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患得患失的于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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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渊要的就是许褚这句话,夏侯渊计划让许褚半夜后率部偷袭于毒的后方粮草基地,但他第一点就是要求许褚,不能真烧了于毒的粮草,只要把动静闹大点,故意让于毒的人发现他们,总的来说此次偷袭只许败,不许胜。
许褚一听有点憋火,这夏侯渊让他办的叫什么事,让他老许“只许败,不许胜”,许褚一开始怎么都不答应,让夏侯渊另请高明。夏侯渊现在手哪还有将领可用,夏侯渊没办法搬出曹智的军令,逼迫许褚接收任务。
没办法的许褚军令是接了,但还是和夏侯渊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夏侯渊退一步,答应他在战果不变的情况下,可以多杀敌军,但还是不许真烧了于毒的粮草。
许褚和夏侯渊商议妥当后,率部两千趁着夜色一路向西,绕过卢奴城数十里。途中遭遇一小股黑山军的探骑,经过激战,不明敌军人数的黑山军大部分被消灭。
许褚从俘获的一名军官口中得知了黑山军在卢奴西北三十里处的陵丘设立屯粮的营寨。
许褚知道了方向,还不好找。他们很快到了黑山军屯粮的营寨,许褚和二千军士贴着壕堑进寨。壕堑里有水,许褚和军士们趟水时尽量不减小声响。但还是没能引起黑山军的注意,前行的兵校头在前开路,很轻松的扳开了安在水中的的木栅,率部鱼贯而入。
许褚感叹这黑山军守军粮寨的将领是谁,竟如此贪睡,这回要是许褚动真格的,这粮寨还不已让他给端了。
守寨的部队是由于毒的一名临时部将李大目统领的,李大目认为这里太偏僻了,想不到今夜有人会袭寨,故而豪无防备。而许褚等人到达的时间正好是拂晓时分,那是人最困的时间段。整个营寨都在沉睡,只有几支风灯慵懒地晃来晃去。黑暗中偶尔能听到随风飘来的战马嚼草料的声音。
许褚命令弓箭手发箭,将几支风灯射落。然后他们匍匐前进,想抢占陵丘的最高点,那里是驻军将领的大帐。
然而此时巡逻的士兵终于发现了风灯被毁,知营寨内已有变故,忙敲响了铜钲。
"当当当!"的钲声引来曹军"嗖,嗖!"数声暗箭的同时,也唤醒了守军。
守寨的李大目帐下也有二千人马,按说与曹军旗鼓相当。但李大目的手下没曹军精锐,且睡眼朦胧的处于被动。
他们刚刚冲出军帐,尚未各就各位,曹军"哗!"的一下就冲到了跟前。
真正的短兵相接,一番激烈搏杀,守寨黑山军在无有效的指挥下,很快就被斩杀近千人。残部只好利用地形地物且战且退。
在这期间许褚带着几十名军卫,因为离得陵顶的大帐近,在战斗一开始,他就大吼着直奔这座帐营而去。
一对不时眯成两道细缝眼睛的李大目,脸色苍白的一路奔跳着,一路披挂穿衣的正奔帐而出。一道寒光“唰”的突至眼前。
“啊!呯”的一声,眼睛不大的李大目被一下重击,弹回帐门。一个黑影下一秒就站到了他跟前,李大目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破锣似的声音就冲他响起:“你叫李大目?”
“是大目急用双腿蹬着地面,迅速往后推开,想借此脱离对手的攻击范围。
李大目遭受第一击重击时,还道自己完了。那“寒光”无论是那种兵刃击中与他,那是非死即伤的事。但落地后他只感到了闷心的疼痛,并没有感觉自己被人划开了。
这会儿这一情况也得到了证实,李大目一边应着对方的问话,一边在退开后,赶忙扯着凌乱的衣物,低头查看自己有没有血光迸溅。李大目一看之下,大松一口气,真没事,对手不知用什么敲击了他,在他的右肩胛至胸口,留下一道血凹痕,很疼,但不致命。
李大目心下一喜之时,发现袭击他的人,正扛着一把奇形怪状的弯刀盯着他看。李大目有点弄清对手刚才可能用那把弯刀的刀背袭击了他。
“你是何人?为何夜闯本将营帐?”
“他妈的,这么小的眼睛,还敢叫大目,真他妈的......老杜的眼睛比他大多了…….”
就在此时李大目非但也看清了许褚的刀疤脸,也听到了他营帐周围的嘈杂奔跑声和喊杀声。
李大目定眼认清许褚的军服时,大喝一声:“你是敌......”
