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零)王七饼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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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饼给县上的领导们出了个小难题。这几天钟南让信访局公安局分别找王七饼谈了两次,没什么新的进展,再说了,基层搞信访的人都知道信访工作的潜规则,能拖就拖,持久战是它的基本原理。
转眼三天就过去了,王七饼一大早就来到县政府,找王县长要说法。这天刚好王县长下乡没来上班,王七饼见没人,等了大约两小时就走了,信访局的人一直在关注着这个有残疾的老头子。见他终于走了,人们的心松了下来。
第二天一上班,C县政府的门前就围了许多人,有上班的人也有过路看热闹的人,把个县政府围了个水泄不通的。
王七饼站在人群中间,手中拿着一把斧头,县政府的牌子被他砸了成了四五块,躺在楼前的台阶上,政府办值班的几个人正在做王七饼的工作。
看看人越来越多,王七饼从身上又拿出一条绳子,对着人群说“县长说话不算数,不如用这条绳子吊死算了,你们说对不对啊?”
县长们上班时一般都坐车,在门前一看情况不对,就掉转了车头,不一会儿再打个电话,问问办公室,今天门前是怎么回事,如果没什么事,就会回来上班,如果真有什么事,那么就下乡或者去那个部门搞调研,这样,有事了,这政府竟没有一个县长来上班。
看看事情一时解决不了,这老头又是个残疾人,不能用强,但也总不能老是这样啊,影响不好,最后,信访局还是通知公安来帮忙,硬是把王七饼“请”进了信访局。
王县长很快知道了这事,他把车直接开到了公安局,并打电话让钟南也来公安局一起商量对策。
但事情的发展比王县长想象的还要坏。王七饼这次看来是有备而来,因为在看热闹的人当中,竟有几个小报的记者。可惜这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毕竟在C县信访史上还很少有媒体的介入。
王县长向钟南了解了一下情况,这时他才感觉这事有点麻烦。
他不能直接对石书记说,如果说了,他知道石书记一定会说,应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而且他没有对任何人打过招呼,这事只是下边的人自己处理的。
可是如果把不说吧,真的处理了那个民警,会不会引起石书记的不满呢,王县长细想,自己在C县基本上没有自己的势力,C县真正的老大是石书记,而且他也知道那个保姆在石书记家中的地位。
可是这政府的牌子也不能说砸就砸呀,不处理自己这县长还怎么做下去?
而且这李部长走时是知道这事的,如果真的好事者再说上一句,那上下自己都不好处理,想了想,他决定也让钟南和省上庞处长联系一下,说明情况,争取上边不要出什么问题。然后再想法消除不好的影响。
庞处对此事也并没有太上心,听了钟南的话,表示理解,说了几句官话也就过去了。
可是第二天有几个小报同时登出了政府牌子被砸一事,一时成了新闻。
这下连石书记也坐不住了,这么大的事,让他这个C县的真正当家人脸上很没有光啊。
一个专题的信访联席会议迅速在县委办公会议室召开,只有一个议题,如果处理王七饼信访一事。
而这时再找王七饼,竟然找不见人了!
石书记听了这事,当时就在会上对信访局进行了严厉的批评。

县纪委书记梁丰收这时放下全部工作,全力寻找王七饼。
县委宣传部迅速和各新闻单位联系,争取在此上掌握新闻主动权。
公安局对当事民警涉嫌违纪问题做出了处理意见。
当县委县政府一般人忙得不亦乐乎时,那个王七饼却躲在乡下的一间小屋中看着电视,在偷偷发笑呢。而且昨晚他打牌时那张七饼竟帮他自摸了好几把,这次的生意比他平时赚钱快多了。
小报的消息传的一般都比较快,敢砸县政府的牌子,可是个不小的新闻,而这时在省城的李部长也知道了这消息,这事他想不能不在意了,毕竟那王七饼挡的是他的车啊。
李部长叫来了庞处长,让他关注一下事态的发展,同时让他和王县长联系一下,当时王县长可是表态三天解决问题的,现在问题没解决,反倒闹出这样的事来,如果真的追究起来,他还真的不好说呢。
对C县来说,目前最主要的问题是先找到王七饼。
而此时有一个人却显得一点也不急。她甚至于还嫌事态发展的有点慢。她多么希望她导演的这出戏能按她的计划发展下去呀。
她坐在信访局的办公室,随时地注意着事态的新进展。
天气虽然还冷,可是信访局的许多人头上都冒出汗来了,信访局这几天空前的忙了起来,县上领导给他们下了死任务,找王七饼的任务主要由他们来做,而且还要应付一批又一批的记者,更重要的是对谁现在都要态度和霭,绝不能因为自己的工作再造成什么新的问题。
更让C县领导头痛的是,一些大报好象也开始介入进来了,如果真的在那张大报上再出点消息,那问题可就大了,小报上的消息人们一般都怀疑其真实性,但对一些严肃的大报来说,大实就比较信任了。石书记给宣传部的最新任务是,放开其他一些工作,先将此事对付好,不论采取什么办法,给不能让此事在大报上出现。
如果再没什么新的东西,此事可能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可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
不过她听到县的领导忙得焦头烂额的,心中暗暗高兴。
想起当时自己在石书记面前那么地求情,可是最终他还是对自己绝情,而对一个小保姆却情有独钟,她心中又不由生出一丝火气来,现在看来,那小保姆倒是皮毛无伤,这是她最不能接受的。
这事出来后,来信访的人竟少了许多,信访局的门前竟一反常态安静了起来,可能是人们觉得现在来信访找不到人,还不如以后再来,也许是人们在等待,等待此事的结果,然后再考虑自己以后如何去信访吧。
办公室显得很静,只人她一个人在值班。电话倒是响个不停,不时有人来电话问及此事,她看看无人,从包中抽出一支烟来,慢慢地点上,很享受地吸了一口,平时她在办公室可是保持着良好的淑女形象,办公室没有人知道她抽烟,她只在没人时才抽,象今天这样,办公室的人见了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终于她好象做了决定似的,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然后迅速从手机上删除掉。
这次她要在省上搞点动静出来,不能只把眼光放在C县,因为在C县,她还真的翻不起再大的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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