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让人头疼的双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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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张成绩单摆在古凯的面前,一张写满了满分和优、另一张除了体育外全部在及格线附近徘徊,就这估计还是作弊得来的。
同样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两兄弟,为什么差距竟然会这么大尼?
用上面的这句话来形容古康、古健这一对双胞胎再贴切不过了。
帅气、英俊、聪明、智慧、优秀、酷毙了……这些褒义词都属于古家的老二古康;从小学到高中,古康的成绩向来都是全年级第一,毫无争议的第一,所有课程都是满分,其中包括音乐、美术、体育这些副科。
平凡、平凡、平凡……还是平凡,这样的中性词语用来标注老三古健,都已经有些糟蹋了。再说说古健的学习,他的成绩吗……中等?不对,一个班将近六十个人每次排名都在后二十,只能算是下等中的中等了。当然,古健也不是在所有的方面都比古康差,比如饭量……还有,古健拥有的朋友要比整日酷酷的古康多。
成绩单的主人们,一个抱着本小说半躺在葡萄架下的摇椅上,在绿荫中打发着看似漫长的暑假时间;另一个在房间里的电脑前很专心的操纵着鼠标和键盘,想从众多的广告内筛选出一款合心意的网络游戏消磨时光。
“至于吗?游戏的魅力就这么大?”古凯来到古健的身后道:“老三,你真的决定不参加学校的暑期补习了吗?”
古健很无辜的说道:“大哥,我是老实人,不讲虚的。你认为以我的水准,上补习班除了为学校的创收作贡献外,还有其他的意义吗?”
古凯道:“可你再这样下去,老爸老妈那里让我怎么交待?”
“老爸老妈那里吗……。”古健托着下巴很认真地想了想道:“放心好了,他们只要看到我和老二不少胳膊不缺腿的,你就不会挨骂的。”
用力的拍着额头,古凯道:“老三,考不上大学,你将来怎么办啊!从我的经验来看,你可别指望从我们的老爹老妈那里占到什么便宜。”
古健道:“放心,很多伟人和你弟弟我一样,上学的时候成绩都不怎么好,后来还不是成为了不起的人物了吗?”
古凯瞪大眼睛道:“有吗?比如……?”
古健道:“比如爱迪生!”
“很好!”听了弟弟话古凯点了点头后就要去拔键盘和鼠标。
“我说老大,你这是干吗?”
晃晃手中的键盘,古凯道:“从现在起,你就呆在房间里,什么时候发明了电灯……难度对你高了点,什么时候做出个灯泡,什么时候就还给你。”
“你杀了我吧!”
在古健的哀号声中古凯来到了葡萄架下,还没等他开口就见古康头也不抬的说道:“大哥,你这招都用烂了,那小子从他的狐朋狗友那里弄来了三个键盘四个鼠标,就藏在柜子里和床下面。”
‘臭小子!’暗骂了老三一句后古凯道:“你别说老三,看看你自己吧!像你样年级的男生,有你这样终日抱着言情小说看个没完的吗?你就不能正常一点,要读也读世界名著装个深沉什么的,或者学学老三玩玩游戏看看武侠玄幻之类适合男生的小说。”
“我这样有什么不好?”古康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道:“自从七岁看了琼瑶阿姨的《一帘幽梦》之后,我就知道我是一个为爱而生的男人。我说老大,你可不可以不要在这里打扰我为命中注定,一定会出现的爱人编织属于她和我的梦想。算了,像你这样快三十都还没谈过一次恋爱的‘大叔’是不会知道爱的伟大的!唉……有代沟啊!”
古凯彻底的无语了,面对老三还能指责一下他的学习问题不让他玩游戏;可是在品学兼优的老二面前,他总不能因为人家门门功课考满分而不让看小说吧,虽然一个男孩子不看金庸看琼瑶实在是蛮奇怪的。
“对了大哥。”叫住准备回屋的古凯,古康道:“为了庆祝高中最后一个暑假的来临,我们班后天要组织一次集体郊游,这来回的车马费麻烦您老人家出了。”
古凯很是奇怪的问道:“你以往不是从不参加这样的活动吗?”
“期末之前班里转来了个女生,长的还过去的,学习吗和我们家老三有一拼,两个人倒也般配。重点是老三好像对她有那么点意思,串通了刘延飞想搞个英雄救美的把戏。”合上书,古康很认真的说道:“为了不让你那么快就从大叔升级成大伯,我只好勉为其难的去当会坏人。”
“哦?你准备怎么当坏人?直接拆穿他们吗?”