“呯”的一脚,李大目胸口再遭重击,人被踹的倒飞入帐,撞塌了自己的胡床,才收住势。
许褚放下乾坤一脚时,大骂道:“敌你妈头,老子没杀你,已经算你运气,还他妈罗里嗦。”
许褚踢翻李大目,不理其揉胸哀嚎,正准备扭头离开时,被李大目撞塌的胡床颤颤巍巍的伸出一颗小脑袋。一看李大目近在咫尺,吓得直往后躲。但胡床四个角里已有三个角断裂,现在被那闪退的小脑袋之人一碰撞,唯一的床退立时也断了。害的斜靠在的李大目半个身体再次不稳,扑通一下,再次摔下地面。
“操你个小娘皮,你想去哪?”
随着李大目的怒骂,那闪退之人,又是吓得一抖,裹在身的被单随之滑落。只见一个还未发育的七、八岁女童裸着身子,哆嗦的站立在床后,许褚也在此时正好走出几步后无意的一回头,看清了那裸身的女童。
许褚一愣,随即返身,从新走进军帐,放下肩的波斯弯刀,刀尖一指正在训斥女童的李大目:“你对着孩子做了什么?”
李大目吓了一大跳,闻声紧张地连忙撑起跌坐的身体,一边扫视着不知丢在何处的兵刃,一边匪气横生道:“管你他妈屁事,来人......快......”
“你他妈个畜生.....褚看清女童身的鞭痕和淤青后,立时明白了这个白脸的李大目是他妈个恋童癖。
男人玩女人可以,作为强盗出身的许褚,甚至可以理解和容忍这种行为,但不能拿那么小的孩子下手。这让许褚觉的恶心和变态,许褚骂声出口时,波斯弯刀朝李大目身急挥。
李大目见许褚去而复返,知他肯定不怀好意,但他此时正急着寻找被埋在倒塌胡床下的兵刃,竟未注意到许褚快速的变脸。
“呼!”的一刀,那熟悉的寒光再次闪现到他面前时,他刚刚摸到了一根硬物。但不及他拿起那硬物格挡,李大目只觉胸前一凉。不像刚才那次闷疼,李大目只觉一凉,这凉意让他极短时间内陷入死亡的恐惧中。他下一秒就感觉到了自己胸腔内一股温暖生命汁液,喷洒而出。
李大目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声“咯咯”的叫声,他尽力的抬起手中的兵刃,暴睁着小眼,终于看清他拿到手中的兵刃正是昨晚蹂躏女童的皮鞭。
许褚此时正被激发着血性,他不管李大目已无力抵抗,第二刀随着他的骂声,再次挥至,“我让你糟蹋孩子,我的......”
许褚自己也不知道朝李大目身砍了多少刀,等到许褚的副将赶来通知他该走时,李大目竟然全身已经被砍得破破烂烂无一完整,乌黑的鲜血飚溅的到处都是,更诡异的是,原本只是有些鞭痕和淤青的那女童,此时身也被溅满了乌黑片片的鲜血和碎肉,并传来阵阵血腥味道,让人闻之欲呕!这个小女童人已经吓傻了,张大了小嘴不知叫喊,也不知了逃跑。
“许司马,咱们该.....了!”许褚的副将忍着要呕吐和扑面血腥味,却生生的提醒许褚道。
许褚把头一别,戾气爆满的狠声道:“这帮狗娘养的黑山贼都解决了?”
副将一看他的眼神,知他不会伤害自己,但依然被吓得连退三步,抖着嘴唇禀报道:“已将敌兵压缩到......”
“压他妈个屁,统统给我宰了......”
在许褚乱刀分尸李大目时,二千曹军将士以绝对优势,将敌兵紧紧压缩,将黑山军的残部逐渐压缩到陵西的一处小塘坝里。
正当黑山军以为敌军肯定会三面包围,全歼他们时,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敌军突然撤兵了......
正当李大目的残部手持兵刃,面面相觑之时,东南方向号角齐鸣,一队黑丫丫的数千军士突然开之西陵丘下。
李大目被紧逼在小塘坝残兵败将不敢轻出,他们以为敌军正在集结更多的兵马,然后对他们做最后的一轮屠杀。
叫喊声、步兵的脚步声离他们越来越近时,有大胆的士兵终于忍不住,带头喊着:“和他们拼了!”就抢出小塘坝,从新冲陵丘。
打,别打,是自己人,自己人......”
