,将精神全部集中,看向自己的母亲。白雾缭绕,天影隐约可以看见自己母亲的轮廓。天影拼命抬起右手,想抓住若隐若现的母亲。就在这时,天影突然看见一个人影,立在自己母亲身边。不久,此人抱起自己的母亲………
这时,天影双眼已完全闭上,看样子似乎睡着了。
这…这真的是梦?我…我真的是在做梦?如果不是!我要救,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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