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明白(恢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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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明白(恢复更新)
翌日,仇阑珊、沧凤各衙署挨个转了一遭,所见情况叫他俩不得不感慨,出勤率那叫一个高,每个人都安安分分待在自己的岗位上,这怎能不叫二人心花怒放。但各位需知,卖菜贩布的尚知准备两本账,十年寒窗苦读出来的官老爷们心眼儿只多不少。仇、沧两人翻阅完呈上来的文件材料,无声对视,用眼神交流感情。彼此中心思想一样,那就是急需一名打入敌方内部的同志做接应。
程府后庭院
“那是你俩该头疼的事,少来麻烦我。”沈天骄躺在凉亭软榻上,吃着冰镇过的水果,漫不经心道。太阳即将落山,天气却仍是燥热。斜阳余晖暧昧遍撒周身,衬得他飘逸如谪仙……如果不开口的话。
“爷只要最终结果。”说着闲闲抬起眼,睨着他俩。沈天骄瞳色极深,眼波流转间恍若琉璃,忽而挑眉半是认真半是嘲弄道:“杀人放火也好,打架劫舍也罢,爷全不在意。计谋本身无所谓善恶,应用在日常生活那是卑鄙小人的伎俩,但如果用在国家大事上,那就是枭雄谋士的雄才大略。哦,最后提醒一句,杀人不是你的错,被人抓住就是你的不对了。如果你们被抓,不用奢望我会去救你们。”
两位正直正义正经的御史大人听完这一番洋洋洒洒的谬论,木头似的杵在那干瞪眼。如果眼神能杀人,沈天骄必然已是千疮百孔。可眼神能杀人么?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于是乎仇阑珊、沧凤掩涕泪,愤愤出离,继续与剁碎了扔河里喂王八的悲惨下场做斗争。
待那俩人走远,沈天骄不紧不慢喝了口茶,缓缓开口道:“妙白,给爷滚过来。”
一刻钟后,小白高手一边纠结地从花坛里往外爬,一边垂泪的想,果然**沈天骄才是增加自己在连载中曝光率的不二法门。
沈天骄伸手指点点脚边,道:“爬近些,爷有话跟你说。”
妙白闻言,面部肌肉不自觉抽搐了下,委屈地用爬的姿势蹭到沈天骄身边。
沈天骄道:“妙白,让爷见识见识你手上的功夫如何。”
还未等沈天骄话音落下,小白已迫不及待扬手劈在软榻的扶手上,只听“嗵”的一声钝响,黄花梨木跟豆腐似的被砍掉一大块。
静默三秒后,沈天骄冰玉似的脸庞忽而展颜一笑,轻轻拍了拍妙白的手背,小白的心突兀地猛然一跳,低头见覆盖他手的手指晶莹剔透,仿佛散正发着丝丝寒气,不由的联想到某些不吉利的东西。
沈天骄态度亲切,口吻友好,眼内却是神光四溢,寒意夺人魂魄:“所谓的恶势力往往比善良还要怕真正的狠人,见到绵羊他们是老虎,见到老虎他们是纸老虎。想当一个独善其身的一般人就罢了,要当个清官或者坚持点正义什么的,如果不想成为烈士,是一定要多少有些匪气的。”
妙白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玉面,那张阖间露出雪白牙齿的朱唇,蓦然觉得身边萦绕着一股子说不上来的阴冷妖气,恍惚间连沈天骄后面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做掉也可,但切记手脚干净点。”
妙白一激灵回过神,茫然的应了句:“啊?”
沈天骄冷冷睨他一眼,只把小白吓得一哆嗦。
“沧凤、仇阑珊学问做的不错,可这人书读多了,办事时难免流于古板迂腐。你这些日子暗中跟踪他二人,遇上掌握物证却不识时务的,就地做掉即可。”慢慢躺回软榻上,阖上双眼,似是极为疲惫的缓缓开口道:“实是在成安待烦了……妙白,不要让爷觉得你完全无用,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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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骄卧在凉亭软榻上昏昏欲睡,三魂七魄在幽明一线间飘忽悠荡,大片大片破碎的回忆自眼前闪过,真实的让人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哎~”
一声入耳,沈天骄霍然睁开双眼,见他姐似醒非醒的坐在身旁,那双一向笑弯成月牙儿的大眼睛呆滞的望着远处。
沈天骄蹙着眉头,问:“怎么了?”
沈千娇道:“我弟不喜欢我情人……这日后若是导致家庭不和谐可咋整啊!”
“不和谐个头啊。”沈天骄翻了个白眼:“趁着回京前赶紧和你情人多缠绵会儿,日后怕是没机会了。”
沈千娇转过眼,看着他。由于光影影响,沈天骄看不清沈千娇娇媚的容颜,只见那双眸子闪烁着异样的光,清亮到极致,似难掩锋芒的出鞘之剑。
“沈天骄,若本王定要带慕白回京呢?”