一片混乱之后才搞清,来的不是敌军,而是由于毒亲率的救兵。
于毒不是左髭丈八那种有勇无谋之辈,他深知用兵之道,在于善出奇兵,谁能出奇不易,谁就能掌握战场的主动。
他今天一直在想夏侯渊匪夷所思的派兵布阵,他认为这其中必定有诈,因而他一直对身处城外的曹军特别提防。

当因庆祝左髭丈八轻过安喜城而大排的劳军筵席结束后,于毒募地想到了后方的陵丘乃是要紧的去处,没准儿敌军会趁夜偷袭,于是他紧急招见左髭丈八要他向西边的粮寨增兵。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但多疑的人往往也反复。于毒就是这样,他刚向醉眼朦胧传达了增兵的将令。突然又觉得不妥,他觉得他现在的兵力比敌军不占任何优势,敌军要是趁他增兵粮寨时突然正面进攻与他怎办?于毒在患得患失下,又撤了让左髭丈八增兵的命令。
左髭丈八带着酒意嘟囔了一句“他妈的,有病!”就不理于毒出账,会自己的营帐睡觉去了。
于毒当然有听到左髭丈八的骂词,但他深知左髭丈八的秉性,知他匪性难改,心直口快。于毒决心不和左髭丈八这种莽夫多做计较,在于毒把怨气憋在心里睡下,迷迷糊糊的才过三更天,突然一名军士来报,西路探骑遇袭,只剩一名受伤的士兵逃回。
于毒一听是西路,急得从床榻跳起来,急急找来受伤士兵询问敌军数量及之后的去向。但这名士兵是因为受伤晕倒才幸免于难的,到底遭遇了多少敌军,及敌军之后的去向,他着实不知道。
于毒这时急归急,但弥勒佛似的风度犹存,他不怪受伤士兵的一问三不知,急调三千兵马,亲自率部增援西边的粮寨。他这时也已基本肯定敌军试图偷袭他的粮寨,当他赶到西边的粮寨时,只见满地的尸体,木栅明显有被人闯入的痕迹。但粮草一颗未少,也没被烧毁,就是见不到一个活人。
于毒立时下令搜索,叫着喊着没一会儿,就听到了翻过这座陵丘的小塘坝处有人声。于毒的士兵急往那边赶,但随后他们越接近听到的咆哮声就越大。于毒的兵士在不明来者是敌是的情况下,自然地挺起了兵刃前行。双方就在这种紧张地气氛中差点短兵相接,还好这时天际已有点吐白,于毒的兵士第一时间分辨出了李大目的士兵,在还未动手前大叫“是自己人!”这样才避免了一场自相残杀。
等双方人马尴尬的放下兵刃,相互道着“万幸!”时,随后赶到的于毒气得甩手就给了冲在最前面的守粮寨士兵两个耳光,一点没弥勒佛样的寒着脸大声道:“李大目呢?”
挨打的士兵和后面的军官都面面相觑,从发现有敌军偷营到现在就没人见过他们在此地的最高领导人“杜大目”,刚才每个人均只顾着自己保命,形势混乱,谁也没顾找将官李大目。这时被于毒披头一问,均摇着头说不知道。
那于毒再问:“敌军去了哪里?”
这群死剩下的兵士本来就是被曹军逼入小塘坝的,待到第二波人声响起,他们才有勇气出来的,到现在还属于惊魂未定,那会注意敌军从哪里撤走了。
于毒得到的回答自是不知道,不清楚,于毒气青了脸最后无奈的问一句:“那是谁袭击的你们?”
这回总算有人开窍了,一名军官一听于毒的问话,立马出来表现道:“是袁军的兵马偷袭了我们。”
“啪!”于毒一个巴掌去,大骂道:“屁话,这里除了袁军在和我们对战,还有别人吗?我问是哪位敌将率部偷袭了你们?”
那名爱表现的将官捂着脸,赶忙想回归老实的本性,认真地大呼一声:“不知道!”就又迎来于毒披头盖面的第二轮耳光。
“不知道,不知道,什么人偷袭了你们,你们不知道,往哪跑了,你们不知道,就连自己的主将在那都不知道,你们他妈的还知道什么?”
这么让人吐血的事,今天于毒已经不是第一次碰到,他本想忍住的。但他也是土匪出身,本来就是心狠手辣之辈。他感觉这帮联合起来的黑山军是不是当他这尊佛没土性?
不服没关系?于毒让这群不争气的士兵好好接受了一番,什么是“职业操守”的再教育。
打完,骂完,于毒的手下终于在陵顶的军帐里找到了李大目的尸体。
于毒带着人来到陵顶,一路发现了很多应属李大目亲卫的尸体,一进军帐,就见到了那惨不忍睹的李大目,还是因为李大目的脸没被剁烂,他的属下才认出来的。
进入这座军帐的都是土匪出身,但任谁一看这触目惊心的血腥场面,都忍不住要作呕。
太惨了!太恐怖了!碎尸!鲜血!、神情呆滞的女童!
