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临安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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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头丧气的回到屋中,四女都立即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个不休
孙卓几次想要插嘴,结果都是还没开口,就被堵了回来,只能无奈地苦笑。
陈蕊儿是话最少的,看到孙卓受窘,浅浅一笑,劝道:“咱们这么问,可教公子怎么回答啊?不如一个个的来问吧。”
孙卓感激地瞥了陈蕊儿一眼,没想到小丫头也正向他望来。二人目光一触,孙卓微微一笑,陈蕊儿却低下了头,俏脸升起一抹红晕。只是孙卓已经转过头去,没有看到这一幕。
四女之中,方玲是最活泼的一个,抢着问,“公子,你上房干什么?有贼了吗?”
其实这个问题也是其他五女最想问的问题,方玲问了出来,跟她们问没什么区别,六对美眸都凝到孙卓脸上,好像那里开着一朵花儿一样。
孙卓干咳一声,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边。众女听到孙卓剑法大成,都为他欣喜不已,听道神秘来客轻功比孙卓还要高时,不由得都是黛眉微蹙,一脸忧色。美人一颦一笑,都是风情万种,勾魂摄魄。六女之中以晴妮、段玥、肖氏二姝为最,各擅胜场,不分轩轾,陈蕊儿方玲虽然不如她们,却也是中人以上之姿。六女或喜或忧,让房中唯一的赏花人心醉不已。
次日,孙卓派人请司马安过来,想要向他了解一些临安的情况。
司马安奉命来到临安,立即按照孙卓的吩咐,贿赂了几名朝中的大臣将军,秘密打探临安城内的政治格局、经济情况以及黑帮势力等,迅速地联络了几家银号,在临安开了一家恒祥商行,虽然商行如今生意并不如何红火,但是每日都有百两白银入账。最重要的是,他为孙卓打下了一块立足之地,有了这点基业,再想发展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司马安猜到这位年轻的老板会找自己,所以一大早的就起来了。当卢一明来找他的时候,他正在商行门口等候着。
孙卓坐在厅中,正在翻看一本《黄帝内经》。他上次因为肖钰芬遇险,萌生学医之念,来到临安之后,就吩咐卢一明等人买了几部医书来看。
司马安进到厅中,正见到孙卓在看书,心中大感敬佩。大掌柜智慧出众,有如神人,却还这样勤学不殆,也难怪以他的小小年纪就取得这么大的成就。
听到司马安进屋,孙卓放下手中的书卷,一抬头正看到司马安满脸的钦佩神色,心中了然,笑道:“司马兄,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坐!”
“大掌柜!”
司马安很恭敬的施礼拜见,来到孙卓下首坐下。他在孙卓要求大家叫自己公子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大理,所以并不知道这些,还是一口一个大掌柜的叫。
“司马兄,以后请不要叫我大掌柜了,称呼我姓名即可。”
听孙卓这么说,司马安虽然不明白原因,却也没有问,而是很知趣的道:“我听一明他们都称大掌柜为公子,我也随他们叫吧。”
孙卓点点头,笑道:“司马兄在临安多日,想必对临安已经非常熟悉了。烦请司马兄为我讲讲这里的局势吧。”
司马安奉命来到临安,第一件事就是按照孙卓的吩咐不惜血本四处送礼疏通,加之他本就比较熟悉临安的形势,在临安有几个朋友,所以很快就把各方面的关系都打点好了,这一点令他极感自傲。他相信除了大掌柜之外,其余七名掌柜绝对做不到这么快这么好。所以听到孙卓问起这个,司马安精神一阵,娓娓道来。