沈天骄慢慢眯起那双丹凤眼,眼底亦是精光闪烁,气势充盈毫不相让,一字一句道:“王爷睡糊涂了么?身为天家贵胄,花天酒地坐拥美人再正常不过。但第一次办差就将个戏子娼妓带回京这种事,想都不用想。”
沈千娇缓慢吸了口气,道:“别忘了,我为大邯翼王,此行以吾为尊。”

沈天骄勾起一边唇角,似笑非笑:“你大可一试,这些人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沈千娇蓦然睁大双眼,阴郁而尖锐。好半晌,重又转过去头去,放眼环顾四周。远处夕阳将尽,留下最后一抹色泽狰狞的余辉。
“成安府好吃好玩的都试遍了,再无留恋之处。”沈千娇开口道:“临出京前,父皇给我半道兵符,再加上五哥给你的亲笔信,调动成安府周边数千兵力不成问题。知你有意栽培历练那三人,且再等那群小鸭子冲锋陷阵历练一番,余下的,咱们尽快解决罢。”
“好!”沈天骄干脆答道。
又是一阵沉默。
“其实有时候,我挺讨厌你的。”沈千娇举目远望,视线却不知该落在何处。“这么些年,你不论说什么做什么总是有理,总是对的,衬得我处处愚笨。我是姐姐,我得听你的,我好不容易当上王爷,还是得听你的。和你在一起,每走一步都要审视自己是对是错,压力太大了。”
沈天骄侧身躺在榻上,睫毛低垂,呼吸轻浅。他本就生的单薄,敛了那份枭雄霸气,乍眼看去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子。
“呐,小九,你说人要是可以不长大该多好。”沈千娇笑道:“要是可以把自己喜欢的统统吃下肚,多好。”
沈天骄无声掀起眼帘,视线掠过亭台楼阁,掠过山河海川,到了更远、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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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的好啊哈——月黑风高夜,行贿受贿时。
先是端方君子沧凤筒子用他如落珠滚玉盘般的悦耳嗓音,说着言不由衷自己听着都堵心犯恶心的奉承话。随后,仇阑珊顶着张极淡定而正经脸,从袖里抽出一个小锦盒,双手放到齐县丞办公桌上。
“些微薄礼,还望齐县丞笑纳。”
此齐县丞正是前两日被沈千娇折磨到欲仙欲死的那位。
“堂堂御史钦差竟然教唆旁人受贿,真乃滑天下之大稽!”干巴瘦的齐县丞捻着长须冷笑,豪迈甩袖将锦盒扫落在地:“快快拿走,不然老夫就要喊人了。”
仇阑珊弯腰捡起锦盒,不怒反笑,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齐县丞,我也懒得费脑子编那些场面话了。”
沧凤心中警铃大作,哦哦哦,一向谦和温厚的仇阑珊要暴露传说中的流氓本性了么?又将说出怎样惊天动地震撼人心的威胁?
“你私藏小金库包二奶的事不想被你老婆知道的话,就把真账本下落告诉我们。”
沧凤:“……”好、好低级。
齐县丞乍听这句,险些把胡子捻下来,抖着手直指仇阑珊道:“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仇阑珊眼珠一转,正经八百的脸挂上三分温厚、四分狡黠、五分饱受骄娇刺激后的怨愤,汇聚成此刻十二分的地痞御史仇阑珊。
但见他散漫地虚空抱拳,道:“家在南头,初到北头,走的是黑白道。赖此地兄弟仗义相帮,知道了不少传言秘闻。你在福寿银庄存的那几笔款子的来历,我也摸得门熟。眼下痛痛快快交代,将功赎罪,我二人上折相保,才是你活命正途!不然就凭我手上捏的那几件事,就地斩了你旁人也说不得什么。”
齐县丞脸白一阵红一阵青一阵黑一阵,犹如开了染坊,五彩缤纷煞是好看。憋屈半天,憋出半句:“京城里来的钱师爷……”
沧、仇二人交换眼神,具是潇洒径自开门离开。沧凤临踏出房门前又退了回来,蔑视地睨着面如土灰的齐县丞道:“收回前言,你是我见过最差劲的人。之所以找上你,缘由你是我们第一个抓住把柄的人。”说罢,扬长而去。
外面,阴云散去,月白风清,沧凤洒然而立,衣袍点上飘渺月华,衬得他愈发清俊雅致。只听他对仇阑珊道:
“不知明日齐县丞夫人会如何对付他?”
对面而立的仇阑珊,身形伟岸,气宇轩昂,貌算不得顶出众却透出令人信服的沉稳厚重。只听他回道:
“齐县丞家母老虎凶悍跋扈之名响彻成安,想来拿刀砍也并非不可能的。”
两人沉默对视数秒,齐齐放声大笑,而后谈笑风生地相携而去。
远远,远远跟踪在后的妙白仔细回忆了下今天的事情,用一句话做了总结,那就是——沧凤仇阑珊行贿不成出言威胁达到目的就准备过河拆桥。脑中飞快闪过初见沧凤时的自惭形秽;初见仇阑珊时的恼羞仰慕。
妙白无语凝望头顶一抹黑的夜空,扬声长叹——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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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不变毫不值钱的致歉声明:
单膝跪,同学们,我回来晚了。
原谅司空吧吧吧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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