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陈年往事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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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子乾如何会相信孙卓的鬼话,不满的哼了几声,却也没有深究,道:“他家的饭有什么好吃?回头老头子亲自下厨赔你一顿就是了!”
孙卓诧异问道:“前辈还会做饭?当真失敬了!”心中却暗哼,你不请我吃猪食就不错了
余子乾瞪大眼睛看了孙卓一眼,像是看到了怪物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两名童子一直跟在余子乾身后,其中一名童子轻轻地拉了孙卓的衣服后襟一把,怯生生地道:“这位公子,我们爷爷的药膳是天下一绝,连官家吃了都赞不绝口呢!他可是从来不做给外人吃的!”
这童子初时因为害羞言语甚轻,到后来却语调拔高,清脆的嗓音中充满了掩饰不住的骄傲之情,小小的头颅微微扬起,稚嫩的笑脸在中午的阳光下闪烁着圣洁的光泽,别提多可爱了。孙卓好似看到了自己的弟弟一样,忍不住摸了摸童子的小脸,笑道:“你长得这么俊俏,是不是你爷爷常常做药膳给你吃?”
忽然,另一边的童子怒气冲冲地冲上来,狠狠撞在孙卓身上,大骂,“色狼!滚开!”
换了旁人,说不定就给这童子撞倒了。只是孙卓如今内功颇有根基,凭他一个垂髫小童如何撞得动?
众人听了小童的喝骂,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聚集在孙卓身上,都来看孙卓又骚扰哪家的姑娘了。
孙卓暗叫倒霉,自己虽然有点色,可是到现在为止还没主动调戏过那个姑娘呢,怎么会三番五次被人这样骂?
再看刚刚被自己摸过脸的小童子,满面通红,神色委屈,珠泪欲垂,令人望之生怜;而令一名童子紧握小拳头,挡在孙卓与脸红的小童之间,神情愤愤,恶狠狠地盯着孙卓,好似孙卓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事一样。
孙卓心思百转,暗忖莫非那被自己摸了脸的童子是个女孩儿不成?心中嘀咕着,凝神打量那小童。只见小孩儿肤如凝脂,琼鼻挺翘,嘴唇红润似丹,眉毛弯弯细细,与另一名童子童子显然不同,而且听他话音十分的清脆,倒有八分像女孩儿。只是他身着男装,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异常之处罢了。
没这么背吧?孙卓暗道近日真是衰星附体了,这生意上的事儿说不得要往后推一推。
不过一瞬的功夫,那脸红的小童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双手蒙面,蹲在地上,瘦削的双肩不已。
文氏父子并没留意到童子的异常之处,都是愕然不解,望向孙卓。
孙卓尴尬地咳嗽一声,朝挡在自己面前的童子拱了拱手,微笑道:“这位小哥儿,在下孙卓有礼了!”
小童愤愤地哼了一声,伸出右手擤了把鼻涕,狠狠地摔在地上,似乎在告诉孙卓,这就是惹到我的下场。
孙卓当然不会跟一个小孩儿计较,微微笑道,“这个,敢问小哥儿,你哪位兄弟为什么哭啊?你不劝劝他?”
小童不屑地哼了一声,呸的一声,又在孙卓跟前吐了一大口口水,老气横秋的道:“小娘儿们就这样,过一会儿哭累了自己就会停下来。不过你真是色胆包天,竟然敢当着我的面调戏我妹妹,显然是不把我临安小霸王放在眼里。放马过来吧,让小爷领教领教阁下高招!”
小孩儿胎毛未退,乳臭未干,竟然也学起人家江湖大侠满口狠话,把孙卓文天祥等人逗得忍俊不禁。
孙卓真是既为难又尴尬,无奈的望向余子乾。哪知道老头儿嘿嘿嘻笑不已,捻着颌下的几根胡须,好似等待好戏开锣的看客一样。
男孩儿见孙卓望向爷爷,一脸苦笑,全不把自己放在心上,怒骂道:“好小子,看不起你家爷爷吗?”呼得一拳,打向孙卓的小腹。
孙卓虽然没有看他,但是听风辨位的功夫却不是盖的。衣袖一抖,裹住了小男孩儿的拳头,顺势一带,就把小男孩儿带的在原地打了一个转儿,左手发力扣住他的一双手腕。
“快来看啊!流氓欺负小孩儿啦!救命啊!强盗拐带小孩儿了!”