李大目几乎是被人碎尸的,没点深仇大恨应该是不会这样的。
于毒一到,忍着冲鼻的血腥气,略一打量帐内的情况,就把目光聚焦到满身血污,神情呆滞的女童身。
于毒看了两眼,大概猜到几分。
“李大目有恋童癖?”
于毒问的是跟进帐内李大目的手下。
李大目的两名手下军官弓着身,站在问话的于毒侧后方,相互交流着眼色,支吾道:个小的们不知......”
于毒随着两名军尉的回答,早已阴沉的和这座营帐一样恐怖的脸,终于爆发了。他未等回话的军尉把话说全,突然一转身,一手拔出随身的獾耳刀,一手拽住回话的军尉的衣领,把刀顶住那人的脖颈,一路把他推向李大目碎尸处。
“你不知道是?你不知道是?”
将军,大将军,别杀我是,是,李将军有恋童癖,有恋童癖......呜呜......”
那名军官被像发了疯的于毒吓惨了,他不想为了个死人级的面子,而丢了性命。
那名军官在声嘶力竭的表述过程中,最后痛哭失声。
于毒神情恐怖的慢慢直起身,喘着粗气,大喊道:“传令后军刘石,让他给我掉个正常人来,这个王八蛋......”
于毒也是声嘶力竭的骂完这一句,人都跟着有点踉跄。他所说的刘石是黑山军张燕帐下的另一位大将军,这个李大目就是刘石的属下,这次联军去往幽州驰援公孙瓒,张燕拜于毒为三军主将,刘石为后军主将,刘石一直很不服气。
于毒知道这个刘石不服气他,但手下的将领中竟有人有恋童癖这种可耻的人存在。于毒真是吐血的心都有了,就在他的亲随应命出账传令去时,突然有人进帐禀报找到逃跑的敌军了。
于毒精神一振,立时率部而出,急追偷营的敌军而去。
于毒在未进入粮寨之前,就派出四路探骑分别侦查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情况,他可不想稀里糊涂的钻入别人的包围圈中。这是一种基本军事素养的体现,也是一种行军的常规做法。
这时这四路探骑中有一路终于寻到了敌军撤退的蛛丝马迹,他要立刻追,看看是何方神圣,竟来去匆匆,还残暴的杀了他的一员战将。当然,于毒现在也认为李大目该死,如果李大目现在没死,他也一定会军法处置他的。这种人留着太呕心了。
而那名瘫软在地,捡回一条命的军尉,直到于毒率部走出,他也松了一口气,手撑地的试图爬起,双手刚一着地就感觉怎么粘糊糊的,侧头一看,原来这名军尉正跌坐在李大目的碎尸,两手沾满了半干的血污。
“哎哎......”那名军尉手脚并滑的试图离开这个恐怖的地域,他不知道他这一扯动,竟扯动了暴睁双眼李大目仰躺在倒塌胡床的头颅。
咕噜一下不知道什么东西滚落怀中的军尉,还捧在手里颠了两下,定睛一看是李大目的头颅时,吓得“哇!”的一声大叫着晕了过去。
听闻叫声的左右士兵纷纷围来查看那名军尉,发现滚落一旁李大目的头颅时,也发现那名军尉裆部往下全湿了......
吓得这名军尉尿裤子的罪魁祸首,现正愤愤不平的被副将强拽着撤离。许褚一直恨黑山军,他在东郡占山为王那会儿,就是被黑山军端了老窝的。当然现在沙里狗和白饶都死了,他的仇也早报了。但许褚一直不喜欢黑山军,今天见到李大目这么卑鄙、呕心、龌龊的人渣,他的血性彻底被激发。要不是副将死命拦着,他一定会全屠了剩余的黑山军。
许褚现在也不是如于毒说的比兔子逃得还快,他们只是在有计划的撤退。
此时天色不知不觉的亮了,但悄然而生的雾气使人的视线大受影响,而这对撤退的曹军来说,实际是天赐予的"盾牌"。
于毒追了一路,但没追,在一个沟壑,初时于毒的士兵还能看见一条条黑影正沿着沟壑朝前移动,但在那些黑影一转弯后,等到于毒的兵马赶到刚才那些人影移动的沟壑时就见到三条分叉路,于毒的士兵不但不知道应该走那条路追赶,也失去了所有敌人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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