如今是南宋理宗宝祐四年,即公元1256年,朝中大臣分为三大派系,一是以右谏议大夫、端明股学士、丹阳郡侯、同知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丁大全、内侍押班董宋臣、吏部尚书董碧成为首的一派,恃宠横行,残害大臣;一是以同知枢密院事、临海郡开国公、参知政事贾似道和淮东制置使李庭芝为首的一派,兵、工、刑三部皆附骥尾,力主禁绝宦官干政和外戚弄权,发展农业、经济,充实国库,但反对对蒙古作战;另一派是以右丞相兼枢密使程元凤和枢密副使吴潜为主,户部、礼部尚书也属此派,主张厉兵秣马,对抗蒙古,收复失地。朝中大臣也都各有依附,形成了鼎足而立的三部分。三派中人都拥有自己掌控的军队,所以才能够互相制衡,不被挤垮。

临安城中的黑道势力主要有四股。一是临安帮,据说是由丁大全暗中扶持,占据临安东、北以及西城大部分,为非作歹,惹得民怨沸腾;二是钱塘帮,帮众多是贩夫走卒,人数极多,但是平日里只是向钱塘江畔各行业收取保护费,没什么大恶;三是东阳帮,势力主要在临安城南,经营许多生意,传说其帮主贾成章乃是参政贾似道族弟;还有一股极为神秘的势力,人称“鬼影子”,平日里十分低调,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临安城中的富商巨贾很多,最出名的是临安六姓,赵、宋、齐、李、慕容、皮。赵氏主营钱庄,分号遍布江南,乃是临安城中公认的首富;宋氏垄断南宋境内的丝绸布匹交易,也是日进斗金;齐氏大量贩卖马匹、盐铁,另外名下还有许多小店铺经营草药、油、酱、醋等日常杂货;李氏营金石、字画、珠宝等;皮氏做的是木材生意,慕容氏主要贩卖海鲜、禽畜以及奇异禽兽等。这六姓中人多有姻亲关系,关系错综复杂,又与朝中大臣关系亲密,所以隐隐成为临安城的另一个小朝廷。除此之外,还有几家背景深厚的富商,例如荣王赵与芮,此人乃是理宗亲弟,倍极恩宠,他经营的盛隆酒楼以及客栈等,绝对碰不得。
一个上午的功夫二人都花费在讨论临安的局势上,期间陈蕊儿过来续了几次茶,众女都不曾打扰他们。二人越聊越觉得投缘,渐渐地就跑题了,天文地理、政治军事、风俗民情等等,几乎是无话不谈,浑然忘记了时间。陈蕊儿来请他们去吃饭,孙卓嘴里道好,却总是不挪地儿。
这可惹恼了晴妮诸女,她们为了庆祝终于可以安定下来,特意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就等着孙卓过来吃饭。哪知道到了正午十分,还是左等不见人,右等还是不见人,心里自然不大高兴了。
方玲自告奋勇的去请孙卓,没想到却看见二人脱了靴子,盘腿坐在地上,又是比,又是画,嘴里还在滔滔不绝,也没惊动他们,一溜儿小跑回去了。
孙卓抬头望了一眼她的背影,也没在意,继续跟司马安大侃特侃。谁知道没说两三句话呢,一群女子呼啦全都涌了出来,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二人。吓得司马安慌忙起来见礼,只是他光着脚丫,撸起袖子,这会儿就显得特别的滑稽可笑,逗得众女一个个抿嘴捧腹。
大凡才能出众之人,多是性子高傲,自尊极强,所以才会有因一言而杀人之事。司马安明显是一个才能出众的人。几个小丫头这么不识大体,当面笑话他,难保他不会心怀怨恨,做出什么自己不希望看到的事来。假如真是那样,可就是太可惜了,自己必须除去他。自己培养出来的人才,再亲手扼杀,孙卓当然不希望出现这种事。所以他脸色立即就变了,冷冷喝道:“笑什么!谁让你们这么没规矩的?”
他是一家之主,在众女心中极具威信。一直以来,他给人的印象都是温文尔雅、和气可亲,这是他第一次对众女发脾气。所以六女一见之下,吓得一个个噤若寒蝉,心中惴惴。段玥身处官家,比其他几女更了解那些上位者的心思。见孙卓动怒,她也立即想到了其中关窍,急忙拉了晴妮一把,来到司马安跟前,盈盈施礼道:“妾身多有得罪,还望司马掌柜恕罪!”
众女都不笨,也都有学有样,纷纷赔罪。
司马安确实有才能,但是他性子却很谦逊很温和,见众女赔礼,连连作揖,口称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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