“错!”古康晃动着右手的食指道:“以你老弟我英俊潇洒的相貌,玉树临风的身材,万众无一的气质,只要动动小指头,你认为那丫头还会理睬老三吗?拿钱来吧!”
“想去就用你自己的零花钱,我这里没有!”古凯一副铁公鸡的架势,在钱的问题上,古凯深受古老爹影响。
“你可要想清楚了!”古康可不管那么多,“如果不把老三的好事给搅黄了,万一干柴碰上烈火出了什么事,再多的钱也是解决不了的。”
丢了一百元给古康,心如刀割的古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时候他才觉得不对劲:“不对啊!老二为了怕老三出事,就去泡老三要泡的妞,那么老三是不会出事了,可是老二要出事怎么办?哎?老二可是研究‘理论’多年了,万一想实践一下可怎么办?他出事的概率可要比老二大的多的多,更何况老三还是佛家的灵童转世,这方面应该不会出事的!古凯啊古凯,你真是白活了好几万年啊!”
将两份通知单扫进抽屉,古凯就发起愁来。
十七年前老妈穆芝稔怀孕的时候,古凯从母亲身上时隐时现的佛光就判断出未出世的弟弟是佛家密宗活佛的转世灵童。不过这也没什么,活了好几万年的古凯什么没见过,一个小和尚的转世实在不算什么稀罕事。不过,当老二和老三相差五分钟出世的时候,根据多年从事灵魂守护者的经验,古凯意识到,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明堂。
要知道佛家虽然打着众生平等的旗号,可是骨子里却有着那份属于他们的高傲,一个修业有成的活佛怎么会肯和一个凡夫俗子挤在一个娘肚子里亲密接触九个月。
而且按常理来说,凡是转世的灵童都会有人前来接引,使他们能够继续未尽全功的修行。而这个寻找转世灵童的时间短则三五个月,长则七八年,所以古凯一直在等密宗佛教的人出现把古健接走。可是随着古健一天天的长大,左等是不见和尚来、右等是不见喇嘛到。
‘老三上辈子呆的那个庙不会是塌掉了吧?庙倒和尚散,所以才没人来找这小子。’有时候古凯忍不住会这样想,但是他也知道这种可能性极小,小到几乎没有。因为从老三脑门上时不时冒出的金光的强度来看,这小子的修为很高,绝对是转世了数次的大活佛,其修为虽然赶不上传说是无量光佛化身的班禅大师,但在密宗里也应该是排名比较靠前的大德高僧,这样的大活佛修业的寺庙怎么也不会说蹋就蹋了。

除了没人来接引外,古健还有许多让古凯弄不明白的地方。例如正常情况下,转世灵童在接受灌顶开启前世的智慧之前,虽然还不知道自己是活佛转世,但都会或多或少的对宗教事物表现出强烈的喜好。可是古健这小子,除了比较喜欢《笑傲江湖》里面的仪琳师妹之外对于其他和佛教沾边的看都不看一眼。
还有就是,传说人家正常的转世灵童都是比较聪明的,就算不是过目不忘那也是一目十行。可是古家的这位三少爷倒好,学习时那种近乎痴呆的表现让古凯觉得这个弟弟那里是什么灵童转世,根本就是榆木疙瘩投胎。虽然据老二古康说古健在作弊方面极具灵性,但是在学习成绩仅次于古康的刘延飞同学的帮助下也不过勉强维持一个及格水平来看,古凯不认为古健能灵性到那里去。
相比较古健这个无人问津的转世灵童而言,老二古康更让古凯这个做大哥迷惑了。
学习全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除了爱看言情小说外无任何不良嗜好。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其他家长羡慕的乖宝宝,去年还因从社会不良青年手中救了两位正在遭受勒索的女同学,再加上英俊的外表和酷酷的气质使古康成为了少女梦中的王子以及学校的楷模,教委竖立的典范。
事情反常则为妖,古康太优秀了,优秀的不像正常人。反过来说,能和转世灵童在一个妈肚子里共渡九个月,期间还让古康这位灵魂守护者没有察觉到,这本身就说明了古康的不一般。
古凯本以为自己已经够不正常了,可是没想到两个弟弟似乎也正常不到哪里去。让人琢磨不透的老二,没人要的转世灵童老三。可惜这两个小子都不是穿越者,否则他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搞清楚是怎么会事了!