男童手腕被扣住,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于是祭出了自己的法宝,一时间泪雨滂沱,哀叫不已,倒真似是被坏人欺负了一样。
文天祥文仪见到顽童捣蛋,都是微笑摇头;余子乾则是一脸坏笑的看着孙卓,那样子要多猥琐有多猥,摆明了是要看孙卓的洋相;而蹲地上的女童泣声渐低,偷眼打量着场中的形势。
孙卓在现代社会,做过小孩子的家教,而且侄子侄女一大堆,加之他脾气温和,相貌很有亲和力,常常被幼童骚扰。刚开始他常常感觉无处措手,慢慢地久病成医,倒是让他琢磨出不少对付小孩儿的手段,到后来对付起小孩儿那叫一个得心应手!这下见到顽童赖皮,孙卓心中暗笑,小样儿,跟我耍赖皮吗?看叔叔怎么拾掇你!于是手底发力,一股真气顺着男孩儿的手腕侵入他体内,霎那间封住了小孩儿的哑,令小男孩再也无法呼叫作怪。

这还不算完,一不做二不休,他干脆顺便封住了小男孩儿的四肢大,让他动弹不得。这才一把拎起男童,把他转了一圈,令他面向自己,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呵斥道:“臭小子!打不过别人就知道哭鼻子,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真是丢尽了天下男人的脸!嘿!还称什么‘临安小霸王’!我呸!我要是你,早就找块儿豆腐一头撞死了!”
男孩儿不过十四五岁,正是青春叛逆、极爱面子的年龄,听了孙卓一番奚落斥骂,脸上一阵黄一阵红,眼神躲闪,再也不敢盯着孙卓看了。
有门儿!孙卓暗道,到底是个嫩角色,自己几句话就把他给唬住了。于是伸出右掌按在小童肩头,运功冲开了男童被封的道。
小男孩儿倒真是被孙卓的几句话唬住了,道被解开之后,他也只是红着脸,低着头,不发一语,竟然没有再找孙卓的麻烦。
小女孩儿似乎是被孙卓恶狠狠地样子吓坏了,怯怯地躲在余子乾身后,探出小脑袋偷看孙卓。
孙卓微笑着看了看二童,懒洋洋的对余子乾道:“老爷子,您这是怎么啦?怎么不走了?”
经孙卓一提醒,文仪立即想到了“碧莜”,急忙催促道:“是啊,是啊,咱们赶快去见碧莜吧!”
老头子本想让孙卓出丑,没想到自己的顽劣孙子反被孙卓克住了,正觉得没面子,无处发泄呢,可巧文仪催促了一句。余子乾逮着文仪,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骂道:“催什么催?早干嘛去了!”
文仪自知成了出气筒了,只得讪讪低头,陪笑道:“那不急,那不急,您老慢慢走。”
余子乾哼了一声,不再理他,拉过小男孩儿,柔声劝道:“乖孙儿,别理那小子,你就当他是在放屁!”说完,挑衅似的冲孙卓撇了撇嘴。孙卓微微一笑,促狭的挤了挤眼请。二人一老一少,唇枪舌剑,外加挤眉弄眼,斗个不休,令文氏父子大感好笑,随即想到文壁或许就是看到了这些,才会在客厅中禁不住笑出声来。
躲在老头儿身后的女童现出身来,俏脸上满是讽笑,娇声叫道:“大爷爷!六哥哥可真没用!”
男童狠狠地瞪了女童一眼,却没说话,大概是被孙卓的一番话刺激到了。
余子乾揉了揉女童的头发,笑骂道:“姓孙的小子有用,你嫁给他算了!”
小女孩儿还是懵懵懂懂的年纪,虽不知男女之情,却也不是全不更事。听了爷爷的话,顿时俏脸通红,偷偷看了孙卓几眼,娇声啐道:“爷爷!你好坏啊,欺负人家!呜呜……”
余子乾见到女童的俏脸又晴转雨了,无奈的搓了搓胡子,只得转移话题,转向文仪道:“小子,跟我来!”
六人在余子乾的带领下,不知道拐了多少弯,在一处极为偏僻的宅院前停了下来。
宅院前面是一条空荡荡的小巷,不见行人,院门朱漆剥落,墙根苔藓遍布,只有门口二尺宽的地方露出青石板,可见平日里宅院中甚少有人来往。余子乾神色喜悦地走上台阶,抓住门环扣了几口,叫道:“丫头,开门!你大爷爷来了!”
门内传出一声柔和中略带沙哑的女音,“大爷爷,我这就来!”
话音刚落,一阵细碎脚步声传来,只听一阵吱吱呀呀的门轴转动声响,大门打开了一条不足三尺宽的缝隙,一张宜喜宜嗔的俏脸露了出来。美女!孙卓暗道怎么又是个大美女!好像这古代的美女特别多一样,怎么自己见到的大都是美女?可是他忘了大街上的无盐东施可是一抓一大把。
门内出现的少女年龄在二十岁左右,玉面含笑,五官精巧,清纯之中还带着一股成熟自信的气质,令人一见之下如沐春风。少女看到门外的六人,显然是有点吃惊,精致的俏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笑道:“大爷爷,这些都是您的朋友吗?快请进吧!”
余子乾哼了一声,指着孙卓道:“只有这个是我的朋友,那两个小白脸,一个是你爹,一个是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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