其实就古凯本身而言,不管两个弟弟是灵童也好,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也罢,他从内心深处十分享受这种为人兄长,血脉相连的感觉。
自从数万年前被第一个穿越者惊醒,古凯从一个封闭的盒子里走了出来见到了第一缕阳光,就像虫子天生就知道吃树叶一样,古凯本能的开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履行着不知是谁赋予他的责任——阻止一切逆时空的穿越。
灵魂守护者是一个孤独而又受限制颇多的工作,不能让穿越者影响历史的正常进程、不能让普通人知道灵魂守护者的存在、不能对普通人使用灵魂守护者的独特能力、不能……这些不能违背的准则就如同一座座无法翻越的大山一样,将灵魂守护者从世俗的人群中分离了出去。
没有业务的时候,古凯就像在剧院里观赏立体电影的观众一样,只能默默地注视着这个世界,看着普通的人类学会了使用和制作工具、学会用火取暖和驱赶野兽,学会了狩猎畜牧耕作,学会了进行同类之间的杀戮,学会了划分等级,学会了阴谋诡计。无论是一个生命的诞生、死亡,还是一个王朝的建立、毁灭,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
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孤独感,无时无刻的不在围绕着古凯,而他最开心的时候就是碰上一个好的业务,像岳某某那样能让他无所顾忌的唠叨一番的穿越者——虽然灵魂守护者并非只有古凯一个,但是大家的那点破事互相都知道一清二楚。除了在最初的一万多年里同伴们之间还有心情偶尔聊上那么几句外,其后的时间里除非碰到特别难以处理的业务外,灵魂守护者们都刻意的保持着距离,特别是在出了那次意外之后。
最初的时候灵魂守护者不是现在的九个而是十个,不过那一个在许多年前因为一次任性而消失掉了,消失——不是死亡。灵魂守护者拥有永不衰老的不死之身和不灭的灵魂,而且即便是因为某些原因失去了身体,也可以通过转世投胎获得新的身体,**在灵魂守护者看来不过是装载灵魂的工具,所以他们不惧怕常规意义上的死亡。
但是消失不同,那人的**、灵魂,以及名字、相貌、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这些存在于其他灵魂守护者记忆中的东西都一齐随风而化,不留一丝印迹,仿佛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过。其他九位灵魂守护者唯一记得的就是曾经有过一位同伴,一位因为做错了事情而消失了的同伴。
从那次意外之后,灵魂守护者之间就很少联系了,他们害怕有一天自己或别人像那个人一样消失。消失也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忘记和被忘记。那种知道有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和他有关的一丝一毫事情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寂寞的灵魂守护者们孤独的守卫着人类的历史进程,尽管他们并不知道人类的未来究竟会走象何方。
在失去了身体后古凯必需要转世投胎——尽管灵魂守护者的灵魂不会向普通人的灵魂那样,会被灵魂收割者用锁链、镰刀或者其它什么的工具带走。但是以灵魂状态长时间的游荡于天地之间是这个世界的法则所不允许的,在这一点上灵魂守护者也不例外。
像普通人一样的生活,是以前古凯从未想过的。相对于灵魂守护者几乎永生不灭的生命来说,普通人短暂的几十年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所以包括古凯在内的灵魂守护者们,从未想过把感情投入到那些只能相处一瞬间的普通人身上。
投胎转世对于古凯来说是一次全新的体验,说实话,当他在母亲的体内孕育的时候心情是十分的矛盾的,对未来虽然说不上恐惧但也并不抱太大的期望。
但是让古凯没有想到的是,做一个普通人的感觉会是这样样子的。
当第一次被母亲温柔的抚摸,让襁褓中的古凯品尝到了母爱的细腻。第一次被父亲用力高高抛起稳稳接住的游戏,让牙牙学语的古凯感受到了父爱的温馨。虽然这一对常年离家的爹妈在外人看起来是那么的不称职。
第一次成为兄长为弟弟们换尿布、喂奶、洗澡、接送上下学、作为家长到学校见老师,让从未做过这些的古凯明白了为人父兄的艰辛和快乐。虽然这一对差异巨大的双胞胎会让古凯经常性的头疼。
古凯十分珍惜这次也许永不会再有的经历,所以不管两个弟弟是什么,他都会做一个哥哥该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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